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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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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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禧脸上挂了泪,瞪着眼睛道:“他要去征战?不知道几时回?那……他要把谱子给了我才能走!”
  妍蕴看着她,一时悲上心头。
  第二日,石闵一早骑马出了去,飞奔到军营去了,妍蕴忙着准备红钺的事,将军府本就是乔迁之喜,一应用物都是新的,倒不用准备太多,妍蕴只命人赶制一套大红凤披,小厨间里又再忙碌了一天。
  临近晌午之时,石闵从忠勇府的偏门回到府里,还领了一群人,也没回小院吃饭,只吩咐人送饭到后园子新辟的校场地,妍蕴也没有着意遣人寻他,只叫来石闵的长随征儿问了问,知道石闵暗暗召集了长年跟随他的将领们在校场上集会商讨,要领军四十万,是要好好商议商议的。
  妍蕴也不急,只悄悄交待了征儿几句话。
  妍禧一早起来,早忘记昨日石闵拿了她琴谱子的事,她着了件葱绿的短袄,胡式的窄脚裤子,一整日都在府里疯跑,哪里有新种的芍药花儿,哪里古怪的小园子,她摸得清清楚楚。跟着她的两个小丫头,什么也不做,只提着个食盒,妍禧想起来便吃。
  妍禧最爱还是一片连一片的碧色荷池,吩咐仆从弄了一条小船来,她跟两个小丫头坐在小船上在荷叶中穿行,嬉戏弄水,摘了荷叶做成帽子戴,高兴起来唱歌,累了就趴在小船上睡着了。
  傍晚时间,妍禧在荷叶的清香中醒了来,小船随清流不知荡到了哪里,只听见上了岸,只听到呼呼喝喝的声音传了来,岸上看上去是一个大院子,她侧耳听了一下,是刀枪棍棒对打的声音,妍禧听得心痒痒,便上了岸去敲门,应门出来一个着短打的府丁,忠勇府大,新进了不少丫头仆从府丁,看见妍禧,并不认识,只看她身上短袄挺括光鲜,小脸红扑扑,虽然鼻头红肿,但气质动人,不像是个丫头,便行了礼,妍禧问:“我听见里面打打杀杀的,是在做什么?”
  那府丁恭身道:“石将军在操练府丁。”
  妍禧一听,这还不好玩?抬脚要进去,府丁忙拦住道:“将军交待,怕伤了小姐夫人们,府里的女眷一律不得入内!”
  妍禧一听不乐意了,叫她听一个府丁的?眼珠子一转,拿手一指后面说:“看,你们将军来了!”
  府丁忙去看,妍禧嘿嘿一笑,身子一缩,便从府丁的腋下钻了过去,府丁抬目看哪里有将军的影子,哪会料想妍禧小小年龄便如何狡黠,身形快,让他城门失守,只得在后面拼命追,那妍禧自小做乞丐,抢别人的东西便跑也是常常有的,练了一身逃跑避祸的本事,那府丁被她左一晃右一晃的弄得糊涂,竟然是追不上了,想他竟折在一小丫头手里,气急败坏,一面追赶一面大呼小叫的。
  妍禧初时还是为了躲避,只想进这个大院场看看热闹,但见府丁穷追不舍,便起了顽劣之心,一心要戏耍府丁,时不时从树间屋角钻个头抛石块逗他一下,把府丁气得哇哇直叫。
  石闵与将领们把领兵计划盘算好,正在演练场与刘战他们对战,听到府丁的声音,走上前几步正要喝住他,却不妨一小人没头没脑直冲过来,一头撞到他的胸膛上,只听“咚——”一声,一个小小的身子反弹出去,便向后昂跌下去了,石闵情急一把抓住,定睛一看,居然是野猫儿妍禧。
  妍禧只觉得眼前精光四射,天旋地转。她原本的鼻子就又红又肿还没好全,这回子撞上来,又正正撞在鼻子上,一时痛得叫不出来,也哭不出来,整个人处于一阵昏眩迷糊的状态中。
  石闵看她两粒眼珠子齐聚在了一起,神情呆滞,站着就向后倒,便知道她是撞糊涂了,只得打横把她抱起,抱到石凳上,只怕她又闭了气,低头查看,拿手拍打她的面庞叫她清醒。
  妍禧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两只眼珠子归了正,也没看清眼前是谁,但觉得鼻痛难忍,比第一次更甚,只怕鼻子给撞没了,于是放声大哭起来,长声出短声进,一气不接一气,声咽气哽,极尽可怜。
  石闵听到那哭声,手足无措,抱着她放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觉那哭声打在他身上,无端地痛麻了大半边身子。
  妍禧哭得半分力气都没有,也差不多了,虽然还痛不可当,但摸摸鼻子安在,放了大半的心,才看清眼前的的是石闵,半裸着身子,身上都是汗,她惊得忘记了哭,正是春寒,谁穿成这样?
