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权-姹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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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权-姹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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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么样,她只是不想再见玉璃涧。
  可是为什么又和夙皇有了牵扯,那些叛徒难道与宿曜有交易?语初开始焦虑,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会在夙皇的宫里,这样看来,夙皇会不会将自己安全的送回国去还未可知。
  她把问题想复杂了,不过有一点她没有想错,凤琊没有丝毫要将她还给千城的意思。
  玉璃涧跪在父母面前的时候不发一言。
  “今日在朝堂上,你就是这个德行,”燕遮瑕摇头,“你之前说的还做不做数?”
  “说话!”燕遮瑕低喊一声。
  “儿子无话可说。”玉璃涧双手紧握。
  “你是该无话可说,”玉异海一直皱眉看着一切,“现在在宿曜的边境发现了可史那和他手下的尸体,郡主却还是没有下落。”
  “辰王和你商量好的计划,为什么不执行?”燕遮瑕双眉紧蹙。
  “儿子无能。”玉璃涧无可辩解,他们本来做好了拖延时间谈判交换所有人质的准备,谁知道,语初跳出来一力承担所有,打乱了他的计划。
  “语初是不该跳出来,可是她那么做有她的理由,要不是那个女人乱了阵脚,语初也不必救急,就为了保住你的孽种!”燕遮瑕说着又站了起来,“可结果怎么样,那个孽种在回来的路上还是没了。”
  说起孩子的死,是玉璃涧心里的痛,他希望娘再让他到练功房跪着思过,这样,他就可以安安静静的想清楚所有的事,想清楚自己已经乱的没有头绪的心……
  “王上没有责怪,交待了早日找回郡主,这件事,时间紧迫,你斟酌着办吧……”玉异海站起身,看了跪在地上的长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玉璃涧领命!”
  陆天逸向洛卫玄汇报了几件事情的进展,洛卫玄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代语初下落不明……岳幽柔下落不明……
  自从发现幽柔离开,他清楚地听到从自己心底深处传来某些东西碎裂的声音……
  对他而言,有比找她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丈夫,他是王爷,是洛然钦现在唯一的依靠和臂膀,他要做的也不是一个丈夫,为人臣有比女人和情感更需要他肩负的责任。
  想到这里,他觉得为逃避她找到了一个无法推卸的理由,于是便心满意足的在这片责任与逃避中,尽忠职守,一心一意。
  岳幽柔是洛卫玄放不下却又不得不放下的人,代语初是玉璃涧不清楚该放到哪里,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多重要的人……
  男人对于自己的感情,要么就迅速确认,要么就不敢确认,于是要么错过,要么蹉跎……
  所谓的王府弃妇,和将军红颜,都不一定是岳幽柔和代语初,感情是一件需要经历与沉淀的事,究竟谁是谁的谁,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瞧……
  青玉记(一)
  十五年前
  一身华丽嫁衣的绝色女子眼中冰凉,头上的珠帘遮面,在脸上洒下串串阴影,她面无表情,目光不知落在哪一处,故意不去看那个车下的男子,淡漠的仿佛世间已不存在这个人。
  在车下看不见的地方,女子染着嫣红蔻丹的洁白双手紧握,半月形的指甲印深深地刻进掌心,有一两处已经浸出血来。
  那个男子一袭黑衣,好看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嘴角有一丝血痕,发丝凌乱,布满伤痕的一只手一把扯住马缰绳,低低的喊着:“等我。”
  等我,还你整个七曜,以偿你今日所失。
  女子面无表情,眼神落在不知道哪里的远方,眼瞳深处有一簇妖异的火苗。
  马车终于绝尘而去,男子被套上五重枷锁,摔滚在尘土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卫玄:打死你这个骗子,你把偶们家岳幽柔给我交出来!
  小时:呃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在哪……王爷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
  

  ☆、声震山河万花鸣(五)

  晚上凤琊再见到语初的时候,这个姑娘已经安心的吃了饭,正在消灭一盘水果。
  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以后,凤琊逗她,“姑娘家均以形体为美,你们千城没这个风俗?”
  “体态美固然重要,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语初没有看他,专心对付手里的一串葡萄。
  “今日谁饿姑娘饭了?”凤琊调笑的看向左右,一干侍女纷纷跪下了。
  “你吓唬她们做什么,”语初白了他一眼,“是早先积下的。”
  “原来你还指着在可史那手里能吃的美满么?”凤琊忍俊不禁。
  “我睡了好几天没吃饭不是么,哎,我就吃个葡萄,你至于么?”语初站起来皱眉看着他。
  “至于。”太干脆了!
  “那你送我回家!”没想到这么早和他摊牌。
  “不行。”
  “为什么?”
