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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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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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好锦被,然后把妍禧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大亮,妍禧似醒非醒,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勉强睁开眼睛,撞上一对眼眸,那眼眸深深的,又清凌凌的,深得掉进去大抵是出不来的,但这么深的眼睛居然又如此清澈干净,好像雨后春天的天空,空明纯净,一丝丝优雅和高贵。

    然而这感觉并是妍禧熟悉的,妍禧没有力气表示自己的疑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对视良久,妍禧便又困了,沉沉地闭上眼睛。

    如此又过了几天,妍禧总昏睡,总是醒来看看慕容恪又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妍禧醒来了,身上乏得很,慕容恪亲昵地靠过来说:“禧儿,别睡了,咱们吃点东西,我带你去园子晒晒太阳!可好?”

    这人是谁?妍禧的脑子飘过一句话,不等她张嘴,就马上忘记了要问这个问题。

    “我是慕容恪,你是我的王妃,我是你的夫君,你有了我的身孕了,一个月前不慎碰了头,可怜见儿,连夫君都忘了,你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慕容恪隔着锦被抱着妍禧,将脸颊又移近妍禧,浅浅的呼吸,淡淡的芳香已然扰了他一个晚上,现在离得更近,气息相闻,慕容恪心一跳,将脸贴过去。

    妍禧皱了皱眉头,慕容恪的觉醉被击碎了,他的心一沉,狠下心肠将脸贴过去,但脸的感觉跟昨晚手指抚摸的感觉完全不同,触摸之下是僵硬的。

    慕容恪抬起身子看,妍禧竟将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可以看得出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是为了不想让慕容恪碰她的脸。

    慕容恪不气反笑,坐起身子说:“我家禧儿真顽皮哪,你这个小骗子,你既将我的心骗了去,又做了我的王妃,怎么还不让我亲近,难不成你真的将我忘记了?咱们起身罢!”

    依杏早候在屋外,听到传唤进了屋,领了几个侍女进来,给妍禧洁面净口,慕容恪并不回避,坐在榻上笑吟吟看着。

    依杏看王爷心情极好,看妍禧又晕晕欲睡,便逗她说:“王妃别睡了,你一睡着便又要翻脸不认人了,难为我们这些小的,服侍了你,还讨不到赏,王爷,你说我服侍王妃两年,王妃竟不识得我了,你瞧她看我的模样,你说冤不冤?”

    “冤!真冤!本王替王妃赏你罢,以后将水月楼改为杏香阁,你住进去,以后王妃便不由你服侍,你每日过来陪王妃说说话儿就可以了!”

    依杏大喜,向慕容恪跪下磕了个头,又向妍禧磕了个头,说:“天神保佑王妃早日好起来,与王爷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慕容恪转头看妍禧,一张脸白雪雪的,一双眼睛却黑漆漆的,茫茫然张着,吃力地听着他们俩人的话,神情极可怜儿,叫人心疼!

    慕容恪的眼光就调不开了,一边说:“辇轿备好了没有?我跟王妃到园子里瞧瞧去!”

    依杏早备好了辇轿,慕容恪抱起妍禧,跟着辇轿到了园子,与其他园子不同,这个园子极大,花木极少,都是些绿树,以松柏居多,在绿葱葱的松柏间穿行一阵,居然看见一小片桃花林,

    ps:好吧,就这样吧,这是女频女喔

 第二百七十六章 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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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苦寒风凛冽,春天姗姗来得晚,桃树长得瘦,花朵儿开得极少,瘦长的枝叶下间或绽放着一朵两朵,细看之下瓣儿簿簿的一层,韵上一层淡淡的粉红,楚楚动人。

    慕容恪兴致勃勃折了两枝开得大朵的,一枝送到妍禧手上,妍禧手一滑没拿稳,花枝悄无声息地掉到地上。

    慕容恪不等迎杏去捡,蹲下身子,轻轻地拾起来,手一抬,将两朵花枝都插在妍禧发上!又在妍禧浓密的黑发上抚了抚,叹说:“禧儿呀,两年前你嫁过来,老是想家,想回赵国,总说北地没有春天,没有桃花,我便命人从中原运了这些桃花来,种在这里,第一年花开了十几朵,你很开心,拿着着桃花插了满头都是!可真像是桃花仙子!”

    迎杏一愣,这事是真真有的,桃树的确是两年前慕容恪特地从南边运过来的,非常郑重吩咐她叫人把它们种在园子里。春天来了,又天天命人去瞧花开了没有?