  待她明白自己原来又是撞到了石闵的身上,气得鼻子又歪了一层,长爪子就跟随而来去挠石闵,石闵怔忡间,一不留神被她挠了一爪子,半裸的身上便多了几道痕,他未在意,野猫儿发飙撒野,说明没事儿,总比哭得挠心挠肺的强。
  他抓住妍禧的手喝道:“这演练场不许女眷进入,府丁没告诉你,你一头撞了来,倒拿我出气儿?”
  妍禧自觉理亏,又不能输这一口气,梗着脖子道:“你你你——挡道——不是好狗!”  

第四十四章 冤家
更新时间2014…4…15 8:02:57  字数:2431

  但见石闵跟妍禧对着眼睛又要闹起来,刘战笑盈盈过来,向石闵一拱手道:“贺喜爷了,这妍禧小姐的确是福星,我听征儿来说你今晚又有喜事,爷要把红钺收了屋,爷怎么藏着掖着不让我等知道!”
  “收房?我怎么把她收房了?这是哪的事?”石闵把妍禧放在地上,怪道。
  “征儿刚才来说,夫人都准备好了,只等你这个新郎!我看呀,是夫人作的主,夫人真贤良呀,以后妻贤妾美,我看呀,还是妍禧小姐撞你撞得好,一撞便有好事!”刘战哈哈大笑。
  石闵看妍禧鼻肿脸青,叱牙咧嘴难看之至,不由大笑道:“是呢,她撞我一次,我便有一桩喜事,看哪天把她的鼻子撞歪了撞没了,我便有天大的好事了!”
  刘战也笑道:“爷,就把这妍禧小姐也一并收了房,你让她天天撞你,你便天天有喜事!咱们也跟着沾沾喜气!”
  石闵一巴掌拍过去,打在刘战的肩膀上,刘战吃痛,但看石闵半张脸噙了笑,一张眉飞扬开去,便知他是极欢喜的。
  妍禧的鼻头疼痛难忍,耳边嗡嗡直叫,又听两个人哈哈大笑,知他们是在笑自己,恼得不行,一巴掌拍下来,她人小个矮,正打在石闵的裸着的胸脯上,“啪——”一声山响,手掌火辣辣地痛。
  石闵拉起她的手,对刘战道:“瞧见没,这孩子把我当成她的冤家,从没有给我好脸色瞧,我如何收得了她作房?”
  刘战又笑:“就是冤家才喜欢呀,便如我的绿戟,便是我的冤家,从没给我好脸色,不是横眉便是竖眼,我就是欢喜她,欢喜得心窝都疼,只那没心肝的怕是不知道。”
  冤家!没心肝的!欢喜得心窝疼!石闵听在耳里,便如一声焦雷滚进心肠,不由地愣了神。
  过了良久,他缓缓道:“刘战,我没想把红钺收房,全是夫人作的主,过几日又出征了,常年不在府里,倒是会累着红钺了,我还不如帮着红钺找一门好亲事……”
  “咳,爷,你可别说你不收红钺话了,这事连我们都知道了,你这会说不收房,红钺这辈子便完了,三年前出征前,我便知道红钺非你不嫁,爷是男人,多几房妻妾又如何?男人在外打仗,女人守着家,这是天经地义的。”
  石闵听了,若有所思,便说:“既这般,不若我把绿戟赐给你得了,今晚你们便成了亲如何?”
