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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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咒师-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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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都有一人站到了他们一边,这让原本简单的背叛,变成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

与此同时,南十字盟那本该在。上海遇袭身亡的三少爷,异能部队蓝鸦的首领王释渊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南十字盟的总部。

这不是“人类核武器”第一次从必死的绝境中奇迹。般生还,但就连验尸报告都出现后还能复活的戏码,恐怕就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了。

在王释渊亲口叙述的“事实”里,他在上海遇到了海。沉暮所组织的黑犬的袭击而致重伤,如果不是姜夜莺的人将他救治起来,他可能就挺不过这关了。

此话一出,立刻将称霸华南的南十字盟也推到。了姜夜莺的一边。

没有人想得到,。顾仲的死和姜夜莺的努力,居然让境内对敌二十多年的两个地头蛇王,有了握手言和的契机。

面对前所未有的合作,赤盾作为境外财团所受到的限制被一一放大,而赤盾之前通过一系列非常规手段获得的国内私营企业也开始强烈反弹,而此前他们渗透“柒”部门的行为也招致了政府地猛烈回击……在多方作用下,赤盾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财富之盾,似乎也开始出现了裂缝。

就在几天前,赤盾终于摆出了投降的姿态,不再对顾氏集团施压,而海天集团则正式瓦解,海沉暮与杨秉兴、杨天诚父子则带着他们的身家与手下出逃欧洲。

这场经济上的侵略战争的结果,在台面上是团结一致的中国老板们大获全胜,爱国心战胜了贪欲;而在台面下,是赤光会的元气大伤,还有南十字盟对上海的再度进驻。

以及,顾氏集团在海天垮台后正式成为房产界的唯一寡头。在投资者们的信心回归和政府支持的大前提下,所谓的经济危机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而导演了这场大戏的姜夜莺,也自此成了一段业界传奇。她的故事在之后的数十年里被一个个作家再创作,她成为了所有希望靠自己双手打拼出一片天下的女人最憧憬的偶像。

然而,没有人比姜夜莺更清楚,她自己也只是这幕大戏里的一个棋子,而她的所有行动,都在导演和编剧的控制之下。

这是一出由死去的顾仲提供概念,而由言先生写下剧本的大戏。

从帮助赤盾的一刻起,顾仲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他接着赤盾的财力和支持快速上位,却成了众矢之的。

他这一死,原本是他所招惹来的仇恨则全数转移到了赤盾的身上,让众人都觉得他只是一枚赤盾用完即弃的棋子,反倒会为姜夜莺的形象有所加分。

他的死是一切发生的起点,他的死已经注定了最终的结局。

所以,从他选择站到赤盾一边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只有死亡。

姜夜莺知道,从他跪下求婚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自从父亲东山再起后就孤僻自怜的男子,一直都在寻找的,不是财富或者权力,而是一个终点。

一个最好的终点。

他用自己的十年,换来了父亲的安享晚年。

他用自己的死,制造出了姜夜莺的神话。

这就是顾仲,阴毒地背叛了所有人,却为了他人而终结一生的男子。

他的想法,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用生命为代价,留下的最后一个序章,就这样落到了言先生的手里。

姜夜莺从来不相信,那些各路的牛鬼蛇神,会因为自己的游说而出手相助——他们中绝大多数人,是你打断他几根手指,他都不会吐出一个子儿给你的家伙。

然而这些人,全都为了姜夜莺和顾氏而挥金如土,这就有些奇怪了。

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似乎一直在姜夜莺看不到的角落行动着。他的影响力,才是真正将众人拉上同一战线的幕后操手。

言先生,永远是无所不能的。

究竟是顾仲用自己的死逼出了言先生的出手相助,还是言先生在利用顾氏集团做武器攻击赤盾,这就不是姜夜莺能猜透,也不是她愿意去了解的事了。

自始至终,她似乎都被这些人所爱着,然而这些爱人,却从头至尾都将她当做一枚棋子。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姜夜莺能做的,就是放开一切努力工作,因为光明的未来虽然已经可见,但最难熬的时期却仍未结束。

海天的崩塌,让房地产市场空出了一块巨大的份额,原本还并肩合作的各位大佬们一见赤盾的龟缩,立刻将矛头重新转向了对方,而通过旗下企业进占房地产行业,则成了他们和善伪装下的又一轮斗技。

这些人,似乎永远玩不厌争权夺利的游戏。

姜夜莺已经厌烦了,但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游戏开始就必须走到终点的棋子。即使她想放弃,南十字盟和赤光会的人也不会允许,甚至政府都不会允许——没人希望看到地产业的两大寡头同时垮台,尤其是宗旨永远是和谐稳定的政府。

