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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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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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沈大夫一向潇洒倜傥,今日也有心事,改忧郁路线了?”徐粲起身走到床边,脱了外衣,准备换件新的。 
  沈均一笑:“我只是在想怎么跟堂主说无常阁的事。”
  徐粲也不在意他的敷衍,慢慢地系着腰带:“哦?那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沈均瞧着徐粲自然随性的姿态,愈发肯定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缓缓道:“无常阁既然号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自然有它独特的规矩。”
  “什么规矩?”徐粲从脱下来的衣服上解下那个荷叶坠子,再挂到新腰带上。
  “无常阁的雇主,非富即贵。”
  非富即贵,这四个字当真值得玩味。在整个柴阳,富户不少,贵的不多,但既富且贵又做得了主的,就只有那一家。
  “这东方辉还真是瑕疵必报,为了给桑桑不痛快,连东方家的颜面都不要了。”徐粲嗤笑一声,对那只道貌岸然的老乌龟着实没什么好感。要说来古代遇到的人不少,各色各样,但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还真是就这么一个,连潘老大那样的土匪都没这么冷血无情。
  不过再一想到东方家的那只小老虎,徐粲心中倒是痛快了很多,真想看到以后被东方栩踩在头上之后东方辉那张老脸上是什么表情。
  “堂主,此事牵涉甚广,仁义堂身在江湖,不问政事,还是不要掺杂其中的好。”当初徐粲和颜峤越走越近,沈均就预料到了一定会后患无穷,如今虽然明知自己说这句是废话,但总觉得还是说过才好。至于徐粲听不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徐粲倒是没仔细听,光顾着想象东方辉将来落魄的样子了。不过沈均临走的时候,他突然拦了一下,只说了一句话,让沈均一颗平静下去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他说,我不管这仁义堂在朝在野,但是我徐粲做神做鬼,只为求颜峤平安无虞。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依然是个大晴天,快入秋的天气不似前几日一般炎热,逐渐清爽起来。吃过早饭之后,徐粲挑了两个厨子就往县衙去,愈发轻车熟路了。不过显然上天不乐意他的生活这么轻松适宜,县衙里照样是是非之地。一个熟悉的不速之客再度光临,而且显然带来的消息依然不那么让人高兴。
  “章梓?这老家伙怎么又来了?”徐粲把厨子打发到厨房,自个儿走到花厅,就看到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正坐着喝茶。而他的亲亲正站在厅下,和之前一般无二的场景。
  不错,命案前脚发生,后脚章梓就带着他的主簿进了柴阳县衙,这其中关键还真是耐人寻味。这样想着,徐粲已经坦荡荡地进去,自来熟地和章梓他们打过招呼,就凑到颜峤身边,问他昨晚有没有吃好睡好一堆细碎的事情。颜峤当着旁人的面哪敢与他表露出半分亲近之意,直拿眼神同他示意,让他收敛一些。
  “大胆,你是何人,随意进出柴阳县衙,在郡丞大人面前如此放肆?”颜峤的眼神还没起到作用,章梓旁边的主簿已经气得胡子都颤起来了。
  “怎么,这位大人贵人多忘事,忘记咱们之前见过吗?”徐粲转身,收起了温柔神色,勾唇看着章梓二人,毫无谦卑恭敬之意,倒像是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徐某还以为大人神机妙算,远在郡府就知道柴阳发生了命案,那区区的身份应该也是无所不知才对。”
  主簿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章郡丞的脸色也变了变。的确,东方辉早就派人和他们通过气,所以他们才这么早过来,倒是没想过从这里的消息传回郡里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不过都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这点风吹草动还是惊不了他们的。“本官原就有事要经过柴阳,只是顺道来县衙查看一番,没想到正好赶上了柴阳命案,这会儿只是向颜县令询问一下罢了。”章郡丞打官腔这一套真是用得得心应手,说完看着徐粲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本官倒是好奇,看徐公子进出县衙如若无人,倒是不知是谁给的权利?”
