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因何原故呢？
老夫人看向许妈妈，这许妈妈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巴太紧了，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有时候这性子倒确实不错，要是这样的消息自己都不知，就有些不大妥当了。
“许妈妈，你来说清楚吧！”说完就闭目养神了。边上的小丫鬟小心的为老夫人锤腿，就怕重了或是轻了。
许妈妈这才上前，一脸欠意：“老夫人，此事也怪老奴，老奴也是这两日才从下人嘴里听到，关于莫小姐离开的消息。老夫人您也知道老奴的性子，最不喜欢多言了。所以老夫人没问起，老奴也不方便说。这会子既然老夫人问了，老奴自然知无不言了。”说完停了一会。
“老奴听说莫小姐前些日子，不知因何故，气呼呼的带着丫鬟们从桑府的小门离开了。还叫了辆马车把东西全都带走了，当然府里的东西一件也没拿。至于莫小姐因何离开，老奴就不得而知了。”说完许妈妈朝灵芝看去。
灵芝知道，这原由老夫人肯定会问自己的，既然是小丫鬟们传出来的，问丫鬟们最合适不过了。而自己既然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就该知道这些府里的小道消息。所以老夫人以往想知道什么，也是问自己。灵芝其实很想帮莫小姐，除是因为莫小姐医术高明，也许哪天可以求动莫小姐帮自己娘治病外。其次就是莫小姐人真的很好，待身边的丫鬟都像亲人似的，从不随意发火，更没见莫小姐拿丫鬟当出气筒。听说品香和茗香的冻手，还是莫小姐想法子帮着治的。有这样的主子，灵芝真是羡慕不已呀！想到床上躺着的娘，灵芝心里就难受，可惜自己没早些说出口，也许莫小姐那样心善的人，会愿意帮娘呢？
老夫人眼皮也没抬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丫鬟们锤的太舒服了。“灵芝，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人参在边上张了张嘴，却没想到老夫人问的是灵芝，这个灵芝不就是老实一些，稳重一些吗？长相没自己漂亮，人也没自己机灵，老夫人也不知道看中她那一点了。人参心里很不服气，可是却又不能发作，在老夫人跟前失仪，不管多得宠的丫鬟，都会被发卖的。
老夫人一直重用灵芝，有事情只向灵芝打听，除了灵芝稳重，更重要的灵芝不会胡说。不像人参，谁给的好处多她就替谁说话。这一点老夫人不喜欢，可是人参长得好看，将来若能放给两个孙女中的一个做陪嫁丫鬟，将来肯定能帮自己当耳目。所以老夫人才一直把人参留在身边，就是要让人参眼皮子高，不甘于做一个老实的丫鬟，反而眼高于顶，一心想往上爬。不管是孙女还是丫鬟，只要能帮自己，听自己话的，都是一把好刀。老夫人都会重用的！
灵芝犹豫了一会，在脑子里早把要说的话想了好几遍了，这才道：“回老夫人话，奴婢其实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二小姐当时在莫小姐屋里。其它的没有实证的，灵芝可不敢胡言，老夫人您最是明白不过了。若由您出面问问，一定能一清二楚的。”
老夫人拧起发白的眉毛，不用问了，老夫人心里大概明白个七八分了。肯定是二丫头去气莫纤云，莫纤云受不了气，才会离开桑府的。“去打听一下，莫小姐现在何处？”
许妈妈上前一步，为难道：“老夫人，莫小姐自然是因了莫府。就在那小胡同里面住着，莫府也有几个老仆人照顾着，想必问题不太大。”
老夫人眉头拧着，谁也不知道老夫人这会心里在想什么，或者老夫人想如何对付二小姐，或者会如何处理此事。可是人参心里却急了，虽然人参也知道是二小姐所为，可是二小姐若让老夫人罚了，自己还要不要去讨好二小姐呢？
虽然二小姐脑子不大好使，可是这样的笨主子，自己才有出头之日。若跟着大小姐，大小姐自己都是妾，能给自己什么机会呢？所以人参还是决定跟着二小姐，所以就大着胆子道：“老夫人，二小姐想必是去劝莫小姐别离开。莫小姐也许只是回莫府小住几日罢了，您也不必太过担心。”
老夫人突然睁开眼，一记冷眼扫向人参。“老婆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丫头倒是说的头头是道。人参太多嘴了，这个月的月钱没有。”
人参急忙跪下，委屈道：“老夫人，奴婢没别的意思，奴婢只是想劝劝您罢了。看着您为这些小事操心，奴婢心里担心，所以一时情急才说错话的。老夫人，您不要怪罪奴婢才是。”
