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如春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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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不如春朝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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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电话那头的方莘却一点也没有给我面子:“带着来么好了,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没有人会拿,丢了也找得回来的。”
  我本想回嘴,可听到电话那一头的声音,我们宿舍所有的人好像都到了,就剩我一个了,这样一来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只要将牙膏塞在衣兜里,拎着泡面袋子饭店那边走。
  推开旋转门进入大厅,本想对我笑脸相迎的迎宾小姐看到我手里居然拿着泡面袋子,便在笑容里夹杂了一些让人不舒服的面部表情对着我。
  这一点我再她们鼻梁以上的部位看的清清楚楚。
  进入包厢后,果不其然大家都在座,小强的旁边坐着黎萍,楚希坐在方莘旁边,剩余的几个人相挨而坐,扬子将他身旁的椅子抽了出来:“怎么才来啊。”
  老钱手托腮将亮着的手机荧幕锁定后,搁在吊灯照耀下格外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旁,然后看着几日没见的我,微微浅笑以示打招呼。肥凯的眼睛最贼,率先看到我手里的泡面,不禁拿我打趣道:“哟,泡面哥,你也不用这么高调吧。”
  “彼此彼此吧,鸡爪小弟。”肥凯最爱吃泡椒凤爪,我本没有想到这个外号。
  入座后,看着阔别几日的各位(除去小强),都感到格外的亲切,环顾一周后我小小的鄙视了一下小强,他居然若无其事的和黎萍说着悄悄话,似乎将上午的事情忘却的一干二净。
  “咳咳。”所有的一切被方莘的轻声咳嗽打断,随即所有人虽姿势各异,却眼神一致的看着她,像极了在看要做报告的领导。
  “各位兄弟,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也很巧。。。”她站起身看着身旁右下角的楚希:“今天也是我和楚希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
  她一向称呼我们为兄弟,这不奇怪。但同一时间,我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楚希。
  他除了淡淡的笑着,没有其他任何的反应。
  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可在场的我们却不这么觉得。
  (举杯)
  她话音刚落,饭桌上传来了鼓掌的声音,转瞬间众人瞩目的焦点到了扬子的身上。我用胳臂肘抵了抵他的肘部,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喧宾夺主了,尽管这个不是他的本意。
  但接下来想象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居然饭桌上又传来鼓掌声。
  这下子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因为鼓掌的不是别人,正式坐在方莘旁边的楚希,他一边似笑非笑,一边轻轻拍着手掌。这是最大的冷场。
  方莘僵硬的表情如同被烧红的铁板一样,站在那里的五秒钟内时间被定格了。
  我和老钱下意识的交汇了眼神。万没有想到是应该接受和享受鼓掌的男主人,居然先带头鼓掌,紧急情况下我和老钱也伸手开始鼓掌,这样楚希的掌声就不会那么显眼。
  接着,小强和肥凯也跟着鼓起掌来,黎萍完全不知道楚希和方莘之间的事情,看小强鼓掌自己也跟着鼓了起来,桌面上的掌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气氛也跟着升温了不少。我和老钱总算松了一口气,同时趁着方莘不注意的时候,老钱朝楚希使了一个眼色,意在让他不要太过火了。
  趁热打铁,我拉着扬子站了起来,随即大家也都理解我们的意思,纷纷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玻璃杯中不同颜色的液体对着楚希和方莘:“祝贺你们。”
  楚希看了一眼面前半杯葡萄酒,微微咧起嘴角站起身端起杯子依次和我们碰杯,向左转九十度,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方莘,将握着杯脚的玻璃杯口轻轻碰了碰方莘面前的杯子,随即抵在双唇之间抿了一口。
  “谢谢大家。”
  片刻之后,方莘从自我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恢复正常开始和大家有说有笑。
  没有人会想到楚希会这样做,包括精心安排一切的方莘。
  “椰子,你回家那么久是不是相亲去啦。”
  对小强的余气还没有消退,没想到他却先拿我打趣起来了,我便毫不留情的言语相回:
  “是的哇,就算我相亲再多次也没有你这从不相亲的人受女生欢迎的。”
  扬子和小强本就有“旧怨”,趁机落井下石,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小强是谁啊。”
