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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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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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李承风也反应过来,他是李胜男的堂哥,如果撇开胜男的身份,做哥哥的骂妹妹几句,也是人之常情,便忙对魏良说道:“魏师爷,我是胜男的哥哥,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嗯,也对。”魏良心里暗笑,他绕了这一圈等得就是王二少的翻脸和李、董二人的这句话,便转头对胜男说:“李捕快,既然是你们的家务事,那魏某就不好插手了。李承风是你堂哥,董绍文是你姐夫,两位都是你的长辈,你还是把这事交给李捕头处理吧!”

    明白!胜男心里对魏良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他老爹不好出手,就是担心这两个混蛋说什么他们一心为正纲常,大义灭亲,就算是爹爹也不敢用家法处置他们。

    如今,他们自愿跳下魏良挖的坑,主动承认这起风波不过是家事,那么老爹怎么收拾都不为过。

    她暗暗对魏良翘起大拇指,然后怏怏的说道:“好,既然魏师爷这么说,胜男也不好追究,风哥,三姐夫,咱们回‘家’吧?”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胜男带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男人回到家,把事情的经过和李正义说了说。闻言,李正义心里暗爽,脸上却不动声色,把堂侄和姑爷揪进西侧书房,家法伺候。

    至于李家的家法是什么,胜男不知道,她正委屈的趴在苏氏的怀里无声的流眼泪。

    “哎呀,我可怜的五姐儿。”苏氏被女儿哗哗的眼泪,烫得心疼,忙拿着帕子给胜男擦眼泪,“这两个杀千刀的,对外人乖的跟孙子似的,怎么偏偏朝家里人下手呢。五姐儿别难过,你爹绕不了他们!”

    “……”胜男抽搭了两下鼻子,然后囔囔的说:“娘,我不是气他们骂我,而是气姐夫,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姐姐的隐私之事呢,还把姐姐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什么?这个畜生是怎么说的,你都告诉我!”

    苏氏一听,眉毛立马挑起来。自己生了五个女儿,只有三女儿留姐儿最让她揪心,嫁人已经五年了,却连接生了两个女儿,在婆家大气都不敢喘。即使和娘家住在同一个县城里,也不敢轻易回娘家,整天战战兢兢的伺候婆婆和男人。难道这么做还不够,他们姓董的不要欺人太甚!

    胜男便把在酒馆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对苏氏说,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嵌着玛瑙珠儿的梅花银簪子,“娘,这是我在‘永昌当铺’赎回来的,人家当铺的人说,这是死当!”

    “我看看。”苏氏见簪子眼熟,便伸手拿了过来,仔细的端详着,果然在镶嵌玛瑙珠的银花瓣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李”字,“这,这是你姐姐的嫁妆?”

    胜男点点头,“这只是其中一个,当铺的伙计说,董绍文经常拿着一些精巧的首饰来当铺,呜呜,估计您给姐姐的嫁妆都要被他当光了。”

    “这个畜生,还有那个老虔婆,他们怎么能这么待留姐儿?呜呜,我可怜的三姐儿呀!”

    苏氏心里一酸,眼泪下来了。

    “娘,我就是气不过,他拿着变卖姐姐嫁妆的银子去吃喝嫖赌,这才骂他的,呜呜,这次他在咱们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回去再对三姐……娘,三姐怎么办呀?”

    这也是胜男担心的事,她骂董绍文的时候很爽,老爹估计也不会轻饶了他,但,姐姐还是董绍文的老婆,现在不是前世能离婚,董绍文在岳家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去肯定把火气都撒在三姐身上。如果连累三姐挨打,她便是好心办坏事了。

    “怎么办?”苏氏眼中开始凌厉起来,之前她想帮三姐儿,可是董家的老虔婆满嘴的大道理,她干心疼却帮不了女儿,如今,董绍文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她李苏氏不客气了。

    “小五,你别担心,娘嫁给你爹也三十年了,别的手段没学会,但是对付一个败家子和老虔婆还是绰绰有余的。哼,姓董的,你这么糟蹋我家三姐儿,当真以为我们李家怕了你不成?”

    “娘,您要亲自去?”

    “嗯,你就别管了,娘断不会让自个儿的女儿受委屈!”

    苏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具体的细节却不肯对胜男说——五姐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些料理家务事的俗务,还是不要听为好。

    第二天,苏氏穿着端庄的外出服,拿着当初给留姐儿的嫁妆单子,带上家里的两个粗壮婆子,马车上还跟着两个县衙的捕快,一行几个人杀向董家,帮女儿出头。

    “哦,他真是这么说的?”