  刘战忙跪下道:“爷能成全,刘战以后便肝脑涂地也要报答爷,但绿戟心性儿高,我瞧着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她火烈性子,她不点头,我是万万不敢要她的。”
  石闵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但看妍禧坐在石凳上昏昏然,拿自己的长袍包起她,对刘战道:“你现在便去找绿戟,你告诉她说你不日便要到战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她如果不乐意,我便赐你另一个人,如何?”
  刘战赧然道:“爷,另赐人便罢了,刘战还是喜欢绿戟姑娘,心里再没别人了!”
  石闵哈哈大笑,带着两三个随身的副将,回到了府院,妍禧鼻痛头晕,被石闵抱起,强挣几下要下来走路,石闵紧了紧手臂,她便动弹不得,石闵笑道:“难不成你还要再摔下来,把鼻子摔没了,没鼻子的小喜儿,好看着呢。”
  妍禧只好怒目相向,一进府院,三四个丫头便围了来叫:“小姐总算回来了,夫人找她不着,急得不行呢!”
  妍蕴一看妍禧的鼻子又肿得更甚,叹道:“你今儿跑哪里疯去,你这脸肿鼻青的,几日后你怎么回司马府?下次父亲还肯叫你来?”
  妍禧本自很委屈,见大姐姐责怪她,眼圈红了,指着石闵道:“他他他……好狗不挡道,他就爱挡道!他不是好狗!”
  说罢眼泪扑扑直下,妍蕴忙道:“好啦,好啦,别哭了,怪可怜见的,都是你大姐夫不好,成了不?”
  石闵摇摇头,面上却积了几分笑,坐在胡椅上不说话。
  刘战向妍蕴讨好道:“夫人,我们遵夫人命把人带回来了,这杯喜酒,我们也要讨着喝!”
  妍蕴正要说话,她旁边立着的绿戟突然跪下道:“夫人,我有话要说。”
  石闵没等她开口,便说:“绿戟呀,正要说你的事呢,你今年十六了吧,别的丫头我是要十八岁才肯放人,你跟刘战打小在一起,刘战原先只是个小子,配你不上,但跟着我出征三年,现在也是个校尉了,我如今领兵四十万,明日便向皇帝奏明,让刘战帮我带兵十万,他就是一名将军了,今晚我当主……”
  “爷,我知道我们当丫头的身份低微说不上话,反正爷说什么是什么,便是配了阿狗阿猫的,也由不得我们当主,爷你说我要嫁给谁,我便嫁给谁!”绿戟跪在地上说着,眼中就汪了一眼眶的泪,但脸上的神情竟是绝决的。
  妍蕴一看,便知晓了四五分,急忙接口道:“绿戟,不是我说你,爷的话你是怎么听了,没有人让你嫁阿狗阿猫的,今晚是爷的喜事,爷的喜事得一桩一桩办,你这好好的哭起来,说话连枪连棒的,是对爷说的话么?”
  绿戟伏身下去道:“但凭夫人做主!”
  妍蕴道:“你先下去罢,今晚是你的好姐姐红钺的大喜之日,你作妹妹的,好好陪陪她,说几句体已的话,方不枉姐妹一场。”
  绿戟站起来便走,刘战眼巴巴看着她,追了几步想要叫住她,但还是住了脚抚着胸口定在那里,满脸懊丧。
  妍禧原是哭着气闷的,这回突然“卟哧”笑起来,拍手道:“我知道了,这位大叔想要绿戟姐姐做老婆!绿戟姐姐这般美貌,大叔也不拿镜子照照!”
