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总密爱,千金归来-生猛少总囚爱108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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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总密爱,千金归来-生猛少总囚爱108式- 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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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她听到他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帮我拉铃,帮我拉铃……帮我叫人……叫人过来……”
  “铃在哪里?在哪里啊?”房间里一片黑暗,悦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男人一把推开了她,扑到了某个地方。
  然后悦菱听到他在疯狂地拍打着一个地方。
  “来人!给我来人!”她听到他在愤怒地嘶吼着,“给我来一个人!”
  他的表现,好像在告诉她,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一个患有重大疾病,濒死垂危挣扎的伤者。
  悦菱被这犹如受伤野兽一般的叫喊所震撼,她尽力地往后面退缩着,直到自己仿佛抵住了一个墙角。
  突然,咔的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了。
  接着传来是一个女人恭敬的声音:“少爷,这是您的药。”
  门只打开了一小半,从外面的走廊上透过来一片狭隘的光。悦菱看到一个身穿女佣服装的女人,脸上没有笑容,只是公事公办地鞠了一个躬。
  紧接着,她看到原本还趴在地上的男人,跪了起来,然后朝着门口爬了过去。
  铁链子悉悉索索地想着,悦菱惊恐地看着他扑向了门口的一个小盘子。他的背影显得是那样的瘦,比绝陨还瘦,她只能从后面看到他的头发很长,也很凌乱。他似乎穿着睡衣,空荡荡的,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样的身躯。
  嘭的一声,门重新关上了。
  整个室内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没有声音了,但又似乎间或会传来一两声长长的呼吸。像是野兽得到了猎物,发出的餍足的叹息。
  隔了起码有半小时。
  房间里才再度发出了声音。
  是男人发出来的……“女孩,你还在不在?”
  听他的声音,好像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可是悦菱一动不动,全身都是冷汗。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简直把她吓坏了。她记得她刚从海岛回到市的时候,在瑜颜墨的办公室见到他受伤,因为给他倒了柳清叶的药,把他痛得翻天倒地。
  可是就算瑜颜墨痛成那样子,比起刚刚这个男人的状况,也是好了千百倍的。
  悦菱也记得她生小菱的时候,那也真正是儿奔生娘奔死的节奏,可是再怎么痛得冷汗淋漓,无法忍受,却仿佛也根本比不得刚刚这个男人的痛苦。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得了什么可怕的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她什么都不敢问,她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她想哭,不,她其实已经吓哭了。可是眼泪一直往下流,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女孩,你走了吗?”她听到男人在问她,他的声音显得那么伤感,“我吓走你了吗?我刚才是不是推了你,或者打了你,我有没有伤害到你?你很怕我,对吗?”
  他一连串问了许多的话,可是悦菱没有办法开口,她害怕,本能的害怕。
  男人得不到她的回应,便也沉默下去。
  悦菱听他拖着链子的声音,担心他会走到自己的这边来。
  可是没有。铁链子只动了一会儿,她便听到他停了下来。
  “女孩……”没一会儿,男人又开口说道,仿佛他知道她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样,“你知道吗?我很累……这样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我的灵魂早已经腐烂了,我的身体也在一天天慢慢腐烂着。曾经我也燃烧过,有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有值得敬仰的亲人。可是突然之间,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悦菱听他说这些话,却依然没有回答。
  她此刻像是被惊吓到了小猫,再也不吭轻易暴露自己。
  男人没有管她,又继续说道:“女孩,你知道原罪吗?”
