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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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局-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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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局》作者:申杰

文案:
   成风本是一名普通的大学在校生,学过些功夫,结识了几个朋友,也因为这几个朋友而卷入了两个帮派的斗争中,几经周折终于发现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骗局,而被骗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第一章 跨入校门

 从我接到录取通知书有那天起,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便是一名大学生了。说来也奇怪,我并没有太多有惊喜,反而相当的坦然。这大概要决定于我与生俱来的一种个性,不知是冷漠还是沉稳。
  我把通知书给父母看了,他们也没有表现出过分有惊喜,大概是有其子必有其父母吧。不过我已经感觉到某种忧愁的云雾弥漫在我家中,大概是为了那该死的通货吧。对一个农民家庭来说供一个大学生上学基本上等价于欠债。父母开始频繁的活动。东家借点西家凑点。好在乡亲们对大学生有一种“爱戴”,所以都会慷慨解囊——尽管不多,总算是一片心意。这时候我对毛主席说的“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产生了共鸣,事实上确实如此。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凑够足以让我“体面”地进入大学校门的所谓经费,而开学的日期也到了,于是我出发了。需要交代一下的是我就读的是一所全日制普通高等经济类本科院校。不提供助学代款。要不然也不用那么费劲的借钱了。
  说实话,我活了二十多年,最远也就是到过我们县城——高中是在县城读书,其余的地方概未涉足,兼之有“转向”的毛病,也就是说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方都有可能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为了防止这个养教了二十多年且不世出的大学生儿子走失,我爸有必要而且十分有必要“护送”我进入学校。相对与我爸来说,我十分的惭愧,他年轻时曾经走过大江南北十几个省,但他的儿子却如此不堪,不能不说是个遗传的失败。
  从我们镇上到学校所在地仅有一趟“普快”所谓普快就是每逢大一点的车站都要停的比每站都停的慢车稍快一点的客车。爷俩大包小包的背着,拼着命才挤进了车厢,可不幸的是不但没座位还被过道里的人挤来挤去。我们把包塞到行李架上,人却只好站着度过这漫长的五个小时,没想到今天竟落到了连行李都不如的地位。我无奈且无聊地靠在硬座椅背的边上,被有座位的人们用优越且带着怜悯的目光看者。“他妈的,得意什么不就是有个座儿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心里暗骂。
  九月的天本来就很热,加上这么多人的体温,再有二氧化碳的温室效应,整个车厢俨然一个蒸笼,热的让人巴不得脱guang了衣服。盼望已久的开车时刻终于来临了。有风从窗外吹来。突然凉爽起来,人们也开始唧唧咋咋地谈话,无规律的声波交叠在一起,听不清谁在说话,说些什么,只能听到翁翁声,说白了就是噪音,不过到底是几分贝就不知道了。老爸和我都不说话,我们俩共同的特点是没事儿的时候绝不多费口舌,对我们来说话是很珍贵的说一句就要有一句的用处。嘴巴不动可眼睛是要动的,我开始观察周围的“同车“,来回巡视几遍后的出了结论:和我们俩相似,不是父子便是父女;不是母女便是母子,要么就是一家三口,大家都有一个目标——向学校进发。从衣着的时髦度来看大多是农民阶级,极少数小资产阶级。为什么没有大资产阶级呢?很简单,大资产阶级在此时此地挤这样的车。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说不定还有一个学校的,甚至一个班的。我正在憧憬着将来在一个学校相遇时的情景,车突然停了。MYGOD!我不禁仰天长叹,更可恨的是又上来一大群人。车厢里越来越拥挤了。又回到了蒸笼的状态。人们纷纷抱怨起来,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意思是明确的,那就是一致抗议加强烈谴责铁道部的不人道,分明是变相的搞计划生育嘛。这一车一车的人都挤死了,计划生育的效率不就明显的提高了嘛。而且每天都以这样的速度进行,那效果就不言而喻了。我甚至私底下怀疑计划生育部和铁道部相互勾结,不惜牺牲许多准大学生,因为每项伟大的成果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后来一想觉得不对,因为铁道部是靠拉人吃饭的,他们应该不会自断财路,自毁长城的。于是得出相互比较论证的结果即:既不得罪计划生育部,又能增加自己的利润的两全其美一箭双雕的办法:应计划生育部的要求超载,拼命的超载,但又不会挤出人命。这样既丰富了自己的腰包又可以向计划生育部推脱:
