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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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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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转移,她嘴里抱怨着,脸上却神采奕奕,“还有几家为了盖房子而打架的,唉,整天不是帮忙找鸡,就是帮一群大叔大婶拉架。你呢,还是安心的在南山读书吧,只要不是命案,我不会惊动您老人家滴。”

    “呵呵,那就好。”

    魏良很享受这种田园生活,每天清晨去生机勃勃的耕地转转,然后去入口的小集市吃点早饭,回来后便安静的读书。墙外佃户们偶尔的谈笑声,让他有种同样轻松的感觉。在这里,他不用担心杨知县的算计,也不用面对魏家人贪婪的嘴脸,一切都那么的祥和自然。

    而其他的农民,就没有魏良的好心情。秋天原是丰收的季节,但附近乡镇的农民们却没有任何喜悦。由于夏天的冰灾,小麦大面积减产,虽然没有饥荒,但也没有多余的麦子留作粮种。如今正是播种小麦的时节,附近粮店、地主手里的粮种,价格已经炒到了令人无法接受的地步。

    “唉,这可咋办呀?难道就让地空着?”

    王老实蹲在地头上,看着成熟的高粱穗儿发愁。

    “怎么啦,地里有问题吗?”

    胜男从魏良家出来,抬眼便看到王老实皱成核桃壳的脸。

    “东家好。”王老实听到胜男的声音,忙站起来问好,“今年咱们种的高粱成熟的早,而且颗粒饱满,是最最好的粮食。但现在俺们手里没有小麦的粮种,等高粱收割完,咱们种啥?”

    “粮种?”胜男最近没有去巡街,所以并不知到粮种的行情,她皱着眉头:“你们之前的庄稼都舍在了地里,自然没有富裕的粮种。不过,县城的粮店不是也卖粮种吗?”

    “回东家的话。”王老实还是满脸愁容,“是有卖粮种的,可也太贵了,如果按那个价钱买了种子,就算是来年大丰收,交完农税和租子,剩下的粮食都不够还债。”

    “哦,有这事?”胜男突然明白了,她想了片刻问道:“附近乡镇的粮种全都涨价了?一般都是什么价钱,你给我说说!”

    王老实听了她的话,忙掰着手指头解说。为了买到合适的粮种,他们附近的村民和邻居们把整个玫瑰镇和梅水镇都走遍了,无论是粮店、地主还是其他没有受灾的农民家里,粮价都非常高。

    “胜男,情况不妙呀,你有什么办法吗?”

    魏良出来送胜男,听到王老实的叙述,也感到情况有些紧急。

    “嗯,我想想。”胜男抱着下巴转了转,手不经意间摸到紫葫芦的时候,灵光一闪:“有了,咱们也来一回买树梢!”

 第37章 有人劫法场

    “买树梢?什么叫买树梢??”

    魏良听了胜男的话,不太明白,连忙追问道。

    旁边躬身站着的王老实也是满脸的问号,他悄悄的竖起耳朵,努力的听着。

    可惜,胜男并没有给王老实知道答案的机会,她转头对他说:“王老实,你和周福去附近问问,看看有多少农家想买粮种,把具体的数量统计下。”

    “哦,好的。”

    很不情愿错过机会,王老实还是答应一声,跑到半山坡的工地上找周福。

    见身边没有了其他人,胜男神秘的问道:“看过《乔家大院》没有?”

    魏良的表情有点傻,他呆呆的点头:“看过呀,咋啦?”

    “呵呵,知道乔致庸的祖宗是怎么发家的吗?”胜男终于逮到给魏良当老师的机会,得意洋洋的说道:“乔致庸的祖先叫乔贵发,是个穷困的孤儿。早年走西口的时候去了包头,先是泡豆芽、卖豆腐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而真正让他发家的则是开草粮铺……”

    胜男简单的把这位传奇晋商的生平说了说,然后着重讲了讲“买树梢”的操作过程:“其实,这也是一种赌博,赌的是胆气和眼力。情况嘛就像现在咱们遇到的一样,农民耕种却没有粮种,而那位乔贵发就出钱或者出粮种给农民,当然不是白给,而是提前约定好,接受钱或者粮种的人家,等庄稼成熟后,必须以约定的价格卖给乔贵发,否则就要支付银子或者粮种的高利贷利息——”

    说到这里,魏良便明白了,这也算是一种比较原始的期货交易,需要非常大的胆气和老辣的经验,他点头:“我知道了,古代的农民都是靠天吃饭,再加上运输远没有前世便利,粮食的价格也波动很大。像是去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粮价也比较低廉;而今年遭遇了冰雹和大雨,粮食减产,外地的粮食短时间内运不过来,连粮种的价格都上去了,估计明年的粮价也会很高。不过,你用方子换来的粮食不是都给难民了吗,哪里的粮种呀?”