    杨知县坐在县衙后院的树下,摆开围棋,自攻自守正惬意着,听完家人的回禀后,颇有兴致的问道。

    “嗯,魏师爷是这么说的,经他这么一攀扯,城里的谣言倒是少了许多。”

    “呵呵,这是当然!谁要敢再说,往小了说得罪全城的捕快,往大了说便是和朝廷过不去。”杨知县把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笑着说道:“嗯,魏良,很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第37章 奇怪的耕牛

    在魏良的帮助下,谣言慢慢平息了。苏氏那里先是把女儿带回家,在家里住了十来天,等董家断了粮后,迫使董母带着董绍文亲自来赔礼道歉,一番言真意切的道歉加保证后,才把三姐儿接回去。

    董绍文被岳家折腾得七荤八素,短短十来天的功夫便瘦了一大圈,全然没有当日在酒馆的放肆。

    苏氏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让女儿回婆家吃苦,便做主给留姐儿置办了一个铺子,算是给女婿的一个甜枣。胜男经过几天和姐姐的接触,对留姐儿既可怜又可恨。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同理,可怜之人也定有可恨之处。

    巧得很,这两种人胜男的两个姐姐都占全了,大姐招姐儿是那可恨之人,而留姐儿便是那可怜之人,年方二十二岁,却心若枯槁,思想更是被董家成功的扭曲成男人是天,女人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自己生了两个女儿,如同犯了罪一般。

    苏氏做主处罚董家,可她却时时叨念,婆婆年纪大了,干不了活计,相公每日要工作,不能没有人伺候,女儿还小,需要她照顾云云。

    胜男知道她的性子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便劝了她半天,让她守住阵脚,听从母亲的安排,想女儿也好,担心家里也罢,先忍耐几天,等董家得到深刻的教训后再回去,这样她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可惜,她劝她的,留姐儿念叨留姐儿的。

    按照苏氏的想法,必须先让董家吃够了苦头,知道他们家离了贤惠的媳妇儿,离了岳父家,便连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排什么书香人家的谱。须得让他们三催四请以后,再让女儿回去。

    可是,董家母子刚一说家里断了粮,一家子连早饭都还没有吃,留姐儿便忙不迭的收拾了东西,不顾胜男的劝阻,径自回家买粮做饭。把还有一肚子话要教训的苏氏气得不轻,心里直骂丫头太傻太笨。

    留姐儿回去了,一家人都担心她回去后再吃苦,苏氏便拿出自己的梯级银子给留姐儿买了小店面,胜男也答应把玫瑰酱和玫瑰酒放在这个店里代卖,所得银两给留姐儿贴补家用。

    至此,关于公鸡、母鸡的谣言渐渐淡去,胜男出门也极少有人指指点点。谣言风波虽然过去了,但是胜男的休假却没有结束,李正义发觉这次的事件绝非偶然,衙门里似乎有了新的风向,他和女儿商量后,决定先等等,待他把衙门的事情梳理完,再让胜男上班。

    继续休假对于胜男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如今,南山的荒地已经开垦完,葫芦里的地瓜和玉米也神速生长,山坡上的房子已经开始打地基,一切的工作正稳步进行,趁着休假,她正好可以随时关注南山的事情。

    这天,胜男一个人悄悄的来到马六告诉她的地方,是位于县城东郊的一个土地庙,可惜香火已经断了,寺庙破败不堪。她来到塌掉一般的正堂,在东倒西歪的土地公供桌下面,开始敲地面的青砖,当敲到一块有“叩叩”声的青砖是,她心中大定,连忙找来铁锨对着地面开挖。

    挖了一刻钟,她终于挖出一个陶罐,个头不大,有点像家里腌咸菜的黑陶罐。陶罐口上扣着一个粗瓷碗,周围包着一层黄泥。胜男忙用手扒掉黄泥,揭开小碗儿,一块块金光灿灿的金子映入眼帘。

    “不错,这家伙没有撒谎。”胜男拍拍手,费力的把坛子搬出土坑,然后又把土填回去,把青砖原样放好,接着把地面上的土用鞋底抹匀。

    销毁完证据,这才从陶罐里拿出一锭金子,用手掂了掂,估计一个锭子大约有五两,陶罐里还有二十多个,算起来也有一百多两黄金。

    嗯嗯,不错不错,现在一两金子可以兑换八两银子,那这坛子里少说有一千两银子呀。胜男满意的把金子放回陶罐,然后收进葫芦里。这些金子是马六的,估计也是山匪劫掠附近乡亲的不义之财,这些银子她不准备自己用,但是也没想上交官府,天知道现在的杨知县是不是贪官呀,与其便宜了这些贪官,还不如找机会返还给百姓呢。

    黄金取得很顺利,南山附近的沙土地购买的也很顺利,三十顷地一共花了二百六十两银子,自己占二十顷,魏良占十顷,银契当场两清。

    突然有了这么多地,佃户似乎又不够了,胜男骑在驴上开始琢磨如何招收佃户。唉,这沙土地不如荒地,佃户们大多都是祖辈侍弄土地的农夫,肯定不愿意租种不能种粮食的沙土地。

    而种植西瓜,说实话,胜男心里也没谱,她以前只是见识过瓜田的样子,可是具体怎么打理的并不了解,如果自己不要收成,试着种点倒也无所谓,可人家佃户们却要靠田里的收成为生呀。

    “要不这么办,沙土地不出租,而是咱们自己弄,雇几个附近的村民帮忙干活,如何?”

