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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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天-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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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羡怡大摇大摆地走出公司然后回头说:“有本事你别让啊!”
  “哎!你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胡图气得红眉毛绿眼睛的。
  李羡怡冲着他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
  胡图站在原地喘着粗气。随后出来的辰骁拍了他一下“老胡,怎么还不走?”胡图看着辰骁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冲着李羡怡大声喊:“李,大,嘴。”
  李羡怡闻声回头,看着周围的人都看着她笑,顿时恼羞成怒,怒气冲冲地走到胡图跟前“胡大头,你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叫我李大嘴,你找死是不是?”说着就朝胡图的头狠狠地打了一下。
  “哎呀!”胡图一边揉着头一边恶狠狠地说:“你这女的……”
  “干嘛?想打架啊!”胡图刚抬起手,李羡怡就双手插着腰气急败坏地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真的吵起来。”辰骁发觉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
  “哼!好男不跟恶女斗。”
  “你说谁是恶女?”李羡怡抬手就要打,胡图抱住头赶紧跑。
  “哼!姐今天心情好,姑且放你一马。”胡图已经跑远了,李羡怡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
  “嫁人难,你又去相亲啊!”胡图回过头来喊。
  “你……”李羡怡还没说完,胡图早就跑的没影了“算你跑得快。”李羡怡嘟囔道。
  真是一对活宝,辰骁无奈地笑了笑,“怎么没看见何嘉言啊?”辰骁问。
  “哦,嘉言今天加班。”
  “哦,那你快走吧!班车要开了。”
  “好的,拜拜。”
  总算都弄完了,要不是曾诺把这几个月的工作总结拿给她,明天主管的演讲稿还真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何嘉言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八点了。整理好文件,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何嘉言专属外卖到了。”申叔贤把一杯热奶茶放到何嘉言的办公桌上“是你喜欢的香芋味。”
  申叔贤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何嘉言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笔筒晃了晃,从里面摸出一个五角的硬币放到申叔贤手上“赏你的。”
  申叔贤把硬币向上一拋,又一把抓住笑着说:“谢谢上帝,可以下班了吗?”
  “嗯,正要走。”
  辰骁隔着玻璃门看了半晌,转身离去,走出电梯时随手将刚买的外卖扔进了垃圾桶。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在公司门口等何嘉言,本来想和她好好谈谈,却迟迟不见她出来,刚好碰见李羡怡,从她口中得知何嘉言今晚加班。他回到家总是在想“她下班了吗?有没有吃饭?这么晚一个人回去会不会不安全?”最后,还是忍不住跑来公司,结果……
  “你找了什么工作啊?”何嘉言和申叔贤走在回去的路上。
  “在一家地产公司做结构设计。”
  “哦,挺好的。哎!等一下”何嘉言说完闪进旁边的快餐店,不一会就拿着两个汉堡走了出来“给,恭喜你。”
  “哇!真是好贵重的礼物啊!你破费了。”申叔贤看着手里的汉堡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
  何嘉言扬起脸笑了起来。申叔贤虽然开始工作了,但“免费保姆”还是做得尽职尽责,何嘉言每天早上起床时都能看到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牛奶和面包,还有一张写着“记得吃早餐”的便利贴。
  这天何嘉言下班回家,走到门口就看到何懿行站在楼下,双手□□衣兜里,身形高大挺拔,记忆中他一直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哥”何嘉言的声音轻且短。
  何懿行回过头看着她,气色好多了,但是瘦了很多。
  “哥,你怎么来了?”何嘉言将一杯热水放在何懿行面前。
  “接你回去。”
  何嘉言把头低的很低“我不想回去。”声音很小但是语气坚决。
  “你一个人在这边怎么行呢?”何懿行说:“说到底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尽到责任,你离开青山都好几个月了我才发现。”何懿行自责地说。
  何嘉言低头不语。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申叔贤哼着歌开门进来,本来是首悲伤情歌,结果被他欢乐的情绪渲染的一点情调都没有了。
  “我回来了”说着一边脱鞋一边习惯性的把装图纸的画筒往沙发上一扔,当他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人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画筒已经脱手飞去,幸亏何懿行反应快,一把将画筒抓住了。
  “懿行哥?”申叔贤有些失措地站在那。
  “叔贤?”在这见到他何懿行感到很意外。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现场的第三个人——何嘉言。
  何嘉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张着嘴却语塞难言。
  “懿行哥你怎么来了?”最后还是申叔贤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来接嘉言回去。”
  申叔贤意外地看着何嘉言“嘉言要回青山吗?”
