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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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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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个屁!这还没到你哭的时候呢,快过来帮我掌舵,船要是翻了三个人一起死!”花杀一只脚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揪了起来,抻着她去掌舵。
  “把舵掌稳了,我要看一看附近有没有靠岸的地方,不需要什么技巧,用蛮力将舵压住,顺着水流的方向就好。”他大声对着她吼。
  林白起点了点头,“我从前也不是没掌过船,你只管忙你的便是,若是能早一刻上岸……”
  “不用你废话,留着劲把船掌稳!”
  花杀寻了很久,也没找到能够上岸的地方,看到林白起衣服随时都要难过的昏过去的样子,只得调笑道:“你看我这穿着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今天穿着简装,长衣长裤高高挽起来,头上还包着一条布巾,似普通渔夫一般的穿着。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玩笑。”林随意瞪了她一眼,一点没敢放松地盯着前方,手稳稳掌主渔船的舵。
  花杀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地又转过头,这是他的目光却亮了一下,原来岸上有与他们相同的火光。花杀忙提起手上的火折子,就见岸上嗖地射来一支羽箭,牢牢钉在船舷上。
  渔船被一点一点地朝江岸拉近,林白起便看到了岸上站着几个壮硕的旗丁,还有一个坐着的人,便是她的哥哥林白书。白书的轮椅几乎要贴到河岸上,眼神中满是焦急的颜色,看到林白起后终于露出欣喜的表情。
  “白起,你……你怎么样?可有伤到?”林白书坐在轮椅上,腿脚不便还是想过来扶她。
  “兄长……”林白起心里一阵难过。
  哥哥的腿是为了她瘸的,师兄又为了她几乎死掉,为什么她的存在,竟像是专门为了坑害疼着爱着她的人呢?
  “兄长,救救师兄……师兄他……”林白起在哥哥怀里哭了出来。
  ***
  因为夏崇关不甚安全,宫禅正派人大肆搜捕林白起与萧宠,故而几个人没有去漕帮的分舵,而是去了花杀在渡口附近的一个别馆。
  这里十分偏僻,但正是避人耳目的好去处。
  几个人来到了花杀的别馆,萧宠便被几个早就候着的得力医者送进了房中,关着门医治。
  林白起被林白书亲自上着药,白书见她全身上下都是伤痕,气得摔了好几个药瓶子。
  “兄长,这原是个失误……”林白起劝他。
  “我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妹妹,哪里由得他们这样使唤?”白书咬牙切齿地道:“我就叫你别当这劳什子的官,谁家的天下与我们兄妹有什么关系?跟东岫庭和漕帮也没有关系,你为何一定要出这个头?”
  “我……”林白起不愿把戚夫人是两人母亲的事情告诉兄长,只是一时间又想不出很好的理由,于是只得沉默着。
  息夫人若是胜了,迟早会一步一步将君天战的权势全部夺过来,那时戚太后是一定会遭迫害的。息夫人有多恨戚姬,是朝中有目共睹的事情。
  事实上林白起很想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与兄长听,但是兄长的身体并不好,不适合过度的操劳,况且兄长又是个极为重情重义的人。林白起一是怕他因为父亲眼盲的事情又生难过,二是怕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居然活着,但母亲受到了那样大的威胁,会拼死保护母亲。
  经过这次的受伏,林白起觉得一家里有一个人为国事操劳就够了,不论如何,不能再拖哥哥下水。
  白书低头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将她的头抬起来,认真道:“白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哥哥?”

  ☆、第40章 叁拾玖

  林白起看了轮椅上的白书一眼;低下头沉默着。旁边的花杀看不过去;皱眉道:“你别瞒了罢;总之是瞒不住的。”
  于是他替林白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白书说了一遍,至于花杀也不知道的,关于哥舒斩劫的消息,则是林白起自己说的。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居然……居然不告诉我!”林白书气得脸色煞白。
  “唉;你也别太生气了;她也是怕你担心,你看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因为这些事太过操劳……”
  “你给我闭嘴,你也有份!”林白书指着花杀的鼻子;“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便应该早早的就告诉我,竟然跟着白起一起胡闹!”
  花杀退后两步,有点想尿遁。
  这时外头闯进一个人,花杀于是转过头去,凶神恶煞地喊道:“进房前不知道敲门,哪个管事教你的规矩,拖出去打了先!”
  定睛一看,原来是从外面请来的大夫,于是干咳两声道:“先生什么事?”
