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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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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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粲连连附和,上前勾着沈均的肩膀,瞧着冷脸的程远得意道:“就是就是,你赶紧回去打小报告吧,过个十天半月再回来也行,我们也可以让沈妖孽带我们去一些特别的地方逛逛,啊?”
  程远看着靠在沈均身上还挤眉弄眼的徐粲,缓缓转头看着一旁面不改色的颜峤,开口道:“你管不管?”
  颜峤身姿挺拔,闻言笑答:“他要去逛书馆画店,我也正有此意,自然不拦。”
  徐粲顿时笑得捧腹,恨不得扑上去在桑桑脸上狠狠啃两口,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和自己相配呢!
  程远深深看了一眼同样笑得无方的沈均,转身就走。
  当年的沈孟李三家已经覆灭,虽有老宅却也是残破之所,所以徐粲一行人直接往城中最豪华的客栈进发。颜峤对此颇有微词,一向节俭的他自然不爱享受,但平时什么都顺着他的徐粲,却古里古怪地非要去住。
  正如程远回家之前他们所言,这几日里五个人啥事不做,只顾着到处游玩,从城里到城外,凡是优先选择的景点,几乎快转了个遍,以至于连孟寒这魁梧大汉都喊累了。
  “我说,咱们不用这么卖命吧,这不是旅游,简直是为难自己!”
  四个不会武功的人中,本以为最先倒下的会是书生出身的颜峤,或者是身为大夫的沈均,最不济也是小厮停云,没想到第一个喊停的却是徐老大。
  他蹲在城隍庙的门口,任凭孟寒怎么拉也不起身。
  颜峤站在门口的香樟树下,脸色在阳光映照下分外苍白,本就单薄的人更显清俊。
  “谁知道咱们几个还能活几天,自然多转一天是一天,多看一个地方是一个咯!”李满从来不放弃说话的机会,这是一个话唠应尽的义务。
  沈均仰天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果然畅快。”
  徐粲翻个白眼,自个儿起身走到颜峤身边站定,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怜惜,他无视那三个已经快魔怔的人,轻声问:“这也是你不愿意休息,非要陪着我们到处走的原因?”
  颜峤一本正经地摇头,认真而坚定道:“自然不是,我仰慕京都风光已久,怎么会为了陪你?”
  徐粲故作受伤,心中却笑得奸诈而满足:所谓此地无银,原来聪明人也会做。
  李满只说不知何时会身死,却没说是为了陪伴自己。桑桑如此谎言,未免拙劣,却足以让人心动,也许这便是他心中也如自己在意他般在意自己的方式和表现。
  第十日的时候,程远还没回来,他们住的客栈中,却来了几个气度不凡的人物。
  一行六七个人,为首者年过而立,浓眉凤眼,高鼻薄唇,不笑而温良,不怒而威严,虽然并不是罕见出众之姿,却独有世人无可比肩的气势与风度,身旁左右跟了两个小老头,左边的满脸肃杀郑重之气,右边的却唯唯诺诺头也不抬。他们身后是四个换了普通衣衫的练家子,那股子老子会武功别来招惹老子的气息,跟他们身上那层皮形成了鲜明对比,端的可笑。
  徐粲站在楼梯上,正要去旁边的书铺给颜峤换本新的,一看这架势顿时止步。呦呵,这简直是微服私访的标配嘛,再有两个丫头那可就齐全了。
  京城脚下,客栈的小二哪个不是成精的主儿,平日里见的达官贵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一看这几位那阵势,殷勤服侍着总归是没错的。
  “几位爷,你们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咱们这里有最上等的客房,酒菜也是应有尽有,您先坐先坐!”隔着两个侍卫的人墙,他努力地向为首那位中年男子推荐,生怕怠慢了贵客。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忽然转头,看向二楼的楼梯方向,从刚才就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注视着他,未免让人好奇。
  徐粲直视他的打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还扬了扬手里的书,算是打招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他们来意如何,自己作为小辈,礼数备至总归是正道。不过徐老大啊,您确定居高临下地摆摆手是懂礼貌的方法吗?这可是动辄就作揖下跪的大古代好吗?!
  然后就看到左边那个装腔作势的老头子脸色更黑,在中年人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可中年人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一种在徐老大看来极其古怪的神情,似笑非笑地冲他招了招手,竟然有几分慈爱的意思。
  徐老大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还是把书揣在怀里下楼去了。这京城虽好,却太过喧哗,还是趁早把事办完,跟桑桑一道回他的故乡去才好,成亲的事可不能再拖了。
  中年人他们选择了靠窗的位置,那四个侍卫很好地发挥了额外的功效,凭着自己高于壮于常人的身躯,围出了一小片宽阔的空地。
  “来的可有点晚啊,我这来一趟不容易,可没有很多的时间耽搁。”徐粲大大咧咧坐在中年人对面,不顾旁边那两个老头快要吃人的目光。
  中年人双手笼在袖中,收回凝视着窗外街道的视线,落在徐粲身上,仔细审视了一番,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喟叹一声:“小时候就与皇兄不像,长大了更加不像,果然再也没办法一睹皇兄的绝世风度了吗?”
