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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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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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我笑着点点头道。这时玉沉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我正专心想着刚刚顾召的打算,被唬了一跳,迷惑的望着她。她望了我一眼道:“你还不知道呢,太子虽在前方打仗,心却还记挂着你呢,这次听说你要救阿璟,从踏风营里也拨了不少人呢。”说完眼神又往我这里饶有趣味的瞅了瞅。
  我听完先一愣,“真的?”玉沉笑道:“我敢骗姐姐不成。”我心中一喜,脸上随即烧起来。其实我也并未是真想问玉沉此事的真假,只是几日不见霍期,本就十分挂念他,如今却知道了他也十分挂念我,心中十分高兴。从玉沉口中能再一次确定此事,就觉得更安心欢喜了,不禁眉心嘴角也挂了几丝笑意。
  入夜时,我们正坐在房中喝茶,听见了几声不急不缓得敲门声。
  玉沉连忙去开门,还未见人,只听玉沉熟络的叫道:“郑伯伯。”再听得一声厚重的男子声音传来:“沉儿,许久不见了。”来人正是如今浑沌山执掌人郑秋崖。
  玉沉请了他到屋中坐下,恭敬的倒好茶,一一与我们介绍了,又与他叙了会儿近日情况的闲话,便把话题扯到此时的境况来。
  郑秋崖听完默声沉思了一会儿道:“此前我重建浑沌山时,便发现了东南方的这座岛屿,便觉着有几分蹊跷。只是我在此地再度开山立派,便是为了给天下有心隐世的贤士一个安稳的归宿,所以未曾往其中深探过,却不想,它却可能是臭名昭著的七湮阁之所在,如今想来,也是我太自私了。”
  玉沉忙道:“郑伯伯可不要这样说,这些年你不知救了多少人,给了多少人安生立命的机会,若说过错,那也是七湮阁的错才是。”
  郑秋崖满面严峻的点点头道:“那我若说此事吉凶难料,你还要去吗?”玉沉回道:“阿璟,是必须要救得。”
  郑秋崖笑了一笑道:“你与你母亲一样,决定的事便是要一头走到底的,也罢,明日我就把绘好的路线给你们,有需要时,尽管开口。”玉沉笑道:“谢谢郑伯伯。”顾召一直在旁细细听着,微微点点头,眼神似有似无瞥过他们。
  看的出来,言语之间郑秋崖对玉沉颇为宠爱,问了许多话,玉沉也都略略答了。说起在凤华山的这几年,他还特特以长辈的身份起身告谢照顾之恩,让我十分承之有愧。一直说到夜深,郑秋崖才起身告辞,玉沉一直送了很远。
  第二天一早,郑秋崖便派人送来一幅去往无根岛的地图,我们吃过早饭,便按着地图所指的方向行去。顾召发了信号通知别处我们已行动,又把地图按原样绘制了一份,留在房间的地板下。
  待到得海岸边,已有一艘大船等在那里,一个船夫模样的人上前来嘿嘿一笑,牙齿被黝黑的皮肤衬得十分明白,说道:“可是玉姑娘?”玉沉问道:“你是谁?”
  “回姑娘,我是郑先生雇来的艄公,特来带姑娘出海的”,那位船夫答道。这事倒是未听郑秋崖提起过,我们几个交换了下眼神略点了点头,玉沉说道:“那劳烦了。”艄公爽快一笑说:“哪里哪里,应该的不是”,说完便纵身越到船上,我们随后跟去。
  看这艄公的身手矫健,功底应该不错,行船的手法也极其老练,应该有多次出海的经验。划着船桨,唱着出海的渔歌,行在浩渺万里的碧波之上,倒是像个正经的船夫在载我们出海结游。
  但有一事他却疏忽了,我们还未把去往无根岛的地图给他,也未曾说过将去往哪里,他是如何得知此行的路线的,如今行的如此顺风顺水,莫不是这条水路他已走过多次?我们也不拆穿,只默默立在船上,以眼色明意。
  海面广阔无垠,碧落无边,一片滔滔景色,海风阵阵袭来,吹动着我们的发丝衣角,我们
  却也无心看风景,只警惕的望着四周。
  在辽阔的海面行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前方便隐隐现出一个飘渺的小岛。船夫大声叫道:“前面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了。”话音未落,身形猛然定住,应该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破绽。我们立在甲板上,并未接话,他站的笔直,双手渐渐握紧船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双方都未轻举妄动,那船夫突然大喝一声,把船桨折成两半,现出一把长剑来,双脚回旋着向我们踢来折断的木桨,顾召赤手把断裂的船桨打飞,大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船夫大笑几声道:“陈国的太子妃,杏子林林主,安王府的郡主,今日这买卖做的划算。”说完脚蹬甲板,手持长剑向我们冲来,顾召挡在前面,与他打斗起来。那船夫功夫虽然不俗,却也不是顾召的对手,几十招下来船夫已以手支地,嘴角浸着血丝,剑散落在一边。他也不慌,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大笑道:“我已启动了海上的机关,今日谁都别想走”,说完立即转身跳入海里。
