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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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春天-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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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又笑了!
  可听了于律师接下来说的话,我们谁都笑不出来了!
  “叫你们三个过来是为了甘肃项目的事,我本来定了后天机票去的,可早晨刚谈了个案子,人命关天,今天晚上就要飞过去。这次要占用你们的私人时间,非常抱歉,可我已经和那边的老人孩子都说好了,不能不去,你们看看,谁去?自愿啊!”
  坐在我左手的吴律师,他太太马上要生了,现在无论如何走不开。右手的彭律师,他们组本来就全国各地跑,一个项目常驻一地几个月是常事,现在难得的假期和家人团聚。
  本来我计划假期回小镇看爷爷,看来得延后了。
  至于耿逸飞,不知他是否愿意重温一下随军家属的感觉?
  我伸出手,“女士优先,你们要是没意见,这次我先去看看,正好还没去过那边呢!”
  于律师把票递给我,语重心长,“项目的事来回三天就够了,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吧!”
  可到了耿逸飞那里就变成了,“剩下三、四天,不长不短的,怎么安排?于哥这回可是成心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去,我自己去!”他现在恨不得24小时缠着我,我能一个人清净清净多好!
  他马上改口,“好好好,我当随军家属还不行,嘁!我都当了三十多年的随军家属了,经验丰富着呢!”
  经验丰富的随军家属替我改了机票………改成商务舱,“于哥跟真的似的,让你假期出公差还好意思给你订经济舱,他准知道我和你一道去,纯粹是成心让我出血,哼!下回给你们付钱的时候我得把这笔帐找回来!”
  他还打了两个大的不能再大的行李,因为他去过那里,“你这娇小姐哪受得了?”
  一旦变成男朋友,男人这种生物都这么矫情吗?
  事实证明我错了!
  下了飞机,我遇见了一个人,不大应该此刻出现在这离京千里、偏僻小机场的人:王承志王医生。
  其实是王医生叫住了我,“辛律师,辛律师,辛夷!”
  我转过身,实实在在地愣住了,站在我面前笑容满面的王医生剃着光头,那口令我印象深刻的大黄牙现在更是过目难忘………居然箍上了银亮的牙箍!
  王医生背着醒目而巨大的登山包,手里提着电脑包,伸出手和我握手,“辛律师,你也是这班飞机啊!怎么没看见你?”
  我激动地握了握王医生的手,左右看看,“真是巧,王医生来旅行的?你一个人?”雅欣不想见耿逸飞躲起来也正常,可没听她说有这个计划啊!不过恋爱中的女人脑子一热做出什么都正常!
  王医生嘿嘿笑笑,“我和辛律师一样,是公差。”他推推眼镜,“宋院长今年让我领队到Q县,一个月!”
  “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去吧!”能和王医生这样时时看我脸色的人聊聊天多舒服!
  “吭!吭!”有人明显不乐意了!
  王医生又伸出手,“小飞,你也来了!”
  他今天估计就带着鼻子了,又哼哼了两声。
  王医生倒是没和他一般见识,“抱歉啊!辛律师,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的,可我师弟他们现在还在火车上,我坐飞机早来是为了和上面的医院接洽联系设备什么的,估计你们都快回来了我才能出发!”
  唉!这趟公差指不定得多窝心呢!“王医生,那我们回北京再见吧!你多保重!”
  王医生特别厚道,“辛律师,出门在外多注意身体,尤其是饮水,别大意了,你有我的手机,万一有情况给我打电话!嘿嘿!当然最好没情况!”
  我舍不得地握了握王医生的手,“王医生,谢谢你!”
  王医生咧开嘴,全面展示着他醒目的牙箍,“辛律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他低声在我耳边解惑,“在你眼里我好像只有这一个小小的缺点!”说完,他给了我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我刚挥手告别王医生,身边的人立刻长出了嘴,“这个卡西莫多怎么到哪儿都改不了追着小姑娘献殷勤的毛病!”
  什么卡西莫多,就他那样子还敢说别人,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人家王医生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哪像你,过会儿天黑了,我一转身都找不着人!”
  他恶狠狠地抓住我的手,向出口走,“你跟他什么关系啊!净替他说话,下回再让我看见他这么和你说话,我真揍他!”
  我气得用大拇指掐他,“人家王医生可救过你的命,下回你再用鼻子和人家说话,我真让他把你扎的只能用鼻子说话!”
  他站住,皱着眉头看我,“卡西莫多救过我的命?”
