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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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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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一时沉默,空气中流动着微妙的气息,容华闭了闭眼,过了半晌,才又缓缓睁开了,眼中一片清明,如深山里的幽涧,清澈透明,而又无波无澜,她笑了笑,走上前,从后面,把手搭上了她的侍女的肩膀,喃喃说道:“真是个傻子呢!”。
  笑一浑身一怔,把头撇向了一旁,沉默着不开口。
  容华眼里闪过一抹柔和的光芒,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肩膀,便跃过她,朝前走去了。
  什么事难过呢?为什么又要难过呢?笑一。
  日子每一天都要过,我们可不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新人已经拜完了堂,被一干起哄的人,热热闹闹的拥着去闹了洞房。
  凤君晨正端着一杯酒,站在主桌的旁边,突然管家走了过来,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凤君晨面上喜悦的笑容不变,嘴唇动了动:“真的回来了?”。
  老管家点了点头。
  “这件事明天在让二弟知道,今晚上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不要让这件事扰了他的兴致,另外,让凤简派十个影卫去洛苑‘保护’她”。
  “是,主子”,老管家领命而去。
  “来来,凤相,这大喜的日子,还有什么事可只得烦恼的呢?来来,喝酒,喝酒…………”,说着凤君洛便被一个人拉了过去。
  似是累极了,容华洗漱过后,爬上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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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容华赶早回将军府   凤君洛晚起厅内遇旧妻

  “这是,将军府?”。
  容华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门前站着两排士兵,笑一便站在她的身后。
  “二夫人,请进去吧”,老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
  容华点了点头,面色如常,率先走了进去。
  正是黎明时分,天方还是鱼肚白,容华走在这陌生的府邸,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虫鸣声。
  “好了,先在这里歇一下吧,正好我也饿了,笑一,你去叫人弄点吃食吧,我自己到处看看”,容华抬头打量四周的建筑,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诺”,笑一领命下去了,正好送她们来的凤府的管家也跟了出去,大概是不放心,还要叮嘱笑一什么吧。
  这个时辰,一般的下人大都还没有起床,特别是在主子的新婚第二天,昨日操劳了一天,睡得晚,今天铁定也起得晚,容华特意挑着这个时辰过来,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在大厅里扫量了一遭,容华嘴角得体的笑意不变,找了一个就近门的椅子座下,黎明十分,天总是微凉,空气却是格外的好,仿佛让人不安躁动的心也可以停止下来,让人格外的清醒,容华爱极了这样的感觉。
  红艳艳的绫罗缎带,红艳艳的人,今夕如昨日,今夕可待,昨日已是不可追。
  近日来,又是逃命,又是中毒,连番折腾下来,身体已是疲惫至极,今早又为了避免大家尴尬,提早赶了过来,如同一只瞌睡的名贵波斯猫,容华极其优雅的打了个呵欠,然后一只手撑着椅子扶手,倚着掌昏昏的睡了过去
  身边睡着一个人,不熟悉的女子脂粉香味,不熟悉的面容,凤君洛睁开眼,看了看身旁躺着的女子,兀自一笑,女子露在红色鸳鸯锦被外的半截藕臂上还有一些未散开去的暧昧红痕,足可见昨晚两人的洞房花烛是多么的圆满。
  身旁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对着凤君洛,睁开眼来,杏眼带着朦胧的水雾,隐约间带着初为人妇的妩媚,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事,芙蓉般光滑的玉面蕴气一抹霞红,全身似无骨般娇弱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见此,凤君洛的面上也不由的荡出了一抹笑意,脑中不期然的划过一抹人影,他起床的时候,她也睁开了眼睛,那眼里,他以前也不曾特别注意过,现在却不知怎么的,蓦然清晰在脑海里,从来都是淡漠的,或者说是清醒的,因为她的眼里没有巧儿现在这般才睡醒的人才有的朦胧水雾,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明净如秋水,却又让人看不透。
  “夫君这是要上朝吗?”,旁边传来一句夹杂着略微羞涩的柔弱女音,把凤君洛从神思里拉了回来。