不待人参再说下去，许妈妈就冷脸道：“老夫人一向说到做到，人参你在这里求老夫人，是不是想逼老夫人不按规矩办事呢？将来老夫人这屋里的丫鬟，岂不个个有样学样，一犯错就来求老夫人宽恕。这府里岂不是乱套了！你这是置老夫人于何地，何等用心险恶。”
人参知道许妈妈的性子，也不敢再求下去了，只能安静的退下。可是心里却恨死了许妈妈和莫纤云了，就是因为这两人，自己才让老夫人罚的。这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虽然不多，可是也够自己一家子吃喝的，这下没了银子，娘不骂死自己才怪呢？
第三十八章 狡辩
桑可敏跪在地上，害怕的头都不敢抬，老夫人那张大黑脸，真的吓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主要是老夫人一年比一年老，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再配上吓人眼神，可不是一年比一年吓人！
桑老夫人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二孙女了，要说脑子，这个二孙女最没脑子。全是让姨娘惯的，以前柔儿娘不得儿子喜欢。倒是便宜了花姨娘，花姨娘也正是那时候，才怀上了桑家的长子桑俊杰。之后又怀上了桑可敏，桑可敏因为是庶女，柔儿娘不喜欢庶女，所以就直接把桑可敏丢给花姨娘看顾。这才让桑可敏养成此等没脑子，又没眼色的性子。还好长孙不这样，从小在外院长大，现在帮着儿子打理一些生意。虽说说不上多能干，倒也老实本份。
也正因为花姨娘产下长孙，老夫人才多给了花姨娘几分脸面，也连带着待桑可敏顾念几分。随着桑可敏慢慢长大，老夫人也看出这个二孙女长相随了花姨娘，必定也是一个美人，虽然不及大孙女有才名，又是嫡出的身份，可是长得好看，将来才能卖个好价钱，才能嫁到高门里去。可是哪知道这个二孙女一直跟着花姨娘，却没得花姨娘那份精明和狡猾，反而蠢笨极了，差不多是让大丫头捏着玩。老夫人也知道哪家都是嫡女压庶女，而且桑可敏自己也不争气，这就更加怪不得老夫人了。
现在看来，这个二孙女除了脑子蠢笨，心里思却是狠的。还真是花姨娘的种，当初老爷要娶王氏进门时，花姨娘是寻死寻活，闹得府里不得安宁。自打王氏进门后，首先就是收拾了花姨娘，花姨娘倒是老实下来了。可是却没人同情于她，一个姨娘还能管老爷娶正妻，真是不要命了。也不怪夫人处治，真是活该。老夫人就算不喜欢王氏，可是也知道不能任由花姨娘胡来，坏了府里的名声。桑府虽是商户外，可是却重视礼数规矩，就是想同慢慢洗白这商人的名声。
“你可知错？”老夫人直接问话了。
桑可敏一脸害怕，可是却不想承认当日之事，故作疑惑：“老夫人，孙女做错何事了？”
老夫人冷冷一笑，就算莫纤云自己不待见，可是难道桑可敏没看到，自己在利用莫纤云吗？现在把莫纤云从桑府赶出去，外人看来岂不得说桑家容不下人，欺负孤女吗？而桑府只有自己一个长辈，说来说去还不昨怪自己心狠。而王氏若知道了，怕是又得与自己闹一场，王氏看似柔弱，可是脾气大着呢？又有老爷护着，自己就算是老爷的娘，可是常言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老爷怕是不会帮自己说王氏。而且此事本就是自己的疏忽，今日才发现莫纤云离开了，说出去确实是过错。王氏可不是好糊弄的，指不定又在儿子哪前如何编排自己呢？
这个二丫头尽给自己惹事，当初说好了，王氏进门带莫纤云一块到桑府，桑府当做小姐养大，将来再从莫家出家。连嫁妆也不会要桑府出一分，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老夫人可不想儿子为王氏顶自己，也不想让外人说道自己的不是，所以老夫人现在只能罚桑可敏了。
“二丫头，这才几日，你在我跟前都不规矩了。说，是谁借的你胆子，居然把莫纤云赶出桑府。这不是丢桑府的人吗？桑家还怕多养一个人吗？”
老夫人的怒斥让桑可敏一阵后怕，可是想到呆会大家会来帮自己，桑可敏就没那么害怕了。大家可是桑家的长子，二弟长得弱身子不好，哪里能继承桑家的家业，到时候大家继承家业，自己就算不是嫡出，也比嫡出来的金贵。自己的亲大哥可是桑家未来的继承人呀！
桑可敏委屈的低着头：“老夫人孙女没有赶莫姐姐离开，是她自己想不开，嫌弃咱们府里没人待她好，才收拾东西离开的。孙女只是过去看看莫姐姐，想同莫姐姐亲近亲近罢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是吗？我倒不知你几时同莫纤云如此亲近了，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了。莫纤云院子里的几个老妈子你该认得！就让她们上来当面对质吧！”
