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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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邻居-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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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海燕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要说点什么才能让他不这么难受。
  罗成撇过头强忍着眼里的酸胀,回过头来的时候涂海燕却看到他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我对自己说,回去我要好好地收拾你一顿,你这个女人居然敢让老子这么没面子……可是余敏辉对我说,他羡慕我的时候,我却一点不含糊地告诉他:老子福气好,老子看上的女人她只对我死心塌地。”
  涂海燕破涕而笑,带着眼泪的笑看起来那么滑稽,可又那么地舒服。
  罗成也笑,笑得肝胆俱裂。
  两个人相视着看了一会儿,涂海燕忽然踮起脚主动去吻他的嘴。
  罗成配合着迎向她。
  热烈的吻,带着酒的醇厚和泪水的咸涩,慢慢融合到一处。两个人的力道都很重,和撕咬一般,恨不能将对方吞进肚子里。
  涂海燕的手慢慢从他的后背伸进去,往上再往上,终于摸到一片硬硬的触感。
  男人的身体突然就僵住了,动作也顿住。
  时光好像放慢了脚步,滴滴答答,几欲停滞。
  极近的距离里罗成听见涂海燕说:“你还疼吗?”
  你还疼吗?你不疼了吧。
  “可是我疼,我心疼了。”
  “我看到你藏在水箱里的衣服,看到你趴在值班室的床上,我就问我自己,我到底能做什么,我能做点什么你才可以不这么辛苦?所以我去找余敏辉,即使你知道了会生气,会发火,我也顾不上了,因为我心疼,我心疼你受了伤还要去搬货,我心疼你怕我发现硬是忍着也不擦药……”
  涂海燕说到最后,已经是嚎啕大哭,手里揪着他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可嘴里还是在骂他:“下次再敢隐瞒我,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罗成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可是听到她这么说,他竟然嘴巴一咧,笑出声来,“小娘们,好的不学,学老子。”
  他声音嘶哑,低沉压抑。
  话音一落,两行眼泪流下。
  这个男人第一次在涂海燕面前流了泪。
  这一晚的后来,涂海燕帮罗成洗了澡,涂海燕自己也重洗了一遍,然后罗成把她抱上床,着着实实地把她要了一回。
  她的双腿紧紧地圈着他,一边承受他的冲撞,一边用手细细抚摸他的背脊,他的背上是已经结痂的伤疤,硬硬的,像乌龟的壳。
  涂海燕摸着摸着就笑了。
  罗成低头看着她,“你笑什么?”
  涂海燕:“没什么。”
  罗成咬着牙,“你说不说,说不说……”
  涂海燕重重地喘气,眉头深蹙,“别……”
  “快说,笑什么?”他慢下来,逗着她。
  涂海燕缓过气来,回答说:“你背上的壳像乌龟。”
  “你说什么?”身上的动作陡然停滞,男人充血的眼睛盯着她。
  涂海燕眨眨眼,说错了?
  “你再说一遍。”
  涂海燕老实,说了:“你背上的结痂像乌龟壳。”
  罗成顿时一阵抽笑,连带着身体里的东西一起抖动,涂海燕正难受,他忽然勾下头,在她耳边说:“你说得没错,老子是乌龟,老子的**就在……。”
  涂海燕臊得闭上眼睛,潮水在那一刻汹涌而至。
  此时早已是下半夜,息战的两人却没了睡意。
  罗成抱着涂海燕,下巴在她头上蹭啊蹭的,跟条小狗似的。
  涂海燕慢慢抚摸他背上的疤痕,问:“怎么弄的?”
  “意外。”罗成说,“那天卸一批货,有个兄弟手没扶稳,货箱砸了下来。”
  “本来砸中的人不是你对么?”
  “嗯,都是自己弟兄,哪能见死不救?”
  涂海燕声音低了一些,“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她的口气并不埋怨,罗成心里却难受了一下,他勾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他说的话,涂海燕并不当真,性格使然,下次再遇上,只怕他还是会冲上去。
  涂海燕不想再说这话题,问起他晚上和余敏辉喝酒的事。
  罗成说:“看样子余敏辉是下了不少功夫,那位领导离开的时候很满意,也许工地很快就能开工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余敏辉有没有跟你提赔钱的事?”
