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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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春闺图-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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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善佑把他恭恭敬敬的迎接了进去,他也不虚与委蛇,拿出信来:“侯爷,养不教父之过,此子如此天伦丧尽,你坐视不管么!”
    郑善佑看了信,脸上一阵青红,忙道:“没有的事情,不知道哪个穷酸气愤不过我家富有,这等憎富厌贵的人,往常也有。”
    “有没有事,可否让我见一见那小厮。”
    “什么小厮?”
    “就是信上提到的被令郎折磨致死的。”
    “都说,没有这事了。”郑善佑也不耐烦了。
    “那可否让二老爷出来一见?二夫人有无被踹?”
    郑善佑却是不惧这个的,忙让人请了郑善佐来。
    郑善佐听了陈构的问话,也道:“骅儿最好不过的孩子了,哪里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陈构见两兄弟一唱一和,黑着脸起身:“为御史者,仗义执言。以文做剑,不平则鸣……”
    郑善佑忙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我若知道了,定然上书言明。”陈构临走还不忘警告郑家兄弟。
    等他一走。郑善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小厮的尸体?”
    如今因为三福家的事情,郑善佑对焦三福也存了不足,凡是只问郑善佐。
    “这就送出去?”郑善佐忙问。
    “还没送出去么?”郑善佑诧异。
    “一时没来得及。”郑善佐为难,郑善佑明了:“弟妹那边,你多劝着,等小厮的事情了了,我定然让那孽障亲自去给弟妹赔罪。”
    这件事,郑善佑交代了不许让焦三福等人知道。所以郑善佐办起来多有掣肘。
    “马上送出去,不管用什么法子。”郑善佑是怕了陈构了。
    “我这就送出去。”郑善佐忙道,自去安排不迟。
    ……
    冯冬梅正和她娘买了年货回来,路过西府后门,就瞧见几个小厮正在用麻袋搬运货物。
    “这时候还有往外头搬东西的?”冯冬梅笑道。
    冯大家的道:“许是送礼呢,西府每年的节礼也该送完了。”
    恰此时,一个小厮手没抓紧,麻袋跌落,恰好开口朝下的,另一个骂骂咧咧的踹了他一脚。几个上来帮着把东西搬上了马车。
    “看什么呢!咱们回了。”冯大家的道,冯冬梅却看着雪地里的一处地方,脸色惨白。对她娘道:“嫂子怀着身孕呢,我再去买些。”她把东西给了她娘,一下子抓住雪地里的东西,顺着马车的轨迹去了。
    她娘在后头喊了半天,只得一个人提着东西回去了。
    ……
    “咚咚咚”,在过年前一夜,荥阳县衙的鼓声响了起来。
    “堂下何人!”彭远田在公务方面还是勤勉的,连夜开堂。
    “小妇人冯氏,状告荥阳侯。杀人谋财。”她擦着眼泪。
    彭远田直了直身子:“此话怎讲!”
    ……
    第二日一早,如意一听这消息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小厮是冷子轩?”
    世界也太小了!冷子轩怎么和苏明贺在一起又被郑元骅给弄死了!
    “可不是!只是这冯家闺女瞧不出来。竟然是个如此有心的。”连夜敲鼓鸣冤。花间娘对此颇为欣赏。
    “世子爷知道了么?”如意忙问。
    “一早就出去了,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花间娘说完就瞧见诚儿又在外头擦着柱子:“奶奶。这院子也打整的太勤了些,冬日湿冷,到处*的怕是不好的。”
    如意点头,招手让诚儿进了屋子,诚儿怯怯的左右看了看:“奶奶,有事?”
    “你这做贼呢!”如意笑她。她低下头不敢和如意对视。
    “我不是说了,以后这些事情,隔些时候再做么?”如意温和的问。
    “婢子……婢子整日闲着也没事情做。”
    “怎么会?”转头问花间娘:“我让莫三嫂子安排的绣娘如何了?”
    花间娘解释:“年底了,许多绣娘都回去了。等开了脸再找来可好?”
    如意点头:“针线房的都不是咱们府里买了的么?”
    “针线房的?”花间娘诧异:“她们也就做些简单的缝缝补补罢了,奶奶要的人是来教这些姑娘的,总要正经的绣娘才是。”
    如意不好意思说是为了给郑元驹做衣裳的,就此把这事儿搁置了。
    “你多瞧着,这事儿怎么回事儿,咱们都是清楚的,若是西府的人为了这事儿过来……”如意沉吟:“你就说,我和世子爷准备着过年的事儿。祠堂可打理了?”
    “都好了,明晚的事情万事齐备,奶奶怕是要去寿春堂守岁的了?”
    “老太太有了春秋的人,也不知道守岁不守岁,不过明晚的宴席在寿春堂。你给排好当值的,其他的人,都回去团聚吧,过年当值的,赏双份。”如意说完,花间娘就笑了:“您这般说,只怕是咱们都要争着明晚当值了。”
    “初一到十五,都轮换了来,双份赏银。”如意笑着道。
    ps:想给郑元骅一个怎么样华丽的*的死法捏?

