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失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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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失恋的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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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倒是看到了一个十分不想看到的女人。
  “哟,白雨,好久不见。”
  莫白雨不得不承认,苏莎莎的声音十分好听,难怪近几年来成为新晨炙手可热的当红主播,一袭宝蓝色鱼尾裙衬托她姣好的身材和白暂的肌肤,尤物这个词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苏莎莎这样的人,莫白雨长的不丑,一袭粉色长裙,大方而不失高贵典雅的气质,看上去颇有些气质女星的味道,这场婚礼反而更像是两个妖孽的时装走秀……莫白雨将目光落到苏莎莎的胸上,莫名的有些愤怒,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给了苏莎莎一副好嗓子,又给了她一副好身材?
  “好久不见。”莫白雨附和着笑笑,有些不想理她,莫白雨记得,两个月之前为了争伴娘的位置,苏莎莎和莫白雨在餐厅大打出手,分得胜负之后,莫白雨才悲哀的知道林安夏根本没在婚礼上准备伴郎伴娘。用林安夏的话来说,因为自己长得又矮又丑,不想找个漂亮的伴娘把自己给刷下去,尤其是像苏莎莎和莫白雨这样的大美人。
  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只要林安夏高兴,什么都无所谓了,苏莎莎一点也不记仇,从桌子上抬了两杯果汁递给莫白雨一杯:
  “为我们最好的朋友结婚而干杯。”
  这话说的让莫白雨的鼻子为之一酸,是啊,林安夏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如今,她已经成为了一名母亲,一名妻子。
  大概只有这一刻,两个人才会停止对对方的厌恶。
  “叶林舒没来么?”
  莫白雨有些走神,听到这个名字,莫白雨有些惊愕但马上就恢复平静:“不知道。应该快到了吧。”
  “我看的出来,你喜欢他。”
  莫白雨心里一惊,苏莎莎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像缺根神经一般,但是今天却能像一把利剑一样刺进自己的胸膛,难道说因为自己伪装的漏洞百出?莫白雨心里一阵疑惑又听到苏莎莎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吧,有些感情说出来比较好。”苏莎莎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辈子那么短,错过了,可就真的没有咯。”
  她这是……在鼓励自己?
  莫白雨还在心里一阵感动,谁知道那女人接下说的话让莫白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说:
  “不过,相信我的直觉,叶林舒根本就不喜欢你。”
  就算是鼓励,也不要在最后加上一句丧气话啊。
  莫白雨真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哦,来了。”
  顺着苏莎莎的目光看下去,果然看到礼堂门口叶林舒将雨伞交给前台接待人员。
  此时,婚礼的音乐已经换成了《婚礼进行曲》,新郎新娘要举行仪式了。
  难道叶林舒是故意那么晚才到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和骆晨曲林安夏有过多的接触?
  想到这里,莫白雨莫名有些心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种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难过和伤心。好像心脏被微小的刺挂到,明明是很小的伤口,却总是无法抚平这样细微但是钻心的疼痛。
  叶林舒已经看到莫白雨了,他朝莫白雨点点头向她走来,恰好莫白雨旁边有个位置,叶林舒就着坐下来。莫白雨这才注意到叶林舒的肩膀湿了一大片,大概是因为外面的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吧。
  “没事吗?”莫白雨的目光落到叶林舒肩膀上。
  “没事,雨下的确实有些大。”
  “各位亲爱的来宾,亲爱的朋友,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的婚礼主角,骆晨曲先生和林安夏小姐入场。”
  两人的婚礼果然是极其简单的,难怪莫白雨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林安夏的影子,连迎宾这个环节都省了,红地毯的尾端两人双双出现,林安夏挽着骆晨曲的手缓缓朝舞台走去,没有花童,没有伴郎和伴娘,也没有接送的人,到了舞台中央主持人诧异的感叹:
  “果然是非常简单的婚礼啊。”停顿片刻,主持人话锋又转:“这场婚礼的主角,其实想告诉在场的各位,无论婚礼的简单与奢华,只要旁边站的是那个深爱的人,就已经足够。”
  宾客里响起一阵掌声。
  因为林安夏是孤儿,所以没有亲戚,举办这样一场婚礼,可能很大一方面,骆晨曲是考虑到林安夏的原因,所以才把婚礼办得简单至极,但即便这样,眼尖的莫白雨还是看的出来,林安夏身上所穿的婚纱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件。这个牌子的婚纱只接受客人的独家定制。骆晨曲想告诉在场的各位,也许婚礼是简单至极的,但是对于我的新娘,我尽我所能,给她唯一的幸福。莫白雨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林安夏会选择骆晨曲,低调中又带着些傲气,骆晨曲在处处为林安夏着想,人生中,能遇到一个把你放在首位,处处为你着想的男人,实在很难的。
