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薇快步走出那栋写字楼，直到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才敢蹲下身子来放声哭泣。
那颗心早已经满是伤痕，可她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去让他一而再得伤。
程薇薇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犯贱，强求着别人感情的同时，又让他们毫不怜惜地践踏着自己的自尊。
喜欢一个人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可她对于晔的喜欢，纵使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却也无法开花结果。
这段感情她经营得太累，却依旧舍不得放弃。
或许，从他们第一次的放纵开始，就已经注定着这是个残破的沉沦局，不论他如何清醒，她都再也无法自拔。
第44章 番外之程薇薇
程薇薇的家庭很不幸福，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争吵不休，有时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动手打起来。
程薇薇的整个童年都充斥着父母的争吵声和打骂声。
她很害怕，却又不知所措。
后来父母在她初中的时候双双外遇，然后两人各自生活，直到前几年才正式办了离婚，所以她对待感情十分偏执，更加不轻易相信爱情。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打破，那个人就是于晔。
程薇薇喜欢于晔这件事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于晔似乎更喜欢沈言的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年少时期，程薇薇就因为这件事曾经和沈言冷战过。
可到底还是好姐妹，冷战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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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薇薇生命中的许多第一次都奉献给了于晔。
第一次写情书，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包括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那第一次。
那次还是因为于晔喝了酒。
沈言在夜总会差点被人欺负，幸好于晔及时出现救了她并且将她送进了医院，至于之后为什么于晔会在半夜出现在酒吧，并且一个人抱着一瓶烈性酒那样喝，程薇薇就完全不知了。
那天，她和一群朋友在酒吧里帮另一个朋友过生日，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她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吧台上一个人喝着酒的于晔。
在她的印象中于晔很少会这样牛饮，她和朋友们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过去，于晔那时候已经有了七八成的醉意。
“学长？”程薇薇走了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于晔眯着眼望了她一眼，也没说话，继续倒了杯酒喝起来，程薇薇见他脸色很不好，瓶中的酒已经喝得所剩无几，以为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烦恼，干脆就夺过他的酒杯便搀扶着有些跌跌撞撞地送他回家。
那些朋友们自然是不知道她和于晔得关系的，她也没来得及多做解释，就说了声他是旧识便扶着于晔离开了酒吧。
于晔的公寓地址还是坐上了车，她费尽千辛万苦才问来的，在车上于晔就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程薇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弄回家。
替他宽衣解带，扶到床上，程薇薇便去了厨房给他泡杯蜂蜜解酒。
等到她泡好蜂蜜水，端着杯子走进卧室的时候，于晔已经趴在马桶上吐得不成样子。
程薇薇忙走过去帮他顺着气，待到他吐完收拾完后，程薇薇才将那杯蜂蜜水端过来给他喝了下去。
于晔已经清醒了一些了，看着程薇薇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么迷蒙。
他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谢你啊薇薇。”紧接着，他健硕的身体便倒在了床上。
“你说，我这样爱她，可她为什么没有选择我？他们认识的时间那样短，几个月便轻而易举的打败了我们十几年……你说，你说我能甘心吗？”
他的样子颓然不堪，说起的话也显得十分哀伤，声音沙哑带着醉酒后的那种迷离。有那么一瞬间程薇薇恨极了沈言，她很想立刻问问她为什么不愿意选择于晔？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可私心还是让程薇薇放弃了心里的想法。她弯着腰，将于晔的身体扶正，然后便说道：“学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明明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和沈言有关，可她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果不其然，于晔吞吞吐吐地说了起来，从他在夜总会看见沈言残破不堪的第一眼直到将她送进医院，他看见沈言和周亦扬含情脉脉的最后一眼，事无巨细，就连她那一点点细微的面部表情，他也能在醉酒时很清楚地回忆起来。
