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放开那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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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放开那个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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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完,屁股上又被捏了一记。
    游孟哲马上转头,怒道:“妈的!谁捏小爷屁股!”
    张远山这下明白了,转身瞬间顺势在腰畔一掠,抽出判官笔,游孟哲刚要阻他,张远山身影一闪,已疾射出去!
    “妈的!你这骚货!”孙斌的声音响起,破口大骂道:“捏你几下屁股怎么了!”
    游孟哲道:“孙斌!叔!等等!”
    张远山一动手,街道登时一片混乱,还以为有人打架,摊贩纷纷收拾东西躲开,空地上孙斌现了行踪,布帛风向,几下交手,拍开张远山判官笔,孙斌被点中肩前,登时大叫一声。
    下一刻二人互拼一掌,两道身影飞起,孙斌几步踏上街畔房屋墙壁,飞檐走壁跃上二楼勾栏,张远山平地一旋身,袍襟荡开,抽身一跃,稳稳落于房顶。
    沿街百姓纷纷喝彩,张远山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显是武功更胜一筹,孙斌能倚仗的只有轻功,挨这么两记已颇有点吃不消,张远山的判官笔又是独门兵器,不敢恋战,抽身后喝道:“死哑巴!爷爷赏你钱!”
    孙斌一招漫天花雨,哗啦一声铜钱飞散!
    张远山袖子一抖,五指一撒,金光闪闪,同样也以天女散花手法,洒出漫天纯金鹰羽!
    那一下沿街发了狂,叮叮叮叮一阵响,孙斌的铜钱被尽数打落在地。
    紧接着一枚三两大的金锭嗖一声穿过铜钱间隙飞来,打在孙斌胸口,将他打得摔进房屋院内去。
    全街发了疯争相狂抢张远山的暗器,游孟哲追进暗巷内,孙斌已不知去向了。
    “别追了。”游孟哲忙向张远山道:“我认识的,没啥恶意,就是……玩玩。”
    张远山点了点头,揽着游孟哲出去,游孟哲心想居然又在这里见到孙斌了,也真够奇怪的。
    一碰上张远山,孙斌完全是被压着打,输钱又输气势,那一手铜钱镖遇上纯金鹰羽,估计这辈子也别想在张远山面前抬起头来了。
    
    
23、心月狐
    
    孙斌跑这地方来做甚?游孟哲想起当初亭县一别,贼王的伤都长好了?伤在身上,更在心上,既又有了干劲,不再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也是好事。难道他一路都跟着自己?这倒是没发现……
    张远山的手指紧了紧,游孟哲便回过神,四处看看,笑了起来,凑过去看一队戏子在万灯桥栏旁的空地上闹哄,那处搭了个高台,戏子们各着五颜六色的衣饰,扮成大虞的朝臣们取乐。
    一戏子对另一戏子说:“我心里有事儿憋不住,你怎说?”
    那戏子便答道:“你寻个闷葫芦把话说了呗。”
    先前那戏子拿着个铜钱,从钱眼里朝外看,对着台下看客左看右看,说:“这年头有几个心里还憋得住话的呢?上回那康王爷,魏王爷听了我两句话,可不就回家说嘴皮子去了,脸上还挨了王妃一耳刮子……”
    “哎!”马上又有一戏子揣着袖,戴着个半红半白的面具出来溜了一圈,看客们哄笑。
    “你找七王爷呗。”身后又有一戏子穿着官服,捅了捅前台说话那家伙屁股:“七王爷憋得住话。”
    戏子道:“咱家里哪来的七王爷呀。”
    游孟哲:“……”
    张远山:“……”
    那人挨个点了一轮,后头戏子排好,点到六时就不出声了,那戏子道:“你看,咱们原没七王爷来着。”
    文官戏子又道:“这不就是么,看看?”说着从戏子里拉出个穿黑戏服的白脸。
    戏子道:“原来是个哑巴,我说怎不应声呢。”
    看客又是齐声哄笑,文官戏子道:“七王爷不是憋得住,是压根儿就说不出。这回你就放心说罢!”
    看台下笑得东倒西歪,游孟哲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在影射张远山与皇帝的关系,偷瞥了他一眼,张远山却是没什么所谓,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十分有趣。
    “走吧。”游孟哲心里怪不舒服的,见一群丑角拿张远山取乐,却不知大虞国民风素来如此,百姓拿皇帝,大臣们取乐实在是家常便饭。
    张远山仿佛知道游孟哲在想什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摆手示意无妨,亲昵地牵着他的手朝街上走。
    游孟哲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张远山想了想,略有点迟疑,没有回答。
    游孟哲又问:“你也不知道,对不?”
