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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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红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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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馨悠点点头,不知怎地,脸颊竟一阵发烫:如此深邃的智慧仿佛夜空里夺目的星辰,吸引着自己想去接近。如若能化作一缕清风长伴于他——该有多好!

  第四十五章 静心人解困失心人

  “昨晚五郎睡的可好?”馨悠一边给静王整理领口一边关心地问。
  “良辰美景怎会不好?”静王探究地看着馨悠,意味深长地说。
  “五郎——又取笑悠儿”馨悠抬起头害羞地回到。
  “昨天回来的晚了,竟忘了问泰山身体是否安好”静王正色到。
  “还是同从前一样”馨悠脸上顿时没了笑意,幽幽地说:“只是姐姐似乎跟行仁堂的周大夫很是投缘,但父亲是万万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真担心最后姐姐会走娘亲的路!”
  “馨媛是个刚烈之人,应该不会”静王心疼地看着馨悠,转开话题:“这岳翎现在还没来,看来今天难得清闲一下。要不然为夫陪悠儿上街转转,看看那周大夫到底如何,顺便也好听听风声。”
  “好啊”馨悠高兴地说:“辛苦五郎了。悠儿这就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的功夫,馨悠便头戴小团窠锦介帻,身穿淡兰色彩锦圆领袍衫并蜀锦长裤,脚登祥云银缎靴走了出来。
  见到如此装扮的馨悠,静王不禁大吃一惊:“悠儿果然有男儿气概,只是俊俏了些!”
  夫妻两人一路走一路看,静王不动神色地听着街上的议论,馨悠则细细观察行人的动作,生怕被人认出女儿身。谁知路过“春月楼”时,还是被一个人撞了下腰。静王连忙扶起馨悠,正要说话。却听楼那边传来一阵怒骂:“没钱也敢来找女人,还专挑贵的要!隔三差五来我们春月楼搅局,今个儿给我狠狠地打,打出了人命我负责,料他也不是个正主——还敢说是虞国舅的公子。我呸——国舅爷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儿子!打,狠狠地打!”
  听到这里,静王连忙对馨悠说:“悠儿——快去府里叫辆车,带到这里,我去去就来!”
  馨悠不明就里地点点头转身回到静王府,叫上车夫并着车辇,直奔春月楼。这边静王拨开人群,厉声喝道:“住手!他欠你们多少钱?”
  “这——他每次喊了姑娘也不近身,就坐在旁边看——这不成心搅局吗?”一位面堂黝黑的大汉喃喃地说到。
  “行了,这是二两纹银,赶快收拾东西,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静王说罢,便把银子丢了过去,扶起地上的男子,进了车辇。
  刚上车就听那人喃喃地说:“永昌不在了,蝉儿也找不到——我就要丢人现眼,就是要丢他的人——”
  馨悠疑惑地打量着眼下之人,只见他:面色苍白,眼含泪水却忍而未发,虽招羞辱但神色决然,身着淡紫色小团窠锦圆领袍衫——如若换作平时定是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为何现在落的如此地步?馨悠想从静王那里寻到答案,扭头一看,静王眼里竟满是不忍。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那人说:“你这是何苦——公主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如此作贱自己只会让她更不安心!”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静的可以听见街上人的欢声笑语。终于到了国舅府。闻讯赶来的国舅夫人早已是泣不成声地谢到:“哎——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每次明心这样都劳烦王爷送回来,真是——”
  “老夫人快不要这样”静王连忙拉住国舅夫人说:“我也是偶然路过。还是快些扶公子回屋歇歇吧。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唉——本来该好好谢谢二位,可这不争气的孩子——老身就不远送了”国舅夫人感激地看着静王二人走远,才转过身吩咐丫鬟准备茯苓、白术、神曲、甘草、半夏、辰砂、陈皮、砂仁,熬压惊汤。
  馨悠跟着静王出了虞府,看着他凝重的脸色,不知该如何安慰。倒是静王先打破沉默,说到:“本来是陪悠儿散散心的,不想遇到这事。”
  “不碍事的”馨悠小心地问:“他——真的是虞国舅的公子吗?”
  “哎——也许明心不生在这样的家会很幸福!”静王看了看馨悠,陷入沉思:“那年听说父皇赐婚永昌妹妹和明心,我们心里都捏了一把汗——生怕虞国舅对公主不好。谁知后来见了几次她们夫妇二人竟都是举案齐眉,我暗地里派人打听,传回来的话也说驸马待公主很好,我们这才放了心。不料“木子之变”时,母后有一天下午把妹妹叫到淑芳宫狠狠地斥责了一番,没过几天便传出妹妹薨逝的消息。我们赶到虞府的时候,只见明心傻傻地拉着妹妹的手,不准入殓,还说都是他害的公主!再后来就象今天这样——进了妓院,喊了姑娘,又不说话,被人赶了出来,就大喊是自己虞国舅的公子——摆明了要丢国舅的脸!”
