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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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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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同盟会是对的,所以,我后来也赞成革命推翻满清朝廷。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一方面,我支持总统政,另一方面,我也建议总统保留国会,而且总统也已同意。如此,假如政道路走不通的话,那么再回头走宪政道路也未尝不可啊。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这场中日之战结束了,一旦战争结束,总统刮政就是顺理成章之事,谁也反对不了,克强,你也反对不了的,即使你们同盟会那位孙先生,恐怕也没有能力反对,这不是谁占理谁不占理的事情,这要看实力,总统的实力无人能及,刮政就是不可改变的。克强,我劝你一句,你也别到处跑了,还是赶紧回西山疗养,蛛螃撼树。虽然勇气可嘉,然则未免有些自不量力。”

杨度说到后来,这口气未免有些让人侧目,陪着黄兴过来的那几位革命同志差点就忍不住要发作,不过却让黄兴给拉住了。

“哲子,我知道你歪理甚多,可是目前不是讲歪理的时候,国家已到关键时刻,宪政事业已到关键时刻,身为宪政派中坚分子,我不可能坐视不理的,见了你之后,我还要去盖平见总统,力劝他改弦更张。不听你的谗言。”

黄兴虽然拉住了同伴,不过这心头的火气到底是有些压不住,这说出来的话也是冒着火星呢,一句“谗言”就将杨度打入小人之列。

杨度鼻子都快气歪了,总统主政,明明就是总统自己的打算,他不过是承旨办事而已,最多算是一拍即合。怎么能说他进的是“谗言。呢?黄兴这么说,等于是将政这件事一股脑的扔到了杨度脑袋上,所有的罪责都要他杨度一人承担,这打的是什么主意,杨度也能猜出几分。这是丢车保帅,黄兴反对赵北政,但是并不反对赵北做总统。

“谗言?克强,你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些。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我要告诉你,就算你去进谗言,总统还未必肯听呢

话已至此,杨度已不打算再跟对方长篇大论,当下走到茶几边,端起茶杯,向面前一举,算是送客了。然后搁下茶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厢房。

杨度走后,黄兴并没有立即离开厢房,而是眉头紧锁,忧心仲仲。

杨度的言行如此肆无忌惮,这显然是有恃无恐,黄兴更加担心了,因为这表明,政之事很可能就是总统亲自策哉,不然的话,就凭杨度一个书生,绝不敢如此张狂。

而且杨度刚才说得没错,就凭黄兴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止总统走向政道路,即使加上熊成基的力量,也不可能维持住目前的宪政表象,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表象。

黄兴知道,熊成基现在正在谋划着什么,虽然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事,但是他很清楚,一旦熊成基有所行动,恐怕立刻就会遭到无情扫荡。而熊成基作为目前宪政派领军人物,如果有任何闪失的话,对于宪政事业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黄兴不会眼睁睁看着熊成基成为扑火之蛾。这也是他此次赶来东北的重要原因。    可是话又说回来,黄兴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阻止熊成基采取行动,他很清楚熊成基的性格,那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绝不会因为困难而退缩,政成立之日,恐怕就是熊成基振臂高呼之时。

“先生,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去盖平见总统?”

一名同伴询问黄兴,但是黄兴在迟疑了很久之后,才拿定了主意。

“去!咱们这就乘火车去盖平。不过现在前方在打仗,普通火车肯定是坐不上的,只有坐军列,我马上去给蔡松坡拍封电报,请他帮忙安排。你们也别愣着了,赶紧回去收拾行装,等车次一排好,咱们立亥就走。”

第718章 逆耳忠言

东半岛西侧沿海。条狭窄的平原沿着海岸线向南方幽汁吐平原之上,有一条南北走向的铁路,顺着平原的走势也向南方延伸,这就是那条南满铁路,中东铁路的支线,东三省南部地区的交通命脉。

此剪,一列火车正沿着这条南满铁路全速行驶,向着南方奔去。

这是一列军列,车上运载着部队,也运载着军火物资,既然是军列。就不会讲究什么舒适性,运载量是唯一的追求目标,也正因此,这列火车没挂普通车厢,除了闷罐子车厢之外。就是平板挂车,闷罐子车厢里坐着军人,平板挂车上装着大炮、弹药。

