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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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春闺图-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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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抬起头来:“你说,这是不是那边的人干的?”
    郑元驹拍着她:“不管谁干的,总要露出行迹来,如果是那边的人干的,就让那边的大爷陪葬,你说好不好?”
    “陪葬……不是说……”和离书换郑元骅么?
    “是换郑元骅的下落,免得没事猜忌咱们。”郑元驹还很委屈似的。
    ……
    “侯爷,一定要把骅儿救出来啊……”四周喜气洋洋,今天是除夕,西府却愁云惨淡,郑元驭、金氏、小罗氏都守在罗氏窗前,罗氏只满怀希冀的看着郑善佑。
    “骅儿没事的,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十多年前的郑元驹,还是小孩子。
    “可是……”罗氏哭了起来,此刻她花容惨淡再也顾不得算计和陷害,一五一十把郑元驹的话说了:“驹大爷的意思……骅儿是他掳走了!”
    “这孽障!”郑善佑气的起身,“我这就去找他,拼着父子不做了,也要让他把骅儿放了!”
    “侯爷……”罗氏也不想劝他,只满怀希望道:“侯爷好生和他说,咱们,咱们只要骅儿……只要骅儿……其他的……我也不想了……”
    郑善佑被怒气冲了头,别的也听不进去,吩咐小罗氏和金氏:“你们且照顾好太太,驭儿,和我去西府。”
    ……
    郑元驹丢了笔,他正在画竹来着,是如意让画一幅竹林七贤,他负责竹,如意负责“七贤”,夫妻两人正互相嫌弃着:“谁家的主子这么胖!”
    这是郑元驹瞧不上如意帮忙画的竹节。
    “我这是……是楠竹!”如意随口道。
    “楠竹也不是歪歪扭扭的!”郑元驹不信。
    “人家身残志坚!”如意着急。
    正在忍不住笑开的时候,三治就黑着脸说郑善佑和郑元驭到了。但是郑元驹的书房可不比如意的院子,素来守卫森严的,就是郑善佑再气急败坏,也是非通传不得进入的。
    “让他进来。”如意要出去,郑元驹拉着她坐了:“总该让他明白,如今谁是侯府的女主人。”
    别总是看不惯如意,他还一直看不惯罗氏呢。
    如意索性硬着头皮,在书桌上画画,郑善佑进来见小夫妻颇有情趣的站在一处,一人执笔,一人磨墨,闲情逸致惹人艳羡,他就气从脚底起,话从嘴中出:“你们倒是好!如今守着孝,浓妆艳抹所为哪般?”郑善佑先挑刺。
    “我是皇上赦封的荥阳侯世子,宁顺是世子夫人,皆是有品级的,请问,西府老太太和我什么干系?叔祖母?请问,隔了房的侄孙儿需要替叔祖母守孝么!”
    郑元驹拿着墨细细的研磨,还不忘指点如意,哪儿该倾斜,哪个该直接重重下笔。
    郑善佑气的就要冲上前给郑元驹两巴掌,郑元驭忙拉住了他。
    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把你大哥放了。不许胡闹。”理所应当的口吻,带着绝对的命令之感。
    郑元驹冷冷一哂:“父亲,您太高看儿子了,首先,郑元骅不是我大哥……罗氏和安庆侯爷不清不楚的,郑元骅姓什么……呵呵……父亲你想要便宜儿子,我可不要便宜的哥……”
    这话直气的郑善佑眼前发黑:“你个孽障,什么话都敢说,我今天打死你!”
    郑元驭苦苦拉住了他:“驹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大哥吧,他再混账,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太太说了,只要大哥回来,咱们就什么也不说了,什么也不想了。”
    “她想也没用,她没那个命。”郑元驹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父子两个拖扯着。
    “她没那个命!我看她有没有那个命!我这就休了你们太太,让她做了侯爷夫人!”郑善佑恶狠狠的,口不择言。
    “正好。”郑元驹放下了墨,如意让到一边,郑元驹坐了,如意站在他身后。
    “儿子也觉得父亲没必要和我们太太再牵扯下去了。要不父亲这会儿写下和离书,我马上告诉父亲你那宝贝儿子的下落,如何?”
    郑元驹说完,别说郑善佑,就是郑元驭也长大了嘴巴。
    “你个逆子……我打死你!”郑善佑拿起桌上的茶盏就丢出去,却刚好砸在如意身上,好在冬天穿得厚,并未伤着,郑元驹还是紧张的起身:“没事吧?”
    “无事,妾先下去换衣裳。”如意说完就福身出去了。
    郑元驹这才冷冷道:“侯爷,你儿子的下落……我忘了。就是你拿出和太太的和离书,我也‘不记得’你儿子的下落了。”
    ps:想知道,郑元骅去哪儿了么??且看下下回分解!

  ☆、23、谁是杂种?

郑善佑被他满满的戾气吓住了,还强撑着:“怎么,这做公公的就打不得儿媳不成!什么和离书!哪有儿子逼着父母和离的,你个逆子,当初怎么就没被拐子给淹死!”
