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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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偷香-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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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旬发了讯号给她,那是叶璟翊每次找她打探消息的时候才会用的联络方式。她匆匆赶来后才知道叶璟翊不见了。
  陌旬请她来就是寻找叶璟翊的所在,因为她查探消息的本事无人可及,她的身份正是天夙门门主玉素。她赶到的时候,恰好云黛主动找到陌旬送来消息,将叶璟翊的藏身之处相告。
  叶璟翊胸闷的厉害,又是陌旬,他可真是多管闲事,他忿忿骂了一句。
  此刻身在允王府后巷中的陌旬,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喷嚏,他揉揉发痒的鼻尖。仰头看着越下越大的雨,道:“莫不是受了风寒?”
  立于对面的单衡纾开怀大笑,还不忘丢了一颗瓜子往嘴里送。“你这副皮糙肉厚的模样还能受风寒?”
  陌旬被她一噎,顿时脸黑如炭。
  叶璟翊痛苦的抱着脑袋:“黛儿她,为何要这么做?”
  他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离开凤京,为何她要反悔?难道她真的要嫁给太子吗?
  “云姑娘是为了你好。”玉素见他如此,心中不忍。“你大仇未报,不该一走了之,云姑娘的用心良苦你决不能辜负了。”
  玉素自怀中拿出一个钱袋,正是云黛之前送给叶璟翊的那只。她将钱袋交到叶璟翊手中,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快消失在房中。她身为天夙门门主,向来来去无踪,所以才能自如的出现在任何地方,轻而易举的打探到任何想要知道的消息。
  云黛立于凌云阁的水榭之中,遥望一池碧水和早已凋落了的莲花。此时那个钱袋应该交到叶璟翊的手中了吧,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无牵无绊无论去哪儿都无所谓,可是叶璟翊不一样。如今那些人对他虎视眈眈,若是带着她离开,或许会被人追杀也说不定。
  她自然不惧怕那些人,最重要的是他大仇未报,纵然他成竹在胸,也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只有蛰伏在京中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游走其中揭露他们的恶形,为沐宛筠和叶璟宏报仇。
  他委屈辛苦了十几年就是为了等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天,如今怎么能让他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又怎么能让他身陷逆境之中?
  钱袋很轻,隔着布料能摸出里面圆润的形状。叶璟翊颤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白白小小的两颗滚到了一起静静躺在那里,他看着手心里的这两颗莲心,泪水一下子迷蒙了双眼。
  “莲心——连心。”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云黛送他两颗莲心是要告诉他,即使她不在他的身边,也会和他心连着心,此生永不相负。
  酒楼雅间内,云灼惶惶不安的等待着,他一安排好了莲翩进宫,就约了师父丁默前来,他早早在此等候,终是等到了他要见的人。丁默和聂谦刚踏进房中他即刻便迎了上去。
  “师父,大师兄。”他向二人见过礼,殷勤的把他们引了进来。
  丁默十分中意这个徒弟,对他疼爱有加,他夹了一块红烧肉送至他的碗中。“阿灼,多日不见你又瘦了,别只顾着讨好叶盛,也要多注意身子。”
  聂谦也关心道:“对啊,你看你气色差得很。”

  ☆、71。丁默的野心

  云灼心虚点头,不一会儿接了满满一碗的菜。“师父,您自己用,徒儿不饿。”
  “不饿你约我们来酒楼作甚?”丁默哈哈一笑,“你这小子莫非是想跟师父喝两杯?师父许久不碰杯中物了,喝醉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师叔海量,岂会轻易喝醉呢?”喝酒是聂谦的心头好,说到喝酒便立刻为他们各斟满了一杯。
  云灼举着杯子,起身道:“师父,徒儿先敬您一杯。”随即仰头一杯酒进腹,辛辣的酒液顺着食管下滑,让他浑身一热。
  丁默满意而笑:“好,好徒儿,师父也干了。”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了些醉意,尤其是云灼,他酒量浅,饶是斟酌着少喝些最后还是红了脸颊。聂谦扶着他要送他回去,却被他推开。“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行。”
  云灼扶着桌角勉强站定,一杯浓茶下肚感觉好过了些,突然又扑通一声跪在了丁默面前:“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
  丁默脸上茫然不解,聂谦也好奇了起来。“师弟,你这是为何?”