  “我不愿意。”
  一屋子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出去了,“你这么无赖你的国民都知道么?”语初忍住不那么咬牙切齿。
  “知道啊!”居然还答得这么顺口。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倒不知道,为君之道还有这般的无赖,你的帝师想必对你十分头疼吧?”语初没好气。
  “本王的帝师,是鹤鸣潮。”凤琊看着她淡淡的说。
  语初顿时没了话,鹤鸣潮是当年七曜智库之首,学识渊博刚正果决,为人淡泊,多年前为一女子归隐山林。自己的父亲一生从不与人相交过密,唯鹤鸣潮一人,父亲在他归隐前,常常拜访,父亲说过一句话,他这一生自问俯仰于天地,唯一人不敢与之相较,就是鹤鸣潮,鹤鸣潮是真正心怀天下的智者。
  夙皇为人狂妄,竟曾拜鹤鸣潮为师,便知夙皇对此人之敬重。
  见语初一时没了话,凤琊淡淡的一笑,“今日湖边赏景可还舒心?”
  “有劳夙皇挂心,语初有一事请教。”
  凤琊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夙皇带语初来此是为什么?”语初站在他的对面,认真的看着他。
  “顺其自然。”他喜欢她认真的模样。
  “可史那现在在哪?”
  “他死了。”凤琊明白她想什么,但是对于她将自己与那无耻小人联系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快。
  “死了?为什么?”语初非常诧异,难道是他救了她?可是救了她为什么不送她回千城……
  “这样的人没必要活着,他碰了我想要的东西。”凤琊淡淡的看着她,语初是他的女人,那厮对她做过任何事,都该死。
  “你可知他为什么绑我?”语初没听明白他的话,继续问他。
  “绑你的人不是他,以他的资质,做不出那么大的阵仗,绑了你们这些贵妇人的是万宗。”
  “你的意思是可史那和万宗联手,他有什么目的?”语初觉得他不会是只是要回父亲遗骸那么简单。
  “你想说这是一个偶发事件还是另有阴谋,或许另有阴谋,他想要自己父亲的遗骨。”凤琊淡淡的说。
  “他害死自己的父亲如今又想要遗骨?”语初故作惊讶,看来可史那没有骗她。
  “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好。”凤琊转过身去。
  可史那这番作为绝不简单,“可是他已经投诚万宗,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忽然出现竟是为了自己死在万宗手中父亲的遗骨,倒像是……”
  已经转过身的凤琊听到她的这番话,又转过身来,“倒像是什么?”有意思,这个女子真不愧是代沉恪的女儿。
  “为了千城出什么事前要保住自己的父亲一般。”语初皱着眉,低低的说了一句,出口便觉得自己像是胡言乱语,即刻转了话锋。
  “语初谢夙皇救命之恩,叨扰多日如今语初身体已无大碍,夙皇何时安排语初回国?”
  “既是救命之恩,便报了恩再说吧。”凤琊微微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径直走向床榻。
  “你要睡在这?!” 语初脱口而出。
  “这本来就是我的寝宫……”
  “这月牙床怎么会是你的床?”她瘪嘴,这个人一点不正经,又想逗她。
  “这是丹玉宫,我的寝宫,我想睡哪张床都可以。”凤琊半躺在床上,玩味的笑。
  “夙皇说的是,语初出去便是。”语初垂首淡淡的笑了一下。
  “所谓的报恩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凤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夙皇有恩于我,并不是说说,语初是玉家的长媳……”
  “玉家,这么说来你竟还是要回到玉家,玉家可有你的位置?”没听她说完,直接打断她,听到这话,凤琊越发的不屑。
  语初愕然的抬眼,原来他竟知道,那一日,难道他就在现场……
  第一次见到这双微吊的杏眼,他就被那里面折射的光芒所惊讶,清澈而纯粹,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此刻她的眼眸深处,有一股悲伤暗暗的涌动,这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悲伤,他并不愿意看见。
  “你这双眼睛……”凤琊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没有看她一眼,打开门扬长而去。
  语初在案边,静静的,站了很久……
  翌日醒来的时候,素月已经准备好了新的衣物。
  “我小住叨扰,却不想还能日更新衣,太过浪费了。”语初静静的看着素月。
  “小姐,王上已经在北宫门等您了,这衣服也是王上交代的。”素月微笑着说。
  “要做什么?是送我回去?”语初很惊讶?
  “今日王上出门,具体事宜奴婢不知。”
  语初低头看了一眼素月手中的盘子,里面是一件淡紫色的衣裙,衣裙上有暗紫色绣工的海棠花,又是海棠,她的衣物上要么是绘有海棠,要么是绣着海棠,这里给她的被褥,和衣服上也有,难道他也喜欢?
