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汉纸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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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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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我生辰之际,傅侍郎的儿子小傅大人所赠,这位小傅大人知我向来喜欢沈老先生的作品,送来这么一副市面上甚至孤僻的画卷予我,真是耐人寻味!”

    莫无康一提傅绍言所送,顿时让我想起了当初在古玩店同傅绍言相见的场景。

    送礼向来投其所好,许是怕是山水画见多了,换一种风格让你欣赏,又如何是耐人寻味了?我心中不大赞同莫无康的话,一心为着傅绍言辩解。且平日从来不正眼瞧我的莫无康竟然将他心爱的画卷同我一同分享,委实怪哉!

    “赵太傅同我在朝中向来立场分明,你在宫中由他教习,少言多话,将那一手的鬼画符的字练练好,听到了没有!”莫无康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严厉的父亲,他视若珍宝般的将面前的画卷卷起,一边挥着手让我退下。

    我领了意,这便躬着身子退下。

    没走几步,莫无康又将我叫住,“此次你在宫中顶撞了皇上,明日赵太傅前去知晓此事,甚是丢我的脸面,三日内再抄十遍《朱子家训》,若是少一字,便是鞭笞一下!”

    我听言连连点头,而背脊上已经愈合的伤也隐约透出一丝痛意。

    朱子家训长约三丈,一百一十页,字小如蝇,每页汉字千余,而明日我便要在宫中留一宿,如何在三日之内完成?

    想来想去,我连夜回到竹轩,铺上了宣纸,双手皆持笔,左手先写,右手便在令一张纸上临摹此字迹,如此左右开弓,足足写了三个多时辰,这才困倦的松了笔。

    阿明起夜在屋外敲了敲门,打着哈欠道:“少爷,这都快天亮了,你赶紧睡吧!刚刚三姨娘屋子的晴姐姐要我同你说,三姨娘看见你屋子到现在都没熄灯,已经同宿在琼院的老爷求过情了,少爷你不用抄了!”

    听到阿明如此说,我委实心花怒放,赶紧丢了笔,连衣服也不解,这便抱着枕头缩在了有地龙的床铺上,这枕边风这么好使,看来莫无康心中对娘也是有情分的,想到此,我心中也卸了一块石头,慢慢进入了梦乡。

    只睡了一个时辰,我便被隔壁院的犬吠声吵醒,没几日便是除夕,太学早就停了,我外出之际莫止昊还在自己的屋子里睡的香甜,而经过三个莫止钧的房屋,却见他早已经起身对着窗捧书轻读。

    忽然,莫止钧透过窗户注视我投过来的目光,他竟是松了手中书,将窗户关的死紧,一下子阻隔了我的视线。

    我一愣,眨了眨眼快速的跨出了院落 。

    今日去宫中的路并不顺畅,从朱雀大街出来走向闹市,很快便被前面一群人给堵住了路程。

    马车停了下来,我掀开了车帘,探着身子向外看去,却见几位宫中侍卫的模样的人堵在了一个画摊面前。

    我瞧着被围的人甚至眼熟,赶忙下了车也凑着热闹望去。

    “各位官爷,小人乃是养家糊口的卖画之人,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几位官爷是否抓错人了?”

    那侍卫听言,将他画摊上的画随意的一番,立即厉声道:“没错,抓的就是你,卖柳三画之人!”

    话毕,便不由分说将此人一拥而上,街道旁零散的摊贩见此动静,纷纷畏缩的躲到了一旁,那侍卫腰间的宫中令牌明晃夺目,不一会,那卖画之人便已经束手就擒。

    我站在一旁,这才看清所抓之人,竟然是许久之前见过的那个劝我买画之人。

    “等等,要抓我之前,请容许我再喝一口酒。”说着他便将手中酒囊中的酒一饮而尽,而擒着他的侍卫将他字摊上的画全数搜刮而尽,连同人一起带走。

    直到他们走远,街上的这才恢复热闹,围观的路人交头接耳完毕后又融于了人流中,一切都变成了原样,就连刚刚那个画摊的空位不过在片刻之间又被另一个人所占领。

    我疑惑中,又翻上了马车,脑海中却是闪现过刚刚那令牌上的图案,雕刻的乃是一只凤模样,在宫中能拿得出这样令牌的人,断然不是皇上,莫非是萧太后?

 第23章 女汉纸口二三

    我疑惑中,又翻上了马车,脑海中却是闪现过刚刚那令牌上的图案,雕刻的乃是一只金凤模样,在宫中能拿得出这样令牌的人,断然不是皇上,莫非是萧太后?

    太后喜欢柳三的画,但为何要抓卖画的人?

