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欺骗不欺骗的，大家心知肚明，那只不过是交往的借口而已，要不然小小的把戏，怎能瞒得过细心的女生呢，”他又看了看水晨说：“是吧。”水晨斜着眼睛溜了他一眼，终于爆出了许多电视剧里都出现过的台词：你们男生没一个好东西。拎起包腾腾腾地走了。英剑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兄弟，好自为知吧！”接着快步追了出去，留下我一人呆在那儿。
我对英剑说的话进行了分析总结，得出了四字真言，那就是：主动出击。至于具体的方式，那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孙子说：“战胜不复。“那是很有道理的。
第二十七章 泼妇师哥
今天的洪府很热闹，一下子冒出来很多人，我向警卫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洪夫人………………水柔清回府了。水柔清给我的印象是很好的：清秀的脸庞，端庄的行止，温文尔雅的谈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把她和特务一类的人联系到一起。边秀说外表越不象特务的人就越可能是老练的特务，也许是真的吧。人类有智慧把自己和动物区分开来，当然也有智慧把自己和同类区分开来异或混同起来，每个人都有一套外壳，用来欺骗别人保护自己。在特务群中生活你不但要把自己扮成一个特务，而且你自己也要认为自己是个特务。就像演员一样，演戏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戏中的角色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演员，但我至今还活着，就足以证明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我坐在每次来都会光顾的客厅里，每次都只有我一个客人，每次都是同一个服务生，给我端上一杯同样的茶。今天和往常唯一的不同就是已过了三点，洪小姐还没有出现，也并不奇怪，妈妈回来了，总要好好聊聊的，说不定今天可以歇了。
我的美梦还没有做够十分钟就被咚咚咚的脚步声击得粉碎，我能听出这是洪天娇的脚步声，她走得很急促。不对，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难道是水柔清。我现在有点不敢面对她，我总觉得在她面前撒谎是一种罪过，尽管我知道她绝非善类。脚步声传进我耳朵的频率越来越快了，‘啪’的一声，门开了，闪出洪小姐的身影，之后又闪出一个身影，一个男人的身影，还好不是水柔清，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一张我没见过的脸：粗眉上挑，眼睛不是很大但却很长，没有胡子，也许是刮掉了吧，最显眼的是他下巴上的那条疤，似乎是和人打架留下的吧。个子比我高一点，但比姚明低很多。一身米黄色的休闲装，足蹬一双‘神行太保’。有一丝霸气，更多的是招摇。我发现他也在打量我，满脸的不屑，难道是觉得我不够帅，但他也好不了那去；嫌我穿的不够时髦，也许吧，但我总是不太乐意追着时髦的屁股跑，像个傻瓜似的，总之我对他的印象不好。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洪天娇笑着走进来，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哥，我爸的徒弟，黄仲明，黄师兄。这位是我新拜的师傅，成风大侠。”“你好。”我出于礼貌主动打了声招呼。“你好。”他冷冷地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成风大侠，听师妹说你的太极功很是高明，是这样吗？”从洪小姐嘴里说出“成风大侠”这四个字是开玩笑，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明显成了嘲笑，我听着极不舒服。他话里话外明显是在找茬，我立即催动寒冰真气把声音冰镇了一下，“开玩笑，只不过是练过几年而已，不算什么，比起黄兄这等明师高徒就差得远了。”黄仲明脸上的阴笑扩张开来，他好像并没有听出我话里的讥讽之意，可能是脑子缺根筋吧，亦或是我的寒冰真气尚未练到火候。结果他反而得意地说：“师傅的功夫当然是很高明的，可我只不过学了个七八分，算不上什么高徒。”“你过谦了。”我心里想，学了七八分洪盛的功夫，那应该是十分了得的，不过从他不可一世的样子看，他显然并不具备高手的风范，越是高手越是含而不露。“我想领教领教随兄的太极功，看看到底是我的形意拳厉害还是你的太极高明，我想随兄不会拒绝我的一片诚意吧，当然我不会下重手的，我们点到为止，这点你不用担心。”这小子也真是爽快，直接就向我叫板了，还摆明了教训我的高姿态。我要是临阵脱逃，反而于我的面子有损，不利我在洪家的行动。可是能不能打赢，我心里确实没底。当年河北深县西马庄的形意大师郭云深曾有‘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美称，可见形决拳也决非浪得虚名。我在电光火石之间考虑再三，结果当然是要打，正要开口接受挑战。洪小姐突然说：“师哥，你刚回来，一定累了，切磋的事儿以后慢慢来，也不急在一时嘛。”黄仲明笑着对洪天娇说：“师妹，咱们练家子，怎么会因为跑一趟广州就累了呢，我一点都不累，精神头好着呢，如果随兄说累了，那咱们就改天再比吧。”他还是一脸阴笑地看着我，从他见到我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我，搞的我很不舒服，我甚到怀疑他有断袖之癖。