    “呵呵。”提到这里,胜男更加得意,双眼里满是烁烁的亮光:“还不是我有先见之明!用方子换了一百六十石粮食,只剩下十石。但这段时间我又从其他的地主那里,分批买了不少种粮哦。再加上老家的粮食也被我弄来了一半,玫瑰作坊的伙计去外地送货的时候,我也让他们带回不少粮食……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多了没有,三四百石还是有的。”

    魏良听完她的话,佩服不已,直接竖起大拇指:“厉害!”

    “哪里哪里,老话不是说了嘛,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胜男也是在难民身上得到的启发,她刚刚见到那些灾民时,一个个面黄肌瘦,满脸菜色,为了一斗粮食,卖儿卖女的也不是没有。

    他们所在的不是物质丰富的前世,而是资源匮乏的大明。当天灾来临时,金山银山都比不上一碗饭。而胜男又比别人幸运,她有神仙法器宝葫芦,就算是把粮食囤积上百年,也不会变质,更不会发芽发霉腐烂。

    所以,南山的工程结束后,胜男便开始想办法筹集粮食。经过近两个月的积累,她的宝葫芦里小山一样堆积着大批的粮食。

    “嗯,那你也学乔贵发,把粮种提供给农民,然后来年回收?!”

    魏良点点头,这次他疏忽了,等佃户们交了租后,他也要有计划的囤积粮食。

    “对呀,今年粮种价格这么高,明年的粮价肯定更高,我也是普通人,该挣的银子绝不会松手。”胜男想起那一百五十石粮食就心疼,她狠狠的说:“这些本来是我留着给家里压仓的保命粮,没道理免费提供给别人吧。再说了,买树梢也是有风险的,如果来年还有冰雹呢,那我不就血本无归啦?”

    “好吧,我也想办法多弄些粮食,咱们一起赌!”

    魏良觉得他和胜男已经算是半个夫妻,有问题两个人要共同面对。

    有了新情况,胜男便取消了回家的打算,和魏良折回小院,等王老实和周福的统计结果,并且起草相关的合同。

    附近的村民一听有免费的粮种,纷纷抢着报名,王老实和周福身边围了一圈的人。

    周福见场面有些失控,又担心这些农民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连忙大声把他们应尽的义务说了说。

    “哎呀,周大爷,俺们都听明白啦,您放心吧。”

    “就是就是,反正粮食种出来也是要卖的,卖给谁不一样呀?”

    “可不,咱们不相信别人,也不能不相信魏师爷和李捕头呀!”

    人群中,大家七嘴八舌的喊着。

    周福伸着耳朵听了听,发现大家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开始来到树下的石板上,拿着毛笔统计人名。

    报了名的农民,满心欢喜的等着明天去南山签合约,嘿嘿,签了合约就能领到粮种啦。趁着节气还没有过,赶紧种地是正事儿。

    第二天,胜男和魏良忙了整整一天,才把所有报名的农民打发走。二百多石的粮种,换回来一打按着手印儿的契约,胜男小心的把契约收好,开玩笑,这可都是钱呀。

    有了粮种,附近的农田里一派繁忙的景象,大人孩子齐上阵,耕牛也一趟一趟的辛勤劳作,争取在中秋之前把麦子种好。

    而胜男这里,忙完了买树梢的事,便恢复了平常的工作。每天点过卯,就开始分配工作,有时在班房坐镇,有时去巡街,忙得不亦乐乎。休假的时候,她也不会闲着,清晨就带着馒头骑着悍马去南山,看看地里的庄稼,然后和魏良聊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瞅着就到了中秋。

    “处斩邱老大?”胜男坐在押签房,对面是许久不来县衙的魏良。

    “没错。”魏良拿着刑部的批文,“南山的匪首和匪从,除了判处流刑的五个人外,其他的七个人全部处斩,就在三天后。”

    “哦,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胜男当了捕头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处斩犯人的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

    “你的工作很重要,法场和押运途中的安全问题,都是你来负责。”魏良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也是他第一次经手这样的事,多少有些紧张,“当然,押运途中的问题不大,法场的秩序一定要维护好。”

    “嗯,明白。”胜男点点头,想到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她有些兴奋的说:“哎,老大,你说有没有人去劫法场呢?!”

 第38章 丰收的喜悦

    “劫法场?”魏良白了胜男一眼,没好气的说:“乌鸦嘴!你以为咱们这是演电视呀,真要是有劫法场的,你和捕快们就要冲在前面拼命!”