听着自己的爱的人回忆着他所爱的另一个人，程薇薇不知道那时的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勇气，直到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传来刺痛，她才稍稍清醒了些，将床上的被子铺开放轻动作的盖在他的身上。
“学长，喜欢的这样累为什么还要执着呢？”她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问他的，可于晔却没能回答她什么了，因为等到于晔再次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衣·衫·兢褪，赤·身luo体地双双躺在了那张充满了他的气息的大床上。
他的动作狂野霸道，吻也十分急切，程薇薇几次都因为疼痛而惊呼出声，可却在下一秒，又被他牢牢的堵住了唇。
他的手灵活的游离在她姣好的身段上，抚摸着她身体上的每一处，直到她意识开始迷蒙，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他才勾住她的腿分开慢慢向下探去……
他的进入太过于干脆，一点儿也没有照顾到那是她的第一次，就这样横冲直撞的来回，程薇薇疼得满头大汗，却依旧紧紧地咬住嘴唇，没有哼唧半声。
于晔不断地在她身上发泄着冲刺着，直到她小死过去，意识还未完全丧失之前，她听到他一声一声地叫着“言言言言”。
这便是她的爱啊，程薇薇缓缓地闭上眼，措不及防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这场淋漓尽致的爱，不知是醉了他还是醉了她。
早晨，她自然是起不来的，待到她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身旁于晔睡过的地方已经一片冰冷，想来他已经起床很久了。
程薇薇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却不想于晔正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他的背影看上去又是孤零零的，程薇薇的心头突然涌出一抹苦涩，她疾走几步从身后抱住他，她明显的感觉到于晔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仅仅是默了几秒，他就掰开她的手推开了她，恍惚间，程薇薇听见他说：“薇薇昨晚的事对不起。”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会负责。”
他说得声音很低很低，似乎是考虑了很久很久之后才下定了决心。
然而就在那时，程薇薇却哭了，于晔想要回头却被她厉声止住：“你不要回头！”
她说：“因为你爱沈言所以这么多年来对我的付出都视若无睹？于晔，我爱你，爱了这么久，却一直爱而不得。而如今你又因为她想要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她有了爱的人，你的爱和我一样变得没有意义了吗？”
“薇薇——”
“不！你听我说完！”他依旧背对着她，程薇薇闭了闭眼，眼泪一行一行的纵横在脸上，她苦笑了一下：“于晔，即便是我爱你，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说完，她便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那一天，她许久没发作的抑郁症再次复发了，整夜整夜的失眠，神经衰弱，甚至一再的出现幻觉。
她在于晔面前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可为什么在那么一瞬间她那强烈的自尊心又爆棚？
程薇薇后悔了，她想如果她当时没有那样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是快乐的一对了？她太过执着于理由是不是太蠢太笨？
如果说一开始她仅仅是嫉妒沈言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于晔的爱，那么当贝儿告诉她沈言背着她和于晔相亲，并且又和周亦扬成了一对的时候，程薇薇的那种嫉妒就慢慢地转化成了怨恨。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沈言，她最好的朋友，背着她和她喜欢的人相亲，让于晔以为自己有了机会的时候，又转而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程薇薇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她已经没有了家人，如今连好朋友也要这样对她……
在那一刻，程薇薇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45章 三人行
见了程薇薇以后，于晔也没有精力立刻去应付沈言和周亦扬，想了想还是将中午的饭局推到了几天后，沈言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中午，沈言和周亦扬在楼下餐厅随便吃了些就被那人拽进办公室看书了。
沈言虽然平时一副学渣的样子，可是真的认真起来还是很一本正经的，再者，离国家司法考试也还不到一个月了，沈言很紧张，一逮到机会就跑去问她家的周律师各种问题。
赖着他往死里问题目。
人家律师事务所只要要去司考过360分，实习一年拿到律师职业资格证就行了，偏偏她入赘的这家公司非420分以上的不收！
这不，*oss改金口来的400分，还是她含辛茹苦、没日没夜地使劲儿伺候他来的！
*oss被伺候得身心舒畅了，枕边风这么一吹，400分就果断妥妥的！
虽然以上的内心自述仅仅属于沈言个人的想法。
今天刚看了两个小时书以后，沈言有些按捺不住了。
抱着书直接赖到了周律师的身上：“阿扬，到底怎么样才能考到400分以上啊？”
周律师正在翻案子，被她一双小手圈住脖子，也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思了，他放下文件，将沈言拉进怀里，表情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说：“少写两道选择题，多丢两条论点。”