  “就你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还不愿意去医院那回,人家王医生到你公寓扎了两回针你就好了!”我故意恶心他,“要是真去了医院,都不知道把你送妇产科还是胸外科,亏人家王医生还替你保守秘密!”
  他恼羞成怒,一把紧紧搂住我的肩膀,“一口一个人家王医生,他到底是哪家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让你知道知道随军家属的手段!”
  我立刻闭上嘴,雅欣可没让我替她公开王医生到底是谁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26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用在R市,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方鸿欣就能隔着大半个省,每次都在我走出机场的时候预备好一辆车。
  车还是小马开过来的,第一次来R市就是小马来接的于哥和我,小马兢兢业业地把车开到Q县,把我们交代给县里的战友,留下车才离开。之后我再来,不论是一个人还是和于哥他们,都让小马把车留下,自己开。
  小马看见她明显愣了一下,也是,这几年就闻律师一个女的来过,我给他们俩介绍,“这是辛夷律师,这是小马,方鸿欣他们那的!”
  小马笑呵呵地冲我俩敬了礼,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放车上就告辞了。
  我把行李放好,拉着她就开车了,从机场到Q县至少要开三四个小时,再开到乡里还要三个小时,今天我们能不能开到乡里还是个未知数。
  在飞机上她就对这里好奇的不行,也难怪,她从小长在美丽富庶的江南鱼米之乡,哪见过这样除了黄土就是蓝天的景象。“耿逸飞,要是让你一辈子在这种地方,你受的了吗?”她从上了车就扭着脖子看窗外。
  “那得看在这儿干什么。”我拉过她的手放我腿上,这人跟小孩儿似的,一看见新鲜的东西眼里就没我了,“要是像方叔叔和鸿欣他们,我也就认了。像小马似的,只是来这当几年兵,我也没问题!可万一我要是生在这儿,长在这儿,可真不好说了!”
  她头都没回,“说来听听!”
  我想了想,“如果我从来没读过书,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也许真的就像这里的很多人一样,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幸福、快乐和满足这些东西真不好下定义,每个人说的都是自己的感觉,谁的定义都是一种偏见。可如果我读过书或者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就一定要试着过过不一样的日子,也许这和性格有关吧!我也说不好!”
  她突然回过头,“如果你是个女的呢?你怎么办?”
  我看着前方一望无际、毫无变化的黄土,“男的,女的有什么区别吗?”
  她拍拍我的腿,“在城市里也许区别小一点,在这种观念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天和地!”
  “哦!”我点点头,“我没觉得男的和女的有什么不一样,你和卡西莫多不是要把我送妇产科吗?”
  她狠狠地拍了下我的腿,“妇产科太便宜你了,直接让你去雅欣那试药才合适!”
  我摁住她的手,“你再乱动,我可真开沟里去了!”
  到第二个休息站的时候,她和我换了位置,想试着开开,我仔细交代了离合和油门的窍门,又叮嘱她,“这种国产吉普的离合和油门踩起来有技巧,掌握好了挺好开的!”
  刚开上路的时候,她有点紧张,开了一会儿,她果真摸到了窍门,我微微调低了座椅,看着她的侧脸,听她说刘小开如何咆哮会议室,之后茶水间的窃窃私语,在蓝天暖阳下,分外地放松,放松得眯上眼睛,渐渐地睡着了…
  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看看表,我这一觉居然睡了三个多小时,“嘿嘿!辛苦了,女司机!”
  她凝神看着黑黢黢的前方,“这路挺好开的,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坐直了,“前面停下来,我开吧!让一个女的开车,男的睡大觉,说出去,我今后别出门了!”
  她撇撇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去妇产科,睡醒了倒明白男女有别了!”
  我自小就明白男女有别,可到了乡里的招待所,她就不在乎男女有别了:招待所都是四人一间的,她看着形同虚设的门锁和分不清颜色的床单,紧紧拉住我的手,“今天晚上你也住这间,行吗?”
  我心花怒放,“说你是娇小姐,你还不信!”
  我们来得太晚,吃饭的地方都关门了。我给她倒了杯热水,拿出压缩饼干,“来,娇小姐,尝尝咱们的最新军需品,还没正式装备呢!”
  她皱着眉头咬了指甲盖大的一口,“这是什么?当兵的就天天吃这个?”
  我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这可比我小时候吃的强多了,当兵的也不是天天吃这个,他们伙食挺不错的,不比老百姓差!”
  她把几乎没动的饼干递给我,拿出苹果,“我还是当我的老百姓吧!”