  “花帮主,您要老夫救治的人……怕是……怕是……”
  “胡扯胡扯!”林白起从床上一跃而起,指着郎中的鼻子骂道:“师兄若是死了,我叫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这……倒也不是救不活,只是凭老夫几个人的医术,怕是无能为力了,还请花帮主尽快去找更好的。”
  花杀挠了挠脑袋,”附近最好的大夫就是你们几个了,这个钟点……到哪里去找?”
  “要不直接去天照关口,我记得那里有几个有名的医馆,夏家在那里好像也有人,应当与白起很熟。”白书道。
  “不行啊。”花杀摇了摇头,“如今天照关口可是宫禅的地盘,我们贸贸然进出等于暴露了白王的位置,漕帮在这边的力量薄弱,到时候怕保不住白起。”
  林白起摆了摆手,将身上的绷带系紧,朝花杀道:“人都要死了,还管别人知不知道?只是夏家的人,怕是没有师姐本事大,还要劳烦花帮主去请师姐过来。”
  “你说越弄痕?”花杀皱了皱眉头。
  林白起点了点头,“之前在东岫庭,我与师姐的医术是最好的,如今我且在这里压住师兄的伤势,你快派人去请越弄痕过来。”
  “我……我不知在哪里找她。”花杀将头扭向一边。
  林白起伸出一个小指,笑话他道:“花帮主,你当我是瞎的么?越弄痕与你的那点事情,师兄与我清楚得很。你就对越弄痕说,她师弟快不行了,叫她赶紧过来。”
  说着,她便将手洗得干干净净,将头发用布拢了起来才走进萧宠的房间。
  ***
  房间里有很重的血气,萧宠脸色苍白,脸呼吸都微弱得让人害怕。
  林白起旋开他身上覆盖着的薄被,发觉大部分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一个伤口原封不动的,便是刺穿胸口的那根羽箭。
  她自怀里拿出一枚丹药,给萧宠服了下去,然后转身朝几名医者问道:“这箭为什么不拔出?”
  “这把箭的位置极刁钻,这位侠士已经出了不少血,老夫怕拔出后出血量太大,会让他支持不住。”为首的医者摇头。
  林白起沉吟了片刻,用东岫庭秘传的指法点了几个止血的大穴,才对医者说到:“将我的血输给师兄一些罢,以前师兄这样救过我,我与师兄的血是能融合的。”
  “可是,你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医者有些犹豫。
  “我没事,你只要快些就行,在师姐来之前至少不能让师兄的状态再虚弱下去了。”说着她撸起自己的袖管,有对他们道:“去一个人,给我准备些补血的汤药,我要喝。”
  几名医者点了点头,便准备输血用的器具与汤药去了。
  ***
  输血的时候,林白起感到师兄在发烧,全身滚烫烫的,甚至可以让人感到灼热的鼻息。他全身覆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麦色的皮肤上泛着暗红,看着便让人觉得极难过。
  林白起将脸贴在萧宠手背上,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越弄痕风尘仆仆地冲外面冲了进来,见到床上躺着的萧宠二话没说,一耳光将林白起打在了地上。只见那输血的针头从她手上被扯了出来,溅起一片血花。
  “你……”越弄痕看清楚了林白起的伤,也有些不忍了。见林白起又默默地将输血的针插入自己血管中,便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掀开了盖在萧宠身上的薄被。
  然后,她还是想打人。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越弄痕强压着怒气。
  “你先给师兄治伤罢,余下来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师兄心口的那根羽箭,他们不敢拔,我也不敢。”林白起的声音一阵哽咽。
  “你要是敢,倒是没心没肝了。”越弄痕冷笑,然后将之前医者就准备好的用具盘点了一遍,才对林白起说:“他伤得太重了,血要一直输着,拔箭的时候……你闭上眼睛罢。”
  林白起点了点头,依言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便赶到有温热的血液飞溅到自己的脸上。
  ***
  月弄横在给萧宠治伤的时候,林白起不敢去想萧宠的伤有多重,只知道他消毒伤口的时候没有醒;被拔出胸口羽箭的时候没有醒;缝合伤口的时候还是没有醒。
  她坐在师兄床边上,直到越弄痕对她说,“他没事了,你休息一下罢”,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就在这里坐一会。”林白起嘶哑着声音道。
  越弄痕于是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便带上门出去了。
  林随意一直守在萧宠床前,给他擦汗、替他换冰枕、帮他按摩穴道。子时的时候萧宠醒过来了,只是神智不甚清明,撑起身子就要从床上坐起来,被林白起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师兄,别乱动,你不能动……”林白起用力压着他,生怕他将身上的伤口崩开了。
  “师妹?”