    皇族中人的心思真是难猜,我摇了摇头,从马车上下来,往福宁宫赶去。天气渐冷,偶尔见飘雪缓缓落下,空旷的宫道上来往的宫人步伐匆匆,我兀自迈着脚,踢踏着步伐。

    朝中似乎已经散朝,远远的,能从看见从正大光明殿鱼贯而出的官员,人群中,一眼便能看见人群中那穿着黑色的绣着金龙王服的赫连瑾,他垂着衣袖站在台阶的风口处,身形不高,可立在台阶上,却将脊背挺的笔直。

    我知道今日朝中,他定然会提起平阳王府中的事情,而然最终局势会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加快了步伐,往福宁宫赶去。

    福宁宫的宫人早已熟记我的面孔,瞧见我赶来,便主动放了行,我却不进去,立在了福宁宫的门口等着赫连瑾。

    外头的寒气太盛,我将手揣在衣袖中,望着天空稀稀落落的飘雪,脑海中却想起在高台上所见的一幕,萧太后一现身,众臣行礼,她身旁的帝王却像被刻意忽视了一般,就连金色的身影也变得黯然无光。

    世人皆不是圣人,被这样对待,大抵心中皆有怨恨吧,倒是我昨日的那番话,对皇上来说,委实有些太过苛刻。

    垂着头,我心中这样想着,却见熟悉的话音的从远方传来,静静的落入了耳畔。

    “萧太后今日命臣等起草京中官员调动一事,且臣私下派人查探,发现萧侯爷近期派出了幕僚查探当年司马家一事,但臣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臣赶往当年司马家逃亡的故居时,意外的发现了太傅的人手——”

    忽然,话音戛然而止,我竖着耳朵,却听见赫连瑾的责问: “你怎么会门口处等待?”

    我抬头,一眼便看见了赫连瑾身边的傅绍言,他们一路走来,雪花早就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而傅绍言墨黑色眉间,更是染了几片白雪,他停住了话,神色淡淡的望着我。

    一看见他黑色如深潭的瞳孔,我很快垂下了视线,恭敬的回答着赫连瑾的问话:“刚刚看见皇上下朝,便想着在这宫门处等候着皇上。”

    傅绍言却在此刻发了话,向来淡漠的神色却显露了难得的诧异之色:“原来,皇上钦点的侍读竟然是你!”

    赫连瑾却是伸出了手,伸到我的面前,没等我反应,便是一把撸掉了我头上的雪花,收了手,便对着我道:“外面起风了,你们都随朕进屋说话!”

    赫连瑾同傅绍言走在前头,眼看着他们要走远,我赶紧迈开了脚步,匆匆跟上,行走中,心绪却是在不停翻涌。

    刚刚傅绍言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在朝中着实不起眼的傅家竟然是赫连瑾的人?迈进了太和殿,赫连瑾跨入了内阁换衣服,我同傅绍言立在大殿中等候着他。

    外面的雪花越来越密集,不时有飞雪飘了进来,太和殿的小宫女们将殿内的两扇门都合了上,殿内一下子暖和了起来,而雪花,也只能透过镂花的窗户去看他们纷飞的身影。

    “莫小公子的模样看起来了甚是眼熟,傅某总觉得,在什么地方似乎见过你?”突然,傅绍言出声打破了这屋子里的平静,他清冷的发问一下子让我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没等我出声,他望着我突然恍然大悟了开来,“我想起来了,莫公子同我在古玩店有过一面之缘,但莫小公子自从进了莫家,整个人的穿着和气度都变了一个模样,我竟是一眼没认出来。”

    我回望着他,瞧着他这般神色,心中不免还是一阵失落,他到底还是忘记了,其实,早在六年前我们就曾见过面。

    我还深刻的记得,那也是一个下雪天。

    我抿着唇望着他,脱口而出的竟是:“草民身份低微,傅大人一时没有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的话语刚落,傅绍言那冷漠的面容却是有了微微一丝动容,他的眼中闪烁了什么,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终难得弯了唇角道:“看来,莫小公子心中怕是对我有几分怨气。”

    怨气,怎么会有怨气呢?我刚想出口解释,却听见脚步声传来,赫连瑾换了一身墨灰色的锦袍落在了案几上的太师椅上。

    他今日的气色似乎仍不好,神色也多忧虑,他对上傅绍言开口道:“你同朕所说的事,朕已经知晓,萧鸿既然已经开始觊觎朱雀印,司马家人的消息还是要尽快着手的好!”

    傅绍言点头应下,接着又道:“前几日平阳王府的事情,萧太后在一旁提侯爷脱罪,此事怕是不太好办,且那凶手早就自尽在牢狱中,想要定侯爷的罪名更是难上加难,皇上切莫冲动!”

    赫连瑾难得温顺的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太后手中的那份官员调动,傅大人草拟之前,暗中送一份入福宁宫,桂公公是朕的人,你送来且不用避讳他!”