    张远山点了点头。游孟哲手指错开,两人十指交扣轻轻摩挲,游孟哲安慰道:“没关系,咱们……”
    “老爷!”张伯排开人群,匆匆过来。
    “宫里头召老爷,说是天子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张伯小声道。
    游孟哲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想起戏台上演的。
    张远山摆了摆手,示意不去,牵着游孟哲的手要走,张伯略一迟疑,表情十分为难。
    “老爷。”张伯小声道:“林公公亲自来的,说是今儿个宫中摆宴,太后说到嫁公主的事,天子回寝殿想了一晚上,也未去赏灯,老爷还是……”
    游孟哲道:“你去罢。”
    张远山表情有点迟疑,游孟哲说:“我自个走走,不碍事,待会就回去。”
    张伯回身让马车过来,张远山看了游孟哲一会,给游孟哲买了根糖人,示意他早点回去,继而转身上了马车。
    张伯又备了辆车在万灯桥外等着游孟哲逛完回去,自己则亲自驾车送张远山去皇宫门口。游孟哲揣着袖子,又看了会戏,说:“现在可以出来了。”
    没人应答,周围的人看了游孟哲一眼,只当他在自言自语。游孟哲四处张望,没见孙斌,料想走了,怪可惜的。
    游孟哲身上还有点乏力,懒洋洋地走过长街,周围都成双成对的,正揣着袖子,踮着脚看人玩钢圈时倏然眼前一黑,喉头被点了哑穴。
    游孟哲:“……”
    一个麻布袋套在脑袋上,某人将游孟哲抗在肩上,发足就跑。
    游孟哲运劲冲穴,我冲,我再冲,冲开了。
    “喂。”游孟哲在一片漆黑中迎风咻咻而飞,冷不防道:“你干嘛。”
    孙斌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
    “闭嘴!”孙斌怒道:“老子不是点了你哑穴?”说毕又在游孟哲喉下三分补了一记。
    未几,游孟哲又自己冲穴,开口道:“啦啦啦……”
    孙斌:“……”
    孙斌脚下不停,穿过一条漆黑的小巷,攀着墙头一翻,又一翻,游孟哲在黑暗里感觉飘了起来,几下飞起,落地,飞起,落地,最后停住。
    脑袋上的麻袋被摘掉,游孟哲发现自己在一个花园里,不禁好奇张望,正要开口时孙斌马上捂住他的嘴。
    一队侍卫从远处走过,孙斌示意游孟哲别吭声,带着他一个闪身,转到阴暗处,墙内一盏大灯笼焕发着红光,两人手牵着手,躲在花园的假山后。
    “来这做什么。”游孟哲道。
    孙斌在他耳边说:“杀人。”
    游孟哲道:“我武功被叔封住了,帮不了你忙,再见。”说完转身就走,孙斌又把他拖进假山后,小声道:“等等!”
    “这你的么?”孙斌取出一个包袱,塞给游孟哲,说:“点点数。”
    游孟哲:“!  ”
    包袱里正是游孟哲逃下山的家当——魔血剑、转阳真经、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游孟哲道:“哪儿来的?”
    孙斌道:“赵飞鸿让人送上玉衡山去还你爹的,被我顺手截了下来。”
    游孟哲收好,孙斌又道:“我来这儿办件事,办完就带你走。”
    游孟哲:“走去哪?为什么跟你走?”
    孙斌给了游孟哲脑袋上一巴掌,怒道:“你这骚包!见一个勾搭一个,不看着你还得了!”
    游孟哲:“哎,但我没说要跟着你……”
    孙斌:“你再说次看看?”
    游孟哲:“……”
    游孟哲:“你想带我上哪去。”
    孙斌道:“没想好,报了仇就带你走。”
    游孟哲心想老子可没说要跟你走,凭什么要跟你走?正想发问时孙斌又不由分说拉着他跃上假山后的院墙,两人扑剌剌落进另一间院落,孙斌四处侦察,继而带着游孟哲左绕右转,这处大得实在太夸张,游孟哲完全迷失了方向。
    游孟哲咕哝道:“为什么跟你走,我现在就过得挺好……”
    孙斌小声道:“妈的,你把赵飞鸿那把兄弟给骑了是不是?”
    游孟哲道:“没有!”
    孙斌怀疑地看着游孟哲,片刻后神情松动了些,点了点头,说:“你就一嫌贫爱富的货。”
    游孟哲只得不再提这事,又问:“你要杀谁?”
    孙斌道:“杀皇帝,到这边来。”
    孙斌拉着游孟哲跃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殿内,落地时两枚铜钱镖飞出,执勤太监哼也不哼软倒,进皇宫如履平地,转进一面屏风后单膝跪地。
    游孟哲十分茫然,跟着蹲下,小声道:“你胆子太大了,这就要杀皇帝?!”
    孙斌示意嘘声,从怀中掏出一把精钢小铁棍在游孟哲面前一招,只见棍上棱刺分明,根根狼刺闪着蓝光,孙斌小声道:“这是我从唐门偷来的镇门之宝,一柱擎天狼牙棒!”
    游孟哲大惊。
    孙斌道:“一柱擎天狼牙棒与有容乃大菊花扇乃是唐门两大镇门宝物,菊花扇里有八八六十四种奇毒解药,而狼牙棒上则有九九八十一种天下奇毒……”
    游孟哲道:“这么小,不能叫狼牙棒啊。而且对不上罢,还有一十七种毒是无解的?”