  “没有。”罗成说,“不过他这次既然肯叫我同去,我想钱的事应该好商量。”
  涂海燕心里也是这么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以后他不必这么辛苦了。
  如他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涂海燕好像看到他们那不太遥远的,美好的将来。
  过了几天,余敏辉那里传来消息,工地整修期过去,可以复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涂海燕正在家帮她妈做生意,罗成特地打电话告诉她。
  放下电话,涂海燕抱着她妈就哭了,“妈,工地可以复工了,赔款也不用了。”
  “是吗,太好了,这下可以放心了。”
  买东西的游客看到娘儿俩这样,不由问:“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对,喜事,天大的喜事。”涂妈老泪纵横地说。
  那游客倒是笑了,“既然这样,那我也沾沾你们的喜气,我再多买一幅竹雕。”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上午,涂海燕和她妈做了不少生意,中午吃过饭后,涂海燕骑车回到城里。
  她先去找吴云慧。
  吴云慧看着眼前的涂海燕,满心感慨,这女人又黑又瘦,却两眼放光,好像这一生的光彩都不及此刻艳丽。
  吴云慧递给涂海燕一杯水,“这下子你没心事了,不但不用赔钱,工作还照样给他做,余敏辉总算没让咱失望。”
  涂海燕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抹着嘴,说:“我一直觉得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以前他会那么做其实也可以理解。”
  吴云慧乐了,“哟,这时候替他说话了,我记得你之前可是抱怨过人家不讲情面的。”
  “那不是……那不是……”
  “好了好了。”吴云慧打断她,“跟你说点正事,昨晚余敏辉和我一块吃饭来着,他说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好,现在事情解决了,他想请大家出来一起聚一聚,让我问问你,肯不肯来。”
  “我们,有什么好聚的。”涂海燕说了一句。
  吴云慧笑,“这还不简单,想跟你重归于好呗。”
  “胡说。”
  “哪里胡说了,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同学一场,不想伤了感情。哎,你去不去?”
  涂海燕想了想,最后说:“去吧。”
  “这口气听起来好牵强啊。”
  涂海燕白她一眼,“难不成我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吴云慧:“装。”
  涂海燕反问:“我装什么?”
  “余敏辉现在和罗成还是合作关系,现在他主动来跟你交好,以后对罗成的事业多少有些帮助,我听说这个工厂建完后,余敏辉下一步还要在咱这儿盖一家大型宾馆呢。”
  涂海燕听着吴云慧的话,心里有了计较,嘴上却说:“罗成才不会让我去帮他拉关系。”
  “那倒是。”吴云慧点点头,然后说,“吃饭的事那就这么定了,定好时间我再通知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工地复工了,罗成又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经历过上次的事故,无论是余敏辉还是罗成,脑子里都上紧了一根弦,自是比之前小心谨慎许多。
  这天,罗成回来的时候对涂海燕说:“明天跟我回家一趟吧,我妈病了,一起去看看。”
  涂海燕问:“病了,严重吗?”
  “不知道,我哥打电话来,说我妈自从知道上次的事后就病了,是他拦着她才没过来,现在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有好转,所以我想去看看,不行的话,就带她到城里来看,山里的卫生院技术不行。”
  涂海燕点头赞同,“行,我跟你一起去。”
  涂海燕当即拿起电话和中心的负责人请了假,对方得知是老人生病,自然不会多说。
  “那个中心的课你还是别去上了。”涂海燕挂掉电话,罗成忽然说道。
  涂海燕说:“接都接了,哪能说不去就不去了,何况这工作还是园长特地关照我的,我怎能这么不识好歹。”
  “我这不是心疼你大热天跑来跑去嘛,你看你都晒黑了。”罗成捏捏她的脸蛋。
  涂海燕嘟哝一声:“那有什么?反正已经找到长期饭票了。”
  “嗯?”罗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
  “说不说,说不说。”
  “啧,没玩没了是吧?”