  我们不是没有“挤“,但人家的命都很硬,总是挤不出人命,我们有什么办法。另一方面又可以掩饰超载问题:我们和计划生育部合作想籍此来减少我国人口,增加我国人均收入,我们也是一片好意……
  我正沉浸在想象推理过程中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衣服里。“有小偷!”我的潜意识发信息给我的大脑,进而大脑向右手传递信息,右手飞快的向出事地点飞去,准确地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儿,那只手用力往后拉,我趁机把他的手向前一送。突然又向后一拉,左手趁机抓住他的肩膀右手向上使劲一顶,只听“咯“的一声骨节摩擦声,表明他的手臂脱臼了。看来我的大擒拿手没有白练,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滚!“我冷冷的说。那人痛苦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用另一只手扶着脱了就的手臂拼命地挤出了人群。真陷,我衣袋里藏着父母辛辛苦苦借来的老乡们的血汗钱。而且对我来说是目前为止所见过的最大的一笔款子——六千元人民币。来的时候全家一致讨论决定钱放在我身上比较保险,于是我妈把钱缝在了我最贴身的口袋里。可人算不如贼算,一番心血险些付诸东流。不过总算是教训了他一下,没有行家他那条胳膊是接不上的。这趟车他是没事干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得意,我为大家做了一件好事。不过后来一想还不能得意的太早,既然有一个小偷就有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看来我得加倍小心才是。这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毛主席当年把“自由职业者”列为革命的动力是欠考虑的。因为小偷这种自由职业者不但不是革命的动力而且是其他各阶级的大敌尤其对我们农民阶级造成的危害简直是罄竹难书。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被小偷伸手就拿去了,这是比地主阶级更残酷的剥削。简直就是天理难容,想到这里我不禁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恨得牙痒痒。
  一只手突然放在了我的肩头,我警觉的同时勾手抓去,没想到却抓空了,原来是高手,我头也不回地用左肘撞去,这一招我不知道用了多少遍,其速度和准确度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可想不到的是居然又是一击不中。“是我!一声喊把我惊醒了,原来是老爸,”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心点!”“是,我知道了。”哎,真没面子,居然错把老爸当成了小偷。都怪我这个太爱想象的脑子,一点小事就可以激发无穷的幻影,真是可笑。我又打起精神注视着我的胸口——那里面装着我进入大学的资本值得庆幸的是后来并没有遇上贼安全地到达了车站。坐校车直接进了校门,所以没能看到学校的全景,只是从车窗里浏览了一下沿途风光而已。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要先交了学费才能安排住宿,老爸看着行李,我排队去交学费,队伍很长,看来今天来报到的人还真多,周围都是人及一大片的行李,有的人在擦汗,有的人在摇扇子,有的人还打着伞。在乡下只有下雨的时候才打伞,晴天是看不到伞的,如果有人晴天打伞会被人笑死的,于是可以断定那些打伞的人一定不是农村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年轻人,结实的肌肉和上挑的剑眉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这是他转过头来看我的时候我对他的外表做出的评价。“你好”他突然说了一句。“恩”其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我只在以前在课堂上读课文和回答问题的时候才说过普通话。除此以外从来没说过。所以我只是“嗷“了一声,幸好他没有再说些什么。我们就一直沉默着到交完费换了一张表单后就出来了,五千快钱就这样装进了别人的腰包,真有点心疼。老爸帮我安排好,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我送他到校门口,他回头对我说:“该花的钱就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的目的是学点东西,有了好身体才能干大事,知道吗?”“知道了”然后回家去了,赶下午的火车,连一瓶水都没舍得买。从此我便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第二章 初来乍到