    “嘿嘿。”胜男也觉得自己兴奋过了头,她挠挠头发傻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我就是随便一说,不作数的。”

    “这还差不多。”魏良摊开一张白纸,开始和胜男商量具体的工作分派,“这些死囚,多是些恶贯满盈的盗匪,附近的百姓颇受其害,等行刑那天,肯定有不少乡亲来围观,届时群情激奋,场面可能会比较混乱。所以,你们捕快们一定要协调好,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嗯,我明白。”胜男收起调笑的心思,也开始认真的和魏良商量起来。

    三天后,胜男亲自带着四个马快去牢房提人犯,并严密监督狱卒们给死囚戴好镣铐和枷锁,然后把尘封很久的囚车拉了出来,将一干死囚推上木笼车关好。

    何时从牢房出发都是有明确时辰的,胜男见时间到了,便带着捕快和狱卒们一起押着死囚们出了大牢的院子。

    等他们来到街道上的时候,宽阔的青石路两边,已经聚集了提前得到通知的百姓们。涌动的人群,让人有种错觉,是不是全城的人们都赶来了。看到这么多人,胜男警戒的握着腰刀,目光不断在道路两边扫来扫去,生怕拥挤的人群中蹿出劫匪。

    突然,胜男眼前飞来一个黑影,速度很快,她根本来不及躲闪,被黑影砸了正着。些微的刺痛以后,异物被砸碎了,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从脸上蔓延开来,粘稠的汁液顺着脸颊和鼻子缓缓流下。

    搞什么?胜男无语的看着手上黄乎乎的东西。自从得到通知后,过去的三天时间里,她和魏良反复假设过刑场上发生的变故,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一只臭鸡蛋击中。没错,刚才的黑影正是从人群中飞出的一只鸡蛋,而且还是馊臭的蛋!

    “大家快看呀,这就是匪首邱老大,那个杀人越货的混蛋!”

    “砸死他,砸死这个畜生!”

    “对对,砸死他!”

    “呜呜,小三儿呀,老天有眼,害你的山贼终于要被砍头啦,我替你砸他……”

    黑压压的人群中,飞出第一个臭鸡蛋之后,被恶匪欺压多年的百姓们,纷纷抄起早就准备好的烂菜叶子、鸡蛋壳和石块儿,用力的朝囚车砸去。一时间,胜男就见眼前、耳边“嗖嗖”的黑影乱飞,一不留意就被击中。

    “奶奶的,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还觉得砸贪官恶棍的场景非常解气,怎么就没有想到,囚车边还有捕快和狱卒呀。”

    胜男悄悄的看了看其他的同事,似乎人家对眼前的状况,并不怎么惊讶,只是在砸物飞过来的时候,迅速的躲开。再看看后面的囚车,基本上已经被垃圾淹没了,邱老大消瘦的黑脸上满是黄色、黑色的汁液,草窝一样的乱发上还顶着几个蛋壳,活似孵出小鸟的鸟窝。

    周围的百姓们,越砸越勇,他们开始发觉这是自己排解怨气、恨意的有效途径。起初砸的多是家里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垃圾扔完了还是不解气,干脆又运来成筐的萝卜茄子,也不管好坏,直接丢了过去,隔壁街上的菜市,各种硬质的蔬菜更是被抢购一空。

    从大牢到刑场,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却因为道路拥塞,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胜男和几个捕快狱卒们,也沾了身旁死囚的光,等到了刑场后,原本整洁的官服上,满是鸡蛋汁、青菜叶子。

    “这是怎么啦?”魏良接过胜男手中的批条,诧异的从她头发上捻下一根小白菜,再仔细一看,胜男的脸上也亮光光的,仿佛刚刚洗过脸一样。

    “没事,还是赶紧把监狱的批条呈给大人吧。”胜男摸摸脸上的蛋汁,忍住想吐的冲动,连忙催促道,“办完正事,我也好尽快回家洗个澡。”

    “好。”魏良见时辰不早了,连忙拿着文件来到杨知县面前,恭敬的递给他。

    这时,狱卒也押着几个死囚来到行刑台上,刽子手正在用酒水淬着砍刀。

    验明正身后,杨知县开始诵读几名死囚的罪状,并大声宣布刑部的批复——斩!

    听了杨知县的话,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兴奋的大喊,有的被山匪迫害过的人家,更是将死难家人的灵位放在刑台下,共同见证死仇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杨知县看了看一侧的漏钟,又对了对时辰,见午时已过三刻,便抽出签子丢在地上,庄严的喊道:“时辰已到,斩!”

    “哈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刑台上邱老大挣扎着抬起头,他阴鸷的眸子扫过围观的人群,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李大头的时候,他突然哈哈大笑,嘶声喊着:“世上最好吃的东西,老子吃过了;世上最烈的酒,老子喝过了;漂亮的女人,老子也睡了,什么福咱也享过了,死了也不屈!哼,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早就够本了!有些人,不要以为那了我的金子我不知道,哈哈,老子就算是变成了鬼,也会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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