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上,从未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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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上,从未遗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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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做的计划?”
  于念点头。
  “我知道了。下去吧。”
  于念转身,忽又停住,回过身看着任修,欲言又止。
  “脚好了?”任修倒是先问出口。
  “嗯。”于念笑着说,“又不严重,早好了。”她没想到他既然知道她的脚被崴了的事。抑郁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而两个人又望着彼此,陷入沉默。
  “那……”于念呼出一口气,“我走了。”
  于念再次转身,这次没有回头。她没想到,见到任修,她心里更不好受。如果,在安哥拉的时候,她装着并没有听懂,不说那句“一辈子最好的朋友”,那么,她和他就不会这样相顾无言了吧?她是不是该等时间去化解一切呢?时间久了,他就不会喜欢她了。可是,于念又觉得,如果不说,就是自私。对于他,她是绝对不会去欺骗的。
  回到办公室,于念的桌上摆了一束玫瑰花。卡片上写着“花容如你。下班后,等我。”署名是“轩”。于念没有什么表情,将花搁在了右手边的文件架旁。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一会儿后,手机响了,进来一条微信。是苏佳琪问她和梁以轩怎么样了。于念说:“上班时间,你很闲吗?”
  “年底了,我把手头上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就等发年终奖了。”苏佳琪在那边得意地说。
  于念让她发了年终奖请她大吃大喝。苏佳琪说:“你又不是没有!”于念说今年恐怕没她多。苏佳琪就笑说:“谁叫你要跳槽呢?你当初答应了廖总,说不定就步步高升,不是等年终奖,而是等年终分红了。你说你要找男人结婚,又都不是喜欢的,选谁不是选?”
  于念没回话了,也不想再想这件事。她努力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下班时间一到,其他同事都陆陆续续回家了。于念等了一会儿,梁以轩还没出来。她皱了皱眉,继续等。又过了半个小时,梁以轩才打电话来,说是有一家合作良好的供应商产品部部长摔了一跤后脑溢血死亡。他忙着过去,忘了跟她说让她不用等了。于念“哦”了一声,说没有关系。
  最近的工作已经少了许多,于念却觉得疲惫不已。回到家里,饭都懒得吃就倒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短信响。她打开一看,是任修的短信。他说她写的计划还行。于念问他的意思是不是通过了。任修说他还得帮她改改。工作上的任何瑕疵,于念都不会容许。因此问他什么地方需要改。任修说“车型除了国内的碰撞安全性能测试之外,再加一条欧洲碰撞安全性能测试。概念车发布后,批量生产、上市时间的确定,还有其他的一些细微之处。”
  于念想了想,以前从没做过欧洲标准,任修说要加上,意思是对新车的标准更高、更严格了。批量生产和上市时间,确实需要下面的工厂以及一些供应商的配合才能确定。写计划的时候,她也只是估算。
  夜里,两个人谈起了工作。于念都忘了在家不谈论工作的原则。后来,工作上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两个人也就都没说了。于念握着手机,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还能说什么。最后,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她发信息问他睡了没。那边许久都没回,于念想,他肯定睡了。她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了一会后才发觉自己没洗澡,于是进了浴室。
  等她出来后,手机里已经有一条信息“刚刚在洗澡”。
  原来还没睡呢。于念笑了笑,想都没想就发了条信息过去“刚刚我也在洗澡”。
  等信息发过去后,于念才觉得怪怪的。不知他会怎么想。
  那边任修正脱了浴袍换睡衣,看到回信,心中一愣。想到刚才自己洗澡的样子,他赶紧摇了摇头,想了许久都没想到该怎么会。最后回了个“嗯”字。
  于念等了快十多分钟才看到这样一个简洁的回复。就这么一个字,她又可以回什么呢?“在想什么?”她摇了摇头,前言不搭后语。她曾经说过,他总会让她安心。可是现在,她怎么觉得她一点都不安心?她犹犹豫豫,写了删,删了又写,最后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过去。
  任修看短信时间隔了半个小时,都凌晨一点了。叹了口气,回:“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去睡觉,晚安!”
  于念心中腹诽,她没有乱想啊。她就是睡不着而已。她想和他说说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罢了。不过,一看时间实在太晚了,只好说:“哦,晚安!”
  转眼就到了年末上班的最后一天。大家也最盼望这一天。这天有年终奖发,这天之后就是假期。对于连年假都没有休成的于念来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好好休息了。梁以轩把信封递给于念时,于念伸手一掂,果然比以往少了不少啊。梁以轩宽慰她她才进公司一年,升为研发部副经理也才一个多月,已经很不错,明年就好了。于念自然是笑着说:“谢谢领导。”
  梁以轩笑看了她一眼,“公司里面倒没什么。私下里可不要再这么称呼了!”