  悦菱轻微摇了一下头,黑暗中,她的摇头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人可以看得见。
  男人的声音嘶哑而沉寂:“我是这世上原罪最深的一个罪人。没有人比我更应该遭到上帝的遗弃了。”
  他像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多年的老友,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缓缓说道:“我三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死了。他们死的时候,我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是我能嗅到尸体的味道,混着我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我想找一个人帮助我……但是我被困在铁笼之中,我逃不出去。天气很冷,下着雪,我被冻僵了,感觉不到疼痛。”
  悦菱惊呆了。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三岁的时候,也就是小菱现在的大小……她不能听懂他话里表面的意思,但是却能听懂他话里的深意——他三岁的时候,父母死了,而他却被关在像现在一样的黑屋子里,没有人可以求助。
  她听到男人笑起来,这笑声带着愤怒与自嘲:“可是女孩,就算我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身体,对某种物质的需求。我的父母已经死了,已经腐烂了,我饥肠辘辘,全身冰冷,被装在袋子里,没办法出来。我随时会因为受伤、寒冷和饥饿死去。可是就算是那样,我会哭,也是因为,我想向我的父母乞求一点毒品。”
  悦菱听到毒品两个字,浑身一颤。
  无比的震惊中,她听到男人在继续说着:“我三岁的时候,就有四年的毒龄了。人家都说吸毒的人是不会有后代的,我父母却告诉我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从生下来开始,我每一次哭闹,都不是因为我需要奶水或者拥抱。而是因为我需求一种药物。”
  悦菱觉得手脚冰凉麻木,一种寒意串到了全身。
  男人自言自语般的声音依然传到了她的耳中:“这之后,我被人救下,送去戒断中心,然后被富有的人家收养……这之后的多少年,我经常都会回味那种滋味,那种服用了药物后的滋味。我知道我的大脑和身体都和正常人不一样,我比普通人活得都更艰难。我的兄弟做了毒品的生意,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触到那种东西。但是我不想回到黑暗之中,我不想在大雪天再被人挂在洗衣袋里,嗅着尸体和血的气味。我只有拼命的画画,画衣服,画首饰,画一切看起来非常美好无暇的东西。”
  “我不敢信任我的兄弟,但是我也不敢去劝说他。我害怕我会反倒被他劝说,因为他那边站着魔鬼。我身体里也有同样的魔鬼,他们会勾结在一起。把我和他都一起毁掉。我无法相信任何人,我看起来很清醒又理智,但是那是因为我时刻都在恐惧。我经常都会做一个梦,梦到我用剪刀把我的姐姐,我的兄弟全都杀死了,因为我是一个带着原罪的人……我从来都不敢告诉任何人……”
  悦菱已经满面泪痕了。
  她抬起头,对着声音的来源:“后来呢……”
  突然间听到她的声音,男人却突然静默了。仿佛她会说话,是一件让他非常错愕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道:“女孩……你居然还在……”
  悦菱一愣。
  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他有可能认为自己已经走掉了。
  可是还没等她多尴尬,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次,他只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就不能画画了。”
  “为什么?”悦菱听到他说他不能再画画,禁不住心紧了一下。
  男人低声地:“有人放出了我心里的魔鬼,他占领了我的躯壳。我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城墙就此崩塌,曾经被赶走的敌人再度卷土重来,于是我彻头彻尾地成为了一个俘虏。”
  悦菱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戒断毒瘾,然后重新拿起画笔?”她问他,声音里充满了疑问。
  男人沉默了片刻:“我尝试过。但是不管我有没有戒断,我都无法再拿起笔,我再也画不出任何的东西,美好的丑陋的,什么也画不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灵魂已经坏掉了,我再也创造不出来任何美丽的事物……不,应该说,我从来都没有创造出过美丽的事物,我的灵魂从来都是坏掉的。只不过,有一段时间,我沉浸在幻觉里,自以为自己能够创造。”
  “不是这样的!”悦菱揪心地对他喊道,“灵魂怎么可能坏掉呢?如果你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了,那么现在是谁在和我说话呢?”
  “是一具行尸走肉。”男人苦笑着。
  “行尸走肉是不会思考的,也不会回忆的,更不会痛苦的!”悦菱固执地对他说道,“现在和我对话的,在回忆过去,感到绝望的正是你的灵魂。你的身体很糟糕,所以它在欺骗你。你不要受到它的蛊惑,不要被它的痛苦所麻痹。”
  男人听到她的话,似乎愣了片刻。
  “也许你是对的,女孩。”他喃喃道,“也许你是对的……我可能是有灵魂的。如果我没有灵魂了,我一定早就忘记她了。我就不会到现在还记得她的模样,记得她说话的神态和声音,记得她生气时候的表情和哭泣的样子。女孩,你的声音和她的声音很像……”
  “是的,你还记得的。”悦菱不自觉朝他那边靠近了一点,“你还会爱,还会渴望爱,你就是有灵魂的。你曾经有比这时候更糟糕的状况,你带着烙印出生,没有人能改变的出生。但是你曾经甩掉了这个烙印。你曾经做得到,那时候你还那么小。现在你一定也能做得到的。”
  黑暗中,男人似乎抬起了头。
  “女孩……你会陪着我一起做到吗?”他轻声问她。
  “我会的。”悦菱捂着嘴,不让对方听到自己在哭。
  “女孩,我想碰一下你的手……能给我你的手吗……”
  “可以……”这一次,悦菱没能忍住自己哭泣的声音。
  她伸过手去,黑暗中,空气中,摸索了好一阵子,才碰触到了一个冰凉的指尖。
  那个指尖迟疑着,再然后,慢慢地多接触了她的手一点。再然后,极度轻微地握住了她的手。
  悦菱感觉到对方在颤抖,然后是吸气和抽泣的声音。
  “谢谢你,女孩,谢谢你……”她听到他哭着说,“谢谢你愿意给我一只手。”
  “你不要这样,”悦菱跪着走过去,握着他的手,她能摸到这只手上满是伤痕和血痂,“你不用谢我。或许我能走到这个房间里,只是上天的旨意。”
  “是的,是上天的旨意,”他依然颤抖着哭泣着,“上天要我重新拿起画笔,要我重新拿起剪刀……女孩,我能拥抱你吗?”