作为闷罐子车厢中的一名乘客,黄兴站在拉开的车门边,手扶着那条充当安全绳的缆绳,极目远眺。那海岸线上的景色很是让人心旷神怡。多少驱散了他心中的一些阴霾。

“江山如画,难怪英维都要为之折腰了

黄兴叹了口气,突然想起赵北在几年前所做的一首词,那词慷慨大气。英雄豪迈,倒是与赵北的所作所为颇为相称,只是字里行间却未免多少流露出小看天下英雄的味道,有些狂气。

当然狂气,不然也不会被外的报纸称为“远东狂人”了。

在黄兴看来,或许正是这种狂气才使赵北从众多的英雄豪杰中脱颖而出,也正是这种狂气将这个国家带到今天的道路上。    现在的这个国家,经济发展。军备完善。与过去相比,整个国家的面貌焕然一新,许多人对总统非常崇拜,而且对于总统为这个国家选择的前进道路深信不疑。

过去,黄兴也对赵北很是欣赏。他一度认为,这是一个真正的、纯粹的革命者,有他领导,这个国家最终将走向富强,但是现在,他的这个想法开始动摇,人总是会变的,权力就是腐蚀剂,可以腐蚀所有人。包括赵北在内。

现在,赵北正试图实现总统政。进一步巩固他的权力,在黄兴看来,这就是赵北被权力腐蚀的最直接证据,虽然多少有些遗憾,但是黄兴并没有觉得太过惊讶,毕竟,人是有私欲的,没有私欲的人是无法在这个社所不同的是,大人物的私欲一旦发作起来,就不是小人物的私欲可以木提并论的了。

赵北是大人物,他的私欲就是控制权力,至于这个私欲会将这个国家带向何方,却不是黄兴现在可以揣测的了。

大人物的私欲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改变一个国家,比如说使唐朝由盛转衰的唐玄宗,再比如说决定分封宗室并最终导致“靖难之役。的明太祖,这些大人物一再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了权力的巨大破坏力,以一人之意志决定整个国家之前途,中国的古代史和近代史基本上就可以用这一句话来概括,国家是盛是衰,国民是太平犬还是乱世人,都要看上位者一句话。

要想改变这一切,就必须建立共和。并且实行宪政,而黄兴和他的同志们所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正在于此,但是现在,总统突然决定走向政。这无论如何也是难以让人接受的,懵懂的国民或许并不清楚吾 政意味着什么,但是黄兴却清楚。

政就是大权独揽,就是以一人之意志决定整个国家之前途,赵北想做独、裁者。

黄兴反对赵北做独、裁者,他不是不信任赵北的能力,他只是不信任人的私欲,英国的克伦威尔、法国的拿破仑,都是这样的独、裁者,他们由革命者起家,最终走向私欲的颠峰,前车之鉴,黄兴不敢冒险。

也正因此,黄兴决定亲自走一趟。去盖平前线,向总统面呈忠言。使赵北改弦更张,重新回到宪政的道路上来,黄兴完全相信,就凭赵北目前的威望,没有人能够在总统竞选中击败他,既然能的通过合法的总统竞选继续执掌中枢,那么又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政呢?难道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么?

或者,赵北还有更深远的打算?

黄兴心中惴惴,此次盖平之行,他是毅然决然的,不怕总统敌视他,就怕总统不见他,毕竟昨天已见过了杨度,难保杨度没有事先拍电报通知总统,如果总统采用躲避战术,那么黄兴也是无可奈何。

黄兴用手摁了摁肝部,肝部传来的疼痛让他额头满是冷汗,而车厢里的闷热也使他浑身热汗,之所以拖着病躯去为总统进忠言,黄兴也是有个心思,希望总统能够看在他这个哀兵的面子上多少后退一步,只要总统放弃政的打算,黄兴并不介意建议国会修改宪法,将总统任期延长至十年,这个时间足够彻底改变一个国家的面貌了。

可是如果总统拒绝了黄兴的提议呢?黄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他现在的力量太弱,即使联合熊成基也不能改变力量对比,何况,他也完全不打算去联合熊成基,因为这个国家乱不起了,这个国家需要



带着重重心思,黄兴就这么踏上了南行盖平之路,前途茫茫,他不知道路在何方,只知道,他的肝病已入膏盲,即使去美国疗养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与其死在异国他乡。到不如死在宪政的道路上了。

闷罐子车厢里挤了差不多一个连的步兵,他们都是二线部队的官兵。是从山海关调到盖平前线的。他们并不认识黄兴,更不知道黄兴是来干什么的,他们只是在热烈的讨论着中日之间的这场战争,并且迫不及待的想到前线参加这场伟大的战争。

黄兴也很重视这场关系全局的战争。也正因此,他才决定不与熊成基联合行动,无论总统刮政的企图是否正确,至少,在这场战争的战略上总统是完全正确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拖总统的后腿,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黄兴神驰万里的车终干慢了下来,并鸣响了消笛,开始讲站※