  徐粲一愣,继而拍桌子恼怒道:“你这是在说小爷长得难看?!”
  沈均他们之前说过,自己传说中的便宜老爹可是风姿俊秀的谪仙风度,以这么遗憾的口气说自己没有遗传他的绝世容颜,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是什么!
  呼啦一声,四个侍卫围了上来,那架势简直在说徐粲再拍一下桌子,他们立马招呼他的脑袋!
  中年人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含笑注视着快炸毛的徐粲,转头跟身旁的两个老头说了句什么,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也退了几步。
  “虽然外表不像,这性格却像了个十足。”没了旁人,中年人的态度更加亲切,徐粲平复下心情,缓缓坐下,知道正式的谈判开始了。“小爷敢爱敢恨,潇洒恣意,这性格好得很!”
  中年人竟然点头赞同,却又话锋一转道:“个性虽好,却不适合做那万人之上的高位。”
  徐粲没想到他这么开门见山,但不得不说,这样的他更让自己待见,索性也敞开了说:“皇帝叔叔,小侄这次进京,并不是想重算当年的账,而是为了了结,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正如一切狗血的主线剧情一样,来历不凡却落魄小城的徐老大就是所谓夺嫡的小辈牺牲品,而眼前这位不同于凡人的主儿,正是赢了一切也输了兄弟的当今九五之尊——西启元帝姜冽。
  元帝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又片刻的愣怔,继而释然,点头浅笑道:“你们一进京,朕曾派人邀你入宫,你却拒绝,表明你绝无争权夺位之意,不得不说,你这举动给了朕一个绝好的借口,来堵那些大臣的嘴。”
  徐粲看一眼正对他怒目而视的那两个老头,不屑道:“也就他们杞人忧天,你这位置坐了十多年,椅子都快坐穿了,岂能是我说上去就上去的?再说了,我这人知足得很,也识趣得很,损人不利己的事从来不做。”
  “是吗?那你可比你父亲快乐得多。”元帝回忆起当年,岁月磨砺的脸上萦绕淡淡惆怅。
  徐粲这人吃软不吃硬,最怕抒情的场面,但为了自己和桑桑的未来,还必须耐着性子听下去,虽然这段过往的故事对他而言,并不具多少吸引力,但对面前这个与自己这具身体有血缘之亲的人而言,却是数次午夜梦回之念想,终生不能忘。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理由好恶,自己都受不了,我果然信奉人性本善(????)

☆、相见(下)

  一如所有皇宫之中的争斗,一个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仁义太子,一个是心机深沉目光长远的有为皇子,谁更胜任天子之尊,其实一目了然,虽说仁善也是为君之道,但西启周围强敌环伺,内政堪忧,非要杀伐果断深谋远虑者不能安邦定国。
  只是太子毕竟占了正统之位,难免一番争斗,沈均孟寒李满三人的先父,便是坚定的□□,当年凌太子兵败自杀,他们奋力杀出重围,让沈均等人将徐粲带离京都,便也都追随主子而去,以后种种,不过是新皇登基,换了朝廷,一切前尘往事都被尘封在最隐秘的大内深处。只是先太子血脉流落在外,当年忠于元帝的一些老臣们始终不能安心,生怕等徐粲长大成人,祸患再生。本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徐粲毕竟是皇室血脉,与元帝也有叔侄血亲,元帝并不是嗜杀之人,于是便暗令当年的程太傅,如今的程相爷之子,也就是后来的仁义堂副堂主程远,护送徐粲等人远离京都,这场争权夺位的腥风血雨,也算是有了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不过元帝并不知程远和沈均的旧情,所以程远处心积虑想让徐粲回京,想重提当年事,来个彻彻底底了断,而所做的一切,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预想。
  “你是说,程面瘫并没有将我们的下落告诉你?”徐粲听完这段落尽俗套却仍然荡气回肠的故事,皱眉沉吟。
  元帝说得久了,便端起面前的茶碗,正待饮下,徐粲却忽然伸手倒了杯新的推过去,随意道:“那杯凉了,喝这个吧。”
  “程面瘫?”元帝唇角的线条柔和了些,回应他刚刚的问题。
  “就是程远那个冷脸子。”徐粲摆摆手,提起程远就一脸无语。
  “这称呼倒新鲜。”元帝放下杯子,摇头失笑道,“当年你们离开之前,朕要准备登基之事,忙得很,便顾不上与他详细筹划,后来就失去消息了。”
  “你在骗傻瓜啊?”徐粲翻个白眼,自己端了那杯凉的来喝,“就程面瘫那脑子,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有办法与京都取得联系的。”
