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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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金丝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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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今天特意为小姐带的芙蓉糕,小姐不吃点吗?”
  我挥挥手,“不吃不吃,我要睡觉。”
  不理会坐在原地的于坤词,我拉着阿玉的手步入房间,当终于走出他的视线,我忍不住扶额哀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可转念一想,都怪司空锦那个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存稿君,让我看见你的手~ye!

  ☆、回忆

  我和司空锦虽是兄妹,但我也只是刚到澄园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当时的司空锦正是个标准的正太,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遗传自母亲的丹凤眼,那时还没有成年后的妖艳魅惑。彼时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条纹羊毛开衫,表情认真的注视着多媒体上老师讲的课件幻灯片,我甚至都没有被正式介绍,就开始了我在澄园的生活。
  刚开始的一年,只要是关于我的事情,崔诗涵都亲历亲为,很少假手于人,放下所有的工作,甚至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每天就是陪在我身边,除此之外,我身边24小时不离人,2岁以前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地,到哪里都有人抱着,直到3岁吃饭还要人喂。
  司空家的孩子普遍一岁左右就开始启蒙,进行早期精英教育,而我则拖到四岁才开始接触外人,由大曌财团旗下的教育分支选拔上各专业优秀的人才进行早教培训。
  第一年在澄园的生活过的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崔诗涵意识清醒过来,认出我不是她的女儿,每天除了尽力对着她撒娇卖萌表忠心外,努力的从佣人们嘴里搜集有关过世的司空允是个什么样子,就这样,一个几个月的婴孩,费尽心思的模仿另一个婴孩。
  我每次睡醒都必须要看到崔诗涵,否则就像是一只找不到母羊的迷路小羊羔,大哭不止,直到她来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抱在怀里,亲亲我的小脸,安慰我“妈妈在这里,宝宝不怕哦”。
  有一次醒来不见她,我又是哇哇大哭,原来她有事要处理,所以趁我熟睡后外出,佣人们对我的嚎哭急得团团转,在半小时之内用尽各种手段仍不见效,此时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却还是憋红了小脸使劲哭。直到阿嬷想到一个好主意,让人穿着崔诗涵的睡衣抱住我,这样才奏效。众人松口气之余都纷纷表示,果然是母女连心啊。崔诗涵回家后,有一周的时间和我形影不离,就是睡觉都要抱着我。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哭累了,脑子都有点缺氧,最后就就坡下驴了。
  我身体力行的用婴儿的方式展示无辜的脆弱和全心全意的依赖,依此向她索要母爱。其实婴儿虽小但都很聪明,这样的依赖,我想没有哪个女人能不母爱泛滥。
  我学的越来越像,崔诗涵对我的保护欲也越来越强,我也开始真正的成为所有人口中的大小姐,直到四岁的那次意外。
  崔诗涵疯狂的眼神,就像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一样,一下就把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打回原形,让我从这种虚幻的幸福感中猛然清醒,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切都是海市蜃楼。只要那人轻吹一口气,这繁花似锦的生活,这笑脸相迎的众人,都会随风烟消云散。
  而我,就不再是我,不是司空允,也不是李想。
  那我,究竟是谁?
  那个当年把崔诗涵带我我身边的女人,她有没有算过,我究竟是谁?
  人格上的不确定导致了我精神上的游离,加上低血糖的症状,我开始常常出现一种幻觉。
  突然间像被什么触动,大脑一片空白,五感全失,身体像是飘在云上,进而有种如梦似幻的眩晕感。
  我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精神也越来越萎靡不振,寻遍名医但始终找不到真正的病因。最后医生总结可能是儿童安全感缺失,建议加强和每一个家人的关系,因为父亲和哥哥的角色任务,是母亲所不能取代的。
  就是这样,我被带到了已经十岁的司空锦面前。
  青山上有一座藏书渊博的图书馆,我依偎在保姆怀里,由她带我来到图书馆内司空锦的专用房间,将我放在柔软的贵妃椅上,朝着司空锦鞠躬之后,轻声离开房间。
  四年的时间,这是第二次见面。望着眼前的司空锦,却使记忆中那个六岁的小正太的形象更加模糊不清。十岁的司空锦已经抽高了个子,穿着一身的休闲家居服,舒服得窝在沙发椅上,右腿叠在左腿上,手中翻阅着一本英文书籍,从进门开始,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对于他冷淡的态度,我早已预料到,司空锦是个早慧的孩子,聪明懂事,独立性强,崔诗涵自生下女儿之后,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都移到了女儿身上,谁知一年后遭遇爱女离世的巨大打击,她一时承受不住,造成精神错乱,甚至动手打伤了想要靠近安慰她的儿子,随后我的出现,更是让崔诗涵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所以司空锦从6岁开始,基本上算是没有了母亲。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于他,我有一种很深的愧疚感。这次由于医生的建议,父亲司空慕和司空锦都被迫每天抽出半小时和我进行亲子互动。我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仍然不动声色的司空锦,心想:十岁的男孩正是闹腾的时候,这半个小时可不好熬啊!