  玉沉一条娟带缠在他的腰间,生生把他拽回来,摔在甲板上,却见他已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顾召说道:“不好,他已服毒”,待我们冲过去时,他已没了气息。
  这时却突然听见一声嘶吼从远方传来,越来越清晰,震耳欲聋。一歇的功夫,声音已从天边直达海底,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船突然从中间断裂,沉向海底,我们努力抓住甲板,不让身体滑落下去,将将抓住,海面却突然掀起一阵阵巨浪,巨浪滔天,我们已无法躲避,一阵阵力道打下来,很快便把我们掀入海里。
  本以为会一直往下,沉入海底,却不想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我们随着漩涡迅速的翻转。玉沉眼疾手快,甩出娟带把我们缠了几道,紧紧绑在了一起。我与顾召把剑插入船的残骸中,尽力把我们往回拉,海浪不断翻下来,不停地冲击拍打在身体上,很快便晕了过去。
  甫才有了意识,便觉着在被人不断的摇晃,似是天刚刚亮,该要起床的形容。一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在海上被海浪打翻进漩涡,一下子惊起,坐了起来。
  玉沉舒口气道:“你可醒了,可有感觉不适?”此时除了头脑有些发昏外,并无不适,我摇摇头,打量着四周的形势。身上的衣裳都被海水侵湿了,海风吹过来阵阵寒意。
  此时天渐渐黑了,我们已到了刚才所见岛屿的岸滩之上,顾召勘察着岛上的形势,很快走到我们身边说:“这里不宜久待,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再说。”
  岛上建了一座类似宫殿的建筑,周围的房舍较矮些,盘旋围着中间一座较高的楼阁,周围有大概数十人在楼中间来回穿梭巡逻。正门之上有一块牌匾,上书七湮阁三个大字。
  顾召右手紧紧握住配剑,声音黯哑低沉,“就是这里了。”
  杏子林从顾召爷爷那时被下了血咒之后,已连连害死了两位执掌人,都是顾召的至亲之人,如今自己也被这血咒苦苦纠缠,他对七湮阁的仇恨可想而知。
  我们趁着他们巡逻的空隙,寻了一处墙,翻入阁内。此时天幕已黑的不见五指,不知阿璟被困在何处,我们在此地也太过扎眼,便擒杀了几个人,寻了一个隐秘处与他们换了衣裳,也好掩人耳目。
  随着巡逻的人在这阁里转了几圈,大概摸清了这里的路线方位。有一处北面楼阁外的驻守之人要比其他地方的多出许多,似是关押着重要人物。
  顾召对我们使了一个手势,我们便停了巡逻脚步,隐在旁边的楼房之后。“我想阿璟应该就关在西面的屋子里”,顾召说道,“七湮阁最喜欢掩人耳目,北面的守卫越多,反而越不可能藏着阿璟。”
  顾召追查七湮阁的踪迹已久,对他们的手段习性很是了解,我与玉沉很相信他做出的判断。趁着没人,我们便朝七湮阁西面走去。西面巡士只有几人且都只守着一处屋子,气势也与之前见到的大有不同,绝不是泛泛之辈,这让我们更加坚定了顾召的判断。
  此前在追查七湮阁之时,顾召体内的血咒触发的越发频繁,却不肯安心治疗,左右觉着自己时日无多,还是抓紧时间专心对付七湮阁为好。阿璟却不肯放弃,一连试了许多能想到的稀奇法子,却收效甚微。一日顾召为了歼灭一队七湮阁的人马,又触发了体内的血咒,差点死过去,阿璟气急,待顾召身体将将好一点,便辞了他们,回凤华山寻找解救之法。后来在从山里回来的路上,便被七湮阁的人掳了去。
  我却不记得山里的藏书炼药之处有解他体内血咒的方法,不知阿璟是如何想到回凤华想办法的。从顾召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对阿璟还是很着紧的,倒不仅仅像是自责所致,更像是法子内心的急切关怀。
  我们此刻人单力薄,且还未知阿璟此时的境况,并不适合与他们正面冲突,此刻进退两难。顾召紧紧握住拳头,沉声道:“不知援兵到了没,不宜打草惊蛇,还是先退出去吧。”
  我与玉沉点点头,也预备一齐先退出无根岛,再作打算。刚刚转身,便从屋内传来一声尖叫,“给我滚出去,快走。”顾召立即转身,拔出剑向传来声音的屋中冲去。
  这声音正是阿璟的,不知阿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与玉沉也紧接着冲过去。巡视的守卫也闻声冲进屋内,正正与顾召相遇,便厮打起来。见我与玉沉赶来,叫道:“这里有我挡着,快去见阿璟。”
  我也顾不得其它,拔出何夕剑,砍断门上的锁链,便冲进屋中。刚刚进屋,却没看见阿璟的影子,余光倒瞥见有一穿黄衣的女子甩出条似软鞭的武器,向我冲来,突然失口叫道:“初姐?”连忙想止住身形,却以来不及了,软鞭向我甩来,我伸手去挡,这鞭子却奇长无比,绕了几道弯,正正抽在我的左臂上。