    “父亲!”郑元驭忙喊他,他也知道说错了话,但是看着郑元驹冷冷的,没有一丝儿温情的目光,他越发左性:“把你哥哥交出来,你的世子位就妥妥儿的。”
    这是拿世子位来威胁郑元驹了。
    郑元驹咧嘴一笑:“父亲,我想你是弄错了,当初我求着皇上褫夺我宁王世子的位置的时候,皇上就说,把荥阳侯爵位直接给我,反正父亲这些年尸位素餐,也没做什么事儿……是儿子我,拒绝了。”
    郑善佑这才慌了,手都忍不住哆嗦:“你……”这还是他儿子么!这明明是个陌生的恶鬼,就是回来克他的!
    “我奉劝你,还是到处找找吧。否则,真的得准备着给你儿子收尸了。”
    郑元驭噗通一跪:“世子爷,求求你,告诉我们,我哥哥如今的下落。”
    郑元驹看着他,郑家唯一还算是个男人的人,慢条斯理的道:“不管你们信不信,郑元骅的失踪,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回去告诉你们太太,自作孽,不可活,她应该知道她儿子的下落了。”
    郑善佑拿郑元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撑着一口气:“你就不怕御史弹劾你不孝不悌?”
    郑元驹忍不住笑出声来,最后都笑出泪来了:“荥阳侯!郑元骅睡我的姨娘在前,你让我替他背黑锅在后,若是要弹劾我不孝不悌,那首先也是因为你不慈,他不悌!”
    郑善佑有些惭愧。终究他不是罗氏那等执念成狂的人,他软了口气:“你就告诉我他的下落吧,如今过年呢。”
    总要一家团聚。
    郑元驹看着郑善佑恍然初次见他一般:“父亲。过年不过年的。我不在乎,我曾经差点在元宵被谋害。太太如今还流落在外,你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三福家的一个狗奴才做的?还是那句话,回去问你的夫人吧,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呢。”
    郑善佑咬咬牙:“你如今回来了,你们太太也要回来了……”他隐约也知道其中的猫腻。只是从来不敢细想。
    如今只能求着郑元驹过往不究。
    “我回来,你让我给你儿子背黑锅。太太还没回来,你就用休了她来威胁我?侯爷……”郑元驹问的郑善佑哑口无言。
    郑元驭跪着磕头道:“我求求你,世子爷,放了我哥哥。”
    郑元驹这时候在桌子上写画起来,然后丢给他:“你让侯爷把这签了,我马上告诉你,你哥哥的下落。”
    郑元驭把他写的捡起来,递给郑善佑,郑善佑看了。把纸一扔:“荒唐!”
    “也荒唐不过您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郑元驹好不给郑善佑留情面。
    郑善佑涨红了脸:“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不也把侯府、世子爷的爵位给了你,就是你要荥阳侯的爵位。我也可以立马请辞。”
    “我需要你请辞么?”郑元驹嘲讽的一笑。
    郑善佑只不肯签字,挥了袖子,气冲冲的回去了,郑元驭在后头苦苦喊他都不停下。
    ……
    “你真这么说?”如意太佩服郑元驹了,古人不都是父父子子的那一套的忠实拥趸么?不是老子要杀人,儿子一哭二闹三跟着去的么?郑元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郑善佑对着干!
    “就事论事。”郑元驹淡淡的道。
    两人此刻正往寿春堂去,郑元驹要请了老太太一道前去祭祀。
    “可是……”如意还是觉得不妥:“若是这些话传出去了,只怕你要落不是。”
    郑元驹握着她的手:“且不怕。不说这些话会不会传出去,就是传出去了……如今他们求着咱们呢!”郑元驹说得意味深长。
    “对了。咱们还是得告诉老太太一声。”免得到时候郑善佑求到了老太太跟前。
    郑元驹点点头,是要告诉老太太。虽然她一向瞧不上郑善佑,但是老人家的的心思。总是求安稳的,未必愿意小郭氏和郑善佑和离了。
    “呆会儿你把人带开,我和老太太说。”若是老太太不愿意,郑元驹也不愿意让老太太以为这是如意的主意。
    对于郑元驹这种敢于担当的性子,如意是非常满意的,当下从善如流:“正好,我拉了太姨娘几个抹牌。”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郑元驹心头的郁气微微散开了。
    说话间就到了寿春堂,老太太午睡刚起,听小夫妻说明来意,颇有些不以为然:“又没有多的人,如今还分了宗,你们看着办就是了,我却是不愿意去祠堂的,郑家的老祖宗们估计也不待见我。”
    老太太说得意有所指,夫妻两个只有顺着她的:“那我让马嫂子准备了,让世子爷一个人去。”
    老太太点点头,如意又道:“咱们来陪着老太太守岁,把临江苑和寿春堂的下人都分了两班,且回去团聚。”
    “这样子极好,家生子一年也难得几日清闲。只是要注意火烛,这到处都烟熏火燎的,燃起了可不是好玩的。”
    “都备下了,虽说人手少了,可各处该巡逻的都要巡到。况且,家生子们都在后头,住的也不远。”如意说完,就对老太太道:“这祭祀要注意的,老太太还是要告诉爷一声,免得有所疏忽了。太姨娘,咱们且去抹牌去!免得呆会儿老太太闲了,又没有我的位置了!”
