《无毒不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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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上司-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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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寒眉毛一挑,板着脸说:“我工作的时候从来不谈私事。”
    又来了,装。我不置一词,他却又笑着说:“是你自己存有私心,所以才会这样揣度我。”
    这种行径根本就是无赖。他把我引到这家店,然后自己也跟过来,还非要跟我一起挑cd,傻子也看得出他的动机,可我还是无法反驳他。
    “梅朵,我请你吃饭吧。”他又提了一次。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不行。”
    他愣了一下,有点痛苦地问:“为什么?”
    我低着头轻声说:“因为我不想假私济公。”
    注:《追忆似水年华》是20世纪法国小说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的代表作。这一部与传统小说不同的长篇小说。整部作品没有中心人物,没有完整的故事,没有波澜起伏,贯穿始终的情节线索。应该算是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吧。
    杨提尔森是法国当代青年一辈作曲家中的佼佼者,他在欧洲音乐界的地位相当于周杰伦之于华语流行乐坛。

  ☆、第八十六章 圣人之道


    第八十六章???圣人之道
    ?“什么叫假私济公?”李牧寒的眉头不悦地蹙了起来,“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我以前没请你吃过饭吗?”
    我低着头,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咬了咬牙狠心说:“以前不同,以前我们只是同事和朋友关系,吃顿饭是没什么。可是现在……我已经说过了,我有……”
    “有什么不同?”他又断然打断了我的话,隔了一会,他叹气说,“我也没指望吃顿饭就能改变什么。”
    每次我一准备说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他就要打断我,似乎特别不愿意听。我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真的不行。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已经答应徐电要等他回来了。”
    李牧寒的眉头紧紧皱着,眼中有一团难以化解的沉郁,但语气却是冷冰冰的:“那又怎么样,要我忍痛割爱吗?这么高尚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我无奈地苦笑,纠正他说:“你这种行为不叫忍痛割爱,叫做横刀夺爱。”
    他抱着手看着我,冷冷地说:“就是抢了,怎么样?我还不一定能抢得过呢。梅朵,你又没结婚,我追求你、你重新选择,不涉及道德吧?”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我,让我觉得有些压迫,只好把目光挪开轻声说:“我觉得涉及。人无信无以立,既然承诺了,就要说到做到。”
    他突然笑了一声,笑里包含了冷意和苦涩:“梅朵,真好笑,我竟然喜欢上一个圣人。圣人有没有教你,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他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肩膀,坚决又温柔地把我的身体转向他,命令我看着他。“梅朵,你别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只想问你,那天maggi要你打电话给我,说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他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一定是若童告诉他的。我努力回想当时自己的想法,究竟有没有一丝是因为私情而不愿意打那个电话,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我只是觉得那个电话容易引起误解。”
    李牧寒失望地放开我,有些怔神地看着路边的老房子。夕阳把那些水泥汀建筑染成了红酡酡的老照片颜色,也让我眼前这个男人显得有些凄然。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要诚实。”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直视着我宣判道:“梅朵,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那天在医院里,我拉着你的时候,你的反应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这实在是太无稽了。他自己偷偷拉我的手,在震惊之下谁都会有那种脸红心跳的正常反应,他却非说我喜欢他。
    “反正,”我毫不妥协地说,“请您以后不要在上班时间找借口把我约出来。这样真的不好。”
    这句话一说出口,李牧寒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喃喃自语地说:“我还以为让你知道之后,至少我们可以真诚一点面对对方。你不接受我,总要允许我追求你吧?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看着他失望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心痛。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李牧寒被打败,没想到打败他的人却是我自己。
    “好吧,去吃饭吧。”我还是心软让步了,“礼尚往来,该我回请你了。”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开心地说:“梅朵,你真是个圣人!”