    魏良听了胜男的顾虑,便提议道。

    “嗯,也行,这样咱们也顺便试试如何大面积种植西瓜。”胜男蹲在地边,看地里的佃户们正勤劳的耕种着。

    “实验成功后,大家见到西瓜能赢利,自然也会跟着种,到那时咱们可以趁机挑选一些做佃户。”

    魏良最近的心态发生了不小的转变,之前他刚来的时候,心心念念的想赶紧挣钱,如何出海避难。可是通过和胜男的接触,又有了自己的田地和荒山,不知不觉间他开始逐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如今再商讨如何种地,他远比最初的荒山更有兴趣。

    “东家,早!”

    两个人正在地上有模有样的划着,各自回忆在前世见过的瓜田,身后传来狗剩儿无精打采的声音。

    “咦,狗剩儿,你爹呢?”

    胜男回过头,发现只有狗剩和他的一个瘦弱弟弟扛着锄头和竹篮子,他们的老爹王老实却没有来干活,便疑惑的问道。

    “我爹。”狗剩儿一提爹爹,嘴角一咧,带着哭腔说道:“呜呜,东家,我知道您是好人,您救救我爹吧!”

    “救救你爹?狗剩儿,发生什么事了?”

    胜男连忙站起来把作势要下跪的狗剩儿扶起来,焦急的问道。

    “是这样的。”狗剩儿拿袖子擦擦眼泪,对胜男说道:“来您这里之前,我们家租种的是王大财主的地。当时,王财主家的王管家看我爹老实能干,便顺便让他照看王家的耕牛,并许诺,如果牛喂好了,春耕的时候可以借用这头牛。”

    “当时,我们家缺劳力,如果春耕的时候有耕牛,能帮忙干好多活计,我爹便高兴的答应了。上个月,我们家要来您这里,便把地还给了王财主,收回了契约,那头牛也还了回去。呜呜,可是没想到昨天下午,王管家带着两个人去我家把我爹给绑走了,说是他黑了心,给耕牛下毒,要拿他去见官。”

    “那你爹呢,现在在县衙还是在王家?”

    胜男听完,皱着眉头问道。

    “呜呜,在王家呢。”狗剩儿抹着眼泪说道,他昨天就说要来求新东家帮忙,可是娘不让,说新东家人好,不能再给人家添乱,“王管家说了,要么赔牛,要么赔钱,否则就见官!”

    “走,咱们去看看!”

    胜男听了半天,感觉还是去实地看看比较好。王老实是第一个投奔自己的佃户,如今他家出了事,她不能坐视不管。再说了,这事多多少少和她有点关系,如果不是自己中途挖别人的墙角,估计那个什么王财主也不会对王老实下死手。

    “嗯,谢谢东家!”

    狗剩连忙把锄头放在自家地头的草棚里,带着胜男朝王家庙赶去。

    来到王家庙,村子里的人大概也知道了王老实的事,便三三两两的去王家大院看热闹。胜男顺着人群,和狗剩儿一起来到大院里。

    王家后院,王老实被五花大绑的拴在牲口棚的木柱上,旁边站着一个拿鞭子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正恶狠狠的逼问王老实:“你说,你究竟给牛吃了什么毒物,恩?”

    “王管家,我没有。”王老实瑟缩的看了看他手中的鞭子,再看看棚里瘦得一把骨头的耕牛,心里也是万分疑惑,“上个月小的把牛交还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当时还是王管家您亲自接收的呀。”

    “呸,你还敢嘴硬,我打——”

    “住手!”

    正在王管家扬起鞭子,准备痛打王老实的时候,胜男出声了。

    “你是谁?敢管王家的闲事?”

    “我是王老实的新东家,李胜男!”胜男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马鞭,“你为何要绑我的佃户?难道你们想私设刑堂吗?”

    “呵呵,是李捕快呀”这时,王管家身后站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净男人,他穿着一身杏黄色的长袍,手里还端着一个小茶壶,“在下王守福,见过李捕快!”

    “哦,是王大财主呀。”李胜男也认识他,王守福是大姐夫王守财的堂哥,算起来他们也是亲戚,“事关我家佃户,胜男冒昧打扰,还望王老爷见谅!”

    “哪里哪里。”王守福眯着眼睛,笑道:“李捕快,不是王某私设刑堂,而是王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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