  随后而来的玉沉见此情景,拿了白娟缠住她的软鞭叫道:“是我们。”阿璟已然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慌忙来看我的伤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进来的会是你们。”我笑道:“你个白眼狼,竟生生把我们骗进来了,这都是跟谁学的。”阿璟脸色牵强,满脸愧疚之色。还好她及时收了鞭子,力度小了许多,否则这次怕是要抽的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寻到阿璟,我们三人便往屋外退,顾召仍在外面与七湮阁的人打斗,见到阿璟无恙,神色一轻。此时已惊动了其他的守卫,不断有人往这里聚集,我们也未恋战,顺着来时的路朝海岸边退去。
  一路且打且行,十分难走。无根岛此时已灯火通明了,我们极力支撑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位身着黑色广袍带着面具的男子,立在前方,似是特地在此等着我们。看着人的装束就与岛中其他人不一样,我凝神细感,此人果然满身阴煞之气,他突然把头转向我,眼神透过面具正好与我对视,我心中一动,眉头轻皱。
  一阵苍老却厚重的声音从面具底下传来,“自投罗网,果然是无知小辈。”顾召面色沉重,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那人冷声长笑几声,“今日既然到了,就把你们几人的性命也留下罢。”顾召嘴角哼笑一声,带出一个弧度,“阿璟,我们在海岸线那里有援兵,你们三人快去找他们。”
  “不行,你在哪我在哪”,阿璟急道。顾召语气冷峻严肃的说:“只有你去了,杏子林的人才会相信。你要是不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你们走了,还能帮我引去一些追兵。”
  “我……“阿璟一时气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你等着我。”顾召说:“我等你”,说罢深深看了阿璟一眼。阿璟点点头,便于我们一起向岸边跑去。
  剩下的追兵大多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与玉沉断后,阿璟拼命的往前跑,想快点找到援兵回去救顾召。跑了不到半个时辰,我们终于看见了海岸,阿璟欣喜的跑到岸边,手放到嘴边,吹了一记长长响亮的口哨,仔细的望着漆黑的海面。
  过了一会儿,却毫无反应,阿璟又连吹了几声,海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阿璟动作突然一滞,手缓缓的落下来,“他骗我,这里根本就没有援兵。”我与玉沉相看一眼,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在救阿璟之时,顾召也曾说过不知援兵到了没。
  对了,难道是他知道会有援兵,可是海上机关重重,他不知援兵何时会到,才骗我们来岸边,以确保我们无恙吗?
  阿璟立即转身要往回跑,玉沉拉住她道:“如果你现在回去,那顾召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吗?不如想些办法来得实在。”阿璟红着眼睛说:“我最讨厌他自作主张了”,说罢便毫不犹豫的朝七湮阁跑去。
  我与玉沉追在后面,未走几步,便听见海上传来几声口哨声,越来越清晰,阿璟却似没听见一般,拼命往回跑。
  待我们回到刚刚与顾召分开之地时,他正与黑衣人打的难分胜负,一袭蓝衣已染了大片鲜血,而那人一身黑衣,也看不出究竟怎样。
  见我们回来,顾召眉头深皱,两人打的更加激烈,丝毫未让黑衣人有暇顾及我们。此时略略能看出顾召是占了上风的,一派剑法一聚一散,出神入化。黑衣人讨不住便宜,便有与顾召玉石俱焚之势。
  玉沉突然说道:“还有一位高手在此。”我心中一惊,问道:“可知是谁?”玉沉答道:“此人的气息未曾见过,此时未出手,不知是敌是友。”我余光略略扫了扫,却未见此人。
  此时黑衣人已穷途末路,大叫一声,拿剑向顾召砍去,剑未落到实处,身子突然一转,面向我们,袖中飞出了几百根银针暗器。顾召大叫:“小心。”一剑刺入了他的后背。
  针已飞出,玉沉和阿璟拿了兵器去挡,奈何此针异常繁多且细小,还是有几根穿过白娟和软鞭,向我们袭来,我的眼睛甚至能看见一根银针正冲着我的眉心而来。
  此时不知从何处同时飞来一支暗器,正正打在这根银针之上,钉在旁边的树干上,待我转身寻找是何人之时,却已无人影。几个熟悉之人赶来落在我身边,打落剩余的银针,急声问道:“凤姑娘可有受伤?”我摇摇头示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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