    孙斌:“那就叫小狼牙棒,不管了,你看,这上头每一根刺都有不同的毒,只要挨到那么一点点,马上就……”
    说着孙斌小心地用手指摸了摸狼牙棒尖端,登时脸色发青,全身僵硬,摔倒在地。
    “哎你……哎!”游孟哲被吓着了,孙斌浑身发冷,五官抽搐得变了形,嘴唇发紫,游孟哲忙道:“解药呢?解药在哪儿?”
    孙斌发着抖指怀中,游孟哲忙翻他怀里,找到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给孙斌喂下,片刻后孙斌才稍稍好转,脸上黑气渐退。
    “好了。”孙斌喘气道:“只剩最后一枚解药,得千万当心些。”
    游孟哲道:“找个盒子装着吧,太危险了。”
    孙斌说:“一路上我已经不小心中了六次毒了,刚刚还被那哑巴打中一次胸口,直接就把我毒翻过去……”
    游孟哲心惊胆战,孙斌用布小心地包着小狼牙棒的柄,说:“待会咱们去找皇帝,我引开他,你把这玩意朝他身上敲,蹭上去一点就成,只要中了我就带着你跑,东西也不要了。”
    游孟哲道:“不……不好吧。”
    孙斌怒目而视,冷冷道:“你再说一次?”
    游孟哲心里说“妈的”,嘴上说:“好的。”
    孙斌调匀气息,全身微微发抖,显也是有点紧张,而后拉起游孟哲,跃出窗户,又进了另一间漆黑的屋子。
    “什么地方?”游孟哲道。
    “嘘。”孙斌说:“御书房,今天灯节,御林军出去不少巡城,怕走水。”
    屋里一片黑暗,游孟哲动了动,摸到一个架子,顺着摸过去,发现是书。
    未几,房间亮了起来,外间透入一缕光线,男人的声音响起。
    “让太傅进来。”
    太监应了声,孙斌牵着游孟哲的手指头,手心满是汗水。游孟哲从架子底下望出去,看到金色的龙靴与龙袍一角,心想定是皇帝无疑。孙斌正要冲出去时又听脚步声响起,忙自蹲下,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你们都退下罢。”皇帝声音说:“远山。”
    游孟哲贴在冰冷的地上朝外看,看见张远山的云纹袍角与武靴,御书房里张远山站在皇帝李益对面,纹丝不动。
    孙斌看了游孟哲一眼,游孟哲轻轻摆手,示意不能轻举妄动,孙斌点了点头,知道张远山武艺超群,贸然出去多半只有挨打的份。
    李益:“九妹要嫁人了,你怎么看?”
    张远山没有发出声音,游孟哲看到他的武靴在地面移开,似乎在御书房中走了几步,边走边考虑,而后背对龙椅与龙椅背后,书架后躲着的二人。
    张远山手指轻叩一个架子,继而负手转身,仿佛表了态。
    李益道:“嫁娶大事,怎么能随她?”
    张远山没有回答。
    李益朝龙椅一倚,重重出了口气:“婚娶大事,我不说话,便没人说得上话了。若随她性子,只怕来日过得不甚快活。”
    片刻后,李益又道:“听说你多了个侄儿?”
    张远山料想是点了头,李益又道:“远山,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总这么拖着不是个事,何时打算成婚,为你张家续香火……”
    “什么?!”李益的声音极其惊讶,金案上仿佛打翻了什么东西。
    游孟哲:“?”
    孙斌与游孟哲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只见张远山的武靴走上几步,走到案几前,琐碎纸响,又有开砚台声,仿佛是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
    李益声音震惊无比,开口道:“此事当真?!”
    张远山退开数步,书架后偷听的游孟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奇心难以言表,哑巴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李益开了口道:“义儿……义儿就义儿罢。你结义兄弟怎么说?知道这事不?”
    张远山没回答,料想是在摆手,李益又说:“朕封他个云骑尉,留在京师也成,三月初一武选,你让他……”
    张远山仿佛做了个手势,李益又不说话了。
    孙斌在游孟哲手心写写划划,意思是这哑巴忒也大胆,竟然三番五次打断皇帝,但李益仿佛毫不在意,沉吟片刻后又道:“你怎知他不愿入朝为官?”
    张远山没有答话,李益似乎有点不悦,而后道:“罢了,你退下罢。让朕想想。”
    张远山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游孟哲依稀听懂了些——张远山要认自己当干儿子?还想给他封个官儿……还是别乱杀的好……待会没的给张远山惹麻烦。
    张远山告退,御书房里剩下皇帝一个,孙斌在游孟哲手心写了一行字:准备动手。
    游孟哲写: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得回去了,你自己动手罢,回见。
    孙斌:“……”
    孙斌愤怒了,在游孟哲手上写道:你什么意思?
    游孟哲写:没别的意思,我真有点事,你快去,祝你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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