  元帝微微一笑,毫无被揭穿的尴尬。“你很聪明,难怪这么通透。”当年年轻,虽然心存不忍,但毕竟人心难测,若是对徐粲他们的行程了如指掌,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一夜噩梦之后突然发难,到时候后悔莫及。还不如天高地远,任凭他们自己造化去吧。若不是这次柴阳的事上达天听,自己还真不知何时才能与这孩子相见。
  徐粲啧了一声:“哟,还以为我长得入不了您的眼,给咱们老姜家丢人了呢!不过您也不用这么夸我,我是骡子是马,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哈哈哈!”元帝开怀大笑,没想到这孩子是个这么开朗的人,早知道就早点接回来承欢膝下,也能对皇兄稍表心意了。
  程相爷他们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似乎相谈甚欢的两人,脸上的的表情俱是复杂,那个弯着腰的小老头是元帝身旁的近侍,也算两朝元老了,见状小心翼翼凑到程相身边:“相爷,陛下不会有事吧?”程相抿着嘴没有说话,却回想起了数年不见,几日前突然回到家的儿子说的话:“那位小主子是个人才。”
  自己这个儿子自出生起话就不多,全家人差点以为是个哑巴,夫人到处求神拜佛,几乎快走遍了京都周围所有的山,能得到他认可的人,想必非同凡响,今日一见,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啥,我还要去给桑桑换书,您公务繁忙,大概也耽搁不了多久,咱们闲话就不多说了,我这次回来,就是给您送个定心丸吃,也给程面瘫他们一个交代,以后的路,就从头开始。这样皆大欢喜,您看如何?”徐粲替元帝抄了一筷子菜,是他最喜欢的麻婆豆腐。
  显然元帝对这道菜也极为钟爱,食指大动,毫不犹豫便送进了嘴里。桌上的所有食物和碗碟都提前检查过,所以旁边的人倒是没怎么担心。
  “朕还有一个问题。”过了瘾的元帝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徐粲。
  “说。”徐粲依然怡怡然。
  “你主动回京,凭什么认为朕不会对你斩草除根,要知道朕现在杀你,易如反掌,难道你不怕死吗?”接到柴阳郡太守传过来的消息,看到徐粲这个名字,元帝当即动容。徐粲的名字还是他这个皇叔取的,彼时还叫姜粲,而徐姓正是当年太子妃的姓氏。派人到柴阳一查,果然是流落在外的皇室子孙。
  “三个理由。”徐粲举起右手,一个发誓的手势。
  “愿闻其详。”元帝显然好奇。
  “其一,赌你的良心,虽然西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国家的根基很稳,显然你并不是个昏庸无为的皇帝。”徐粲侃侃而谈,这些问题他早想了八百遍了,否则也不会带着颜峤来冒险,“其二,赌我的运气,我这人虽然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拳脚上没多少功夫,但到底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至于英年早逝吧。”
  元帝嘴角弥漫起深深笑意,若说第一个理由还中规中矩,这第二个还真是别致新颖,让人更加好奇第三个理由了。
  “至于这最后一个理由嘛。。。。。。”徐老大顿了一顿,甩甩胳膊,没错,就是甩掉鸡皮疙瘩的姿势,然后接着说道,“当然是赌咱爷俩之间的血缘了,虽说皇室无情,但血缘这种羁绊到底还是很奇妙的东西,即便死亡也不能割舍。”说完这几句,徐老大牙根都麻了,平日跟桑桑油嘴滑舌怎么就那么顺畅呢!
  元帝闻言,嘴角的笑意隐去,凤眼微眯,他偏头眺望窗外,不知如何想法,只是放在桌上的手,却紧握成拳,微微发抖。
  龙椅座下,多少白骨,更何况还有至亲之血,以至于他们这些所谓的天家之子,皇室贵胄,经常扪心自问的一个问题,就是身边之人该不该信,骨肉兄弟可否亲近,长此以往,竟然连最基本最本能的爱都忘记了,高处不胜寒之感,无人比他们体会得更深刻。
  徐粲一直把人送到皇城脚下,却是再不肯往前走半步,道一声珍重,便准备回去。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他从不觊觎,也不好奇。
  倒是元帝拦了一拦,望着眼前高耸巍峨的宫殿,他神色荒凉,却在触摸到徐粲手掌的那一刹感觉温暖,爱怜地摸了摸徐老大的脑袋,他像个平常家的叔叔,对即将分别的子侄说出盼望回家的心情。
  “放心,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的,你那些儿子女儿,可都是我的兄弟姐妹,要是不见见以后下了黄泉都不认得那可咋办?”徐粲往旁边一闪,虽然他很高兴可以得到亲人的承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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