沈言一听立刻冒出星星眼：“真的？你真的觉得这样我能考到400分？！”
本来是三百六过线的，可她……怎么感觉听着这人的话，觉得自己三百分都考不到？
闻言，周律师挑眉，突然嗤笑一下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沈言，我说的那个人是我。”
“……”沈言不乐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
“你到底教不教我嘛！”一生气，沈言就喜欢瞪眼。
她就这样坐在某人的腿上，仰着脖子朝他干瞪眼，样子别提多有趣，周亦扬嗤的一笑，直接将她扣进怀里吻了下去。
“唔——”
又被他突袭，沈言很恼怒，特别是吻到最后自己彻底就被他的温柔攻陷了，也忘记刚才生气的事情了，她就更加恼怒了，什么人呀？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诶！周亦扬你——”
“唔——”
话未说完又是一记绵长炽烈的吻……
一吻完毕，某人十分餍足地盯着她红艳艳的唇瓣，样子别提多逍遥自在了，沈言心中原本的那点恼怒变得更甚了，顺好了气就要从某衣冠禽兽的身上起来，可她这边刚有这趋势，那人就眼明手快地将她紧紧按住。
“别动。”
“干嘛？你这个变态，都吃足了豆腐也没说给我讲题目！”沈言听着他嗓音里的喑哑就知道这人脑子里肯定全身废料，杏眸圆瞪，嘴上说得话也十分犀利。
周亦扬却低低地笑了，摸了摸她气鼓鼓的脸，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了一下，“这种案例分析题都是一句话一个法理，慢慢分析，拿不准的时候先写，写完对照答案看一遍。”
“没了？”沈言显然对他敷衍的话十分不满意。
周亦扬好笑的看着她，瞧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凶狠，才挑了下眉说道：“我很想问你去年没有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复习的？”
“切！”沈言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没有你的时候我有学长啊，再说了那点儿理解能力我还是有的。”
“嗯？”周亦扬听到她话中的某个关键词，眼睛眯了眯，放出危险的光芒，沈言顿时老实了，缩了缩脖子，补充道：“呵呵，人家没你聪明嘛，考过还好说，400分以上那肯定很有难度呀。”
说到底，沈言是个十分识趣的人，面对顿时气势逼人的周亦扬，她瞬间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可周亦扬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淡淡地笑了一下便说：“学长？”
“那，那个是一个学长而已啦，呵呵，和他没啥关系。”
殊不知，沈言这是越描越黑，只不过周亦扬并不觉得她的什么学长能够从他手里把人抢走，于是也没再追问：“行了，回去看书，一会儿下班咱们出去吃饭。”
沈言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乖乖地从他身上爬下去，临走的时候，屁股还被周亦扬拍了一下。
她穿的单薄，虽然周亦扬没下狠手，可到底还是有些疼痛感的，沈言立刻跟被人踩了尾巴的动物，捂着自己的小屁屁瞪他，接收到周亦扬暗含警告的眼神后，沈言闷闷地在心里骂了两个字“变态”之后，才慢吞吞地抱着书本走到座位旁坐下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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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周亦扬的恋情公开了以后，沈言晚上下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迟了，今晚又是在外面逗留到九十点。
言妈是教师，晚上需要备课，自然也不会那么早就休息，她走出书房倒水，见着女儿这么迟才回来，于是便说道：“沈言，我们谈谈。”
沈言一听她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就顿时头皮发麻，她深知自己这些日子算是踩到了地雷了，嗯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言妈紧挨着她坐下，喝了一口水才说道：“妈妈不反对你和周亦扬谈恋爱，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你们恋爱归恋爱也要有个度。”
“嗯，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于晔的事情。”言妈又喝了口水，沈言闻声忙抬头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不解。
言妈道：“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你和于晔相亲的时候就已经和周亦扬在一起了？”
诶？这话问的……
沈言摇头：“我和他是后来才在一起的。”
言妈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是他那次来家里的时候？”
“嗯，那时候我们才刚在一块儿没多久。”
沈言说完，言妈又陷入了沉思，沈言被自家老妈这一会儿沉默一会儿沉默的弄得有些紧张，想了想问道：“妈，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啊？”
她问这话也是有原因的，她妈妈一向来观念就比较陈旧，总顾忌着什么门第，虽然她确实是觉得周亦扬各方面都好，可她也觉得他俩一定会好好的，她相信周亦扬。
“妈，你别担心。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样就够了，不管以后怎么样，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