    傅绍言听言,突然又踌躇开口,“平阳王今日在朝堂中控诉萧侯爷暗中买凶这件事,莫丞相却是难得没有为萧家的人辩护,臣怀疑丞相还有后手,皇上要多加小心。”

    我一听,想起昨日莫无康对那血珊瑚的宝贝样,怕是他暗中同平阳王见了面,平阳王以贵礼封住了他的嘴,让他不插手此事,看来朝中人说丞相又奸又贪,这话是不无道理的。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傅绍言已经领命转身,临走前,他的视线掠过我,却没有在我身上的停留,这便跨门而出了。

    等他走后,赫连瑾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提起了笔不知道在窸窸窣窣的写些什么。

    我想起了昨日自己的太过大胆的话语,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而自从我迈入太和殿后,赫连瑾便只顾同着傅绍言说正事,这傅绍言走后,也不曾吩咐我入座,我这两条腿站的委实有点酸。

    “皇上,”我忍不住的开口唤他,想着刚进门还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又将我当做空气。

    赫连瑾似乎诚心要将我晾在一边,硬是没有理我。

    桂公公从外殿端来了热茶和热腾腾的点心,那瓷碗中的馅饼估计是梅花馅的,桂公公一走进来,便是扑鼻诱人的梅花香。

    赫连瑾径直喝了一杯热茶,又垂下头,继续写着什么,任由他一旁还散发着热气的糕点逐渐变凉。

    早上出来的太匆忙,喝的那点热粥根本捱不到午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这个甜美的香气,硬是让我腹中暗自鸣叫。

    好在暖炉中的炭火发出的铬渣铬渣的声响遮挡住了我的这份尴尬,我抬了眼瞄了瞄赫连瑾那边的动作,兀自在口中默声背起了昨日刚抄的《朱子家训》。

    一见我这边没了动作,赫连瑾却像是沉不住气般很快丢了笔,对着我这般泰然的模样气愤道:“昨日你如此出言不逊,公然藐视朕的威严,你可认错!”

    小皇帝向来脸皮薄,但昨日的我也多有冲动,每个都有自己的忧愁和苦楚,赫连瑾作为皇上,他的身上定然有比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更为艰辛的路途要走。

    想到此,我真诚的认错:“皇上所言极是,草民说话太欠考虑了!”

    哪知,我刚低头,赫连瑾却迫不及待的要打自己的脸,他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字迹,沉着声音道:“昨日,你说的对!是朕,是朕一直将自己封在自己的世界,走不出来。”

    我错愕的抬头,静静的望着他,他有些别扭的握着笔,接着道:“是朕的思维出了偏差,是朕太过抱怨,皇权向来是靠争夺的,朕没有其他兄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皇储争杀,一出生便是冠以太子之名。太子之位,皇位,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父皇在世时,宫中人对我多有尊敬,可是,一旦父皇过世,萧太后同萧侯爷狼子野心,慢慢将手伸入朝堂中,朕惶恐一切的变故却是无能为力,一直将自己所在怨恨的壳子中,直到现在仍然不肯正式面对自己。”

    果然,太过顺风顺水的人生不好,只要经历一丁点挫折便会将自己陷入绝境中,再也爬不出来。

    赫连瑾这一番自我剖白,顿时让我有些诚惶诚恐。

    可是,赫连瑾似乎憋了一肚子话,他接着道:“朕不该固步自封,群臣侍主皆是以雄者为先,齐朝虽是赫连家当权,但是,天下没有绵延万年的王权,朕若如此没用,定会有更强的人取代而之。”

    “从今日起,朕更要勤勉自励,不可再生怨忿之心,朕既为赫连家这一代君王,誓要将我属于我赫连家的王权夺回手中,不辱我赫连家祖先的颜面!”赫连瑾将手中的笔握的生紧,脸上也是一片决然之色。

    赫连瑾觉悟如此深,我心中大喜,连忙拍着他的马屁道:“若草民将来入仕途,定要追随皇上,为皇上建功立业,立下汗马功劳!”

    赫连瑾却不理睬我这等浮夸言语,缓了神色继续道:“但今日,你仍然要留在宫中,朕的经书还有十八遍未抄,你此刻便动笔吧!”

    我忍着腹中饥饿走到一旁,握了笔,心有不甘的摊开了一旁的长卷。

    那边,赫连瑾却是瞧了一眼身旁的点心,对着桂公公道:“这盘子的东西凉了,你端去给莫侍读!”

    桂公公诧异的上前,伸出手摸了摸了盘子的底部,“这——”但他剩下的话到底没说出来,便将盘子端到我面前。

    哎,当皇帝的人果然矫情,东西凉了就不愿吃了,再热一热不就好了麻!我在心中暗自腹诽,伸出的手却不犹豫,然而咬了一口,却发现里头的松软的甜陷不冷不烫,真是适合入口,即刻低下了头又小心的咬了两口。

 第24章 女汉纸口二四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提笔,地藏经的开经偈落入眼帘。

    我诧异的翻开这本厚厚的经书,再抬头,却看见赫连瑾身旁的案几上早已堆满了那厚厚一叠抄录好的经文。

    赫连瑾瞧见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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