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如春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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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不如春朝绿-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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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今天妇产科的门口求诊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快的就轮到杨思了,她环顾四周贴满婴幼儿保护措施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贴板,心有余悸的坐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一声很快看出了她情况的八成,也看出了她来的目的,结果杨思的病历卡后几乎不问及原有就在上面刷刷的开始写了些什么,边写还便问杨思的年龄以及身体大致的状况,然后将病历卡交给她,随即她抽出了一张单子放在面前抬起眼看着杨思:
  “要留下来吗?”
  显然杨思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没有防备,一下子没缓过神来“啊”了一声。
  医生下意识认为她是个失足少女,满怀惋惜的叹了口气:“像你这么年龄段的人一般很少有要下这个孩子的,我刚才看了你的验血报告,显示胎儿非常健康,即使不要这个孩子,最好还是回去和那个男人商量一下,以免将来后悔。”
  见杨思低着头不打算回答,医生探着头向门外张望了一下;对着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她们对话的人说:“你说是吧?”
  杨思惊愕间回过头,诧异的发现面色惨白的顾潇,正扶着门框同样诧异的看着自己。
  (晕倒)
  医生很早就看到了门口的顾潇,加上他用那么关切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杨思,不免让人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所以她对门外的顾潇这么说也是人之常情。
  有的时候说破一件事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尴尬,杨思和顾潇彼此看到对方眼睛的那一刻就快速的各自闪避开了,随即杨思将桌面上的病历卡胡乱塞进包里转身冲出了门口,一切来的都太突然,顾潇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等他追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杨思早已经不见了。
  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以为自己是被那个红色条幅所吸引,可是等他定睛一看,竟然在楼道扶手的下方看到了杨思正缩着身体蹲在下面,等他上了二楼的时候又看见神情紧张的杨思进了妇产科诊疗室的门,这令他非常不解,可是看多了电视剧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还有很多的事要问她,可是不管是打手机还是去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杨思。
  顾潇犹豫了很久,最终他决定去杨思的家里去找她。
  将自行车停在楼下后,他踏着一阶又一阶楼梯,虽然脑子一热决定这么做,可是见到杨思之后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在他的大脑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还没有等他想好,就已经到了杨思那褐色门漆已经褪落大半的防盗门前,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跳像极了做亏心事的人一样胡乱跳个不停,几度伸手想要敲门的他后来又犹豫不决的将手放了下来,本就像是蒸笼一般的楼梯道好像要将他烹熟一般的气温,使顾潇的整个脸颊连同脖子泛着闪亮的油光,加之他昨天才刚刚因中暑住院,内心不免有开始焦躁了起来。
  眼前的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脚步也开始摇晃。
  门打开了,此时顾潇好像也到了极限,笔直的朝前方开门的那个人的怀里到了下去。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肯定有事中暑了,下意识的跳了起来,额头上装着冰块的超市袋子也随即掉在了地上,不过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发现了这里并不是医院,而是某个人的家里。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卫生间里传来水龙头防水的声音,他立刻警惕的看着那个方向。不一会儿,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毛巾在左右手相互擦拭着。
  这个人顾潇见过,从见到这个人开始他就明白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了。
  因为朝他走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杨思的父亲。
  我父亲本想出门上班,没想到刚打开门就有个不明物体朝自己倒了下来,幸好他及时抓住了鞋柜的边角才没有摔倒,而仔细一看昏倒的这个男生正是前一段日子,和杨思抱在一起的男生,父亲一时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明白的这个男生现在处于中暑的状态。
  拿白酒替他擦了胸口之后,他将风扇搬到了顾潇的面前对着他吹,随即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些冰块放在袋子里盖在他的头上,而忙完了之后,他才将已经被顾潇的呕吐物弄脏的工作服脱了下来,并去洗一个澡。
  (借口)
  本来顾潇以为我父亲一定会问他些什么,比如和杨思的关系。
  可父亲见他醒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质疑性的提问,而是短短的五个字:
  “你好点了吧?”
  顾潇坐起身,将晾在沙发上的那件T恤拿起来穿在身上,而后站起身,满怀歉意的对我父亲躬了躬腰:“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父亲见他基本没什么大碍了,也不再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对他说:
  “你站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吗?”
