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福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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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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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苏韩青告别后,苏舒去了红羽楼。她要找的人是轻歌。

    当初是轻歌提醒她中了毒。想必他根本不知道是雪崖做的,不然以轻歌和雪崖之间的关系,他应该不会这么直接说出来,而是会先去找雪崖吧?既然他们是朋友的关系,苏舒想去找他打听一下雪崖地过去,知己知才能彼百战百胜呢。

    轻歌正在院中弹琴,苏舒在门口听了一会,只觉琴声略有浮躁,似乎他心绪不宁呢。不知道有什么事烦扰着他?也许现在来的不是时候。

    “找我来学琴么?苏舒。”轻歌已然发现她,收了手,端坐一边。

    他依然是喜好艳丽地服饰,嫩黄的宽袍,衣襟绣了繁花,滚边是金黄色的,四角用淡绿丝线绣了几朵鲜嫩的绿叶。不得不说,也唯有如此的衣服才能配上他绝世的容颜,两两相称,更觉华丽。

    苏舒伸手在他古琴上弹了一个音符,弯腰笑道,“琴声为心声,轻歌,我可以为你解忧哦。”

    轻歌一笑,“坐,陪我喝杯酒。”他身侧便是矮几,上面摆着个青色地玉壶。他从房里拿了一个酒杯出来,给苏舒斟满了,递给她,笑道,“酒中自有真滋味。”

    苏舒接过酒杯,那酒是琥珀色的,入到嘴里微辣,但是十分清凉,似乎放了薄荷?味道有够奇怪的,但是也不难喝。

    两人一时无言,你一杯我一杯,倒是把玉壶里地酒一会会便喝光了。幸好这酒不够凶猛,苏舒也只是红了脸,身上有点热而已。头脑还是清醒的。

    “现在痛快了吧?”苏舒身子往后一仰,抬头看见大片碧蓝地天,一丝白云都没有,只有温暖的阳光洒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轻歌,你有家人么?”她喃喃问道。

    “家人啊……”轻歌也仰起头,闭上眼睛,用皮肤感受阳光的触摸,“没有,我是被抛弃的孤儿。”虽然他说的是被抛弃,可是语气里一点也没有憎恨的味道。他早就已经接受这样一种事实,甚至还带有体谅,“也许是我会带来坏运吧,听说收留我的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了灾祸。”

    “啊?那后来呢?”苏舒侧过头,看见轻歌脑后那一头长发如瀑布似的垂下来,在风中轻摆。

    “后来给庙里一个和尚收养了,还是我佛慈悲啊,不怕被我连累。”轻歌哈哈笑道,“不过我十岁之后就离开寺庙了,不甘愿做一辈子的和尚。”

    苏舒了解的笑了笑,轻歌这样的人又怎能做和尚。“那雪崖呢?你是怎么认识的?莫非他最初也是寺庙里的小和尚不成?”

    “雪崖,明浩啊。”他还是习惯叫他明浩,摇了摇头,“不是,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寺庙,当时,饿得发疯的时候,遇到了他。他是个富家公子,心里善良,当即便要下人给我准备饭菜。从此后,我就在他家住了下来。我们两人性格相投,他父亲见了也极为欢喜,便要我做了明浩的陪读书童。”

    苏舒十分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是这般的关系。

    “那后来呢?”她索性坐坐直,一幅听故事的架势。

    轻歌睁开眼睛,已是了解她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出任何的情绪,而是继续说道,“两年后,明浩家里发生巨变,一夜之间被灭门,只有我和明浩逃了出来,可惜,在半路失散。自此,我与他隔了四年才又见面。那时候,他已经叫雪崖了,性格也与从前的那个明浩大不相同。我并不知道这四年出了什么事,不过半年之间,他做的事情没有隐瞒我半分,因此……我对现在的明浩依然了解。”他右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眉,微微一笑,“苏舒,你今天特意前来,是想知道明浩的什么事?”

    既然被猜到意图,苏舒也没有什么好藏的,轻歌之前已经说了很多雪崖的事情,可见他对她并无十分的戒备。

    “轻歌,你可知雪崖是离门的人?”

    轻歌脸色稍有一变,只是并不强烈,他喟然一叹,“离门,他果真是离门的人。明浩虽然在我面前坦荡,可是唯有师门一事,忌讳至深。”

    “果真?”苏舒一挑眉,“难道你早就怀疑他是离门的人?那么,我身上的毒……你并不是毫无预感的,是不是?”