正因为她不能倒,赤盾才更希望除掉她。即使是在境内影响力大大被削弱的现在,赤盾仍然将大笔大笔的资金,投资在了寻找杀手之上。

只是,境内排行第一的杀手文蛊生在替赤盾做完“最后一单”后便彻底与他们断绝了联系,而排行第二的杀手则是绝不可能和他们合作的王释渊……除开这两人,余下的杀手想突破蓝鸦与黑犬(只剩下一半成员)派给姜夜莺的轮替保镖,实在是有些困难。

饶是如此,赤盾开出的高额人头悬赏还是吸引来了一批又一批不怕死的冒险者,虽然他们的结局都是无功而返和暴毙街头,但每天生活在毫无征兆的攻击下,仍让姜夜莺的神经高度紧张,一刻都不得放松。

说实在的,姜夜莺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在这样的压力下,彻底崩溃。

然而,只要她还没有崩溃,她就必须继续。

因为这就是她的人生。

………1月13日,午夜十二点。

在开完长达五个小时有关瓜分海天集团遗留资产的会议后,姜夜莺又花了三个小时批完了公司文件后,才独自一人静静地离开了公司。

这一天的会议依旧没有结果,赤光会和南十字盟之间的气氛倒是弄得越来越紧张,最后甚至闹得不欢而散,原本应该给姜夜莺留下的异能保镖,也因为各位大佬的离去而没能留下来。在让自己雇佣的保镖提前下班后,姜夜莺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了与自己独处的时间。

忙碌过后,是无尽的疲倦,还有孤独。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人生么?除了工作,就是孤独?姜夜莺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那个男人。

一直车满为患的地下车库在此时也变得异常空荡,封闭的宽广空间让姜夜莺感到无比的压抑。

当她按动车钥匙上的按钮时,不远处的车灯闪了一闪,在另一侧的墙壁上照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人的影子。

姜夜莺愣了愣,她缓缓地移动从车尾移动到车头,然后她便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她车头前躺得四仰八叉的陌生人。

这人的打扮像极了一个普通的流浪汉,破破烂烂的棉衣和烂得都穿出一个脚趾的布鞋,加上比女人还长的头发和遮住大半张脸的胡须,姜夜莺相信任谁都没办法在一米之外看清他的脸。

姜夜莺没有那么笨,她才不会真的去叫醒他或者接近他,她绕了一个圈子,从后车门上了车,然后翻身到了驾驶座,一发动汽车就立刻倒档。

不管他是真的流浪汉还是什么人,能不招惹的事,姜夜莺绝不招惹。

然而,车子的引擎虽然在轰鸣,但车本身的位置却丝毫没有移动。

姜夜莺并不知道,她的车已经被五个千斤顶托离了地面,轮胎离地面的距离很好地控制在了既完全悬空,却又不会被她发现的高度上。

这时,流浪汉也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屁股坐上了车前盖,然后从破棉衣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消声手枪。

虽然情况变化如此之快,但姜夜莺这几个月已经磨炼出了足够的冷静,她只是静静地按下了一个按钮,将整辆车全都锁了起来。

这车也不是普通的代步工具,几乎是无缝焊接的钢筋骨架和强化玻璃,能够抵挡绝大多数热武器的攻击。

流浪汉对着车前窗连着扣动扳机,在几声轻不可闻的响动过后,轿车的前窗上只留下了几点微小的裂纹。

这辆轿车,简直就像是一座移动的防御堡垒。

然而,姜夜莺也就这样困在了堡垒内。

流浪汉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他一手举着枪,一手从车底拉出了两个巨大黑色铁块。

在姜夜莺还没明白对方想做什么时,流浪汉已经将它按在了车门与车架的交接处,然后扭开了某个开关,它便像是巨大的磁铁一般死死地贴在了车上。

姜夜莺起先还有些糊涂,但之后她发现,她车里的所有程序都完全不受控制,而已经锁死的车门,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了。

至于那流浪汉,则是有条不紊地走到了另一侧车门处,贴上了第二个电磁铁。

这一下,所有的车门完全被关闭。

流浪汉又一次绕到车头前,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信纸,紧紧地贴到了车窗上,让姜夜莺看得清上面的每一个字。

这是一封遗书,一封用姜夜莺的笔记书写的遗书,诉说了自己是如何不堪重压、如何思念逝去的丈夫,从而最终选择了将自己锁在车内,用一氧化碳将自己活活闷死的结局。

当姜夜莺看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已经感到一阵的胸闷,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渐渐模糊。