  “嗯。”
  “师妹。”
  “是我,师兄,让你受了这样多的苦……”
  萧宠的神经终于不再紧绷,软软躺回床上,拉着林白起的手说:“你脸色这样差,休息一会吧,师兄没事。”
  林白起正要说话,却听见外头突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那脚步的声音异常沉稳,一听便是朝廷正规军过来了,人数可能还不少。
  林白起屏住呼吸,听见外头安静了一会,她不敢说话,也不好出去。然后又开始吵了起来,她侧着耳朵仔细听,便听见花杀凶神恶煞的声音:“全当我们漕帮是软柿子么?兄弟们将家伙事拿出来!跟他们拼了!”

  ☆、第41章 肆拾

  花杀那不大的别馆;被宫禅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地牢牢围住;花杀站在别馆门口;双手各拿了一把弯刀,身后站了约二十多名帮众。
  “气势如虹,宫将军来本座的别院,是息夫人想要本座的命,还是朝廷要解散了漕帮?”
  宫禅闻言,忙朝他做了个揖;礼道:“岂敢,息太后与摄政王常常与末将说:漕帮乃是大夏的航运命脉;是断不能掐断的。末将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打漕帮的主意啊。”
  “哦;那太后的意思;就是嫌花某人无能,要将漕帮易主?”花杀的眼中闪出一片嗜血的光,那气势竟逼得宫禅退了一步。
  “花帮主言重了,只是朝廷在缉拿两名要犯,十分凶险。这别院也是在末将的管辖范围,末将担心花帮主的安危,朝廷也是断不能让帮主在这里出事的。”
  花杀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刀柄抚了两下,似笑非笑地道:“我漕帮的地头,何时需要他人来护卫?要搜馆也可以,先拿了我再说。”
  宫禅见他态度坚决,不禁冷笑一声。漕帮家大业大,他原是不愿得罪的,现看花杀这边只有二十多个人,心想得罪了漕帮反正也是朝廷得罪,自己跟花杀本就没甚么交集,眼下先以多欺少一回,完成了上头交代的任务再说。
  他正要下令强行搜馆,却有一柄细长的斩马刀,直直砸向他面前。那刀锋夹杂着强烈的气劲,逼得众人向后退了一步,只见一名身材高挑修长的紫衣美人,轻盈地落在斩马刀的刀柄上。
  “今儿本座在漕帮做客,若是要动漕帮的地界,也要先过了本座这一关。”美人凤眼微眯,十分慵懒迷人的样子。
  “你是……”宫禅眯着眼看她,突然惊叫了出来:“你是越弄痕,东岫庭的越弄痕!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匹夫有点眼力,有甚么保命的本事全使出来,我越弄痕手下可是不留活口的。”她轻盈地翻了个身,手执斩马刀横在身后。
  ***
  宫禅这边人多,花杀这边却都是精兵强将,加上有越弄痕在,两边一时间倒也分不出个胜负。
  花杀和越弄痕两人本就嗜血,加上这次都有要护卫的人,所以拼得尤其卖命。宫禅看形势有些不对,便跟副将打了手势再从天照关口调人过来。今次是难得一遇的抓住白王的最佳时机不论如何,也不能将白王从这里放走。
  两边正打得火热,内院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林白起一脚踢开门,一步一步慢慢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林白起你疯了!?还不快带萧宠离开!”花杀杀得眼红了,急急叫了一声。
  林白起似全然没听见他的声音一般,木偶般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身上尽是伤痕,脸色也惨白得似死人一般。
  “哈哈哈哈——”林白起走到人群中,突然扬天狂笑,而后用平淡道让人害怕的语气道:“师兄都没了,我还走什么走?”
  她此言一出,不仅是花杀和越弄痕,连宫禅也收手了。
  “萧宠……死了?”宫禅惊诧。
  林白起往四周看了一眼,突然一下栽在地上,磕出好打的响动,然后又仰起头开始狂笑。只是那笑容似是哀嚎,闻者无不动容,花杀和越弄痕根本不能相信,可看到白王的样子,一时间竟然双双呆住了。
  “林白起……你的头发……你的头发……”越弄痕指着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原来林白起趴在地上,口中一阵一阵的发出嘶哑的哀鸣,而她的头发,竟然一点一点地变白了。那么萧宠……难道萧宠真的……
  越弄痕丢下兵器跑进房间,仅仅过了一会,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
  宫禅坐在别院的椅子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林白起坐在别院的一棵老树下,一直在笑,一边笑还一边发傻,抱着那棵树不撒手。花杀过去劝她,被她一脚踢中屁股:“别烦我,我要跟师兄玩抱抱……”
  这样的白王正常么?绝对不正常。可是他也不知道白王是真的不正常,还是装作不正常的样子。
  只是一晚上的工夫,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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