  ☆、20、父父子子

彭远田看着坐在左边书吏位置的陈构黑脸包公一般,就心头发紧,再看着右边师爷位置上慢条斯理的郑元驹,不仅心头发紧,菊花都是紧的,心中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个遍:“西天如来,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王母娘娘……保佑保佑,千万别让荥阳侯和陈大人在堂上打起来!阿门!”
    “小妇人认得那是姑爷的东西,一时好奇就跟着马车去……到了城郊就看见小厮们把麻袋埋了……”冯冬梅直哭的肝肠寸断,眼前发黑。
    “这个……”彭远田擦着额头。
    “只有原告,没有被告?”陈构问他。
    “正让人去请侯府的管家来了。”彭远田解释。
    “一个管家,还用请么?她告的,不是荥阳侯么?”郑元驹“仗义执言”,陈构点头:“世子爷大义灭亲,实在是我等楷模!”
    郑元驹谦虚:“哪里哪里,我就想着父亲来说清楚,免得被冤枉了。”
    冯冬梅看着几个人打机锋,茫然不知所措,只不住的哭。
    “小的焦三福,见过大老爷。”焦三福才姗姗来迟。
    “焦管事,这妇人告你们侯府谋财害命,害死了万年当铺的东家冷子轩,可有此事!”彭远田一拍惊堂木,就问焦三福。
    焦三福噗通跪下:“绝无此事。小的府上都无人认得什么冷的热的。”焦三福知道郑元骅捅了篓子,但是郑善佑没让他插手,他也就当做不知道,如今他在西府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
    “小妇人亲眼瞧见了小厮把姑爷从后门抬出去埋掉了!”冯冬梅含着泪激愤的反驳焦三福。
    焦三福认得他:“什么姑爷,谁不知道任二旺的闺女被姑爷休了,你哪门子的姑爷?我说冯大闺女。你不守妇道,在任二旺一家走背运的时候自个儿回家享福,把男人孩子都不顾了的人。这会儿为什么‘姑爷’鸣起冤来了!”
    只差没说死的那个是冯冬梅的姘头了!
    冯冬梅本是跪着的,听了这话哪儿还忍得住。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焦三福,黄毛儿黑尾的贼秃股,你家死婆子怂恿着我婆婆背主偷盗,后来又和你那短命儿子来杀人灭口!世子爷和奶奶怜惜我和我家小子无辜,让我如今养着儿子,我哪里不守妇道了!当初休了我回家的可是我那婆婆!”
    冯冬梅越说越气:“你们一家子狼心狗肺,怂恿了我婆婆和公公干下背主的腌臜事情,你们还要谋夺他们的姓名!亏得大老爷明镜高悬。打杀了你家死婆子!为民除害!如今……”
    然后想到什么!
    “老爷!我家姑爷当初离家的时候,是带着万年当铺这些年积攒的银钱东西,如今只得孤零零的一具尸首!定然是焦三福的见杀人灭口不成,一不做二不休,害了我家姑爷谋夺了他的钱财!”
    焦三福忙擦着额头磕头道:“小的冤枉啊,小的并没见过她的什么姑爷!”
    一个喊冤喊得大声,一个指认指得笃定。
    郑元驹含着笑,想了想:“彭大人,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世子爷有话但说无妨。”彭远田忙撇开两人的闹剧。对郑元驹道。
    郑元驹很是“为难”:“话说这‘为尊者讳’,父亲的事情实在是轮不着我来置喙……只是这冷家小哥儿死的冤枉,如今家属都找上门来了。我也少不得说几句。”郑元驹对陈构拱手:“若是父亲问起来,望大人周旋则个,我实在不忍心父亲被奴才拖累。”
    陈构忙回礼:“世子爷纯孝。”
    然后郑元驹对焦三福道:“焦管家,你就认了吧。你娘子意图谋害我,父亲宽宏,不曾迁怒于你,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会儿你认了罪,也算是全了和父亲的主仆情分。”
    这话似是而非的。众人都不明白,郑善佑和这事儿是有关系呢。还是没有关系……但是最清楚的就是,郑元驹定然是知道一些的。
    焦三福磕头:“世子爷。不是小的不肯认账,而是小的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如今府里多是二老爷管着。”
    这下子,把郑善佐给牵扯进来了。
    彭远田急的也想擦汗了,郑元驹打了个哈欠:“大人,如今还牵涉二叔,我等作为侄子的,实在该避讳开才是。我就告辞了!”
    陈构和彭远田忙起身相送。
    ***
    “这冯氏……”如意说的是冯冬梅,“不会和那冷子轩有什么干系吧?”