  “想不到虞国舅竟有如此重情的儿子!”馨悠感叹道:“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啊?”
  “不知道”静王长叹一声,无奈地说:“后来我和皇兄也问过母后多次:她为什么斥责妹妹。可母后总是拿其他事搪塞过去,直到她老人家快走了,也没告诉我们答案,只是说“手足之情胜过其他!””。
  “也许母后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馨悠若有所思地说。
  静王正要说话,就见雁霖跑过来,下马禀告到:“报王爷——易莲寺又出现被人分开的木鱼,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静王不动声色地喝到。
  “只是这次的木鱼是红木的”雁霖看了看静王,小声回到。
  “哦——”静王惊讶地说:“去喊两匹马来,我们三人一起去看看!”
  “是”不一会儿雁霖便牵着马过来,静王接过缰绳,小心扶馨悠骑上马背,担心地问:“有些时日没骑了,还行吗?”
  “当然可以了”馨悠笑着说:“五郎问也没问就扶我上来,可见对悠儿也是有信心的——走吧”
  “驾——”三人没行多远就来到京郊的易莲寺,见到早已恭候多时的明慧主持,一番寒暄后,便随着主持来到大雄宝殿。见到两半分开的木鱼正摆在案上。
  静王仔细端详着木鱼,没过多久突然问到:“不知这木鱼的入寺账册可曾保管?”
  “回王爷”明慧主持合掌答到:“历来入户的物品本寺均有记载,马上便可查阅!”
  “好,还请主持取来一看”静王不动神色地说。
  “是”明慧主持转身对身后的小沙弥吩咐一番,小沙弥便退出殿堂。
  “最近贵寺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静王看看小沙弥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
  “本寺香火颇胜,慕名前来许愿拜佛的人每天都有很多,倒没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明慧主持想了想,认真地说。
  两人正谈论着,小沙弥已走进宝殿将手上的册子交给了主持。静王接过主持呈上的账册仔细翻看,突然眼前一亮,说到:“雁霖,速拿着这些木鱼,连同圆通寺的木鱼一起到玉心坊走一趟,问问这两个木鱼是不是他们做的”。
  “属下这就去办”话音未落,雁霖已骑着马冲了出去。

  第四十六章 有情桂花空明月

  不知不觉已近晌午,静王、馨悠二人回到府里也有些乏了,杏儿见状连忙呈上早已准备好的鱼鳔焖白菘、峨眉豆花、咕老肉、龙眼莲藕汤、金珠子糕。
  馨悠看着杏儿摆好菜,笑笑说:“这丫头越来越会心疼主子了——弄的菜即补血补气,又解乏提神。定是想了好一阵,快下去歇歇神吧!”
  静王看了看杏儿的背影,不急不慢地尝了尝峨眉豆花,说到:“难怪那晚你们要吃这个——真是嫩滑鲜香!”
  “五郎喜欢就好”馨悠高兴地说:“要说这豆花还有个缘故呢。”
  “哦——”静王拿了块金珠子糕,疑惑地问:“说来听听!”
  “很久以前,峨眉山有一位孝子”馨悠挑了根白菘放入口中,认真地说:“他听说鸭蛋可以滋阴养肾、强身健体便用盐土裹了攒下的鸭蛋,打算返乡时给家中的老母带回去。谁知主人突然让他送茶叶到云南,情急之下,他便将腌的鸭蛋埋在土里。几个月后待他将鸭蛋翻出,拿回家中,煮好,压碎蛋黄,将就着屋里仅有的豆花、酸菜做出一道菜时,刹那间香飘四邻。从此人们又叫这道菜“孝子豆花”!”
  “竟有这等事”静王感叹到:“不过这倒是个好法子——埋在地下,既不会被人拿去,又吸了地气!”
  “是啊,有时候情急之下想到的反倒是最好的!”馨悠颇有感触地说:“五郎尝尝这个鱼鳔焖白菘。以前我受不了鱼鳔的腥味,谁知念奴姐姐想了这个做法既解了鱼鳔、羊排的味,又提了白菘的鲜。听说还可以养精补气、解毒消食呢。”
  “味道确实不错”静王尝后满意地说:“难怪有人讲“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这样的淡泊也只有晚菘了!”
  “是啊”馨悠若有所思地问:“不知五郎下步打算如何找到分开木鱼的人?”