  “是啊,巧儿昨晚劳累了,不若多休息一会儿,不用服侍我了,我自己来就行”,凤君洛唇畔挂着一抹笑意,调笑道。
  闻言,女子嗔怒瞪了他一眼:“夫君就会胡说”脸上的红晕更浓。
  “好,当作是我胡说,惹夫人生气了,夫人可莫要怪我”,凤君洛赔笑道。
  女子又佯怒的瞪了他一眼,恰在床底之间,如盛放的花蕊,端的风情无限,妩媚生姿:“休要贫嘴,在赖一会儿,上朝恐怕要迟了”。
  “迟了,就迟了吧,干脆今日我就不去了,专在家陪夫人如何?”凤君洛只笑着看韩巧儿问道。
  “怎可如此,莫不是要别人笑话”,韩巧儿脸越来越红,最后干脆把脸埋进被子里,但从声音里听出凤君洛这样说,她是高兴的,凤氏兄弟位高权重,又长得俊逸不凡,自身也是有本事的人,那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姐儿不爱俏,她自也是心怀仰慕的,凤大公子据说已有心上人,凤三公子常年云游在外,凤四公子才十四岁,几番比对下来,最多人期许的便是这凤二公子凤君洛,只是后来凤君洛一纸婚书被赐了婚,又听说容华公主容貌倾城,使多少尚还心存侥幸的少女湿了春闺锦被,未出阁时,她还担心凤二公子会不会因为容华公主的倾国容貌而冷落她,现在听了这句话,她的心多少放宽了些。
  凤君洛说不去上朝,竟真的是不去上朝,两人几番逗闹嬉笑下来,见阳光已透过窗棱洒了进来,才不甘不愿的唤来丫鬟仆从准备梳洗。
  初升的太阳总是格外的红,不管在那里,能看到的都是如此的讨人喜爱,容华慢悠悠的搅拌着碗里的粥,拿着白玉匙,慢悠悠的喝着。
  “阿容!”,堂口处传来一声颤抖的、不可置信的呼喊声。
  闻声,她抬起头,看着站在哪里的人,得体的笑着:“来了,你们的,还给你们热在炉子上——”。
  “阿容”,话还没说完手被一把抓住大力扯向来人,然后是整个身子被人抱在了怀里。
  容华顿住,脸被人用力按在肩膀上,身子被紧紧的抱着,容华垂着两手,一只手里还抓着白玉汤匙。
  “你回来了!”,凤君洛的声音略微颤抖,连抱住她身子的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容华抬起没拿汤匙的手,安慰性的在凤君洛背上拍了两下,清淡一如既往的声音传出“是的,我回来了”。
  凤君洛顿时身子一僵,慢慢的,慢慢的放开抱住她的手,动作僵硬而迟缓。
  傍晌,终于完全的放开了她的手,退后了一步,抓过身旁的人,抬起头,冲着容华微微一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容华顿住,不是为了他抓在手心里将要介绍的人,而是他的笑容,记忆里,他总是发怒的,对着她,带着防备,以及不可名状的厌恶,皱着眉,虎着一张脸,或着就是像是她欠了他银子没还,一张没有表情的冰山脸,原来,凤君洛他,竟也是会笑的么?
  “这是韩尚书家的三女儿巧儿”,容华依言看向他拉着的女子,很普通的容貌,在容华面前,可是眼睛很澄澈,一眼可以望到底,这是个很干净的女子,天真烂漫而又美好。
  “巧儿,这是我妻子容华”,韩巧儿早就看到了这个女子,在凤君洛看到的时候,她便也看到了,然后在她看第二眼的时候,便是凤君洛抱住了她,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声音和形态,她看得出来,第一眼,她惊艳于面前女子的容貌,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让她一瞬间失了语言,大脑一片空白,只得痴痴的由自己的眼睛定定的看住,第二眼,她看到挡住那张脸的凤君洛宽阔的肩膀,第三眼,凤君洛为她做正式介绍的时候,他牵住她的手的手汗湿的手心,掩盖不了主人激动的情绪,很久之后,她发觉,还有一点,很久很久之后,她终于发现了这个女子的最后一点:这是个美好而又精致的女子。
  “粥我给你们留了,我已经用好了,你们用吧”,说罢,面前的女子,转身欲走,从始至终,就只淡淡的扫过他们,情绪没有任何波动,看凤君洛的眼神就如看她的一样,不带别的感情,或者说是扫过她的眼神就像扫过凤君洛的时候一样,她与他,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容华留给韩巧儿的感觉。
  “阿容”,见容华摇走,凤君洛忙唤道。
  “什么事?”,容华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
  凤君洛握成拳的手紧了又紧,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惴惴的开口道:“我有点东西要给你,你能跟我来一下吗?”。
  容华面上的浅淡笑意不变,一如从前,笑容端庄而得体,做足了将军夫人该有的样子,遂答道:“将军有什么事,吩咐妾身便是,何必如此客气”。
  凤君洛一怔,握紧成拳的手紧了又紧,然后泄气般慢慢放松开来,放开了的瞬间蓦然惊觉用更大的力气握了回去,面前如花的容颜上端庄的笑容,何时变得如此刺目?敛去眸里一瞬间涌出的情绪,抬起头的时候,他朝她笑的温柔,走上前,执起她的手,宽大的黑色云纹衣袖与紫色的重叠在一起,如一朵两色花,花瓣层层叠叠,存在感强的让人目眩神迷。
  清淡的粥含在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韩巧儿忍不住再一次吩咐身旁随侍的丫鬟在加一点白糖,幸福是来的如此猛烈,消逝得如此惨烈,就像炎热夏日里的一阵风,来时舒服的让人哆嗦,去时半点痕迹也不留。
  容华站在主屋的正中央,看着凤君洛从床头抱出一个有些陈旧的暗红色沉木箱子,走到她的面前,摆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有许多不一样的物什,散碎的银子,铜板,以及压在一旁的厚厚一叠银票,金条,金元宝,重量十足的银元宝。