    否则就凭着麻袋里掉出的一个手绢就尾随马车无,见了尸首还去击鼓鸣远状告郑善佑。
    就好比袭人去告贾珍一样,不可思议。
    “管他们呢!反正报应不爽。”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只怕西府只以为是咱们搞出来的这一场局。”如意头疼,依着郑善佑的心思,只怕杀了她的心都有。
    “那样正好,震慑住那些心思蠢动的。”郑元驹是一点儿都不惧的。
    “对了!这冯氏倒是有点意思,怎么就想着把焦三福一家扯进来了。”也是神来之笔,看着牵强,细品却很顺理成章。
    “这等妇人,你提她做什么。”郑元驹对这样和姑爷不清不楚,私自与丈夫和离的妇人可没好感。
    “随口说说罢了。”如意转了话头:“明儿要祭祀,总要告诉侯爷一声。”来不来是他的事情,虽说分了宗,但是郑善佑还是正经的荥阳侯。
    “只怕他如今不得闲。”郑元驹咧嘴一笑。
    “明天县衙就封笔了,要到元宵后呢!”这中间,只怕夜长梦多。
    “陈御史在,你且瞧好戏就是了。”郑元驹说得很笃定。
    “他是你的人?”如意问道。
    “你才是爷的人呢!”郑元驹调、笑,说话间,金盏就掀开帘子进来。后头是知画和两个小丫头。
    “世子爷、奶奶,我把临江苑的小丫头带来给瞧瞧。”知画笑道。
    如意端端的坐正了,郑元驹斜斜的觑着她笑了一下。起身道:“这些事儿你们奶奶瞧着,我去前头了。”
    金盏忙打起帘子来。郑元驹穿上大氅就出去了。
    “既然要我瞧着,就走近些。”如意笑道。她的屋子窗子是敞开着的,光线极好。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又看了一眼知画,见知画微微笑着点头,就动了几步,到了如意跟前,跪下磕头:“婢子梅林/梅香见过奶奶。奶奶万福金安。”
    如意忍不住笑了,倒不是听了这话高兴,而是见着两个小萝莉一本正经的见礼说话,就想笑:“起来吧。我瞧着这两个丫头都挺好的。知画会挑人。”
    “其实都差不多的,庄头本就选的好的来。”知画也不居功。
    “小子们选好了么?”如意比较关心这个。
    “挑了两个,奶奶瞧瞧?”知画回答。如意摇头:“这个不忙,你且带两个丫头去西府给二太太瞧瞧。走侧门进去。”
    可以不路过春晖堂,直接到苗氏的院子。
    ……
    西府得到消息,罗氏当场愣住了,知道郑元骅这次是逃不掉了。
    四喜家的忙扶着:“既然喊了三哥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知道的。”
    罗氏摇摇头:“快去找大奶奶。让她修书一封,让大哥给彭远田写信。”
    四喜家的忙去了,小罗氏却不肯:“不说天冷路滑的,通信不便,就是我写了去,父亲也来不及的,若让人发觉了,父亲反而都有不是。”
    罗氏气得眼前发黑:“去,去喊二老爷来。”
    苗氏是听了知画带的话的。只让年氏假称肚子痛,把郑善佐拘在院子里。四喜家的来敲门,只听到苗氏院子里的人喧马沸的。一片闹腾,她喊了几声都没人应,敲门呢,门只不开。
    罗氏听了这话,倒也没多想,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半日才道:“去把大爷叫来,让他给老太太守灵去。”
    老太太埋在荥阳城郊,那里有一处庄子。
    “可是明儿就过年了!”四喜家的提醒。
    “我知道!”罗氏有些恼火:“待过了十五再说。我去找侯爷,你安排了大爷出去,让他扮作小厮,别让人发觉了!至于大奶奶!”罗氏冷冷一笑:“由着她跟不跟去。”
    主仆两个分头行动,罗氏去书房找郑善佑,先哭诉了一通:“世子爷这是要逼死亲兄弟呢!”
    她可不相信冯冬梅有那等烈性来告发郑善佑,罗氏道:“逼死我们也就算了……让个妇人来指着您告……您的名声……”
    说着她就哭起来:“都是那孽障拖累了您……我这就去打死了他。”
    郑善佑也生气,却不是气郑元骅混蛋,而是气郑元驹指使了下人告发他!这郑元驹眼里可还有父父子子的三纲五常!
    “我这就上书,拼着侯爵之位不要,也不能让这畜生如此肆意妄为!”
    罗氏忙拦着:“侯爷,是我们对他不住,骅儿确实混账……”
    “再混账,难道他就能指着他老子的鼻子骂么!我的脸都丢尽了!”郑善佑只不听,罗氏急的不行:“侯爷!您这书信一写,世子爷是掌过锦衣卫的,焉有不知道耳朵道理,到时候反而父子生嫌隙,那时候妾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这话也有道理,郑善佑颓唐的放下笔,如困兽般呢喃:“你瞧着他,眼里哪里有我这个父亲?我让他休妻,不肯,我让他纳妾,不肯,我让他帮着兄弟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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