  “哥,我暂时还不想回去。”何嘉言坚定地说。
  何懿行看着她,她把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懿行哥,我觉得嘉言要是不想回去的话就别勉强她。”何嘉言有点感激地看着申叔贤。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呢?你们两个?”何懿行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哦,我在这找了一份工作,我跟嘉言合租的房子。”
  “你在青山不是有工作吗?”何懿行继续追问。
  “……”申叔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原因很明确。
  “哥”
  何懿行看看何嘉言又看看申叔贤心里明白过来,何嘉言也意识到何懿行是怎么想的,“腾”的一下子红了脸。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就不勉强你。但是出门在外遇到什么困难,别自己撑着,哥在呢!”
  何嘉言一阵鼻酸,眼睛里充盈着泪水,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喉咙一阵阵胀痛说不出话,过来半晌才勉强“嗯”了一声。
  何懿行临走前趁着何嘉言去买票的空当把申叔贤拉到一边说:“叔贤,虽然这些话说出来很老套,但是我还是想说,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照顾嘉言。”
  申叔贤使劲儿地点着头“懿行哥,你放心吧!我就为了照顾她才来天津的。”
  何懿行感激地笑了笑,拍了拍申叔贤的肩膀“谢谢。”
  看着火车慢慢发动,车行风起牵动了何嘉言的头发。她看着车窗里的何懿行向她挥手告别,就不自觉地跟着火车走起来。这场景真熟悉,她上大学那年,何懿行也是这样跟着火车走了好久,她坐在火车里不停地哭。现在想起来很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为什么那个时候会那么伤心。后来她明白是因为经历的少所以看不开,是因为相聚时没有好好珍惜,所以离别时才会因为追悔莫及而痛哭流涕。
  火车慢慢提速终于驶出了车站,何嘉言站在月台上看着火车慢慢消失在夜色中。何懿行这一来一走让她心里忽然放松了,就像是一件魂牵梦绕了很久的礼物终于得到了一样,是欣喜也是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骤雨初歇(六)

  “四时花竞巧,九子粽争新。”端午将至,地铁里早早地打出了各式各样的广告语。记得何嘉言小的时候林秀芳包粽子,何嘉言就在一旁帮忙系马莲,北方的粽子都是甜粽子,糯米里裹着枣,用竹叶做皮,用马莲绑住。那个时候何嘉言帮忙是假,打着帮忙的幌子偷吃枣却是真。上了大学以后每年端午节都是在学校,久而久之节日的意识也就淡了。今年的端午何嘉言和木槿蘩约好了去大连。
  她的座位是靠窗子的两人座。她一坐下就戴上耳机听音乐,这是她缓解晕车的方法,屡试不爽。车子发动了,何嘉言望着窗外,耳机里卡朋特的嗓音让人心醉。忽然她感觉有一只手在她脖子附近动来动去,她一下子警惕起来。网上传的那些事情一股脑地蹦了出来。犯罪分子碰一下你的头发,你就会感到全身麻木,头晕目眩,然后你会昏昏睡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某个器官不在了,或者是断手断脚被人扔到大街上去乞讨。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跳加快。她透过发隙用余光瞄了一下,身边是个男子,这让她更加恐惧。她吐了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还好,她没有头晕想吐这些症状。她开始小心的在包里摸索,想找到防身的东西。现在她多希望可以摸到一把刀或者是其他的利器。但是很显然她找不到,如果她包里有这些东西,那她肯定也上不了火车。
  何嘉言努力回想着大学军训的时候教官教的防身术,但是天知道她一招一式都想不起来。不过教官当时的一句话却言犹在耳“当你们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你们什么招式都不记得。那就记住一条就行了,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攻击他最薄弱的地方。”
  她咬着嘴唇转动着眼睛,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忽然她的头顶亮起了一盏灯,对了,她有高跟鞋,好在来天津以后习惯了穿高跟鞋,而且她的高跟鞋都是细跟的,等一下他要图谋不轨,她就用高跟鞋戳瞎他的眼睛。
  于是何嘉言又试着去脱鞋,该死,这双鞋有一个带子,光靠两只脚根本脱不下来,她假装趴在桌子上,一只手去解带子。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背立刻痉挛了一下,可是她的鞋怎么也脱不下来,急的一身汗。
  “你没事吧!”这声音真熟悉,她一侧脸,申叔贤正关切地看着她。
  她立马坐直身子“是你?”