    轻歌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伸手要去倒酒,拿起玉壶方才记得酒早就喝光,只是手摆在壶上,却有进退不得的尴尬。

    苏舒看他的表情,缓了口气,笑道,“雪崖是雪崖,你是你,就算是他下的毒,就算你们之间密友一般,我相信与你也是毫无关系。”

    “谢谢你的信任。”轻歌慢慢收回手,眼神转为坚定,他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我阻止不了明浩,可是,苏舒,我却不想你一无所知。明浩已经走入歧途,越陷越深,我这个朋友,已经没有能力阻挡他,但是我相信,蓝家可以。他现在虽有蓝家做依附,又有姚清新一半财富做后盾,可是他求得并不只那些,有朝一日,伤害的只怕是更多的人。”

    苏舒听了心里一沉,直觉轻歌这话里包含了太深的信息。

    “雪崖到底想求什么?”

    轻歌与她同样迷惑,摇头道,“我并不知,想必是与他灭门一事有关。可惜我查了不少时间,仍是一无所获。所以才觉得可怕,他的敌人一样藏得很深且强大,也许两败俱伤,不过中间却不知要牵扯多少人进去。唉,现在已经拉上蓝家,苏舒,你是蓝家的人,若要掌控蓝家未来的前途,怎么也得阻止明浩。”

    “我知道。”苏舒心里沉甸甸的,抬起头,觉得天一下子没那么蓝了,风吹来,卷起裙边,有凉飕飕的寒意。

    “明浩本姓石,是明西人氏。”

    “明西人氏……”苏舒喃喃自语,又是明西,又是宣潇娘亲的家乡啊。

    “你知道石家?”轻歌挑了挑眉,探究的看着她。

    “不,只是明西这个地名比较耳熟。”石家?不知道跟左家有没有关系呢?没来由的,苏舒想到了这两家之间的关系。

    谁料轻歌接着说道,“石家与左家在明西是并称的两大豪门望族,就像明城的蓝家与宣家一样。可惜,两家的际遇太不相同,一个被灭门,一个却越加发达起来。”

    苏舒摸摸鼻子,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不知为何,她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轻歌,谢谢你告诉这么多事情,你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雪崖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一定会阻止他。”

    轻歌略略颔首,“有我帮得了忙的,请一定要说。”他诚恳而真挚,苏舒都有点感动了,有这样的朋友,雪崖也算命不错。接下来的,就是要查清他的意图,不过轻歌如此能人都查不到,她又如何呢?是否要动用蓝家和宣家的势力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同门

    空气中有薄薄的晓雾,把天边星辰的光都变暗了。'中文。cn'花园里大朵的芍药上凝着晶莹的露珠,春天就要过去。雪崖站在空荡的走廊里,望着那些夜色里依旧美丽的花,忽然叹了一口气,有着无奈和不耐烦,还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惆怅。

    “铃兰,出来吧,你知道我鼻子一向很灵,何必这么笨,再洒香露?”

    不远处,一阵娇笑,全身红艳艳的铃兰从花园的某个角落里慢慢走出来。月光洒在她身上,衬着那怪异的服饰,颇有点像花妖。

    “五年多不见,雪师弟,你还是那么俊美。”她冲他抛个媚眼,风情万种的扭腰过来,脚步摇晃似在跳着某种奇怪的舞步。

    “收起你那幻步,几年前我不会受影响,现在仍然一样。”雪崖背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懒懒的说道,“你这次离开离门,是奉师命吧?要抓我?”他有些不屑。

    铃兰站定,不再往前走,“你当日偷了麒麟珠背叛师门,师父顾念师徒之情,并没有把这消息发布江湖,只命我私下寻你。今天既然被我发现,雪师弟,你还是乖乖跟我回离门吧。我会帮你向师父求情的,你知道……”她格格一笑,眼眸含情,“我可是一向对你很好的,只要你听我的话,保证师父不会杀你。”

    雪崖眯眼一笑,那眼神似缠绕的水草。令阅人无数地铃兰也逃不过心里一跳。这个师弟,秀美如花,可性子却夸张的令人难以捉摸。她勾引过他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徒劳而返,即便是下药也是无效,他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铃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顾念师徒之情。他是怕离门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吧!哼,帮我求情?师父的性子说一不二,岂是你能劝阻得了的?”雪崖站直了身子,不屑地说道,“不说你资质愚钝,师父对你没好印象了。就是大师兄天纵之才,你又何尝见过师父被他说服过?”

    “你!”被雪崖讥讽她愚钝。铃兰气得伸出手指着他,“你别给脸不要脸!上次你救了我要地男人,已经惹到我,现在不识好歹,居然还敢讥讽我?好好好,我今天非把你带回离门不可!”她人已跃起。可是在半途却见雪崖不躲不避,心里一惊。雪崖是没有武功的,他只会用毒。现在如此镇定,莫非早有后着?