    没有想桃树真的开花了,就命人把开得瘦弱的桃花枝全部摘了来,叫迎杏坐在椅子上,他将桃花一朵一朵地戴在她的头上,慕容恪目光柔柔地看着她,看得迎杏沉醉过去,就是在桃花插满头的那一夜,慕容恪要了她,迎杏那年已十八,一直不肯嫁,心里等待的就是这一刻,虽然事后慕容恪没有给她名份,但她无怨无悔,心甘情愿,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这位主人。

    现在听慕容恪这么一说。迎杏顿时明白了,原来当年慕容恪满心欢喜看着的,不是她迎杏,而是眼前这个王妃。

    这时天已大亮,已是四月底。北地春虽然晚,但毕竟还是来了,春日的阳光软软地照在妍禧的身上,有一层簿簿的温暖,妍禧的脸色过于苍白了,半垂着眼睛。小下巴尖尖一点点,脸上如梦如幻,神情飘渺,虽然就在她的身边,但她好似很远很远!

    怪可怜的!迎杏突然想。王妃怪可怜的,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为什么觉得王妃怪可怜的?因为她好似这一株强行移植过来的桃花,只剩下一点元气活着,魂是不在的。这是王爷爱得不得了的王妃吗?王爷到底喜爱她什么?

    正想着,有仆从来报说:“王爷,都乡侯到!”

    慕容恪抬起头,淡淡地说:“只说本王要陪王妃。没空跟他说话,叫他择日再来!”

    却一声长笑由远及近:“哈哈哈——四兄与王妃嫂嫂情深伉俪,卿卿我我。连兄弟都不要了么?”

    说话间,人已经来了眼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少年将军慕容霸。

    慕容恪只好迎上一步,挡在妍禧跟前,说:“霸……”停了一下改口道:“垂夬(读‘怪’的音)……”一声叫出来,园子里突然静下来。北风穿过树与枝的缝隙,打在慕容霸的脸上。慕容霸的脸青一阵,又白了一阵。

    兄弟俩默默相互看了一阵。还是慕容霸,不!早就不是慕容霸了,是慕容垂夬打破了平静,说:“垂夬就垂夬罢,不过是一个称呼,叫这个也好得很,倒叫我时时记得坠马折齿的耻辱来,我现在不许府里的人叫我都乡侯,就叫我垂夬侯,每天叫上一百遍,这样我便永远都记得石闵,这是他给我的耻辱,我做梦都记得!我要扒他的皮,挫他的骨扬成尘,叫他……”

    “垂夬弟!”慕容恪上前一步低声喝道,转头看妍禧,妍禧还是半垂着头,半搭拉着眼睛,鬓角上那两朵桃花楚楚动人,花瓣儿在风中微微颤动,微微的粉红色衬得那肌肤愈发地雪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就是四兄的王妃嫂嫂罢?果然……果然……怪不得呀……”慕容垂夬上前打量了一下妍禧,眼睛里都是惊讶,眼前这个小女子病恹恹的,脸色过于苍白,但是眉目说不出的生动迷人,叫人过目不忘,可以想像她身子好的时候,该是多么地明艳照人,怪不得四兄自从新帝登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听闻就是中府里日日陪伴着王妃嫂嫂。

    慕容恪回头吩咐迎杏:“你与王妃再走走便回去,别在风地里站着。记得两个时辰便吃一次药……”

    慕容恪率先走出园子,慕容垂夬跟在后面,兄弟俩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心情越走越沉重。

    近两个月来,燕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日的营口之战,慕容霸看着四处着火,第一个念头是营口被包围了,石闵一定是领了十几万的人马过来,燕帝是国家之重,不能被石闵活捉了,那是一个燕国的耻辱呀他必须带着燕帝逃走!

    慕容霸领着几百亲兵,护着燕帝逃走,跑马时阵阵“活捉燕帝,石闵威武”的呼喊声不绝于耳,慕容霸慌不择路,竟不小心坠下马来,将两颗门牙摔断了一半,奔跑途中,燕帝心疾突然发作,还没到大棘城就燕帝就没有了呼吸。薨在路上,人死途中,是最最悲哀的,灵魂不息不得安宁,慕容霸难辞其咎。

    当慕容霸满口是血,满眼是泪地将燕帝带到大棘城,大兄慕容儁长哭着为燕帝举行国丧,同时也成为新帝。

    接着就幽禁慕容霸,命他把名字里的“霸”字去掉,取别名“垂夬”,慕容儁最恨慕容霸的这个“霸”字,念起来响当当的,只听名字就看出先皇帝对这个儿子的喜爱和寄以的希望,认为他最终能够成就慕容家的霸业。

    所以慕容霸一直是他慕容儁的眼中钉,是他成为太子的拦路石,原以为在先皇帝的恩宠之下,他会成为一个只图享受的王子哥儿,偏偏他又展现了过人的才华,十三岁便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亲王,多少次先皇帝要把太子之位给了慕容霸,置他这个长兄、嫡子于何地?朝庭的众臣力荐才作罢,若不是他犯下大错……现在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将慕容霸踩在脚下,给他起“垂夬”这样古怪低劣的名,羞辱他,叫他永世不得抬头。

    ps:五胡十六国,差不多是慕容族最盛的时期,所以我会有一些笔墨,满足一下有慕容控的亲,嘿嘿!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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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霸沉浸在痛苦之中,这痛苦包括有无法保护父皇的自责,还有对石闵的刻骨仇恨,只恨不得随了父皇而去,给他换什么名都不会在意的,他被幽禁了十几日,慕容儁成为新的燕皇,新皇登基自然是要大赦天下,为了表示皇帝的恩宠,就解除了对慕容霸的幽禁,夺去王爵之位,降为“都乡侯”,收回他全部兵权,把他的封地,行动也受到了限制,不能随意离开大棘城。

    那个意气丰发的少年天才将军,如今沉寂了。

    兄弟俩走了一段,最终慕容垂夬咬着牙挤出话来:“四兄,我想领兵!夺回幽州,我要找到石闵,为父皇报仇!我不扒下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下他的血,我在夜里就无法睡得着!”