盖平已经到了。

黄兴带着几名随从走下火车。站在满目疮瘾的盖平火车站上,心中受到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黄兴不是没有上过战场 但是相比他以前参与过的那些战争,发生在盖平的战斗显然要激烈得多,这从那火车站附近大大小小的弹坑就可以得到证明。

虽然这段日子里,国内的报纸都在追踪报道这场发生在辽东半岛的局部战争,但是报纸上的文字远不及这眼前的弹坑更能让黄兴感到震撼。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中国国力与军力的巨大进步,而这个进步是在赵北的领导下取得的。

越是这么想,黄兴就越是坚定了他的看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必须劝说赵北迷途知返,放弃政意图。

黄兴带着随从先赶去城防司令部。见到了城防司令拍文蔚,一打并才知道,总统根本就不在盖平城里,而是在西边的深山老林打猎。

一开始,黄兴以为是总统在躲他。可是仔细一打听,这才明白,总统早几天就已去了山里打猎,倒不是刻意在躲黄兴。

于是,黄兴不顾拍文蔚的劝说。执意要了几匹战马,带着随从向西边的丘陵地区赶去。

等黄兴赶到地方,已是中午时分,旅途劳顿,再加上肝病的折磨,使黄兴非常疲惫,好在他及时找到了总统卫队的营地,于是就在营地里休息,等待总统打猎返回。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当赵北率领部下满载而归的时候,太阳已是偏西了。

赵北没想到黄兴竟然不清自来。颇觉诧异,而黄兴也明白过来,杨度并没有拍电报告之他要过来的消息,于是索性也就不提他在沈阳会见杨度的事情,见了赵北,直奔主题。    “振华,我今次过来,是来向你进一些逆耳忠言的,你若肯听,我现在就讲,如果你不肯听,我还是要讲,我不像杨度,专讲好听的话,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自己看着办。”

“克强,你不在西山疗养,跑到盖平来,难道就是为了讲几句话?”

赵北立刻明白黄兴要讲什么,他很清楚,黄兴反对政,这也可以理解,作为宪政派悄表人物之一,黄兴当然要为宪政派争取政治利益,所谓阵营决定立场,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我现在也只能讲几句话,我不可能扯旗造你的反,但是我至少可以跟你说几句肺腑之言。振华。你是个很有才能的人。你做总统。没有人不服气,只要你打败了日本。下一届的总统选举你肯定能够赢得连任,与其被人在背后骂成是革命的叛徒,还不如直接参加总统竞选呢。

我知道,杨度现在上蹿下跳,煽动民意,制造政气氛,这其实并不是他的谋划”这实际上是你的谋刮。对不对?你想政,你想做终身大总统,对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曾经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的革命同志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看你?若干年后,你赵振华在史书上会留下什么样的评价?

一失足成千古恨,历史上的教刮很多,中国的、外国的,本来可以成为名垂青史的英雄,可是只是一念之差,就变成了遗臭万年的跳粱。振华。你现在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做世界第二华盛顿,一条是做世界第二拿破仑。你想选择哪一条道路?”

听着黄兴滴诣不绝,赵北有些愕然。这可是在跟总统说话,黄兴表现的未免有些过分了,不过考虑到黄兴的宪政立场,以及黄兴的肝病,赵北突然有些理解他了。

这是豁出去了啊,反正黄兴也有把握赵北不会就因为这几句话就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黄兴翻来覆去的说了半个小时。然后才疲惫不堪的坐了回去,等着赵北回话。

赵北淡淡一笑。说道:“无论是华盛顿也好,拿破仑也罢,他们都是自己国家的英雄,克强,你这么形容我,实在是抬举我啊,哪里是在进逆耳之言么,分明就是在吹捧我,恭维我。”

见赵北又是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而且似乎打算是将话题扯到一边去,黄兴颇有些无奈。

“振华,你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

赵北打断了黄兴的话头。说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实在是因为现在我没有时间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就在刚才,从前敌指挥部拍来一封电报,就在今天中午。我军已经将日军三万余人的部队合围。日军现在是困兽之斗,而且战场不是在我设定的预定战场,现在战局微妙,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这个最高统帅就越是没有分心的工夫,关于政的话题,咱们可以改天再谈。”

没有时间讨论这个话题?开什么玩笑呢?刚才不是还在山里打猎么?再说了,前线有吴禄贞指挥,还有一帮高级参谋,用得着总统亲自上阵指挥?

黄兴明白,赵北这还是在打岔。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反驳,因为赵北又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让他的立场立刻动摇起来。

赵北说的这句话就是:

“无论刮政与否,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革命者。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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