  已经十分钟了,我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司空锦,警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我现在这个身体的武力值是负的,标准的废柴,就怕他有什么“特别”的活动。而司空锦大概是受不了我这“火辣”的眼神,终于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右边书柜上面有妈妈为你准备的玩具”,说完又低头埋入书本。
  据我观察,司空锦不像是学校里那些十岁的小毛孩,只会玩一些无聊的恶作剧,便渐渐放下警惕,我自己跳下椅子,慢慢在屋中游走。
  这个房间很大,有百十平米左右,三面墙壁被钉上了书架,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满满的全是书,为了方便查阅,书架上还带有一个可以随意滑动的木制扶梯,还可以坐在上面。
  我的手指,轻抚在高高低低的书脊上,这里的书不仅数量多,种类也是分门别类,中文的,外文的,但由于大多都是精装本,它们无一例外的都有一种坚硬而厚实的触感。
  我的手指随着高高低低的书脊开始高高低低的起伏,我慢慢的沉浸在这种游戏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木制扶梯旁边,我轻推一下,看司空锦没有任何反应,开始放大胆子,爬上扶梯。
  一阶,《哈姆雷特》,这个世界也有莎士比亚啊,真是个重大发现。
  两阶,《世界经济发展史》,《企业管理》,没意思。
  三阶,《马术技能训练》,这个还能出书啊。
  四阶,英文书,pass!
  五阶,这是什么文字,怎么都长的和蝌蚪一样呢?
  算了,还是莎士比亚吧。我伸出短短的小胳膊,费尽的去够那本《哈姆雷特》,结果身体一个趔趄,没有保持好平衡,还好及时抓住书架,我低头看了眼脚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高度虽然不是很高,奈何我人小身量短,这样下去也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经此一闹,要书的心思也没了,还是果断下去吧,上梯子的时候不觉得,下去时怎么感觉越来越高,我集中精神依次往下,用我那小短腿使劲往下够,还有一阶时终于舒了口气,无意间抬头,看见远处司空锦不知何时,合上了书本,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我一分神,终于难逃厄运,从木梯上掉了下来,实木的地板和我的臀部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疼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个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养尊处优的原因,对疼痛特别敏感,这次跌倒,我半躺在地板上半分钟才缓过来,扶着木梯想要慢慢的站起来,可是后腰一麻,又重重的跌坐在原地。
  “噗——”
  我扭头狠狠瞪了眼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咱不蒸馒头争口气,坚决不能让这个无良的家伙看笑话。
  又经过几次尝试,我终于扶着木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身上的疼痛感也在慢慢的消退,突然感觉自己被罩在阴影下,我抬头看见司空锦俯视着我,十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一种白杨般的挺拔感。
  “既然需要帮忙,为什么不出声求助?”