    众人都撑不住笑了。
    老太太拍了她一下:“你个促狭的,自个儿懒散,不肯陪我,还道咱们人多排挤了你,没位置!”
    说笑着,如意就带着众人出去了。
    桌子还没摆起来呢,及春就冲进来了,她本是今儿能回家过年的,如意把她娘也放了回去的。
    “怎么了?”
    “西府的太太,来了。”
    如意诧异,仍然让人掀开了帘子。
    罗氏进了门也问老太太,见了如意就道:“如果不想我把小郭氏的事儿捅得人尽皆知,你们马上把骅儿给我交出来。”
    郑元骅,果然是她的软肋,这才不见了一天,就心慌火燎的,不顾仪态和抛却了往常伪善的姿态,郑善佑跟在后头,道:“太太,咱们且回去,对付着过了除夕。”
    这可是东府老太太的屋子。
    “侯爷!我等不得了,郑元驹是恨我得狠的,哪里能放过骅儿……我苦命的骅儿,如今连个子嗣都没有……”
    郑善佑也心痛,可是他拿郑元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少不得只能劝着罗氏。
    如意和众人跟看戏一样看着夫妻两人一来一回的说话。罗氏道:“赵氏,你告诉我,我的骅儿在哪儿!你告诉我!”
    她说着要靠近如意,如意往后一退,秦氏和徐镜屏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步子,把如意护在身后。
    “让开!”她对着徐镜屏呵斥道,徐镜屏只是不动,郑善佑道:“赵氏,若你肯说出骅儿下落,你过去对我们不恭不敬的事儿,我也不追究了,也不给驹儿找新的平妻了。”
    如意福身,然后缓缓道:“侯爷,媳妇是京里来的,从来不知道有平妻这说法,这本是不讲究的行商,常年在外缺人照顾,才在家外安家,说什么‘两头大’……我只道郑家怎么也是皇商,也该有个规矩的,况且先老太爷还是世袭罔替的荥阳侯,他的子侄辈也该讲究着,却不想先娶了我们太太,后又说什么兼祧,要娶了罗夫人……媳妇只想问,当初侯爷是兼祧还是到侯府承宗的?若是侯府的嗣子,您这一二十年对侯府不闻不问,对嗣母不管不顾……您的孝顺,您的恭谨在哪儿?”
    这话让郑善佑脸上一阵青白,当初,当初他哪里是兼祧,而是入继来着!西府老太太最后反悔了,这才有兼祧的说法。
    罗氏却不忿的:“什么规矩,什么讲究!小郭氏讲究!嫁进来多少年只不下蛋,后来我一入府了,我一怀孕了,刚生了骅儿,她就怀孕……我就不信这般巧了!她讲究!怀孕的时候谁也不见,就是侯爷也见不着一面,抱出个孩子来就说是侯府大爷!这就是国公府的规矩!我好不好,这些年对两府老太太也是照顾有加的,什么平妻,我乃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
    “不是侯爷夫人,你的儿子也不是世子。就为着这个,你杀世子爷,杀太太!这些年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报应在你身上!”如意寸步不让,就是要趁着罗氏情绪崩溃的时候说出实话来,她实在替郑元驹不值,实在是很乐意看到郑善佑认清枕边人的丑陋面目。
    罗氏上前走几步:“杀世子爷!杀你们太太!赵氏!你那世子爷,我刚才就说了,本来就是个来路不正的,你那太太,和一个尼姑朝夕相处,知道的说这是为抚平丧子之痛才找来的姑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磨镜之流!”
    这话实在诛心!
    “罗夫人!正如我们世子爷说的,你和安庆侯不清不楚的,你还说我们世子爷来路不正!”如意针锋相对。
    “正是,你把话说清楚,谁是杂种!”老太太自屋里出来,满脸冰霜。
    ps:亲们,郑元骅的下落……呼呼呼!

  ☆、24、杂种其人

“罗氏!我素来当你是好的,却不想真是如此歹毒,我的驹儿、我的兮儿,你一个都不放过!郑善佑!你个猪油糊了心窍的瞎眼杂种!你如今任由着你那贱妇来糟践我的驹儿、我的兮儿!我告诉你,郑善佑,你才是杂种,你娘就是个老娼妇!和大伯私通才有了你这个狗杂种!”
    词语一出,众人惊诧,都恨不得自个儿是聋子、瞎子!刚才还癫狂的罗氏也愣住了,如意忙起身挥手让众人出去了,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东西府的主子,如意也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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