  简单的开场白说完,就是牧师的启示,莫白雨的心思却全不再这个上面,从林安夏出现的那时候开始,叶林舒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目睹自己喜欢的人步入婚礼的殿堂,新郎却不是自己,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伤人的话题,但是叶林舒又不得不来。
  因为他来了,只是想要亲自告诉他:
  “祝你幸福。”
  为了这四个字,哪怕心痛的快要死掉也一定要强忍着微笑。
  其实,当那个女孩郑重的告诉你没有未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彻彻底底的输了。
  你只是,一个失恋的人罢了。
  ※※※
  敬酒的时候,林安夏果然来到了叶林舒和莫白雨面前:
  “小夏,新婚快乐哦。”
  莫白雨抬着手里的果汁一饮而尽,因为是开车来的,莫白雨向来很守交通规矩。
  喝完,莫白雨转而看向叶林舒,林安夏和叶林舒都没有说话,显然,林安夏有些尴尬,是叶林舒先开的口:
  “祝你幸福。”
  这是世界上最伤人的四个字,因为说这四个字的,是同样深爱你的男人。
  “谢谢,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平平常常的对话,没有人知道这些话的背后,有怎样的故事。
  爱情里没有绝对的公平。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谁又能知道,要认可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婚礼进行到很晚,外面的大雨却依旧下个不停。会场也很热闹,难得婚礼让那些平时总是宅在家里的作家写手难得露面,莫白雨没兴趣涉及这个圈子,喝了果汁随便吃了一点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这么久了竟然没见到林安夏的孩子,莫白雨在人群里巡视一圈,可能是怕会场太乱,孩子估计被保姆抱走了吧。正这么想着,旁边的叶林舒有些踉跄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站的有些摇摇欲坠,莫白雨连忙扶住他:
  “你喝的太多了,开车来了吗?我送你回去。”
  “没有。”显然是早就做好大醉一场的准备,叶林舒摇摇头,看看莫白雨:“你要走了?”
  “嗯,我送你回家吧。”
  叶林舒喝醉酒向来很听话,乖乖的被莫白雨扶着离开了会场。
  莫白雨打了一把伞,好不容易把摇摇欲坠的叶林舒扶上车,才发现大雨已经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车外豆大的雨点,车内却安静的能听到两人的呼吸。
  过了许久,叶林舒将头靠在玻璃窗上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她结婚了。”
  这短短的四个字,让双方都沉默了,莫白雨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些什么:
  “没有什么感情是遗忘不了的。”
  “当年是我亲自和她说的分手。”
  “那不是你的错。因为……”
  “如果我没有选择工作,而是选择她……”
  “没有如果。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就不会有那么多前男友和前女友了。”
  叶林舒没在说话,在叶林舒的心里,没得到林安夏就是因为自己当年选择工作而没有选择她。因此,在他心里的是深深的自责和后悔。
  有些感情就是这样,因为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了,才会有残缺的结局,其实这并不是谁的错,因为有些感情,本来就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转折出现。后面会发生什么呢,敬请期待。

  ☆、失恋的人

  
  回来的路程格外漫长,或许因为夏天滂沱的大雨,也或许是因为车里沉闷到有些可怕的气氛。莫白雨开了很久的车,而叶林舒,则在说完那些话之后,陷入久久的沉默,他只是歪着头,看着窗外暴雨重重的世界,雨水可以冲刷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却无法冲刷一个人的记忆。
  每个人都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劫,匆忙的人生里,那会成为一段过去,但无论如何,记忆不会使你忘记他。
  “到了。”
  将叶林舒送到公寓门口,莫白雨才发现汽车已经快没油了,无奈这时候才想起加油,哪里还有加油站可以选择。
  “我总是麻烦你。”
  叶林舒打开车门,撑起伞,脚踩在湿哒哒的路面上,在暴雨滂沱的世界里,什么东西都是模糊的。
  莫白雨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打开车门出去扶住他,她撑了一把伞但丝毫挡不住袭来的大雨:
  “你小心点,回到家记得洗个热水澡。”
  “嗯。”叶林舒扬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头发,雨很大,莫白雨的头发已经有些潮湿,这么多年,自己只顾着林安夏,竟然忘记了自己和莫白雨在一起是怎么过来的,七年,竟然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关莫白雨的点点滴滴,仿佛莫白雨的存在不过是昨天刚认识一般,但是叶林舒心里又很清楚的明白,莫白雨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开慢点。”简单的叮嘱完毕;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平淡且不带任何感情。