  从我父亲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并不知道杨思怀孕这件事,他也就不能说出自己来的目的了,只能编个理由敷衍过去:“我是来找杨思的,之前一直想找她借那本书的。”
  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要借哪一本。
  面无表情的从上到下对顾潇一番打量之后,父亲走过去将电风扇关掉后,将它搬到角落里:“杨思现在不在家,我现在要去上班,不过你可以在这里等她。”
  此刻顾潇才注意到我家里除了我父亲之外空无一人,而他居然这么放心自己一个外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令顾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连连摆手道:
  “不用了,既然她不在的话我改天再来找她好了。”
  见顾潇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父亲只看了他一眼就扭过脸将门打开,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将顾潇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头一次与我父亲对话的顾潇觉得他好像是个很难捉摸的人,态度沉闷而且话也不多,完全是一个怪人,逐渐他开始对有杨思的孤僻性格联想到我们家的氛围,因此心生畏惧。
  这次顾潇来我家的事,父亲既没有和我说过,也没有向杨思提起半个字。
  (飓风)
  长达两个月的酷暑每年都会迎来一两周台风送来的清凉。
  对于那些沿海城市来说,每年暑假的台风总是或多或少额给他们造成一定的损失,然而对那些既不挨着大海又离海不是很远的城市来说台风无疑是久旱逢甘霖般的救赎,有气象常识的人都会明白:一般台风从沿海城市登陆后的热气压都会减弱,对靠近内陆的城市来说只会有一些小的波及而已,根本造不成大的损伤,相反的却是个降低气温的上佳途径。
  可是今年的台风似乎并不那么温柔了。
  自从代号“莎朗”的台风从海边登陆以来,气压似乎完全没有减弱,肆虐完登陆城市之后朝着内陆不断移动着,平江这个离海只有短短五百多公里的城市也没能够幸免。
  早在三天前气象局就发布了台风红色预警,大街上除了少量的车流之外罕有人迹,只有那快要被连根拔起的树木发出额婆娑悲鸣声,有些店面商户上方的广告牌也被剥了下来,在地面上被刮来刮去,路边广告灯箱也摇晃不止。
  起初还在庆幸每年都有的台风没有放自己鸽子的市民开始焦虑不安,他们担心自己的财产会不会受到损失,这时的他们似乎并不那么讨厌炎热的夏天了。
  平时人群络绎不绝的公园此刻也显得空旷,杨思一个人坐在小坡上,完全不在乎会被吹到的危险,任由不断增强的气流粗鲁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以及夺走了她眼眶里的泪水。她抱着膝盖,右手握着手机,本想拨打那个男人的电话,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而我和父亲却在四处寻找着已经关机的杨思,为了尽量为狂风中保持自身的平衡,我们只能冒着如同子弹一般的雨点到处奔走,然而一无所获。
  我们都不知道,杨思已经有了放弃自己生命的念头。
  夸嚓一声,从白的吓人的一团团浓云之中劈下了一道深红色的闪电,雨滴不断以要将其凿破一般打落在窗户上,顾潇正在窗下书桌上写着暑假作业的作文,雷电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随即手中握着的钢笔不知是自己太过用力还是原因。
  笔尖被折断了。
  杨思依旧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慢慢的云层之中的电闪多了起来,雷鸣声也忽大忽小,此刻这里没有一个人,即使有也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医生的那句“胎儿非常健康”瞬间将她想要杀死这个孩子的想法打碎了,她想到我们的母亲,忽然注意到生命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又是多么的脆弱,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决定孩子的生死,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这个孩子一起下黄泉。
  “杨思!”
