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汉纸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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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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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赫连瑾的话刚落,似再也撑不住般,拄着手中的兵器,踉跄的退后了几步。

    “不好,快扶他回去,我早说他身子这般虚弱定不可大动干戈!”孤不齐见状连忙上前扶去欲要倾倒的赫连瑾。

    我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身旁的侍从见状,纷纷上前。这一番动静,待孤不齐瞧好了赫连瑾的伤势,窗外的天早就亮了起来。

    莫无康回了府,留下我同孤不齐二人在宫中看守赫连瑾的伤势。

    被困多时的桂公公得知皇上平安归来,带着人急急忙忙冲到宫道上,惊天动地的将赫连瑾带回了福宁宫。

    孤不齐在一旁施针,桂公公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皇上为何还不醒来,你这老头的医术究竟行不行?太医院的太医可都在外头等着呢!”

    “桂公公,你且放心,孤大夫的医术我大可向你保证!”听着桂公公的话,我也是忧心忡忡,瞧着孤不齐快不愠的神色,我赶忙上前止住桂公公的话。

    桂公公握着手,朝着我这边扫了一眼,抿了抿唇便是退到了一旁,再也不说话。

    “齐王的伤尚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自他上次醒来,听说你跟随云后而走的消息,便一直劳神焦虑,也不顾我的吩咐好好休息,再加上这一场体力战,再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般的折腾,好在你也平安无事,齐王这根绷紧的弦也就松下了。”孤不齐收了手,转身又对着桂公公道:

    “齐王身上的蛊伤已解,但身上的皮肉之伤亦要处理,你派人将齐王这身污衣换了,我这便为他处理伤口。”

    桂公公一听赫连瑾无事,一扫刚刚的不耐,甚是欢喜的唤着人前来。

    内阁中的人退下,孤不齐扫视了一番前后左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这才走上前对着我道:“莫姑娘,你且过来,老身有些话要同你说。”

    我神色顿时警惕了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念头,“孤大夫,难道是皇上他——”

    “不不不,此事同齐王无关!”孤不齐急忙否认,但脸上的神色却见踌躇之意。

    知晓不是赫连瑾的病情,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在他的身后望着内阁的角落走去。屏风掩盖了我们二人的身影,孤大夫皱了皱脸上的丘壑般的褶皱,叹了一口气,对着我道:“此事,我以往也同你说过,此事的确是老身的错,今日说出也望请你原谅。”

    “什么事?”我不解,追问着。

    孤不齐的脸上却满是愧疚之意,又叹了一声,这才下定决心对着我道:“莫姑娘还记得,老身曾经与你说过,当年云后交予我一名女婴,我将之丢弃予雪地之中。”

    角落的光线明明暗暗,阖上的窗台阻断了烈阳的光辉,孤不齐站在阴影处,我瞧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的话落在我的耳畔却勾起了我一股莫名的猜测。

    “孤大夫,你不是说那名女婴不是已经身亡在雪地中?”我犹豫着开口问他。

    孤不齐抬头瞧了我一言,继而又对着我道:“当日,我也是如此以为,但自那日替齐王换血,我见到你手臂上的红纹时,我这才有所怀疑。”

    下意识,我握紧了手臂,对着他追问道:“红纹?这红纹是什么意思?”

    “当年,云后将这名女婴交予我之时,手臂曾被毒虫所咬,手臂上便是残留了一条狰狞的红纹。”

    我收回了手,内心满是震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止不住满心的疑问,“孤大夫,你想告诉我什么?”

    “当年,我直到她气息全无,才离开,我以为这名女婴定然丧身在雪地之中。但,你的脉象实在异于常人,当日你说你中了蛊,但探脉之际,我却发现你之脉象有了片刻的停滞,那时我便有所怀疑,如今,再联系你身上之红纹,我不得不确定,当年云后的交予我的那名女婴尚在人世。”

    孤不齐的推测一下子炸开了我脑海中的思绪,再抬了头,却见孤不齐满脸愧疚之色对着我道:“老身惭愧,一生杀戮无数,想不到今生还能见到当年我留手之人,当年之事,的确是我罪孽,如今看莫姑娘平安无事,另有造化,老身也算是赎过了!”