  语初换好衣服,乘小轿赶到北宫门的时候,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夙皇的贴身侍卫只有染玉一人同行。
  难怪每次都有人行刺他,就带这么一个侍卫,究竟是不怕死还是太信任自己的侍卫,真是难说,语初摇摇头,上了车。
  马车里空间很大,有固定的书架和案几,连水杯的位置也是一个固定住的搁架,这样一来即便路途颠簸也不担心水被翻倒。
  马车左侧斜靠着的那个人让语初吃了一惊。
  凤琊一身深紫色衣衫,长发未梳,正拿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在看着,听到她上车也没有动静。
  语初只好先向他行礼,“拜见夙皇。”
  “恩。”
  马车动起来了,凤琊始终没有对她说一句话,语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呃,陛下这是要送我回家?”她决定厚脸皮的打破沉默。
  “没门。”他爱答不理的回了一句算是给面子,但是依旧在看书,没有看她。
  “呃,陛下这是微服出巡?”体察民情倒算是个好君主。
  有人幽幽合上了书,眼光斜飞到她脸上粘住,“微服?”凤琊好看的脸上一副调笑的表情,身子靠在侧壁的软垫上,慵懒却不散漫。
  语初愣住了,难道她说了什么冷僻的字眼?虽说政事她不懂,微服出巡之事常有所耳闻。
  “以前听说君王微服,可纳外家之言,朝中不得见之真相,微服可见。”
  “你爹断不会教你这些,别被那些酸文生杜撰的臭脚文蒙蔽,”凤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笑,“本王的信息来源多广健全,不需要微服,再者,本来无事,知道本王出巡也会有人造事,所谓微服不过是个幌子。”
  “这番话,家父确实说过,”语初点点头笑了,“那陛下此行……”
  “玩……”凤琊又拿起书,没有看她。
  语初翻了个白眼,父亲说过,曾经的帝王君主,打着微服的旗号也不过就是去玩,这位君主,不打着微服的旗号,真正为的是玩,相当坦诚。
  紫花宫也见着了,按说也没什么了,祁苑收到一个消息,让她非去一趟付玉山不可。
  “梓琰,你的伤也好了,你看是我派人把你送回宿曜,还是直接送你到泉林?”大家聚在沉碧阁的花园里聊天,这里虽是闹市,竟有一个天然的小瀑布。
  “梓琰要回去?”烟冷扭头看着他。
  “赤炎与泉林相邻,我去泉林就是。”梓琰点点头。
  “万宗的人无孔不入,你们在赤炎的驿馆可稳妥?”幽柔担心的开口,之前的行踪应是万无一失竟然就会这样被发现。
  “本就是不公开的出访,你要斟酌。”祁苑摇摇头。
  “那你说要如何?”梓琰也觉得不妥,咬着嘴唇问祁苑。
  “我只是个不到16岁的孩子,这么高深的政治问题我怎么会知道呢……”祁苑无辜的眨眼,一脸纯真。
  幽柔欲呕,烟冷欲呕,梓琰淡定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边走边想吧,大家一起先去付玉山,就算散心赏景,如何?”祁苑厚着脸皮笑着问。
  “按祁苑说的吧。”梓琰点点头,目光最后落在祁苑脸上,而这个嚣张的小女子表情一直就是那样笑笑的,略带顽皮,还有一丝,嘲讽。
  祁苑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付玉山之行,遇到了让她生生世世都执意相守的人。
  她带着一小队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观风赏景一般的溜达,完全不顾山顶正在上演的激战,如果比武的几个老家伙知道有几个小家伙正打算手捧干果,一边观战一边下注打赌,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在付玉山脚下,那时候她打算带着一小撮人去爬山,但是被驻守在山脚的武林盟守卫拦住,山上此刻有几场比武,祁苑觉得是这些武林人士瞎嘚瑟,围观一下更有激情,还可以促进周围乡村赌彩业的发展,如果她认识武林盟主她一定会这样建议他。
  其实山脚下也有很多被拦住的人,有要拜师学艺的热血青年,也有八卦精神斗志昂扬的闲散人员,还有,伺机行动企图不明的沉默者。
  有人问守卫,“现在是谁在比武?”守卫没有回答,祁苑清脆的说了一句,“小哥,说说嘛,说说我们赌赌输赢,不管哪边赢都给你分两成,怎么样?”
  人群中很多响应,气氛瞬间就热烈起来,祁苑一本正经的向问竹挤了挤眼睛,守卫不为所动。
  “我觉得年纪大一些的会赢。”祁苑唯恐不乱。
  “年纪大体力不一定行啊!”有人质疑。
  “话不是这么说,俗话说老骥伏枥。”人群中一个白衣少年淡淡笑着开口。
  祁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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