  “可以的。”悦菱轻柔地回答他。
  于是,她和他轻轻拥住。
  他真的好瘦,睡衣之下只有一副薄薄的骨架。他尖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把利刃,直指她的心脏……哪怕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也是那样让她感到心痛。
  “悦菱……”突然间,男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悦菱心中一惊,正想要挣脱他,却听到男人悄声地说:“女孩,我这样叫你,请你原谅我。这么多年的黑暗中,我从来没有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叫过她的名字。我每次对着黑暗和空洞这样叫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我现在叫你,也不期待你的回应,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了。”
  悦菱伸出了手,她大口地喘息着,带着泪水和呵出的热气,带着惊疑和震撼,慢慢将手放在了男人的脸颊上。
  他的脸颊比她想象的更要削瘦,高高的颧骨,深深凹进去的眼窝,干涩的嘴唇,没有记忆中的丰满和圆润,没有那曾经无可挑剔的线条。
  “你是谁……”她流着眼泪,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是一个深爱你的人。”他握住了她的手。
  这话像是梦话,不像是对她而说的,却又是对她而说的。
  “你深爱我吗?”悦菱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你真的深爱过我吗?可是我为什么不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以为你恨我,讨厌我……”
  “女孩,女孩你不要哭,”男人抓着她的手,似乎她的哭泣让他觉得无所适从,“我很怕你哭。这么多年,我总是听到你在黑暗中哭。你哭的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现实和幻觉,真真假假,渴望和憎恶……从来都是混淆不清。
  “我以为你讨厌我,”悦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以为你讨厌我,你骂我,厌恶地恨着我,还对我开枪……我以为你讨厌死我了。”
  听到她这样说,他也流下眼泪来。
  “要不然我该怎么办呢?”他握着她的手哭着问她,“我应该怎么办呢?你是别人的女人,你是一颗棋子,你是利益的制胜因素。除非我讨厌你,除非我恨你,除非我杀了你……否则我就会重投魔鬼的怀抱。悦菱,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制裁,所以这就是我的原罪,不管我如何逃脱,总有一天噩梦会追赶上来,把我重新吞没到黑暗中。”
  “没有人是生来就有罪的。没有人……”悦菱摇着头,泪珠一颗颗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她还记得曾经的那双手,握着剪刀,就仿佛他是握着一根神奇的魔棒。那修长的手指,恰到好处的指节,干净整洁的指甲。她还记得他转笔的时候,手指的轻盈。记得他挥动剪刀时的利落干脆。
  她没有喜欢过他,甚至连好感都甚微。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一个他。
  “蓝启瞳……”她哭着抱住了他。她是天生喜爱美好的事物的,她见不得美好的事物凋零毁灭,她更不愿意参与到这份原罪当中。
  他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女孩,”他用手指缠绕住她背后的长发,“你的头发和她的一样顺滑。你哭泣的时候也和她一模一样。”
  悦菱哭着对他喊道:“蓝启瞳,我是悦菱啊,我就是悦菱。”
  听到她的话,男人的身子震了一下。
  “悦菱……”他仿佛呓语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是悦菱,”悦菱的手,抖颤着,摸着他削瘦的脸颊,“蓝启瞳,我就是悦菱。绝陨带我来的,他带我来找你的。”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绝陨要带她过来了,为什么他要把她留在这里了。
  谁说的绝陨根本不会感知外面的世界,谁说他没有心。他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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