    听着他的话语,我按捺了这份令我吃惊万分的消息,冷静了片刻,这才对着他道:“你早就开始对我进行了猜测,所以,你才在那日书信中对我提到要保护云王。”

    孤不齐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对着我道:“云王虽然人已疯傻,可却执意将莫姑娘认作是他同那名外姓女子所生的孩儿,怕是血脉之系,冥冥中自有注定。莫姑娘乃是云王血脉之一,我后悔当日未曾亲口告诉你真相,可,当时情况紧急,你忧心齐王,怕是老身说出实情,你也不会相信。”

    孤不齐这般开口,一下子令我藏于袖口的玄武印滚烫无比,虽然心中对孤不齐的话并不是全然信之,可是他所说的实情却也容不得我质疑半分。

    “孤大夫,你说我该信你么?”我陷入了迷茫,若是孤不齐说的话是事实,那云王落入云后手中生死难测,便是我亲手所为!我颤抖着双手扶上了一旁的椅凳,等待着孤不齐的回话。

    “莫姑娘就算不相信老身的话,难道你从未对你之体质有过怀疑么?为何齐王身上的难解的蛊虫,却只有你才能解,为何你的脉象异于常人,竟会出现龟息之现象?你若是还不信老身,那便询问当年捡到你之人,可是在平安镇南的一处落雪的石洞中?”

    当孤不齐口中说出平安镇三字,我便知道,他的话打消了我些心头的最后一点疑虑。

    “如今云王落在云后手中怕是凶多极少,如今齐王已经无大碍,云王当年既是被他藏匿起来,想必他同云王之间渊源匪浅,而莫无康此人身份也是深思,莫姑娘此刻大可利用他们二人的关系,救出云王。”

    见我一言不发,神色不动,孤不齐的语调顿时急切起来,“莫姑娘在犹豫什么,你毕竟是云国之人,莫无康待你再如何,你与他始终无血缘关系,难道你要放任你的亲生父亲在云后手中,权利被夺,下场颇为凄凉么?”

    孤不齐的话落下,惊的我退后了几步,事情太多突然,我从未想过我会同云王有任何牵连,毕竟这个身份背后的重担非我所能承受。

    然,扶稳了身体,我抬了头,脑海中不停翻涌的是娘和云昭的身影,云昭非是云王的骨肉,若是将来云后夺取王权,定然要扶持云昭上位,到时候,云王被困,云国王权易主,而我既然被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再坐视不管,任其事态的发展,那岂不是云国的千古罪人?

    我若不知,对云王被擒之事即使心有愧疚,亦可狠下心来袖手旁观,可是,如今,孤不齐对我道出这样的事情,我亦能如何冷血么?

    脑海中浮现的是云王的疯癫之态,他抓着我的衣袖对着我道:“阿凝,我们回去。”

    心中涌起万般的愁绪,最终混成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我这才握紧了拳头,对着孤不齐道:“孤大夫放心,云王的事情我定会筹谋下去。”

    不仅如此,被枷锁上这样的身份,我同苏夫人这浅薄的母女关系,也将会被割舍的一干二净。

    孤不齐听言,心中大定,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沙哑的声音对着我道:“孤不齐一生手中了结的性命无数,如今我已经年迈,只求重回云国故土,安稳度过一生,云王当年治国有方,我便以这身风烛残躯追随公主,救回云王,以宽恕之身重回西巫之地。”

    说着,他佝偻的身躯弯下,对着我行了一个大礼。

    我惶恐不安,慌忙弯下腰要扶他起身,可孤不齐却依旧跪在地上,脸上也渐露一派轻松之意,“老身早就是满身杀戮的罪人,当年错杀公主,我本就是罪该万死,如今,公主受我这一大礼,乃是老身因当年之事向公主赔罪。在境外漂泊流浪了十五年,老身早已白发苍苍,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得到吾王的恩准,回到西巫故里,好葬我这一身年迈残躯。”

    说着,孤不齐便又是向我行了一礼。

    我看着长跪不起的孤不齐,他满头苍白的白发落在我的视线中,竟让我横生了一股莫名的沧桑之意。

    突然,阁外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我听言,连忙扶着地上的孤不齐起身,桂公公带着人前来,在阁间又是一阵忙碌。

    萧侯爷叛乱,被关押在大牢中多日,赫连瑾一醒来便派人着手去处理这件事,萧家的众人早被萧正铭暗中送出京城,叶纪玄在城内城外寻了多时也未曾找到他们的身影,但却在东陵临君被杀的地方找到了满是狼狈的萧太后。

    我拿着赫连瑾给我的令牌去了大牢一次,牢中潮湿阴暗,落魄的萧侯爷自被抓的一刻,似乎早就料到今日的结局,穿着囚衣一派的沉稳。

    听见我的脚步声,萧侯爷抬了头,却是瞧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倒是萧正命拖着厚重的锁链上前,他紧紧的抓着生了锈的铁栏,问着我道:“我听说叶大哥出了城——”

    他未问完,我对着他道:“你放心,叶都尉并未寻到萧家其他人,也许他们早就离开了京城。”

    萧正铭这才放了心下来,手中的铁链簌簌作响,似乎在自言自语:“离开了就好,离开了就好。”