  他斟酌了几番开口道:“请师父帮帮小黛,她此刻的处境十分危险,她是徒儿唯一的妹妹,徒儿不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丁默酒醒了大半,云灼此番相求竟是为了云黛那个丫头。他略一沉吟,一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道:“云黛也曾上过万剑山,做过为师的徒弟,为师自然会帮她,先起来说话。”
  他去扶云灼却见他仍是顽固的跪在地上,一脸的欲说还休。他最是了解这个徒儿,知道他还有所求,于是叹了一口气道:“还有何事,一并说了吧。”
  他目光闪烁了几下,低头犹疑着说道:“徒儿……不想光复白氏皇朝了……这个皇帝徒儿不想当。”
  如惊雷变,丁默和聂谦均怔怔的愣在当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丁默不可置信的指着他,指尖亦是颤抖的。
  “徒儿不想复国。”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说的清清楚楚,清晰的传达到了丁默和聂谦的耳中。
  “你……”丁默的酒意顿去,左手覆在胸口处,满目痛色。“你忘记了你的使命了吗?你忘记你的国家是如何让叶盛那个狗贼夺了去?这个国家是你的,你才是王!”
  “师父!”云灼也激动起来。“叶姓也好白姓也罢,只要能让百姓们过的安乐不就是好皇帝?叶盛虽不是光明正大取得皇位,但是近两年来百姓们都安居乐业,您看看外面,哪一个人不是喜笑颜开,他们现在生活的很安逸根本不需要改朝换代。”
  “我们在百姓中的影响已经处于劣势,若是我们此时起兵复国,到时候遭殃的除了这些黎明百姓们还会有谁?他们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怪责到我们的头上,他们会埋怨会排斥,又要花费十几年去抚平他们心中的愤恨。”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慷慨陈词的云灼扑到在地。
  聂谦拉住丁默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师叔息怒,师弟一定是酒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
  他踢了踢云灼的小腿,向他使了个眼色:“师弟,还不向师叔道歉?”
  “他是喝了酒胡言乱语吗?”丁默一甩袖子,“他今日摆下酒宴不就是为了要告诉我他后悔了?”
  “没错,我后悔了。徒儿无能,请师父责罚。”云灼重新跪在他面前,态度坚决。
  丁默瞥见他手腕处的红绳,眸色沉了沉。自从遇见莲翩之后他便一直带着这根红绳,他心中顿时了然了几分。
  原本其乐融融的酒宴不欢而散,丁默对他大失所望。
  他坐在马车里,身体随着马车小幅度的晃荡。右手心如抓了一把红椒火辣辣的刺痛着,却不及他心中的痛。没想到他一手带大的徒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将他十几年来的辛苦都付之一炬。
  “师叔。”聂谦担忧的望着丁默,他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
  “为了个女人,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这样的徒儿要来何用?”他苦笑了一下,“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我当初就不该心软,让莲翩那丫头又有机会接近阿灼。”
  当初正是他让莲翩离开云灼的,在他看来女人就是坏事的根源。若不是莲翩主动说要帮助云灼接近叶盛,他恐怕早就对她下了杀手。
  他阴森的目中杀意毕现,让聂谦抖了一抖,不禁想起在万剑山弟子中间流传的那个关于丁默的禁忌话题。
  传言丁默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正是他的小师妹,也是现任万剑山掌门苏世回的妻子。结果可想而知,他并没有得到心上人的青睐,而且从此之后对女人颇有微词,甚至至今未娶。
  师兄弟们纷纷猜测,他是被心爱之人所伤,因此对爱情和女人都失意绝望,只是没想到他对女子痛恨至此,连自己徒弟的爱情也要剥夺。
  “师叔不必担忧,师弟只是一时昏了头脑,不如让我去劝劝师弟,他定会回心转意的。”
  丁默沉默不语,聂谦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想着找个机会赶紧去找云灼说一番。
  马车渐渐行进至一条官道,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道路一侧。
  “何事?”聂谦撩开车帘询问车夫。
  “公子,前头是太子府的车队,咱们得避让。”
  聂谦皱眉,丁默从窗口看去,见那长长的车队均挂满了红绸,很有一番喜庆的模样。
  “太子即将迎娶凌云阁阁主,这些都是皇上赐给太子府的。啧啧,数量真不少。”车夫一个劲的感慨。
  聂谦侧目。“凌云阁阁主,那不就是云黛?”