这就是,她的结局?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在流浪汉的身后,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影子。

熟悉、陌生,却永不曾离去的影子。

第八卷:水仙蝶(短故事集)水之第一章:水中影(2)【终】

有人,有故事,就有言先生。

……………………当姜夜莺再次醒过来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而时钟上的指针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凌晨三点。

她已经睡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当她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再次赶到地下车库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不仅流浪汉装扮的杀手不见了,就连她那辆轿车也不见了。

姜夜莺愣了愣,恍惚间回忆起了那个模糊的身影,她赶忙四处张望,却哪里还有任何人的踪迹?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自从顾仲死后,他们交换信息的约契就已经自动终止(第四卷)在那之后,姜夜莺就再也没有见过言先生,或者接到他的电话。

她只是听说,言先生原来在旅馆的家被轰了个稀烂,然后他和另一个女人一起住进了附近的民居。

言先生,和女人同居?姜夜莺。每次想到这样的场景,都无法具体地进行的描绘——狮子会吃羚羊是一件事,但要狮子和羚羊同居在一起?我的上帝……

不知为何,每当想起言先生像个。丈夫似的陪伴着另一个女人,姜夜莺就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心酸。

她以为,即使某天言先生真的。能和一个女人走到一起,那个女人也该是……

“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了?”姜夜莺忽然开口喊道:“如果。我不死一次,你永远不愿意见我是么?”空气,自然不会给予她任何的答案。

那么,姜夜莺会自己去寻找。

她搭上了通往顶楼的电梯,然后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通往天台的大门,最后来到了高楼的最边缘。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的时刻,姜夜莺在顾氏王宫。的最顶端,迎风张开了双臂。

“你说过,人是不。能飞翔的吧?”姜夜莺闭上了眼睛:“我倒想试试,电影里的情节是不是真的不会发生。”说着,姜夜莺忽然倾斜下了身子,从楼顶跃了下去。

乘着高速下坠带来的风压,姜夜莺张开了双臂,优雅的就像是一只在起舞的蝴蝶。

然后,蝴蝶高速地坠向地面。

在离死亡只有数秒之隔的半空中,姜夜莺却想到了一个很小的时候听说过的故事。

水仙蝶的故事。

据说,有一种蝴蝶,只愿意采集水仙花的花蜜。而当花落的季节,生命还未走到尽头的蝴蝶们,会选择自己一头扎进落花旁的池水之中。

现在的姜夜莺,是否就像是这自愿沉溺的蝴蝶?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个一定会出现的影子。

藏在池底的,水仙的影子。

果不其然,在她落地前的一刻,忽然从大楼的一侧闪出了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速窜到了下落的姜夜莺身旁,一手抄住她的腰,然后又是往前冲出了百多米之后,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你还是来了。”虽然还没睁开眼睛,但躺在这熟悉的臂弯里,姜夜莺似乎一下子卸去了所有的压力与伪装,笑得就像是一个孩子。

“那什么,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睁开眼看看,再说这么恶心的话……还有快点给我起来,这样下去我的小臂会变粗的!”这不是言先生那熟悉的嘲讽声,而是一个娇媚气十足的女声。

姜夜莺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看到的,自然也不会是言先生,而是……

“文蛊生!”姜夜莺惊叫了一声,立刻跳出了两步远:“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不是爱给人添麻烦的某人叫我来的。”文雅的脸上毫无保留地写着一万个不愿意:“他说什么‘如果你不老实给我过去,就别指望以后再拿到一瓶血’之类的,我只好过来了。真是的!让前女友去救老情人,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血?什么东西?”姜夜莺听得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反应了过来:“看来,和言先生同居的女人,就是你了?”“哎呀,什么同居,听上去好隐晦啊~”文雅嗔笑道:“我只是懒得自己找房子,借他一个房间住罢了。他这头残马还想吃回头草?美死他算了……”姜夜莺看着娇柔作态的文雅,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苦笑道:“这样说来,之前在地下车库救了我的……”“当然也是我这个大好人啦,不然你以为呢?”文雅耸了耸肩道:“我盯着这个‘疯浪人’也有好一阵子了,这个老喜欢把受害者弄成自杀假象的家伙,居然公然说自己才是最新的杀手NO。1,我不宰他,我宰谁啊?”“帮忙救人,再顺手除了竞争者。”文雅讪笑道:“你们言咒师永远都是这样,反正最后占便宜的总是你们。我能问问,你把我的车搞到哪里去了么?”“我杀人不免费,救人自然也要些报酬。”文雅倒是老实不客气:“那辆车简直就是个移动堡垒,看到了不拿走我多难受啊!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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