  “你以为是谁?”
  “那你为什么吓唬我?”
  “我怎么吓唬你了?我以为你晕车了。”
  何嘉言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把她刚才一连串的猜想都告诉了他,他笑得前仰后合,“你真是天真,等你把鞋脱下来,坏人早就趁机把你打晕了。”
  “不可能,众目睽睽,他们总不见得那么肆无忌惮吧!”
  “那怎么不可能,下次你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你就大喊申,叔,贤。我肯定第一时间跑来救你,保证比你脱鞋快。”
  何嘉言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你以为你是super man 啊!对了,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这?为什么你总是神出鬼没的?”
  “那是因为你总是看不到我啊!如果你稍微注意一下我,就不会感觉这么突兀了。”这话听起来酸酸的。
  “好啦!你到底要去哪?”
  “去大连出差。”
  “端午都不放假啊!啧啧啧,太可怜!”何嘉言故意气他。
  申叔贤笑了一下没说话。火车走了半个小时何嘉言发现申叔贤今天真不是一般的安静侧过脸去看他,结果申叔贤已经睡得东倒西歪的了。因为昨晚熬夜画图,所以一坐上车就开始犯困。
  何嘉言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她没看到申叔贤闭着眼睛嘴角却挂着一抹微笑。
  何嘉言安静地看着窗外。以前和辰骁一起坐火车,何嘉言一睡着不停车不会醒,她嗜睡不要紧,关键是每次都连累辰骁没得睡,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些,辰骁总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他整晚都不得动弹,只好偷拍她各种丑照来打发时间。因此辰骁总是在抱怨“有你的坐票还不如站票。”
  现在,想要听到这样的抱怨都太奢侈了。
  到大连以后,申叔贤直接去工作,何嘉言在出站口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木槿蘩,于是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槿蘩,你在哪啊?”
  “嘉言,高翔被警察带走了,怎么办?”木槿蘩哭着说。
  派出所
  凌凯满脸是伤,神情愤怒。木槿蘩一边哭一边求他“阿凯,求求你,不要告他了,我们和解好不好?阿凯——”凌凯显然不买账,把脸扭到一边,木槿蘩又跟着转过去继续求他。
  “槿蘩”何嘉言向木槿蘩走去。
  “嘉言,你来了。”木槿蘩擦擦眼泪。
  “凌凯,高翔一时冲动,看在槿蘩的面子上你原谅他吧!”何嘉言也加入了求情的行列。
  凌凯冷笑一声,说:“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狗杂种,敢打我。”他说着摸了摸嘴角的伤。
  “你们不是朋友,但也不是仇人,没必要闹这么僵吧!”何嘉言说。
  “我就是要让他吃牢饭。”凌凯丝毫不肯退让,死硬到底。
  何嘉言见凌凯态度坚决,心里有些着急,一时间也想不出对策。
  “凌凯,明明是你有错在先,你居然还这么嚣张。”一直隐忍的木槿蘩忽然大声喊道,她满眼愤怒地盯着凌凯。
  “你说什么?”凌凯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当众指责他。
  “我说你,做错事就不要这么拽。高翔为什么打你咱们心知肚明,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你难堪,但是你这样死磕到底让我别无选择。”木槿蘩说。
  凌凯恼羞成怒,用手指着木槿蘩破口大骂“你居然向着那个狗杂种来反我。你给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凌凯平时一副谦谦君子、文质彬彬的模样,想不到也不过是金玉其外。
  木槿蘩打掉他的手,正色道:“我和高翔清清白白,你不要自己尖嘴獠牙就妄自揣测别人也都是妖精。你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女人是你前女友吧!你们一直就没分开是吧!你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说过的话算话吗?”木槿蘩哽咽道。
  “槿蘩,我……”凌凯面露愧色,他意识到木槿蘩已经知道所有事了“我确实骗了你。”
  “哼!你居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是不是该为你的敢作敢当拍手叫好啊!”木槿蘩全身发颤,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是理直气壮,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但是我既然做了我就得承认,我不会推卸逃避。”
  凌凯这番话居然说得木槿蘩无言以对。
  “既然你爱的是她,那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因为她不能生育,我爸我妈不同意。”
  “所以,你跟我结婚只是想让我帮你生个孩子?那有钱就可以解决了,何必大费周折结婚呢?”
  “槿蘩,是我害她不能生育的,我不能抛弃她。”
  “原来你的薄情寡义倒全是因为你重情重义了。行了,怎么选择你干干脆脆做个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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