  “公子说的对,正是云阁主。这凌云阁果然是出凤凰的好地方,几年前出了一位娘娘,现在又出了一位太子妃。”车夫艳羡又惋惜的说道,“可惜我没有女儿,我要是有女儿啊,也把她送进去。”
  丁默看着那红艳艳的车队,眉头越结越深,随后目中红光乍现。那喜庆的红最后演变成一场熊熊烈焰在他脑海中肆意燃烧。
  十八年前
  也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他心爱的姑娘即将出嫁。他依然记得她那日穿着喜服的模样,幸福美丽,因为她即将成为她心爱之人的娘子。那是她的大喜日子,却是丁默这辈子最不愿意回想的一天,因为新郎官不是他。
  他在喜宴上喝了很多的酒,直到酩酊大醉。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洞房前,瞥见众星拱月之中那抹刺目的大红色,他咧开嘴哈哈痴笑着走过去。
  “师兄,师弟祝你和师妹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穿着大红喜服的苏世回见他脚步不稳十分担忧:“师弟,你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他命人送他回房。
  “不用……我还清醒的很……我还知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是我的大喜日子。”他胡言乱语着,苏世回蹙起了眉心。
  “小师妹……喜欢的是你……不是我……为什么?啊?为什么?!”他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排解心中的压抑。“师妹!师妹你出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丁默,你在做什么?”老掌门声如洪钟,“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
  丁默仍在挣扎,被人群半拉半拖的往外走:“我不走,我要知道为什么?还有你,师父!为何要看低我,为何我不能接替你的位置!为什么是他?!”他指着苏世回大嚷大叫。“我不服!我不服!”
  “师妹……师妹……”他不知何时走下了山,踩中一块石块滚了下去,恍惚中他看见了他心爱的小师妹正在关切的询问他的伤势。
  小师妹将他带到一间木屋,仔细的帮他清洗着小腿上的伤口,还对他柔柔的笑着,就像从前一样。
  “师妹,不要嫁给苏世回,我不允许你嫁给他!”
  他如一头发狂的野狼一般将她压在身下,发泄着他内心的不快,任她如何嘶喊都无济于事,很快她的反抗只变成了痛苦的低泣。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时,丁默蓦然转醒,看着衣衫凌乱的陌生姑娘在自己面前哭泣,控诉着他的恶行。
  “怎么会这样?”他根本认错了人,双手深深插在发间越揪越紧,他此时才知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门被推开,一对夫妻愕然的看着房内凌乱的一切,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什么人?你这个禽兽,竟敢污辱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男子抄起手中的长锄向他砸去。丁默下意识出手制住了他,却忘记了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未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道,一掌击在他的腹部导致了他当场死亡。丁默怔愣住,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失手竟然杀了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一个无辜的百姓,他慌乱的不知所措。
  两个目睹了杀人过程的女子疯狂尖叫着夺门而逃,丁默急红了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人杀害。
  一门血案就这么发生在了他的手上,最后一场大火埋葬了一切。十八年来,他将一切都归咎于女人,从此视女子为红颜祸水。
  只有权利和财富才是最为靠谱的,不能做万剑山的掌门那么他就去追逐官场上的权益。他将一生都赌在云灼的身上,只要他做了皇帝,他就是开国功臣,名利兼收。
  可如今他竟然告诉自己他后悔了,丁默扯了扯嘴角。“别怪为师心狠。”

  ☆、72。兄弟反目

  云黛看着红彤彤的大箱小箱堆满了整个太子府上,心中敲起了鼓,太子府又如何,至于这么大肆铺张吗,竟然还特地让她前来观赏。
  叶景昭揽着云黛的腰肢,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过两日便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云黛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躲开了他即将亲吻上她耳垂的唇。“太子无须费心,云黛什么都不缺。”
  叶景昭不怒反笑,语中却是不容置喙:“我送给你,你便收着。”
  太子府管事将一本账册连同一把钥匙交予叶景昭手中。“太子,皇上赏赐的所有吉礼全部一一清点完毕。”
  叶景昭手捧账册和钥匙,道:“这一本是皇上赏赐的物品账册,这把是太子府金库的钥匙。”
  “本宫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你,以后你便是这太子府中的女主人,府内所有的钱财都由你来保管,内务人员都有你来调动。”
  闻言四周皆是哗然,老管事第一个跪下大喊:“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吉祥。”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齐齐跪下跟着请安。
  云黛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儿,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众人迟迟等不到这位太子妃召他们平身,心中疑惑却不敢妄动,只得保持着下跪的姿势。
  叶景昭轻笑着靠近她,揽着她的肩膀说道:“看来太子妃是激动过头了,平身吧,都退下。”
  下人们很快作鸟兽散,门外却有一个身影徘徊着不肯离去,看着屋内的人泪眼婆娑。
  “太子终究还是要娶她,为何不是我?”女子喃喃自语,心中如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片刻后觉得一阵反胃,她匆匆跑到远处呕吐了起来。
  云黛和叶景昭全然没有察觉到门外的异样,叶景昭换了一副愠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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