  “对,不说就没玩没了。”
  “哎……怕了你,我是说,就算我晒成黑炭,也是你的人。”
  罗成嘿嘿一笑,“那是,甭管黑的白的,都是我的人。”
  第二天一早,涂海燕和罗成早早起来,吃过饭准备出发的时候,涂海燕说:“先去一趟超市吧,我想买点东西。”第一次上门空着手实在不太礼貌。
  “干嘛去超市?家里不是有。”
  房间里确实有不少礼品盒,这都是罗成给人卸货,老板私底下送给他的,他隔山差五地就能拎点东西回来,什么牛奶啊,蜂蜜啊,饼干啊……
  涂海燕自从和他一起后,就没买过零食吃。
  “那些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们山里人家不讲那些排场。”说着他走进房间,拎了两个大礼盒出来。
  涂海燕见他坚持,也就不多说了。
  虽然是同属一个县,不过涂海燕却第一次到这边来,山区的景致很美,空气清晰怡人,涂海燕一路上心情都还不错。
  山村道路虽然歪歪扭扭,路面也不宽敞,但路况却很好,都是水泥路,政府的新农村建设给山区的人们带来了实惠,车子开在上面毫无颠簸感。
  山里人家虽然劳作辛苦,可收入却不错,特别这几年受旅游业的影响,茶叶,山货这块的需求越来越大,光是罗成他们这儿就成立了好几家茶叶加工厂。
  经济好了起来,生活水平就上去了,一路开过去,涂海燕看到的都是高低错落的楼房,粉白的墙掩映在翠竹之间,煞是好看。
  罗成家就是一幢三层楼,就盖在路边上,门前留了个大院落。
  罗成把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他哥和嫂子已经从门里迎了出来。
  他哥之前给竹雕厂送过竹子,涂海燕自然和他认识,他嫂子是第一次见,对她态度也算友好,朝她笑了笑说:“路不好走,辛苦了吧。”
  涂海燕弯弯嘴角,把手里的两个礼品盒地给她,嘴上回答:“还好,现在山里的路也很好,和外面一样。这是给孩子带的一点吃的,不成敬意。”
  他嫂子朝她嘿嘿一笑,“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以后别这么客气。”说着把涂海燕带进屋。
  在屋里涂海燕见到了罗成的父亲,一个高高大大,模样却很憨厚的男人。
  涂海燕叫了他一声伯父,对方朝她点点头,虽然笑容有几分尴尬,但好歹是笑了。那是一种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景而表现出来的生硬,绝非是不欢迎她装出来的刻意。
  涂海燕本能就想,罗成的模样是像他爸,可这性格怕是随了他妈吧,不过眼下那个看起来利落而强干的老太太并不在场。
  “你妈在房里,阿成你去看看吧。”罗父对儿子说。
  他说的是你去看看吧,但罗成进房间的时候还是拉着涂海燕一起。
  他父母的房间就在楼下,二楼是他哥哥嫂子住。
  罗母早就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罗成和涂海燕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天气热,也没盖东西,只穿着睡衣睡裤。
  “妈,好点没,我跟海燕来看你了。”
  罗母看了儿子一眼,又扫过涂海燕的脸,表情定了定,回答说:“好点了,就是头晕,没力气。”
  罗成拉了一个板凳给涂海燕,他自己沿着床边坐下来,“医生怎么说的?要是不行的话,今天和我一块儿回去,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
  罗母又看一眼涂海燕,对儿子说:“我啊,这是心病,我自己知道,不用看。”
  罗成拉着他妈的手,说:“瞧你说的,生病哪能不看,就这么说定了,吃过饭和我们一起回城里。”
  “我不去。”罗母忽然抽回手,揉着自己手腕说,“都说了没病,看什么看。”
  罗成不说话,母子俩有点对上的意思。
  涂海燕想了想,说:“阿姨,去看看吧,再怎么也别跟自己的身体置气,也不是说非得得病才去医院,我们幼儿园每年还组织我们体检呢,一年两次。老年人也无非就是三高什么的,去查一查,没事那最好,如果真有什么,早点吃药控制着那不是能防患于未然吗?”
  罗母没说话,继续揉手腕,脸上表情已不是先前那般,过了会儿才自言自语一样说:“跟蛮牛似的,不知你像谁!”
  罗成咧嘴笑,“不是您生的,还能像谁。”
  罗母瞪他一眼,眼神里有个字:滚。
  罗成挠挠头,对涂海燕说:“你陪妈说说话吧,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罗成出去的时候特地关上了房门。
  罗母看一眼涂海燕,涂海燕也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浅笑,罗母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跟先前的印象有点不一样,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涂海燕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说:“我给您削个苹果吧。”
  说完她也没等对方回答,手起刀落,果皮一圈一圈往下落。
  罗母瞧着她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真没病,上半年村里体检我去验过血,我就是被上次的事给吓的。”
  “海燕。”罗母忽然叫她名字,涂海燕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你现在还是不肯相信吗?”
  涂海燕轻笑一声,低头继续削苹果,嘴里说:“那不过是一场意外,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阿姨您还是不要多想了。”
  “你不觉得这事其实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
  “警告。”罗母毫不留情地说。
  涂海燕嘴角弯了弯,说:“可能我和您的观点不太一样。”
  “你怎么想?”
  涂海燕抬起头,目光安静,“破财消灾。”
  罗母微愣,却半天不知怎么言语。
  涂海燕瞥了眼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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