  还没有等他回嘴,我又继续说:“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黎萍到宿舍去找你,扑了个空呢。”
  话音刚落,小强猛地一咳嗽,嘴里的意大利面喷了出来,一根沾着红酱的面条贴在下巴上,象是被人吓到了一样。黎萍不知情况,以为他吃的太猛呛住了,从桌面上精致的纸盒中抽出一张餐巾纸替他擦着嘴巴,另一只手伸到他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这时的小强完全没有了从容,他清清楚楚记得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他在做什么,眼神慌张且有些警告意味的瞪着我,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而我却置若罔闻,和扬子碰杯相庆。
  那心里的痛快劲,就别提了。
  (心事)
  经过我们众人的努力,楚希也意识到了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儿让大家陷入尴尬。
  他开始打破几乎不与方莘讲话的惯例,开始和方莘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因为声音音量实在不高,几乎到了窃窃私语的程度,让人恨不得想用遥控器调大他们对话的音量。
  桌上的空气不太冷了,只有话语声和餐具相碰的清脆声响。
  老钱和他们几个正和我生动的描绘着他们在九寨沟的所见所闻,肥凯还拿着楚希的单反在我面前翻阅着他们所拍摄的照片。我深切的感到人的一生可以错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中途老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手机荧光反射在他的镜片上,我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眼神。还没等我们问是谁打过来的时候,他便将手机贴在耳边推门走出了包厢。
  一分钟后,楚希抬起身去上厕所,也出了包厢。
  “看来又是那个学生会副会长打过来的啊。”
  听小强说那个学生会副会长是哲学系的,和老钱交往已经好一阵了。我们皆唏嘘不已。
  “老钱就是老钱,要么不出手,以行动就出手不凡啊。”扬子由衷敬佩的说。
  方莘翘着腿,却对那个哲学系的学生会副会长不以为然:“我看也一般啊。”
  和你比起来,谁都是一般的。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说出口。回想到上次小强爆出老钱绯闻的时候老钱的反应是很平淡的,大家心里也都确定他是默认了,八卦之王扬子后来问过老钱,而老钱只回答了两个字:“无聊。”
  不一会儿,楚希回来了,看他的脸色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方莘关切询问,他轻轻摇摇头,随即那种满脸心事的表情便烟消云散了。
  老钱回来后,我注意到楚希以一种极不寻常的眼神扫了老钱一眼。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一个细节,但我却没有和任何人说。
  自然,也不会去问楚希。
  那种表情,表明了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峙)
  我宁可自己是多想了。
  饭桌上的菜基本都打扫的差不多了,方莘拿着面前的餐布极具高贵气质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大家也基本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除了扬子,依旧在吸着盘子里的咖喱肉丸意面。
  而且吸的声音格外的大。
  似乎方莘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拿着勺子敲了敲玻璃杯,两声清脆的声音传出后,包厢的门被推开,服务员走了进来,方莘指着扬子面前的咖喱肉丸意面对服务生说:
  “同样的再来两份打包。”
  “靠,扬子,你不至于吧。”肥凯拿下挂在椅背上的包走到扬子旁边胳膊挂在他的肩上:“又不是再比谁吃得多,吃得干净,你不用这么卖力吧。”
  我觉得肥凯这句话有欠妥当,他的体型和扬子是不相上下的。
  只有我和小强先走出了饭店,其他人集体去上厕所,黎萍我不太清楚,方莘绝对是去补妆的,就算不上厕所不吃饭也不能让自己的脸有任何的瑕疵,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椰子,咱们是兄弟。”小强看了一下门口,确定黎萍没有走出来,凑到我的旁边和我套近乎:“上午的事情。。。”
  “只要你的尾巴夹得紧,我这边不会流出任何你的绯闻。”我不善于挑拨离间,更不喜欢背着这个罪名,毕竟是一个宿舍的,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大家三三两两走了出来,除了楚希和老钱,我们只要等待。
  忽然,我忘记了我的泡面还忘在包厢里,连忙折了回去。
  行至包厢门口,刚想推开包厢门,从门缝中看到老钱和楚希两个人在包厢里谈论着什么。
  “老钱,你不能继续下去了。”
  楚希刚说完这句话。然而我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就推门而入了。
  前面的对话我没有听到,后面的更是被我这鲁莽的行动给切断了。
  见我进来,楚希不再说什么,我注意到老钱手里拿着我的泡面,想着他一定是发现我的泡面没有拿才会回到包厢里的,至于楚希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楚希走出包厢后,老钱也走到我面前,一如往常的表情将泡面交到我的手上。