    我也跟着笑了,但还是不忘提醒他:“圣人之道,忠恕而已矣。”我要忠于对徐电的承诺,也要宽恕李牧寒的任性。只要我不动摇,他慢慢地会明白的,我只是想跟他做朋友。
    我觉得他应该明白我的言下之意,可是从他眼角满溢的笑意来看,却好像完全没有明白。
    我们找了一家西班牙餐厅吃饭,那里的菜品很有特色,李牧寒驾轻就熟地点了火腿冷盘,还要了墨鱼汁烩饭。那一大盘黑乎乎的墨汁炒饭,看起来不怎么诱人,可吃起来却挺香的。总之,如果不是他老用那种饱含深情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有些惶恐,这顿饭还是吃得挺开心的。
    吃完饭,我再次重申,不许他再以工作为借口假公济私,他也一再强调自己没有假公济私。“如果没有我的启发,你能这么顺利找到配乐吗?”他淡淡地问。
    我愣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好像恢复了正常秩序。李牧寒再也没有动用他的小心机,利用职务之便跟我约会。甚至在我工作出差错的时候,他还会严厉地骂我,不过每次骂完之后,又总是沉默地看着我,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梅朵,你是我见过的最宽宏大量的女孩。”有一天在办公室里把我狠批一顿之后,他突然这么说。
    我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
    “你恨过什么人吗?”他笑着问。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真的没有恨过谁。伤害我最深的人就是张遥了,但我也不恨他,只是把他当成生活在另外一个星球的人。
    我摇摇头说:“没有。”
    李牧寒侧身坐在办公桌上,淡淡地笑着说:“我想也是。以前我对你那么凶,你好像一点也不怨恨我,还帮我冲咖啡。梅朵,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那样随意地坐着、随意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其他同事隔着玻璃只见其人不闻其声,还以为他在谈公事呢!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有点生气地抗议道:“李总,现在是上班时间,请您自重好吗?!”
    他收起笑容,正襟危坐地说:“好,对不起,我又犯规了。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我点了点头,正走到门口要开门出去,李牧寒突然又说了一句:“梅朵,你的心能不能再软一点?”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问:“你说什么?”
    “让你的心软下来,它就会对你说真话。”他温和地看着我,看上去很认真。
    我落在他如此温柔的注视里,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慌慌张张地说:“李总,我出去了。”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轻声说:“去吧。”

  ☆、第八十七章 假私济私

第八十七章假私济私
    快乐的音符如同一颗颗闪光的珠子,在阳光下弹跳着。两台钢琴之间一唱一和、奔跑追逐,像极了两个在林间快乐嬉戏的孩子。小杰的弹奏热情有力,感情充沛,天爱的琴音也活泼欢快,音色纯美。
    这首曲子我只教过他们一次,没想到两个人为了合奏,回到家里都认真地反复练习。在周六的钢琴课上,天爱和小杰都要求弹这首莫扎特的双钢琴奏鸣曲,林素音教授特地开了一间有两台钢琴的课室。
    第一次合奏就如此完美,我的心随着那些跳动的音符跌宕起伏,感动得双手发抖,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李牧寒轻轻走到我身边站定,我扭过头去轻声对他说:“弹得真好。”
    李牧寒看着我微微一笑,指了指眼睛,没有说话。
    我转过头去偷偷把眼泪擦干净。
    “bravo!(精彩)”林教授激动地鼓起掌来,“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双钢琴奏鸣曲!你们俩个都是angle(天使)!”
    天爱从琴凳上爬下来,拉着小杰的手,两个孩子在教室里开心地蹦个不停。自从认识天爱之后,小杰的表现越来越活泼,情感反应也越来越灵敏了。我情不自禁地想象,再过几年,说不定小杰就能像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与人谈话、交流,到那时候,他应该也考上音乐附中了……
    我的眼圈又红了。一张纸巾默默地递到我眼皮地下,李牧寒无奈地笑着说:“你的泪腺连着太平洋吗?”
    我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用纸巾吹了一串长长的鼻涕。他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下了课,李牧寒照例开车先把小杰送回家。我正要坐地铁回去,李牧寒却叫住了我:“梅朵,你下午有没有时间?”
    我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客客气气地说:“下午约了朋友。”
    “啊?姐姐没空啊?”天爱撅起了小嘴,“爸爸,这下怎么办?”
    我奇怪地问:“天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姐姐帮忙?”
    李牧寒说:“没什么,就是天爱要参加幼儿园的舞蹈表演,但是那套演出服太大了,天爱穿着不合适,本来想请你帮忙改一改的。”他又故作遗憾地对天爱说:“天爱,姐姐有事,要不你讲究一下,就穿那套演出服去吧,大一点就大一点。”
    天爱一听这话,眼圈立马红了:“那怎么行!我站第一个呢!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帮她们改衣服,我要是穿那么大的衣服去跳舞,肯定会被别人笑的!都怪爸爸……”
    “天爱!不许任性!”李牧寒轻声喝止了她,天爱不敢说话了,大大的泪珠却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我瞪了李牧寒一眼,然后笑眯眯地拉着天爱的手说:“天爱,你什么时候要去表演?”