  一屋子都看着妍禧,看她鼻子肿成了两个鼻子大小,额头黑一块是擦伤,下颌也伤了一块未好全,眼眶里还占了泪,自已却咧开嘴乐得不行。
  刘战听在耳里,更是懊丧,怒道:“妍禧小姐,我如何便是大叔?我跟爷一般年龄,年方十八,如何就成了大叔?”
  妍禧做了个鬼脸道:“胡子长得跟隔壁家爷爷似的,脸黑得似锅底,你如何便不是大叔?绿戟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这不是鲜花配牛粪么?”
  听妍禧这么一说,妍蕴和石闵去看,果然,刘战不爱修饰,一件袍子刚才在打斗的时候便弄得很脏,再加上络腮的胡子,黑黑的脸,看上去的确有大叔的模样,妍蕴再看看石闵,长身玉立,没有着穿袍子,只一件半裳的中衣,便有临风之姿,怪不得绿戟放不下。
  妍蕴叹道:“我说刘战,人靠衣装马靠鞍,你得加把劲儿修饰修饰。”
  刘战垂着头懊恼到极点,湘歌儿抬着个食盘进了来,早在门边听了许久,她放下食盘突然道:“我看刘大哥是相貌是极好的,是个堂堂男子汉!绿戟没看上,是她没福份,妹妹如何就说人家是鲜花配牛粪?”

第四十五章 喜宴
更新时间2014…4…16 8:02:02  字数:2639

  刘战抬头看一身女装的湘歌儿,惊得嘴巴都合不上来道:“你你你……便是湘歌儿?”
  湘歌儿在将军府里将养了十几日,脸色红润,唇红齿白,与当初所见那个面黄肌瘦的模样相去甚远,竟不比绿戟差多少。
  石闵站起来,把刘战推到湘歌儿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问妍禧:“小喜儿,我把你湘姐姐配给这位‘大叔’,你说可好?”
  妍禧正想说不好,湘歌儿喊了一句:“妹妹——”她看了一眼刘战,一张俏脸瞬间红了,声音细下来道,“妹妹,你便成全我罢!”
  妍禧看看湘歌儿满脸红云,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一脸的期待,嘴上不自觉说了声:“好!”
  石闵哈哈大笑,刘战如梦初醒,张口结舌,两只手摆得跟鸭蹼似的,石闵拍拍刘战的肩膀道:“战呀,连小喜儿都说好了,你便从了,”又低声说,“你刚才不是说男人多几房妻妾又如何?男人在外打仗,女人守着家,这是天经地义的。绿戟还给你留着!你放心好了!”
  刘战看自己刚才送给石闵的话他原样送了回来,他苦笑一声,对湘歌儿道:“刘战过几日便出征,大约常年不在家中,你若跟我,必是受苦的!”
  湘歌儿突然跪下道:“我跟喜儿妹妹几年来在外乞讨,受尽白眼、欺负,大人把歌儿寻了来,营中诸人皆嫌弃我蓬头垢面,衫破体臭,只大人非但不嫌弃,还引歌儿到大人的帐内安置,待之以礼,歌儿心内便生下愿望:要服侍大人一辈子,若大人看不上歌儿,歌儿便只做丫头跟随大人服侍大人,终身不嫁!”
  歌儿的话激起千层浪,连石闵带的几名副将俱感叹,默默点头。
  妍蕴泪湿双眸,只有她能深深体味歌儿的内心感受,她叹道:“歌儿,你起身吧,刘战若不娶你,便是天下第一个蠢人了。”
  妍禧呆呆看着湘歌儿,不甚明白,但是听懂了湘歌儿的意思,就是湘姐姐要为这个黑脸的大叔终身不嫁。
  刘战上前扶起湘歌儿道:“蒙姑娘对刘战青眼有加,战哪里能把姑娘当成丫头?”
  石闵拍手道:“战这是应下了,好事呀!”
  几个副将突然涌到石闵跟前,嘻嘻哈哈道:“爷,咱们的婚事,你也跟咱们定一定?”
  妍禧面无表情,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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