  我也跟了上去,心没有办法平静,看着手中皱巴巴的泡面袋子,望着前方的两个人。
  泡面完完全全被捏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影

  (花墙)
  离远了看
  好一片美丽的花丛
  姹紫嫣红
  叫得出名字的花都有了
  但是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闻不到一点花香
  离近点看
  依旧是美丽的花丛
  色彩缤纷
  叫不出名字额花也有了
  但是觉得奇怪
  为什么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贴上去看
  花丛的角落有一个皱角
  伸手捏住那个皱角往上撕
  不过一整张墙画罢了
  仅剩白墙一堵
  (瑜亮)
  我们六个人从刚进这个学校开始不过是没有任何交集、颜色各异的橡皮泥,时间将我们揉搓成一团,形成最终这一大团橡皮泥的颜色,这一团颜色,与我们之前的颜色完全不吻合。
  要说起来的话,我们混熟应该是从军训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我们几个的床位就比较接近,有过军训的学生都应该知道:无论男生女生都是被分为以连排等为机制的一组,我们一大房间里就住了三四十人,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因此较熟的几个人就比较容易扎堆。
  我们六个就是这样的。
  白天训练踢正步的时候,因为分解动作不规范我们可没少挨教官的脚踹,除了身体素质极好的扬子和老钱,就连楚希也被教练训斥过。在他训楚希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多数女生的眼神是极其不舒服的。
  为此小强心里很不平衡,回到宿舍的时候拿着镜子,这里要顺带一提的是小强的身边总是带着一个便携式的小镜子,在军训的时候趁教官不注意的时候总会偷偷拿出来臭美一下,看看自己的发型有没有乱之类的。
  在戴着军帽的情况下,有可能看见自己的发型么?
  举着镜子的他对着的自己的脸是左照右照,又比对比对楚希,发起牢骚来:“我没觉着我比你差在哪儿啊,怎么我被教官揍的时候就没人心疼我呢?”
  老钱端着水杯坐在铺上吹了一口翻腾上来的热气:“因为你的皮太厚了,耐揍,不需要。”
  小强没事总和楚希相比较,也难怪,我们宿舍里长得和“帅”字挂钩的只有他们两个。
  从小强的口气中仿佛听出了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其实我个人认为:楚希各方面都要胜过小强很多。
  除去脸皮。
  (文化)
  原地休息的时候盘腿坐的楚希总是手托腮望着一个方向望的出神,我们顺着他的眼神路径看去,便看到了装有苏宁的画像的路灯箱,可又觉得他又不是在看那里。
  细一看我们才知道,他所注视的,是路灯箱旁边的某女生连。
  至于他看的是哪一个、或者是全部、或者根本是在发呆,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时候天气还是有点热的,还没有完全脱离夏季的炎热气息。在太阳下面站了两三个钟头是十分难受的,而且严格的教官让我们休息的次数少得可怜,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忍耐。
  对于我们的教官,小强,不,多数的同学对他都颇有微词,给他的统一印象是:非人性化带。我们又不是真的在服兵役,完全用不着这样。
  汗水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酸楚感顿时充斥了整个右眼,令人十分难受。但此刻正在练军姿,左右手紧紧的贴在裤缝处,根本没有办法伸手去揉眼睛,无奈之下有些女同学只好硬挤眼睛减少难受的感觉。
  却不曾想被教官看到了:“你对我放电也没用,说了站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
  我用余光看了看我的右边,肥凯此刻也正在眨眼睛。
  在场的各位更是哭笑不得。
  有一位伟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到底是谁我也记不清了: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后来我想起来了,是小强在宿舍里议论教官时说出来的,还厚着脸皮说这是他发明的,扬子对此却不以为然:“您老贵姓,今年贵庚?”
  “免老姓冯,二十有一。”
  “哦,这句话出自1926年《记念刘和珍君》,是鲁迅先生的名作。”扬子连忙伸手握着了小强的手激动的说:“您老什么时候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赶紧教教我复活术。”
  我们一阵哄笑,连不认识的同宿舍人也忍不住笑起来了,然而听完小强接下来的话,我们都发现我们错了,因为我们笑得太早了。
  “鲁迅?”他四十五度角仰头望着天花板:“很眼熟啊。”
  “你要是没看过的话我真怀疑你的语文高考是不是作弊的。”
  楚希手里拿着运动饮料推门而入,扔给我了我们几个,正好听到小强说这句话。
  忽然,小强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在我家的油壶上,那个牌子就叫这个。”
  老钱正在脸盆里拿着肥皂洗手,一听这句话,手里的肥皂象是泥鳅一样窜了出去,在地上滑板一般滑了很远。他眉头皱得老高,怒目圆睁的瞪着这个侮辱自己文学偶像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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