  我低下头,想要把自己埋在更深的阴影里,大腿上的有一根筋一跳一跳的疼。
  “既然选择独自努力,那也要学会独自承受。好了,亲爱的妹妹,今天的亲子活动时间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一会保姆会带你离开。”
  他抻了抻身上的外套,转身迈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出场了呢,害羞^*(… …)*^

  ☆、回忆2

  从书房出来,保姆抱着我在走廊上行走,走廊的一侧镶嵌着一扇一扇的玻璃窗,阳光时明时暗的照在我的脸上,长长的走廊地板上明暗交替,就像是钢琴的黑白琴键,我行走在期间,宛如在钢琴上跳舞一样,心中有一种隐隐的兴奋,可终究在兴奋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感觉自己像是被阻断的河流,想要冲破,但又不知从何处冲破,这样陌生的奇妙感觉,流淌在我的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可我茫然无措的停在那里不知要何去何从。
  当我在司空慕脸上看见那熟悉的,模糊的笑容时,我似乎听见流水冲破阻碍顺利汇入大海的声音,我还听到血液在血管里争先恐后的涌入心脏,我的心突然开始阵阵狂跳。
  我,好像找到了。
  答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像是被困到了一道我最头疼的数学几何题里,虚虚实实的黑色直线相互交错组成一个牢笼,将我死死困于其中,我一直以为这是个无解的伪命题,可是今天,我找到了解答问题的关键,
  那就是一条辅助线。
  而司空锦就是那条让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的辅助线。
  我细细回忆和司空锦在一起的时光,慢慢的抽丝拨茧,在那短短的半个小时,不会有人对我大呼小叫,也不会有人为我紧张过度,我不再是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完全的人被平等的对待。
  去掉了光彩夺目的曌财团,去掉了控制欲的崔诗涵,去掉了虚伪应付的司空慕,去掉了小心翼翼的佣人,去掉了精美绝伦的澄园,去掉了身上漂亮奢侈的衣物,去掉了脆弱的肢体,当千帆过尽,铅华洗尽,我、终于走出牢笼。
  打开面前的大门,“吱扭——”一声,光随着打开的门慢慢的充斥房间的每个角落时,我看见房中间一个女孩,衣着朴素,笑容恬静的和我相视而立,四目交汇。
  一眼万年。
  我低头,轻轻的低喃:亲爱的,原来你在这里啊。
  辅助线帮我找到答案,但要想获得答案,就必须要通过一扇门,那扇门的名字叫做:
  真实。
  而司空锦就是这个异世,给我最多真实感的人。
  我就像是个瘾君子,对司空锦产生了一种不屈不挠的执着,最出乎意料的是崔诗涵,我本来以为她会出手阻拦,但她却抱着我笑着说“允之小时候就很喜欢哥哥,我一说哥哥来了就立刻瞪着眼睛不哭了,每次看见哥哥也总是要哥哥抱的,宝宝,你现在长大了,以后要好好跟着哥哥哦。”
  看来以前的司空允很喜欢她哥哥嘛,不过这倒是为我提供了便利,从此以后,司空锦就多了个小尾巴。
  他早上6点起床,一整天都被各种课程排的满满的,作为大瞾财团董事长的司空慕的儿子,将来有一天他也会走上权利的顶端,作为未来的继承人,对他的教育自然不容忽视,上课的老师有说中文的,英文的,法文的,还有我不知道的各类课程。在课堂上一般都是司空锦在认真听讲,不时和老师言语交流,至于我,这个。。。。。。,把我忽略吧。
  司空锦对于我的出现和紧紧跟随,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采用三不理政策,即:不反对,不说话,不理睬。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我,我仍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夸张到连他上厕所我都在门外等。
  当然,我很快就爬上了他的床。
  司空锦的房间很简单,实用的家具,简单的装修,我躺在他咖啡色大床的一边,洗完澡的司空允看着我,一挑眉,继而直接掀开被子,躺到了床的另一边,床很大,或许说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足够大。
  平时我的活动范围以室内为主,强大完善的中央空调,精准的控制着每个房间的湿度和温度,以至于我对四季的概念就是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而司空锦的房间,还没有开空调,在这深秋的晚上,房间的空气有股干燥清冷的味道。
  我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我却很快睡着。
  我的体质较为阴寒,睡到半夜被冻醒,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可是越睡越冷,越冷就越想让自己快快睡着,这样就不会冷了,我执拗的在睡梦中挣扎着,直到碰上一个热源,我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感觉到热源在我靠近时微微动弹,黑夜中我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委屈委屈的叫了声,“哥哥”。
  他的身体又平静下来,我迷迷糊糊中意识到自己被默许,只敢轻轻的抓住他的睡衣袖子,把脑袋慢慢地凑过去,随后我那小半清醒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
  我和哥哥司空锦就这样相处了三年,这个世界在我眼里也越来越清晰多彩,我也能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周围人的喜怒哀乐,我终于在这像是万花筒一样的青山找到属于我自己的颜色。
  司空家的人到十三岁时都要被送到大招财团旗下的贵族学校上学,在接受了十三年的精英教育之后,以小于同龄人的年龄进入初三,和明空学院里的世家子弟们进行统一考试,进入高中部,学习三年。这不仅让他们在初升高的考试中得到一次试炼,更重要的是在高中三年,为他们以后人生积累人脉,开始建立自己的社交群体和社会资源。
  九月的早上还有些闷热,我哭着追着司空锦的车子,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被保姆追上时车子已经看不见了,保姆一边检查我的身体一边抱着我安慰:“小姐不哭不哭,哥哥下午就回来了,很快就能陪你玩了。”
  我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暗暗的怨念:真是太累了,我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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