  看着那抹在雨中变得模糊的身影,好像此刻全世界都没有声音,大雨滂沱的世界里,只剩下莫白雨一人,雨中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耳边早已失去所有声音,莫白雨愣在原地,想起苏莎莎说的那些话,一辈子那么短,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其实莫白雨的心里早就有个答案,她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但是因为她的懦弱,她从来不曾跨出那一步,只是这样……自己真的甘心吗?她其实多想告诉叶林舒,告诉他自己这么多年深埋于心的情感,结果如何,再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雨水朦胧的世界里,夏天的大雨冲刷着地面,此时,雨水落在树木上噼噼啪啪的声音,耳边彼起彼伏的风声似乎早已成为这个场景的陪衬,粉色的裙摆被风扬起,扑面而来的潮湿的雨丝,那个自以为坚强的女人突然将伞一丢,将手放到唇边,这是第一次,莫白雨使出全身力气,她对着叶林舒的背影喊道:
  “叶林舒,我喜欢你。”
  大雨肆无忌惮的落到莫白雨身上,雨水早已模糊双眼,莫白雨看到雨中的那个背影停住了脚步,她眼里却是闪亮的光芒,然而,那个背影在停顿片刻后却装作没听见一般走进了大楼。
  莫白雨愣在原地,站在大雨滂沱的世界里,那抹高傲的粉色影子却始终没有在动一步。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莫白雨扬起嘴角,突然嘲讽的笑了。
  这是多么失败的告白,对方用默不动声的方式将自己拒绝于千里之外。
  雨,在神话故事里,是因为掌管季节的雨神伤心痛哭,所以才形成雨。莫白雨非常讨厌下雨,因为在那一天,她的母亲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刚出生的她。莫白雨不是个爱哭的孩子,从小就表现出比同龄人更成熟的样子,不要惹爸爸伤心,要懂事,因此从最开始,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因为自己,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自己要变得懂事不能让天国的妈妈担心,也不能让将生命投生于事业的爸爸伤心,她从来没有放肆的哭过,因为她知道哭代表的是什么,是软弱。
  所以,当滂沱的大雨冲刷下来她终于能给自己找个理由,原本僵直的肩膀,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变得颤抖起来。
  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雨还是泪。
  只觉得心脏被掏空,脑海里填满了太多东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一刻,世界好像再也没有自己的栖身之所,像是一个旅人,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
  她人生的初恋啊,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告白。
  第一次,莫白雨如此放肆自己在滂沱的大雨里哭泣。
  因为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女孩,到底在哭还是在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已经湿透,大风吹来也能感觉到一阵寒冷。莫白雨明白,时间也不晚了。
  将长裙里的水分挤干,莫白雨甩甩长裙,在暴风雨里上了车。
  ※※※
  对不起,白雨。
  就当我,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告白吧。
  能和你成为朋友,我很开心。
  因为作为一名朋友来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很不错的好女孩,而我现在,却不能抱着这样一颗心给你任何答复。
  因为不管说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会改变。
  我不想做出这样困难的选择,我无法大度的转过身告诉你:
  “白雨,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我觉得这样更加伤人。
  所以,我不要这样的选择。
  相信这样的想法,你应该懂得吧。
  叶林舒走进浴室,热水倾斜而下,依然无法将他寒冷的心暖化。
  今天他所经历的一切,是他最不想接受,可是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自从两年前妹妹林叶薇去世,他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悲伤过。
  好像世界从此又是只剩下自己孤单一人。
  明明心里流血一般的难受,却还要告诉自己必须强颜欢笑。
  因为在她面前微笑,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祝福,所以,微笑吧叶林舒。那是她的愿望。
  这么多年来,你没有陪她走过春夏秋冬,你仅仅,只是停留在她人生中短短的那三个月时间里,你没为她做过什么,所以才要倾尽全力,演好这出戏。
  只有你一人的独角戏。
  从此以后,深埋于心。
  这是一场失败的爱情。
  而自己,不过是故事里失恋的那个人罢了。
  那个目睹公主和王子相爱,自己只能默默祝福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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