    萧正铭的话语落下,附近却传来一声凄凉的吟叹声:“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我抬了眼,却见一身白色囚衣的萧太后立在牢间,沾染血色的手紧紧抱着一把武士的刀鞘,神色恍然。

    可下意识,我的脑中却出现了当年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她穿着一身朱红色的宫服,坐在太和殿书房的椅座上,高贵而傲气。

    萧正铭叹了一口气,“姑姑她本是被送出了京城,可是听说东陵临君一死的消息,又赶回了京中。”

    “死了,这次真是死了!呵呵…”一旁的萧太后听见东陵临君的名字,终于回了神,笑出了声来。

    “惜云,当初,你若是同我齐心,赫连小儿早就被我们拿下,又岂会让他羽翼丰满,让我们萧家落得如此境地?!”萧侯爷突然开口,言语之厉,似乎在责备着对面的人。

    萧太后回了身,黑色的长发垂在她的身后,抹去了她浓艳的装扮,素着一张白皙的面容,面前的她竟然让我有了片刻的陌生。

    听着萧侯爷所言,萧太后轻声笑出了声来,“大哥,你想得到的东西,我偏不让你如愿,你想要的王权,我偏要从中作梗,你以我做筹码换取同东陵临君合作的机会,可你看,老天都不帮你!你这一生的图谋计算,注定是一场可笑的戏。”

    “你住口!”萧侯爷恼羞成怒,“哗”的一声站起了身子。

    萧太后却不理会他,而是抬了头,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又瞧了一言我腰上的令牌,目光凌冽,嘴角微微弯起:“看来,赫连瑾对你是挺用心。”

    说完,萧太后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纤长的十指摩挲着手中的青刀的刀鞘,“我斗不过莫无康,也斗不过傅绍言,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大哥,你的黄泉路上,有我作伴你也不会寂寞。”

    “你还在很我!”萧候爷望着面前的人,双眼眯起,似乎多有不解。

    “恨?当然恨!”萧太后低着头轻声说着,“自从当年东陵王被杀,你对东陵临君下手,告诉我他的死讯,将我嫁给赫连武,我怎能不恨?你明知我同东陵临君早有婚约,却仍然毫不留情对他动手,甚至讲我推进令人生厌的后宫,坐着那张虚有其表的后座,我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被你毁的一干二净,大哥,你说,我为何不恨?”

    凄凉的语调,带着一段往年旧事,从萧太后的口中的讲出,而到了此刻,那满腔的恨意都化成了一抹人世不可挽回的无奈。

    我站在一旁,望着萧太后垂下的面庞,望着她手中的分外的熟悉的刀鞘,当年她对我所说过的话,在此刻都豁然开朗,而她寝宫内那悬挂着的弯刀,想必也是同东陵临君有关,因此,她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柳三接触,想必也是为了打听东陵临君的下落。

    “愚昧!这等情爱又怎么抵得过霸业,你忘了当年后宫中,你一人掌权,坐镇后宫,身为太后,又是何等的风光!”萧侯爷不以为不然,厉声反驳道。

    “霸业?呵呵…”萧太后嗤笑着笑出声来,望着面前狼狈的人,“如今的你,可曾有了霸业,过了明日,你便是侩子手的刀下亡魂,什么也不是!大哥,你看,你不仅连累了我,如今,连你唯一的儿子也要将命搭上!”

    萧太后将视线落在了萧正铭的身上,神色柔和,“正铭,你自小贪玩不正经,姑姑未曾给过你好脸色,可如今,姑姑才知道,萧家也只有你才是看的最明白的那个人,惜玥她们的命多亏了你,你无错,错就错在你有一个被权力利益蒙了眼的爹。”

    “死了也好,死了我便又能再寻到临君了!”萧太后转了身子,再也不言语。

    “姑姑!”萧正铭唤了一声,可对面却无任何动静。

    我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踱着步走了过去,萧太后的黑发自她的肩膀垂落了下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却在她的白色的衣服上看到了一大团新鲜的血迹,鲜红的,染成了一朵妖艳的红花。

    我将伸出的手收了回,默默的退后了几步,身后的萧正铭像是感知到什么,出口的声音早已变了调:“姑姑!”

    走出大牢的时候,已过了午时,刑部外的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而街道的对面,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金冠的人,牵着一匹棕色的马立在高墙旁,静成了一副画。

    “萧太后,她死了。”犹豫了片刻,我对着身边的人轻声道。

    “嗯。”赫连瑾在我的身旁低声应和了一声。

    “萧家其他的人,我能求皇上饶过一命么?”走在赫连瑾的身旁,我还是将心中的恳求说了出来,“皇上欠萧正铭一条命,当日你昏迷之际,若不是萧正铭引开了萧侯爷的人马,皇上怕是早就落入东陵临君的手中。”

    话说到此,赫连瑾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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