    可惜她还没落地。半空中只觉全身一下子失去知觉,再也运用不了内力,扑通摔了下来,脸狠狠砸在地上,却毫无痛楚的感觉。

    “你,你……”舌头也不听使唤,任凭她多用力,也凑不出完整的话。她心里惊恐至极,怎么回想也想不出到底是何时中了他的道!两人相隔如此远,照理说根本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更别说她也是毒中好手。

    可惜她再也不会得知答案,雪崖微微一笑,笑中是满满地残酷。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瓶,把里面的液体缓缓洒在铃兰身上,只是一会会,鲜活地一个女子就烟消云散,尸骨无存!做完这件事以后,雪崖偏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她贪功,应该是不会告诉其他同门,我在明城的消息。说着,他点点头,又赏了会花,才离开了此处。

    身后,夜风吹过,卷起些许红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里,瞬间就无影无踪。

    而此刻,宣府的叠翠楼里,苏舒亲自做了一桌好菜,叫了苏韩青,与宣潇三个人把酒言欢,不亦乐乎。桌子是摆在院子里的,可以顺便赏月看星星。

    “相公啊,我明天想跟爹爹回福安村一趟,见见那里的朋友。好不好?”苏舒夹了筷菜放宣潇碗里。

    “好啊,我也一起去。”

    “你不能去。”苏舒忙道。

    宣潇眯起眼,“为什么我不能去?”

    “那个……鸿兴楼正在创业阶段,你怎么能走开啊?上次就因为你撒手不干,酒楼差点就关门大吉了。所以,你要留在这里看着,谁知道那帮老伙计会不会又内讧,搞出事儿来呢。你说对不对,爹?”苏舒说着,捅了捅苏韩青。

    “对对对,师弟……啊,宣潇你就留下吧,有我在,苏舒不会有事地。你现在武功尽失,想来去了也没什么用,何必多添麻烦呢。”苏韩青说着喝了口酒。

    苏舒白她爹一眼,用不用得着说这些刺激人的话啊?还好现在的宣潇脾气比较好,不然哪容得了这种看不起他地话?

    宣潇的眉仍是微微一簇,然而,很快就平展开来,笑道,“岳父说地极是,娘子啊,有岳父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你尽管去吧。”他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如月光凝成般璀璨,在苏舒眼里开成大片的野花,只是,那上空有呼啸而过的风,吹的花瓣片片飞起。

    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她这个相公啊,有时候也可以藏得很深。可惜,他的笑容苏舒已经太过熟悉,什么样的笑代表了他什么样的心情,她一清二楚。

    不动声色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苏舒轻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宣潇不再说话,低头喝酒,心里却在想,苏舒和师兄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去福安村?哼,只怕是去别的地方吧?他不懂他们为什么要瞒着他。他已经是她相公,他们才和好如初,甜甜蜜蜜的,为何要突然选择这种不信任的方式?

    不,他不能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苏舒……”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岳父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苏舒单独说一下话。”

    苏韩青见此,看了苏舒一眼,笑道,“也罢,反正也吃得差不多尽兴,我也该告辞,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之前他故意说刺激宣潇的话,其实是在有意提醒他。苏舒选择瞒着宣潇,他是不太同意的,因此现在的局面倒是合了他的意。

    “爹……”苏舒看到宣潇的表情,便知道他是在给她出难题,还想喊住苏韩青拖延时间,谁料他当没听到,一眨眼就走远了。

    “喊岳父是没用的。”宣潇抬起头笑,苏舒一脸的踌躇,让他觉得十分可爱,骗人骗得如此不精明,她也真算是失败。“坐下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口吻有点像大人问小孩子话。

    苏舒撇撇嘴坐下,还不是为了他好。她此行有三个目的,一是去查石家,二是去拜访左家,顺便探查一下那个神秘书的所在。可是怕宣潇想起他娘亲那一段,才不想告诉他罢了。至于三,当然是找解药。不过中毒的事情她确实是存心瞒着他的,是怕他担心,怕他去找雪崖算账。可这家伙,现在摆姿态审问她,倒是什么道理?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呢!

    “好吧,我告诉你,我是去和爹找解药的。”她眼睛一转,已经有了对策。

    “找解药?谁中毒了?”宣潇急忙抓住她手臂,焦急的问道,“是不是你?”

    “不是啦,是我爹。”苏舒叹了口气,“我爹被离门的人下毒了,我是想和他去找名医,碰碰运气。”

    “离门的人?”宣潇皱起眉,声音凝重起来,“离门的毒不好解啊,苏舒,你干什么瞒着我?岳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啊,他也是我师兄,我当然要出一份力的。”

    “爹爹就是不想惊动别人,你也知道,他虽然看着温和,可是内心骄傲无比,他不想别人帮他。我是他女儿,自然要为他着想,所以便想低调的去找解药罢了。相公,你就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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