  于念点头。
  最后一天还有晚会,晚会前,公司高层讲话,然后就是一边看表演一边吃团年饭。
  CEO严卓秋说了很长一番鼓励和期冀的话。轮到任修时,任修只简单的说了两句:“过去我一概不论,只看当下。希望共事愉快,希望我们的团结让宇达越来越好。”
  各个部门的员工各自坐在一起。研发部有两桌。于念那一桌有梁以轩和郑伟。郑伟笑着说:“任总监真是一贯的简洁。”梁以轩想起了那天滑雪场上任修不俗的动作,倒是有些佩服。不过,就像他曾经认为任修上任时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样,他想任修不是说话简洁,而是爱拿架子。即使,任修曾经在设计上略微修改了一些,但是C30项目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修改才得以继续的。他去非洲的安哥拉出差,也是他分内的事。如果他在任修那个位置,他一定在项目将被取消的流言传出来之前就去和董事们见面。更何况,当初任修去安哥拉时还越过他,把于念喊了去。因此,梁以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于念就坐在梁以轩右边,视线从任修身上收回来时,正好看到他那样笑着。于念的眉头皱了皱。
  团年饭上,大家都喝了不少。一顿饭下来后,都有些醉眼醺醺。于念也觉得头晕沉沉的。梁以轩说送她回家。于念见他也喝了不少,便没有答应。
  “都这么多天了,我希望在新年到来之前,能听到你的答案。”梁以轩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一股酒气霎时钻入她的鼻子,她很不喜欢。她正要说话,其他部门的经理来跟他打招呼。梁以轩和他们互祝新年快乐,然后各自道别。
  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时,梁以轩回过头来,看着于念笑了笑,然后身子栽了下去。于念只得喊来出租车,将梁以轩送回去后,才一个人昏昏沉沉的打了车回家。
  热闹过后,又是寂静。这些年来,一个人过年,年已不成年。对她来说,春节和其他假期没什么区别。她不是去旅游,就是在家睡觉。只是今年三十,听到各个地方鞭炮声响,她突然感到孤身一人内心深处那种寂寞。
  曾经陪她守岁的人都不在了,或是不会再来了。她打开窗户,看着满天颜色、形状各异的烟花夹着雪花,只觉得空寂。
  好想好想回到从前。
  她望着天空,问他还好吗?母亲还好吗?任修在干什么呢?
  她好想他们。
  她低头,看到树枝变成了银装,看到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看到一串长长的足迹由远及近,看到足迹尽头,有个穿着灰色呢绒大衣的男人。
  

  ☆、第十二章

  
  于念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她不知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因为,她透过依稀的灯光,看到雪地里站着的人像任修。她摇了摇头,再朝窗外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她自嘲地笑笑,果然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她将窗户关好,拉下了窗帘。然后离开窗户,走进浴室,准备洗洗,让自己清醒一些。就在她刚要关上浴室门时,门铃响了。她不知这个时候有谁会来。因为苏佳琪一早就跟她说过,除夕要回邻城的老家,年后再请她吃饭。她心里疑惑,脚已经走到客厅,从猫眼向门外看去。
  是任修。
  于念想不至于又产生幻听和幻觉了吧?她皱了皱眉,门铃又开始响了。她终于发现不是幻觉了。打开门,愣愣地看着任修。任修的身上还有一些落雪。他拍了拍身子,见于念站在那里发呆,微皱了眉道:“外面挺冷的。”
  于念赶忙把他让进门,然后关上门,问:“你怎么过来了?”
  任修走在她前面,听她发问,转身看了她一眼,说:“我见你今天喝得不少。来看看你安全到家没。”
  这些日子,他们之间很别扭。上班时,于念一度不想见到他,或者说见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想到他,就觉得难过。那次交了年度计划书给任修后,那晚上,也是唯一一次短信沟通,而大多是说计划书的事。她还记得当时谈完工作后的心情,想和他多说说话,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听到任修这么一说,于念心中莫名一涩。她揉了揉还有些发晕的头,努力地笑了笑,说:“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今天那些酒,小事一桩。不会有事。”
  任修看着她,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她酒量不错一样,然后又说:“不过,你这身酒味已经够大了。去洗洗,我在客厅等你。”
  于念问:“有事?”