  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大概可兑换成二三十万两左右的银子,见容华不解,他开价吧解释道:
  “我还小的时候祖母每年都会给我们四兄弟零花钱,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以及来拜访的其他大人也会给一些,这么多年下来,我统共就攒了这么点,虽说以前在凤府里,我们俩的开支都统一从府里的库房支,现在搬出来了,这个府就是你当家,更方便从府里的账房直接支钱,这些”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陈旧红木箱:“虽然比不得将军府账房里面的钱,跟整个凤府里面的跟是没法比;但我都攒了这么多年,是只属于我自己私人所有的全部家当,现在你收着吧,以后想买什么了,或者说是有什么用处了,用的时候方便些”。
  凤君洛说得很委婉,也说的很小心,说的时候,总是夹杂着正被努力压制的细微的探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这样没有防备被动等待的凤君洛是容华不熟悉的,她不由一怔,敛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光景,静静的站着,凤君洛此举曾经她没事的时候,在年轻爱幻想的年纪,在她人生中难得有的幻想里,带着另外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出现过,她明白这种意义,也懂得此举背后难能可贵的真心,至少现在,在眼前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这个人,现在这一秒,不顾后果的,他是真的想要这样做,也真的这样子做了,突然的,从心底里涌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汹涌的让她脸白了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就要转身落荒而逃。
  异样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容华可以称得上绝妙的伪装掩饰里,旁人往往窥探不到分毫。
  容华没有说话,凤君洛也没有说什么,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俏皮的阳光透过窗棱洒下来,投在地上,斑斑点点,一地的支离破碎。
  “我”,良久,在异样的沉默里,容华先开口了:“妾身谢过将军的信任与厚爱,将军刚才提到的当家一事,妾身沉思了半晌,自以为自己才疏学浅,见识浅薄粗鄙,是在难以当将军府当家的重任,驳了将军厚爱,妾身实在有罪,现更加不敢为将军代管银钱之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请将军另寻他人”。
  稀疏的斑驳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的零散杂碎,原来还是一团团的光斑,现在成了许许多多不可计数的零小光点,若涂上红色,便是一副极其美丽的画卷,活生生像用人血染出来似的,就好像是谁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将军有事先忙,妾身先告退了”,容华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神色如常。
  凤君洛如常的神色在容华转身的霎那,总算出现了裂痕,就如同一只透亮的玻璃杯,清晰的看到裂痕慢慢变成裂缝,‘嘭’一声,四分五裂,他仰起头,用力的闭上眼,温柔的笑容不见踪影,神色一如往常般冷酷,眉宇间竟是疲惫。
  这屋子,是将军府的主卧房,原本就是为她留着的,无论她在或不在。
  现在这下,忘了说了。
  凤君洛随意座在桌边的椅子上,手支着额头,伟岸的身影随意的摆着,竟有些消瘦与佝偻,带着些颓废气息。
  带着点私心的,一直想做的事情,今天算是做了。                    


  ☆、姜容华有意谈未来    凤君洛徘徊在屋前

  日子如白驹过隙,往日沉沉已让人不可追忆,转眼间便到了金黄的秋季。
  “笑一,你说,中秋过了,我是不是就嫁过来一年了?”,容华手里拿着兵书,看着窗外淡黄色的树叶恹恹的说道。
  笑一正为容华整理着床铺,闻言手下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容华一眼,见容华神色如常,方才接着手里的动作,口中答道:“可不是,公主嫁过来都快一年了,这日子可过得真快,奴婢都没有察觉”。
  容华闻言,嘴角淡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没察觉才好呢?说明咱们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所谓‘时光温和,岁月静好’说的不就是这种”。
  “‘岁月静好’”笑一喃喃的重复道,半晌像是品出了话中的真意,冲着容华一笑“倒真是极好的日子”。
  容华闻言,也笑了,看向外面片片秋叶的眼里尽是点点笑意,像是夜空里璀璨的星光:“对了,笑一,我还没有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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