  我又咬了一口,“从明天开始,你会发现能吃上这种饼干就是最大的幸福!”
  娇小姐立刻就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错了。
  吃完苹果,她指着一圈黑泥的脸盆,“我不洗脸!”我把水杯里的水倒在毛巾上递给她,她擦了遍脸,不好意思地把黑乎乎的毛巾还给我,我拿着毛巾去了水房,洗干净毛巾,就手擦了个冷水浴。
  进门就见她站在屋子中央,可怜巴巴地,“我…我想洗洗脚!”我提着暖水瓶,拿着水杯示意她跟我出去,到了水房,我用水杯接了点凉水,兑上热水,“扶好了我,将就着冲冲吧!”一杯一杯地,用完了半壶热水,才听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是不是水太热,“烫着了?”我扶住她的腰。
  她低着头,“没有!”
  我松了口气,“只能这么洗了,回去睡吧!今天你肯定累坏了!”
  她没动,停了一下,告诉我,“我的脚有点疼,右脚。”
  仔细看看,她的右脚踝有点肿,“在哪儿磕的?”
  她这才抬头看我,一脸的委屈,“油门太沉了,我得使劲踩才行!”
  我气得一把抱起她,“那你干嘛不叫醒我?”
  “你不是这些天都没好好睡了嘛!”她搂着我的脖子,“我错了还不行,别生气了!下回我一定叫醒你!”
  还有下回?
  我把她放在床上,找出按摩膏,轻轻地涂在她脚踝上,双手搓热了,使劲地揉搓着,“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她一开始还紧紧抓着我胳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我把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拿出睡袋,“还说我带的东西多,哪个女的出门都愿意和我在一组,多轻松!”
  她一把拉灭了灯,“话真多!”
  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她钻进了睡袋,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也钻进了睡袋,她的睡袋。
  我把她捞进怀里,让她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自己的睡袋,“脚还疼吗?”
  “好多了!”
  “…辛夷;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告诉我,好吗?”
  月光穿过浅蓝色的窗帘,她长长的睫毛清晰地根根挺立。
  我摸到她的手,温热地,轻轻攥住,一根一根描摹着她的手指,“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习惯了什么事都是一个人,你答应了和我在一起,慢慢告诉我好吗?也许一开始要改变多年的习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们两个人要在一起,好多的事就得慢慢改变,这改变也许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也许就是一辈子…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如果我生气了,不是对你不满意,只是有点不耐烦,…我会慢慢改的,只要你别生气,行吗?”
  睫毛动了动,“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只是原来属于一个人的麻烦和苦恼,就会变成两个人的。我们每天在外面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苦恼,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要高高兴兴的,非要把外面把不相干的麻烦和苦恼带到两个人中间,让两人个都多一倍的麻烦和苦恼,对谁都不公平!”
  我摸着她的食指,“有些麻烦和苦恼确实一个人就可以消化,有的也许说出来之后就不是麻烦和苦恼了,剩下的那一点点实在一个人对付不了的,如果有个人给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也许慢慢就化解了,就算最终还是无法解决,也比你一个人傻乎乎地自己硬挺着强。”
  她沉默了一会儿,“一开始,你会有兴趣听,甚至帮我解决,但时间长了,你也会烦,慢慢地就会变成埋怨,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天天来烦我,与其那时候让你烦我,还不如现在就不去烦你!”
  “人总是在进步的,今日的烦恼未必与昨日相同,明天的烦恼谁也不知道,以你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总烦恼一件事呢?其实某种意义上说,烦恼也是挑战,征服了,就没有烦恼了!”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上个月烦恼有人陷害,这个月烦恼的就是业务不能完成,也许到明年,再回过头来看,那个陷害我的人根本不值得在意,而所谓完不成的业务真是小菜一碟!”
  “这么想就对了!”我用力捏捏她的手,“你说出来,那怕哭一场,闹一回,也算是一种发泄,何必自己全都藏在心里,你让我去猜你心里想什么,现在我绝对猜不中,我猜不中了更让你埋怨我,我们两个人不是都累嘛!”
  “唉,跟你在一起是挺累的,不许这样了,不要那样了,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呢?”
  “怎么听着和我在一起跟强颜欢笑似的!”
  “差不多!”
  我气得恶狠狠地吻住她。
  松开她,我长长地喘了口气,“今天我忘了刷牙了!”
  她捶了我胸口一下,咯咯地笑了,“今天我也没刷牙!”
  “你看,我们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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