  在那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的症状,回过头却看见一个人侧着脸冒着风雨朝着自己的方向逆风奔跑着,而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顾潇。
  她笑了,不仅仅是幻听,连视觉的开始恍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承

  (果实)
  它散发着红彤彤的诱人香气
  挂在沉甸甸的枝头
  摇摇欲坠着
  果农将它从摘了下来
  将鼻子凑到表皮处嗅着它的芳香
  忍不住张口咬了下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情况出现了
  整个身体没有任何缺陷
  近乎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在白色的内部空间内
  居然有一条不断挪动着的虫子
  惊吓之余他吐掉了嘴里的一切
  丢弃了手中原本自己疯狂喜爱的它
  在满是泥泞的地面上疯狂的踩踏着
  扬长而去
  果农并不知道
  其实它形成果实之前
  虫卵早就在子房中悄然诞生了
  随着果实的不断生长
  幼虫也随着成长
  而恰恰就是果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没有采取任何驱虫方式
  才导致了果实的内核早已被虫子所占据
  他更不晓得的是
  那被他所吐掉的白色果肉
  完全没有收到虫子的影响而变质
  (茶话)
  寒假就要结束了,回家过年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校园内。
  我拎着连个行李箱提前两天去了学校,本以为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的我站在门口停着里面的喧哗声,立马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仅仅隔着一道门,我就听到了里面声音中都包含哪些人,从而确立了自己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
  一推开门,宿舍里好像是春节的气氛还没有散去一般的景象:大家团团坐在桌子周边磕着果盘里的瓜子和花生等坚果,瓜子儿到底都是,还有淡淡的茶叶香气。
  “哟,说曹操曹操到啊。”
  小强边将手中剥好的瓜子皮扔在地上边扭头第一个发现了我的到来。
  随即大家都一齐看向我,老钱挥手招呼我坐下来。
  扬子看起来已经差不多从杜维之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拿起杯子将楚希从家来带来的上好茶叶包放在杯中,肥凯摘开热水瓶上的木塞子往杯子里注满了水,而后端到我面前。
  大家都把家里带过来的好吃的拆开放在桌子上,于是我就加入了他们的茶话会。
  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又走在了一起。
  谈话间我发现只有肥凯和小强的话最多,一向和他俩并称“话唠铁三角”的我则多半是充当一个听客的角色。我们之中最明显有心事的莫过于楚希,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大家笑声一片的时候跟随我们硬撑着笑笑,可能觉得是这种笑太辛苦了,后来就端着杯子离开了桌子阳台移门打开肚子趴在阳台上,享受着温暖养人日光浴。
  扬子小声告诉我,他和楚希是最早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联系桑薄烟,可是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对楚希发出的消息没有给与任何的回应。
  仰起头闭着眼,楚希感受着温和的阳光,还没有正式到开学的那一天,校园里的学生并没有很多,也就是因为如此,楼下花园走廊里那个身影才显得那么的引人注目。
  移门被他少有的粗鲁姿态推开,楚希将小强推到床上借着抬起脚踏着他的凳子冲出了宿舍,我们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后来一想唯一能让他这样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桑薄烟。
  (猜测)
  为什么?为什么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所有呼唤不闻不问?
  究竟是你将自己人间蒸发,还是把我当做空气。。。
  冬天的花园里基本是看不到太多色彩的,只有一大片光秃秃的枝干以及满地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青色干草,桑薄烟就坐在走廊的长条石凳上看着这了无生机的一片景象,等觉察到走廊尽头有人正在一边喘息一边朝着自己奔来之时,楚希已经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了。
  看着站在那里呼着白气的楚希,桑薄烟拿起了放在腿边的那本《苏菲的世界》,站起身朝着楚希的方向走了过去。像是烤架上的鱿鱼串似的我们趴在阳台上列成一排,静静的看着他们饿发展状况,肥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小声提议道:
  “你说桑薄烟走到楚希那边你的时候她会怎么做?”
  小强无疑是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的,他立马展开了丰富的联想,果断回答道:
  “那还用讲嘛,小别胜新婚,肯定是手拉手去酒店了。。。”
  我和胖子纷纷侧目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他,异口同声的说:“你在说你自己吧。。。”
  偏向于保守派的老钱也破天荒的加入到我们这无聊的竞猜游戏之中,他摸着下巴不假思索的说:“我想最起码应该拥抱一下吧。。。”
  这个回答得到了我们的一致同意,小强除外。
  就这样,我们屏着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桑薄烟的脚步声离楚希越来越近,没有多远的距离根本就不要多长的等待时间,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再次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当桑薄烟走到楚希身旁的时候,居然直接从他肩旁擦身而过,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很快的,桑薄烟就消失在楚希的身后,也随即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不仅是愣在那里的楚希没有反应过来,连身为旁观者的我们都没有办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纷纷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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