  “我们一起守岁。”
  于念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可能还是酒精起了作用,心头那些微的苦涩,传到眼睛、鼻尖上,涩涩的。“好。”她微微一笑,还以为今年又是一个人呢。
  任修见于念进了浴室后,打开冰箱,里面依然没什么食材。不过,有一瓶蜂蜜。他把蜂蜜拿出来,又去厨房烧了壶水。一切都办妥后,才回到客厅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浴室里传来阵阵哗啦啦的水声,任修想起那晚的短信,想起那些年,他帮她修浴室灯的情形。那还是在她的出租房内,灯突然坏掉,她摔了一跤,动弹不得。那天,她母亲依然躺在病床上,他也同往常一样买了水果和一些好吃的去她家。那时,他还有她家的钥匙。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浴室门撞开,然后摸索着用浴巾把她裹好,将她抱起。刚走到浴室门口,她母亲正好在喊“小任来了?什么声音?”。他正要开口,于念已抢先回道:“他没来呢。是我把东西弄倒了。”然后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准说话。任修只好什么都不说,把她抱到床上。她不光摔了手和脚,还扭了腰。他斟酌了一下,问她要不要他帮她穿衣,然后送她去医院。于念纠结了半天,还是让他帮她,但是必须闭上眼睛。任修只好把眼睛闭上,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突然,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任修从回忆中回过神,客厅里一片漆黑。停电了。
  他走到浴室门外,对于念喊话:“站着别动,不要摔着了!蜡烛或手电筒在哪里?”
  于念跟他说了地方,可是,任修并没有找到。于念这才想到蜡烛应该用完了,手电筒也没充电。任修只好把手机从门缝里递进去。让她就着手机的光,把自己整理好再出来。
  而她走出浴室时,脚下还是一滑,差点摔倒。好在任修一直站在门口,一把将她扶起,她才没有又被摔着。于念抬头,向他道谢。任修又闻到那一股熟悉的沐浴露芳香,沉默了一会,才放开了手,开口让她小心。于念回卧室,任修说出去一趟,还让她一会儿把桌上的蜂蜜水喝了。
  于念回到卧室,把自己整顿好后,按任修说的,去客厅把蜂蜜水喝了。然后在沙发上等他。她知道,他一定去买蜡烛了。只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卖的。外面的雪又下得更大了,风雪交加的。偶尔有烟花在响。
  于念等了快半个小时,任修才提了一包蜡烛和吃的回来。
  因为停电,没有暖气,室内越来越冷,于念裹了厚厚的外套。她见任修回来了,要去他拿件外套,任修伸手,“有男人的外套?”
  于念摇头。她这里除了他,没来过男人,哪有男人的外套?
  任修说:“那就是了。我又不穿女人的。”
  于念瞪了他一眼,“感冒了可别怪我!”
  “放心,我不冷。”任修笑了笑。
  于念去握了握他的手,双手都是冰冷的。她不管,放了手,起身要去拿衣服。哪知,她的手被任修紧紧捉住。于念抬头,依稀的烛光中,她看到他深深的眼眸,听到他轻声说:“念念,真的不用。一会儿就不冷了。”
  他握着她的手没用动。于念知道他的意思,用力把他的手挣开,然后坐下,瞪着他。任修朝她笑了笑,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零食。于念说她不吃零食很多年了。任修点头,“好吧,那我们开始守岁吧。”
  两个人都眼巴巴的坐着,真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过了很久,于念的脚有些僵,在原地跺了跺脚,问任修:“冷吗?”
  任修终于也感到一阵寒意,却还是说不冷。
  于念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从他对面坐到他身边,将他两只手放在了她衣服的一个口袋里。任修抽出一只手,绕过她后背,将另一只手放在她衣服的另一个口袋里。于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他怀中。她抬头瞪着他,“你是故意的?”
  “不是。”烛光中,任修吐出一团白气。
  于念心想不是才怪。只是,她还是没有把他的手拿开。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一起守岁的情形吗?”任修的气息从她头顶传来。
  “记得。”那个时候,她母亲早就睡了。他和她,放鞭炮、打扑克,一直要到天亮。那个时候,她总是耍赖,打输了就说没趣,赢了就说赢得都不想赢了。而任修后来说他要算着她每一回的赢面,他还真是不容易。
  想起那个时候,于念和任修都忍不住笑了。开始回忆中以前的往事。两个人默默坐了许久。任修低头看了于念一眼,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今天,我们要一直坐着到天亮吗?”于念抬头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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