桑可敏一听立马脸白了，这下可完了，自己说的话岂不是全让老夫人知道了，不能对质。“不用了，老夫人，孙女知错了！孙女只是与莫姐姐说了几句私房话，哪知道莫姐姐就生气了，吵着要离开桑府。孙女一时气急了，也就由着她收拾东西离开了。虽说夫人是莫姐姐的亲娘，要是莫姐姐不姓桑，孙女也是气不过罢了。这才与莫姐姐争了几句，莫姐姐是硬脾气，哪里知道孙女只是说的玩笑话。就不管不顾的走了，孙女又怕老夫人您责罚，所以一直不敢说。孙女知道错了！”
老夫人冷眼扫过去，“今日你倒是难得说的明明白白的，之前怎么不肯认下。我说过了，我最不喜欢晚辈骗我了。你难道忘记了吗？”
老夫人正说着，守门的小丫鬟就进来小声禀告大少爷到了，老夫人一听大孙子来了，脸色果然好看一些。接着立马就想到，必定是桑可敏向大孙子求救，不然这大白天的，大孙子咋就进后院了。不由狠狠的瞪了桑可敏一眼，“你倒是机灵，这会子连帮手都想好了，长本势了。”
桑可敏心里一虚，小声回道：“没有，孙女哪敢！指不定是大哥想老夫人了，所以来给老夫人请安呢？”
这鬼话也只有二小姐编的出来，许妈妈都听不下去了，不过老夫人看在大少爷的份上，也许还真不会怎么罚二小姐。莫小姐离开也好，这桑府可是一团乱麻，连二小姐都蹦达起来了，还能不热闹吗？
桑俊杰长似花姨娘，长得倒是挺俊秀的，要是却因为是庶出，所以性子就沉闷一些。平日里话倒量不多，膈几日就会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看着大孙子，心里其实挺矛盾的，照理这家业该传给嫡子，可是何氏留下的嫡子是个病秧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这才七岁了，还没出来走动过几次，家业肯定是不能交到他手里。长孙倒是不错，要是这庶出的身份，也让老夫人为难。本想何氏去了，寻个身份高的继室，将来产下嫡子，正好继承桑家的家业。可是哪知道老爷寻了个**，想想老夫人就气的不行。
正好王氏又不得老夫人喜欢，反而与老夫人成天唱反调，不像何氏任由老夫人欺负。也正是因此，老夫人才容不下王氏，若王氏产下嫡子，将来桑家岂不是落到王氏手里了。老夫人可不想有一个跟王氏一条心的孙子，心里不知道多纠结。这会子看到大孙子，脸上的忧愁却更重了。
“孙儿给老夫人请安！”桑俊杰拱手请安。
桑俊杰对妹妹很是疼爱，所以平日里桑俊杰没少送东西去二妹妹屋里。可是却不大理花姨娘，主要是因为花姨娘的出身，有这样的娘让长大的桑俊杰很是痛苦。而对于唯一的亲人，桑可敏就格外的好了。桑可敏也不喜欢花姨娘的出身，所以平日里花姨娘教导桑可敏，桑可敏都是不学的。还会顶一句嘴：“我可是正经的桑家小姐，不是那**女子！”
花姨娘委屈极了，接着就会打桑可敏，自个女儿都不待见自己，岂不是要气死。虽说花姨娘是庶女，还是私生女，要是也是正正经经的姑娘。当年虽说差不点卖到**去了，要是到底没去，所以这会子让桑可敏一刺，就更来气了。两母女要好时就非常好，可是有时候却会打成一团。
第三十九章 桑府的沉年旧事
老夫人让桑俊杰起身，脸上难得的露出慈爱，对于孙子老夫一像是疼爱的，可是孙女却只当成工具。正因为桑可敏发现了这一点，才知道自己在这府里，最大的靠山就是大哥，一母同胞的大哥。
“俊儿这些日子在忙些什？”老夫人慈爱的问道。
桑俊杰拱拱手，规矩回道：“回老夫人话，孙儿这些日子一直忙着铺子里的活计，最近绣庄进一批新的面料卖的挺不错，所以孙儿就忙一些。”
老夫人听说府里生意好，自然心情大好，“生意好是好事，忙一些好，就怕想忙都没得忙。俊儿，你可得做好本份，好好打理桑家的生意才是。”
桑可敏看着老夫人待大哥这么好，心里更得意了，大姐现在又失了清白，又没的兄弟可以依靠。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以前自己处处听好的，现在再也不必如此了。以后这桑府最尊贵的小奶，要是自己了。想想桑可敏心里就一阵得意，一阵兴奋。
“老夫人放心，俊儿一定会好好打理生意，不会让爹和老夫人担心。只是今日俊儿来给老夫人请安，还求老夫人一件事？”
桑俊杰说完就朝自己的亲妹妹看去，对于这个亲妹妹桑俊杰还是很心疼的，就怕这具妹妹过的不好，或者在府里受委屈。因为庶出的身份，在内宅里比在外院更难受。自己就算是桑府的大少爷，要是知根底的人家待自己也并不咋的。自古就有嫡子承业，庶子分支的说法，等到嫡子长大，这一切就全是嫡子的，庶子只能分一些家产出去。所以那些有眼力劲的，肯定不大把自己放在眼里。
“俊儿有何事求我？”其实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