听了他阴阳怪气的腔调，我心里的火气油然而生，妈的，老子当你是个人物，处处抬举你，你却处处贬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冷若冰霜冷若冰霜地说道：“我中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饱满，我们切磋切磋也无妨，请。”我摆了个请的手势，尽量表现的悠然自得。洪天娇显得很着急，“你们两个都不得别闹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让人笑话。”黄仲明用手轻轻地推开了洪天娇，向前走了三步，在我面前两米远的地方站定，瞪着眼睛盯着我看，一副仇深四海的样子，只看的我心里发虚，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借了他二百块钱没还。作为客人我当然不能喧宾夺主，抢先动手了，这也正符合太极的至理：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制胜之机全在于后发而先至，以柔克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俩像两尊雕像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用眼睛的旁光扫了一下洪小姐，她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我们俩，看来这几天她的桩功练的不错，定力明显提高了。一阵疾风迎面扑来，我潜意识下往左一闪，躲过了黄仲明的迎面一击。我竟小看了他，没想到这小子的眼光还挺锐利的，挺会把握战机，我只是稍一疏忽，他就出手了。我一个激凌，立刻收摄心神，应对他凌厉的攻击。他的手一会儿拳一会儿掌，上下左右变幻不定，似是随意而动，实则暗藏杀机。我只好左躲右闪，连粘带卸，堪堪地招架住他的攻势，有两次险些被他击中要害。形意拳确实是一套高明的拳法，幸亏黄克明只是招式纯熟，并不善于意动，不懂得随机应变，就无法发挥其应有的威势了，二十招过后我渐渐地掌握了他的路数，从而应对的越来越从容了。在第二十六招上，他的‘咬龙出渊’攻我面门，下盘露出了极大的破绽，但我出于好奇想看看他的全部招式，所以放过了他，让他一路抢攻，尽情的发挥，六十招过后，他又开始杂七杂八地使一些用过的招式。我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第六十三招上，他转身挥臂扫我左颈，从而左肩处露出了破绽，我乘机一屈身，躲过他的右臂，再用右肩撞他的左肩，他下盘不稳，终于被我撞出两米开外，仰面倒在地上，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我看到他的眼里已然喷出了火，狠狠地看着我。“果然是高手，我低估了你，但我还没有出绝招呢，这次是我大意，我们再来过。”他居然还要打，我心里暗叫倒霉，竟遇到了一个好勇斗狠之人，我可没有兴趣再陪他玩下去了，“黄兄，这次就算了吧，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比吧，你刚到广州跑了一趟，一定是累了，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比不迟。”“少废话，我一点都不累，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再婆婆妈妈了，来吧！”‘男人’这个名词有种特殊的意义，我们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话，“你要是个男人就………………”，“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至于男人的确切定义就不是那么的明显了，往往在不同的场合会有不同的定义，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理解，总之可以随意发挥。在今天的这种场合，由黄仲明的立场来定义，就可以解释为：接受他的挑战和他打架的男性之人。但从我今天所外的立场来定义，所谓男人就是以宽大的胸怀原谅他的无理取闹，从而化解仇恨于萌芽状态的男性公民。所以我对他的挑战无动于衷。沉默了很久的洪小姐终于发话了，“师哥，别玩了，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养好了精神你们再比也不迟。”然后推着他往外走。黄仲明顺从地走了两步，突然又甩开了洪小姐在手，一个转身闪到我身旁，我只是觉呼地一阵拳风向我袭来，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袭击我，只是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可毕竟晚了一步，他的拳头已经扫到了我有脸颊，把我带得转了一圈，倒在地上，脸上开始火辣辣地疼。“师哥，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洪小姐吃惊地喊道，径直冲到我面前去扶我。实在让我想不到的是黄仲明，竟然还不放过我，他又向我踹来，我赶紧向旁边滚过去，把个洪小姐也撞倒了。“住手！”一声严厉地喊声响起，是个女人的声音，我以前曾听过这声音，她是水柔清。“师母，这小子太狂了，我教训教训他，让他懂点规矩。”黄仲明居然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住口，我都看见了，打输了就是打输了，技不如人，应该好好学习，可你居然恼羞成怒，这不成心丢你师傅的人嘛，像个什么样子，到静室面壁思过去！”