    “后天,星期一。”天爱哭哭啼啼地说。
    我说:“那姐姐下午不去约会了,今天就帮你把衣服改好,好不好?”
    天爱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一边吸鼻子一边问:“真的吗?”
    我笑着点头说:“真的啊!”
    “要改成像小公主那样哦!”她撅着小嘴说,眼角还闪着泪花。
    我点头说:“嗯,改成公主裙。”
    “要改得看不出来改过哦!”小姑娘要求还挺高。
    我哭笑不得地说:“好,姐姐保证改得看不出来。”
    天爱终于破涕为笑,拍着小手说:“太好了!谢谢梅朵姐姐!”
    我瞟了一眼李牧寒,他也满意地笑了,然后回身启动了车子。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这一定又是他的计谋,可我还是不能不往里钻。
    李牧寒把车开回家,于是我荣幸地再次莅临了他的豪宅。踏进客厅,总觉得那处处整洁的摆设下隐藏着什么阴谋……
    显然是前一天精心打扫过了,觉得我智商低看不出来吗?
    我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天爱拉着我飞奔到她的房间,一条藕粉色的裙子静静地铺在她的公主床上。我拿起来照着天爱身上比了比,果然大了一个号,得把腰线全部拆开,然后再重新缝制。我问:“天爱,你家梁阿姨呢?”
    天爱说:“爸爸说周末要给梁阿姨放假,他说姐姐会帮我改的。”
    呵呵,果然。这叫什么人啊!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耍起无赖来,一样很无赖。
    李牧寒提着针线包走了进来,关切地问:“怎么样?能改吗?”
    我不屑地说:“要是不能改,您叫我来干嘛啊?”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然后把针线包放在我面前,说:“真是麻烦你了,要改一个下午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打开针线包,立马被那套新崭崭的工具闪瞎了眼。我冷嘲热讽说:“您准备得还真周全呢!”
    李牧寒淡然说:“针线包谁家都是常备的吧。”
    我拿起一个线轴怒视着他:“塑料纸还没撕呢!您昨天刚买的吧!”
    “前天。”计谋被拆穿,他一脸云淡风轻,好像跟自己无关似的。
    我无力与他多费口舌,让天爱把裙子换上,然后用粉笔画上修改标记,再让她脱下来,自己慢慢改。
    天爱要睡午觉,李牧寒把我带到阳光房去,那里光线充足,便于做这种精细的针线活。
    我在低头改衣服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起初我提醒自己不去理他,可是他一直盯着我看,越看我头皮越发麻,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问他:“您能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看女人做针线活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淡淡地说。
    我心里发毛,站起来说:“要不我拿回家里改,明天再送过来。”
    李牧寒不愧是李牧寒,立马认清了形势:“我还有点事要做,你慢慢弄吧。”
    我看着他走出去,又坐下来继续改衣服。刚安心做了十几分钟,他又走了进来,这次手里端着一杯水。
    “忘了给你倒水了。”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水杯,然后又坐了下来。
    我正要开口埋汰他,他突然指着我手上的针线问:“为什么这样缝?”
    我低头看了一眼解释说:“针脚压着针脚,待会缝好了以后翻过来才不会有缝,我妈教我的。”
    李牧寒拿过去翻过一面检查了一番,赞许地说:“嗯,不错,很整齐。找你来帮忙果然是对的。”
    我本来想说他这次是“假私济私”,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其实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种小事。
    以后我也会有自己的家庭,我会为之付出全部生命,然而对于这个我想竭尽全力为他的人,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刹那,仿佛所有的心事都从我心头滑落了,只剩下一片空茫。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下午的时光是多么珍贵。或许在我今后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午;又或许,以后我会不时想起它,想起我坐在这里为他做的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知道他会不会也一样透过这个下午记得我。
    忽然就莫名伤感起来,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好苦涩。
    午后的阳光很安静,时间仿佛睡着了。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不说话,我也没有再去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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