 到学校一天了,没见一个老师来会见我们,也没有人通知我们去开个班会了解一下情况什么的,连班主任是谁都不知道我们被干搁在那无所事事,被逼无奈只好在宿舍里天南海北海阔天空的侃来侃去,不一会儿就熟的跟老朋友似的,年轻人就是有亲和力,而且都是在学校这个全国各地都十分类似的地方混过来的,对这一行的规矩都已经熟的稀巴烂了。我们宿舍住着六个人,老大就是我,廉颇的老乡,老二小马是宋憬的老乡,老三小谢是秦皇岛人,老四老李是秦始皇的老乡,老五小王和老六小虫子都是保定人,因为我是男生所以大家都是男生,这是毫无疑问的,学校从来没有出台有关男女同社的政策,至少现在没有。小马是最活跃的一个家伙几乎所有事端都是他挑起来的,有时候他不在宿舍,宿舍就跟教堂似的,冷冷清清我试着用普通话和大家交流,开始的时候有点说不出口,说了几句后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看起来我的口音还是比较标准的,至少大家都能听的懂。下午的时候进来两个男生,我还以为是老师呢,正不知如何招呼,其中一个男生突然说:“你们要窗帘吗?这些都是我们用过的,但还不算太旧,你们如果想要的话,可以半价给你们。”说完后他俩把提着的一兜旧窗帘给我们看。搞了半天原来是两个推销员,可能是大四的学生,临走的时候趁机从新人身上赚一笔。于是我说:“我们不要,以后老师会给我们安排的。”“你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没人管你们了,都得自己张罗”其中一人不屑地说道。我没作声,因为他的话一下子撞进了我从来未曾考虑过的一个问题。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了。我突然间迷茫了,好像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朦胧的世界,是啊,都成年人了,就是要自己过生活的人了,以前也是在学校住宿,自己照顾自己可我从为感觉到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现在一下子突然觉的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了。真是奇怪,一个小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句话,就成就了我人生的一个重大的转折。我找到了自己,我再一次提醒自己: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等我回过神来,那俩人已经走了,我们到底没有买他们的窗帘,我也许应该对他们俩说声谢谢,但这对他们来说是毫无意义的,这就像钱对人有重大意义,而对老鼠来说只不过是用来磨牙的纸一样。
  第一天晚上,班主任终于露面了,是位女老师,三十来岁,成熟而有韵味,属于中档美女,这是大家的意思。男生宿舍本来是不准女生进入的,但班主任有这种权力,这种权力可以让女人堂而皇之地进入男人的房间,也可以让男人无所顾忌地进入女人的房间。她告诉我们明天去108开班会,然后就走了,真是干净利索。
  班会也就是大家认识一下,介绍一下自己和听一下别人的自我介绍。从班会上得到的比较有用的信息可以概括如下:
  一,我们班共有四十三个同学。
  二,没有美女。
  三,明天开始军训。
  所谓的军训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只有站军姿和行列间行走等几个动作。对我们这些农民子弟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站在太阳底下几个小时是家常便饭,越热的时候越是要下地劳动,是几年的磨练连就了坚毅的个性和刻苦耐劳的品质。
  值得一提的是我又见到了那个交费是站在我前面的家伙,我们电子商务和他们物流管理正好编在一个队里。他也看到了我,中间休息的时候他坐到了我的旁边。“你好,”他又一次说了这两个字。“你好”我应了一声。这一问一答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从次以后我们俩就成了好朋友。
  “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成风“
  “好名字,像风一样自由自在而又充满活力“
  “你呢?“我问他。
  “英剑,英雄的英,剑客的剑。“
  “很有创意,像个侠客的名字,你爸一定是个武侠迷,不然怎么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看你的块头,还真象个练家子。“
  “以前练过几天,为了强身健体而已。“(我敢说大多数人练武不是为了强身健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跟他谈得来,我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可他却能找到合适的话题激起我的兴趣。到军训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很熟了,我不太了解他的背景,我也没有告诉他有关我的情况。也许这就是我们俩共同的特点:交朋友交的是个性,其他方面可以不论。也不知道是评委烂,还是其他队更烂,或者是上帝打了个盹儿,结果我们队在阅兵时拿了个奖。
  平淡的生活又开始了,吃饭,睡觉,上课,上厕所,洗衣服……该做的事都要做。我是个好学生,我从来都没旷过课,我认为课堂上的五十分钟远比课下的两个小时还要高效。也许别人的生活会更丰富一些,有的同学参加了学生会,有的同学参加了社团,可我对这些都毫无兴趣,我的本性趋向于“静“,我曾一度怀疑我是活佛转世,是天生的和尚。除了上课之外,充裕的时间可以由自己来支配。这也许就是大学生和小学生的区别。忽然有一丝”久在梵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可是空闲时间多了又会觉得空虚,这恰恰是整个人类的悲哀,得不到的东西千方百计的要得到,可得到了又觉得索然无味。人们总是想改变,改变之后又想有新的改变。这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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