水柔清发起火来，还真有点母夜叉的味道，这一特征倒是遗传给了她的宝贝女儿。黄仲明瞪了我一会儿，悻悻地走了。洪小姐扶我站了起来，其实我完全可以自己站起来的，只不过受害人就要有受害人的样子，所以就由着她把我扶了起来。“怎么样，他疼吗？”她轻声问道。尽管脸上火辣辣的，我还是说：“没事儿，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一个男子汉怎能在女孩子面前，哭疼呢？无论她是敌是友都不能。水柔清走过来，扳过我的脸仔细看了看，“看样子会肿的，仲明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太对不住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我为了显示大度，从容地说：“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的，我有时候也会这样，不用太放在心上。”水柔清显出释然的样子，“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娇儿，带你师傅去擦点药，快去吧。”洪天娇答应了一声，带我来到一间小屋子里，里面摆了许多药铺的小柜子，酽然一个小药铺子。我开玩笑似地说：“没想到你们家还兼营药材生意呢？”“只不过多备了些跌打伤药而已，爸爸和叔叔们经常在一起切磋，不小心就会有人受伤的，这里离医院又太远，找医生也很麻烦，所以就干脆多备了些药，以备不时之需。”她折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瓶消肿止痛的药水。“抹上去的时候会有点疼，不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要忍着点啊。”她拿了棉签沾了点药水就往我脸上抹去，不但不痛，还有点凉凉的，挺舒服的感觉。抹了半天我才发现，原来他抹我的左脸上了，而我去是伤在右脸上的，我赶紧说：“停，伤在右边了，你抹左边干嘛。”“哎呀，真对不起，我忘了你伤在右边了。”她赶紧去找了点纸，把我左脸上的药擦掉，跑到我右边，用棉签沾了点药涂在了我的脸上，末稍神经立刻刻传来了一种针刺的感觉，比原来要痛得多，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止痛药竟是让人痛过了头，然后麻木了而已。
第二十八章 主动出击
“师傅，今天你受伤了，咱们就歇一天好了。”洪天娇狡猾地笑着说。“我受伤了，你又没有受伤，是你学功夫又不是我学功夫，我可告诉你，现在是基础阶段，一日不练就会一泄千里，你一共才练了八天，这样一歇，还不如没练呢，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实话，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停一天会有什么后果，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显示我做事认真的态度而己。不过洪小姐看起来倒是很在意，乖乖地到练功房去了。她开始一个桩一个桩地站，我时不时装模作样地指点指点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脸上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寻思可能是药效减弱了，可是冲着刚才呈英雄的话，又不能让她停下来，陪我去上点药，只好忍着，真是名副其实地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的种种不自在的动作让洪小姐觉察到了，她用关切的语调问道：“又痛了吗，我再去给你上点药吧。”“站好，别动，专心点，小心走火入魔。”我亮出了师傅的身份呵斥道。可是事实证明这一招并不管用，洪天娇又嘻皮笑脸地说：“师傅，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八成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要是真有走火入魔这一说，我倒是想试试呢。”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说的不是武侠小说中的走火入魔，我说的是武术中的走火入魔。”“这有什么区别吗？”“区别大了，武侠小说中的走火入魔，我不敢确定是否确有其事，但武术中的走火入魔确实是存在的，是指练习的过程中，心神不专，而无法领会武术的真谛，终究无法达到武术的最高境界，严重的会因修习不当而对身体造成伤害。”“你不会是吓唬我吧。”“信不信由你。”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继续站她的桩。在关系到一个人的切身利益的时候，很多人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策略。而我却必须努力去想些别的事来冲淡我对疼痛的感觉，首先进入思维的是黄仲明这个人，毫无疑问他属于气量狭小的小人一类。从她对我的态度而言，我猜测他和洪天娇的关系很不一般。他看洪天娇的那种痴迷的眼神就能说明一切。他刚刚从外地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的茬，表面上是想试试我的功夫，实际上是想借机羞辱我一番，好打击我在洪天娇心目中的地位，一个处于迷恋状态中的男人是绝不能容忍另一个男人抢占他在心爱的女人心目中的地位的。从爱情市场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