    慕容恪停住脚看着慕容垂夬,垂夬!这个侮辱人的名字,垂夬在说话时,隐约露出那只因从马上跌下来而缺了口的牙,一说话,就有风从里面漏出来,带了“嗡嗡嗡”的杂音,原先他还是“慕容霸”时,天庭饱满,颧高鼻隆,非常有皇者之相,但是他现在做了“慕容垂夬”,心内有了仇恨,他脸上的平衡被打破了!

    “皇”字首先是要稳和平衡,没有了平衡,“皇”字去了“王”,就是一个“白”字,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觉得大兄——皇兄——会让你带兵吗?”慕容恪问,现在连他的兵权都被夺了,慕容儁是个多疑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带兵。那无异于放虎归山。

    慕容垂夬看着慕容恪,沉默了一会,道:“四兄真沉得住气呀,也难怪……有如此美貌的王妃嫂嫂在,四兄是乐不思蜀。”

    慕容恪笑了笑,一张俊脸变得极温柔,叹息一声不接话。

    “石闵已经在邺城称帝了,这是四兄在一边推波助澜的吧?石闵把大部分的精英部队都带回中原去,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只有稍稍用力。幽州就回到咱们的手上了!四兄难道不记得幽州被夺,不记得先皇对你的期待了?四兄,你是中原王,守着这片北地,你算什么中原王?”慕容垂夬的话愈说愈快。最后激动得握拳大喊。

    “不急,不急只要幽州在石闵的手里,咱们才会有重用的机会,大兄……皇兄手上的大将军,都不足以成事,咱们等着吧!”慕容恪拉着慕容垂夬的手,把他摁到椅子上,又递给他盏茶。他也坐下,徐徐喝了一口茶,又说:“你就是这个急脾气。你不急,才能叫别人急,经过父皇之事,你还不明白么?”

    慕容垂夬也学着慕容恪的样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的清香慰入喉间,心内的烦燥果然消散了许多。

    “弟弟今年近十六了罢。不如趁这个时间娶一门亲,在府里专心一意享受闺房之乐。再生养几个孩子,叫皇兄放心才好!”慕容恪的面上闪了一丝光彩,仿佛说要娶亲的是自己。

    “啊!怪不得四兄把王妃嫂嫂从赵国接了来,天天守着……原来是……这王妃嫂嫂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若有这么美好的女子在眼前,我也乐意成亲不是!”慕容垂夬笑道。

    “可足浑皇后有一位妹妹,叫长安,听说极其美貌,弟弟娶了她,就与可足浑皇后拉上关系,可足浑皇后在皇兄面前吹吹风,垂弟弟便可以带兵当将军了!”慕容恪抬起手上,将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手上有桃花的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昨晚它们抚摸过美好的人,今天还欢快着,把她将养胖一些,也许……

    慕容霸怔了一会,抬头看慕容恪神情迷醉,脸上现出柔情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四兄,我想问你,先帝要给你娶段氏之女,你为何不答应?段氏是咱们燕国大家族,有他们的支持,你的地位就不可动摇!可是你为何不愿意?”

    “我不是有了王妃了吗?怎么再娶段氏之女?”他看了一眼慕容垂夬,差开话题,问道:“垂……弟弟……你现在还想当皇帝么?”

    “以前想过,但父皇死在我跟前,我便不再想了,我对不起父皇,只想实现父皇的愿望……把咱们燕国的京城建在中原……中原土地丰泽,中原的汉女子骨肉丰美柔软……摸上去很美罢,四兄不是不知道!”

    中原的汉女子骨肉丰美柔软,的确是的,便是隔着厚厚的锦被也能感受到!软得仿佛没有骨头,若是锦被掀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慕容垂夬看四兄没说话,似笑非笑,拿手拍拍他的肩膀:“中原汉女子骨肉丰美,你如何知晓?”

    慕容垂夬笑道:“一看王妃嫂嫂便知道了,先前在幽州,与石闵同乘一辆车驾的那个女子,也是极好看的!”

    慕容恪闻言,自语低声道:“与石闵同乘一辆车驾的?是不是叫绿戟的女子?”

    慕容垂夬说:“隐约仿佛听石闵这般叫她!从容貌上虽不及王妃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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