  “这是件棘手的事”静王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总有应对的办法。如果是玉心坊做的,那最好——我们可以顺藤摸瓜依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如果不是呢?”馨悠着急地问。
  “那就只有兵分三路找线索”静王缓缓地说:“一路从使用檀木或红木的寺庙着手。根据发现分开木鱼的地点,可以推出不论是前几天的圆通寺、金般寺还是今天的易莲寺,它们都是名刹大寺,要么跟皇室有着若明若暗的联系,要么在民间佛缘甚广。即便在这三处找不到做木鱼的工坊,在其它与他们比肩的庙堂也一定能找的到。另一路从工匠的雕刻手法着手。虽然雕工技法多如牛毛,但每一个匠人的手艺却独具特色,同是一片树叶,有的人喜欢用平刀显示其刚劲有力,有的人则喜欢圆刀显示其呼之欲出,还有的人喜欢用玉婉刀突出它的浑然天成。最后一方面便是加强对京城各寺大雄宝殿的夜间监视。据三处寺院的主持说,这三个木鱼都是晚上好好的,师傅做完夜课,摆放在案上,第二天一早,负责拂拭的沙弥竟发现完好的木鱼一分为二。”
  “五郎真是步步为营,层层深入啊”馨悠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笑着说:“只是别光顾着分析案子,忘了养肚子——尝尝这龙眼莲藕汤,要说杏儿的心思呀,竟全在这汤里了:莲藕性味甘温,能清热除烦、宁神补血、消食生肌,对五脏都很好;红枣则能养血滋阴、补精益髓;龙眼肉呢性味甘温,可益心脾、补气血。这三种食材放在一起,精心熬制便使此汤具有益神安神、健脾开胃的功效。她啊——一定是看最近我们忙的紧,所以想了这个法子出些力。”
  “还是悠儿教的好啊”静王顿了顿,接着说:“有件事,我倒忘记问你了——前几天念奴的丫鬟茗儿去问我那里还有没有金珠子糕,我正好刚把余下的都送的你这里来了,便让她过来问问。不知悠儿还有没有,我也想拿些回去当点心——昨天见着七弟,他才说这金珠子养阴壮阳、清热消肿,是一等一的好谷子。就是生的环境挑了点——只长在沁县很小的一块儿地方,移到其它土里,第二年就变了——”
  “快别说了”馨悠打趣到:“堂堂王爷来跟王妃讨吃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心疼悠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呀,把金子当黄土给扔了——早就知道你会后悔,那不——给你留着呢!”
  “悠儿心真细”静王看着翘头案上放着的红木雕漆秋葵食盒赞许地说。
  “五郎这一提,悠儿倒想起来了”馨悠若有所思地说:“悠儿从娘家回来后并没有听人禀报说姐姐来取金珠子糕,想来是悠儿不在苑子里,底下的人又不知道这糕放在哪里,所以才误了这事——还好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索性到院子里走走,顺便把这糕给念奴姐姐捎些去,五郎看——这样可好?”
  “好吧”静王站起身,扶着馨悠说:“这几天忙着办案子,也没好好解解烦——就去上次悠儿跳舞待过的的桂花树下看看!”
  “五郎还记得”馨悠惊讶地问:“悠儿还以为五郎的心是大海——再大的石头掉进去也击不起涟漪!”
  “怎么会!”静王柔柔地看着馨悠,说到:“从来没有一位女子如你这般独特——敏锐如烛,多情似水!”
  “我——”馨悠连忙垂下云鬓,拿起准备好的雕花莲欢食盒说到:“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夫妻二人漫步在清幽的小路上,金色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楠竹洒了下来——是那样的静谧而安详,两旁的菊花金蕊吐芳,独立寒秋。馨悠看看身边的人儿,陷入沉思:念奴啊念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到底你和王爷有什么疙瘩——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解开。五郎——你会怪悠儿吗?母后当年把念奴放在你身边一定有她老人家的用意,悠儿想一来是念奴心里只有你,只想找你做靠山。二来念奴看惯了宫闱争斗,练就了审时度势的本事——这些于你于我都是欠缺的……
  “在想什么?”静王好奇地问:“看那桂花多好啊!”
  “我——”馨悠连忙收回思绪,搪塞到:“只是又想起上次跳舞的情形了——自古多情总比无情苦。嫁进王府之前,悠儿从未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不知道爱的辛苦。只是——”
  “只是什么?”静王有些内疚地问。
  “只是——”馨悠忍不住要说出口,但转念一想:现在提起念奴,以王爷的个性无疑会认为是被算计,不如换个说法,让王爷自己拿主意。于是馨悠顿了顿,接着说:“跟五郎在一起久了,倒有些庆幸——幸亏悠儿不在皇宫——那些深宫中的女人真是可怜!”
  “哎”静王无奈地长叹道:“要我说皇宫里的男人也不容易——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深怕一着不慎——”
  “五郎是在担心皇上吧?”馨悠看了看静王,小心地问。
  “嗯”静王点点头,陷入沉思。
  “恕悠儿大胆”馨悠不急不慢地说:“五郎——其实只是在用一支胳膊保护皇上!”
  “此话怎讲?”静王不明就里地问。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馨悠认真地解释:“但有时候后宫的一点微澜便可给朝堂带来轩然大波——永昌公主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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