  颜峤闻言脸色一白。徐粲平时胡闹惯了,总是大摇大摆地出入县衙,府里的人大多认得他,自己没有说过,便也都不曾拦他。这本就不合规矩,而且徐粲的身份特殊,若是让章梓知道,免不了又是一番风雨。
  “嘿嘿。”徐粲笑得眼眯眯,暧昧地看了一下颜峤,见他脸色严肃才稍微收敛,“我和颜大人有生意上的来往,这次是来送货的,先前打过招呼了。”那两个厨子应该不介意暂时被当做货物的吧,毕竟是自己给他们付工资,占他们这点便宜应该说的过去(黑心老板都是这样想的)。
  颜峤对他这‘随机应变’的能力早有了解,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原来是这样。”章梓也不纠缠这个话题,显然心思还在别处,“颜大人,柴阳虽然离郡里稍远,但太守大人和我一直对这儿十分上心,百姓过得安居乐业是我们的殷切期盼。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九条人命,实在是让本官心痛至极。我已经传书太守大人,此事就交由郡里处置,你就先呆在县衙里,莫要再插手此事了。”
  这话说得虚伪不虚伪徐粲不想管,但是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想让颜峤为此事负责,而且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就把人软禁起来,可见将来存了更大的坏心眼子。
  可是他刚要发作,就被颜峤拉住了,不满地回头,就见颜峤冷了脸色,厉言道:“这是朝廷的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吧。”徐粲心里动了一动,到底还是没有上前,任由颜峤脱去官帽,交出官印,章梓让主簿收下,然后堂而皇之地带人搬进了县衙。
作者有话要说:  

☆、初露端倪。

  徐粲看着颜峤回了自己的仰止院,章梓派人在门口守卫起来,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转身出了县衙就直奔仁义堂。刚一到门口,就吩咐守门的龙套兄弟去明医馆把沈均找来,自己则是往书房去了。
  只要在这里就必能寻到的人还在,依然是看书的动作,好像不把全天下的书看完他就不罢休一样。虽然徐粲一直没搞懂他是一直看着那一本还是经常换。程远瞧着进来的是他,便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自动地挪到下首自己的位置上去。
  徐粲也不推脱了,径直到书桌后坐着,然后一偿夙愿,拿起程远放下的书看了看题目,嗯,绝对不是上次那本。“别站着了,先坐吧,等沈狐狸来了再说。”一边刺拉拉翻着手里的书,徐粲眼也不抬地吩咐一句。程远向他手里那本惨遭蹂躏的书投去一眼,最终还是慢悠悠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空地,好像上面画了什么只应天上有的国宝级别的画一样。干净宽敞的书房里就只有徐粲翻动书页的声音,倒是格外安静。
  沈均刚刚察觉徐粲的异常,正心神不宁,听到他传唤自然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程远见他进来微抬了眼,又落回原处。
  “不着急,先喝口茶,你来得挺快啊。”徐粲似乎终于‘看’完了那本书,随手扔在一边就替沈均倒了杯茶。
  沈均还没伸手,后面一个清幽的声音响起:“他不喜欢喝那种茶。” 
  徐粲惊讶地看了看程远,又晃一晃手中的茶杯,看着面色如常的沈均,似在求证。
  “没有,我现在什么茶都喜欢。多谢堂主。”沈均毫不犹豫地接过徐粲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在旁边坐下。程远垂着的眸中闪过一道幽光,转瞬即逝。
  “啪”一声响,徐粲击了一下掌,打破室内突如其来的沉闷,“我找你们俩来也没有其他的事,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找几个人出来。”
  “无常阁的杀手?”沈均心思百转,知道早上徐粲去过一趟县衙,稍一联想便能猜出他找自己来的用意。
  徐粲笑眯眯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沈均沉吟不语,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直截了当地让徐粲三思,毕竟不愿意让仁义堂掺杂到衙门和世家之间的浑水当中,可是徐粲昨天的话还言犹在耳,他成神成佛,都只求颜峤平安无虞。可颜峤一个旅居县令,实在不足以与几大世家相抗衡,只要人家想,明里暗里的绊子可以用无数个,颜峤防得了四个五个,防不了十个百个。之前那一次得罪了他们,这回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怎么,很难吗?我可是对两位副堂主抱有十二万分的信心啊!”徐粲笑着转向一旁兀自沉默的程远,然后话锋一转,“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为难,不想给仁义堂带来麻烦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去查,只是觉得大家共事一场,先跟你们商量一下。”
  程远放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而沈均却像是终于下了决定,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大说笑了,你是仁义堂的堂主,你要查的事我们自然会尽全力帮你去查,没有麻不麻烦,无论何时,我沈均一定与老大共进退。”
  徐粲本来只是激他们一激,听到沈均这样说反倒是愣了。程远也抬起头来看向沈均,一向清冷的眸光中似蕴藉了一星怒火,还有别的什么,徐粲却是看不懂了。
  “沈妖孽,你不要这么煽情,我可是只为我们家桑桑流泪的。”徐粲神色柔和了不少,脸上的笑意也不再那么虚假。
  沈均白他一眼:“以老大一天三百句甜言蜜语的功力,属下这点小道行怎么会打动您?”
  徐粲捶着桌子笑了,这才是他一开始认得的沈妖孽,明明是个潇洒的公子哥儿去,偏偏一张嘴不讨人喜欢,但大概就是这样的反差萌让人过目难忘,以至于第一次认识,四个人里面自己觉得最亲近的就是他,虽然只有他一人喊自己堂主。
  程远冷眼听着他们他谈笑晏晏,忽然起身,双袖一摆,便飘出了房间,徒留下两扇门砰地一声之后在风中摇晃。
  笑声戛然而止,徐粲揉着肚子看向门口,微微愕然:“他怎么了?”
  沈均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回答一句:“抽风。”
  徐粲嘴张的更大,抽风难道不是个现代词汇吗?而且沈均这傲娇样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掉下巴啊,他不该是妖孽受的属性吗?
  不管怎么说,沈均这块儿算是打开了口子,这样自己也不至于像个孤家寡人(在徐老大心里,孟李二位副堂主难道都不算人吗?)。徐粲心中的担忧去了几分,便准备趁着夜色去县衙看看自己的亲亲,省得他一个人生闷气把自己憋坏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自己。
  “老大,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临出门前,到底还是沈均耐不住先问出了口。
  徐粲回头,不答反问:“你知道那个程面瘫有哪一点好处吗?”
  沈均愕然。
  徐粲勾唇:“他常说一个词——顺其自然。只要我身边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开心活着,很多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说完便留下徐粲一人,独自出去了。
  沈均在原地站了片刻,摇摇脑袋长叹一声:“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平白我们都是些爱操心的闲人。”
  事实上颜大县令并不如徐老大猜测的那样,人家非但没生闷气,反而乐得清静,去看了一趟还卧床不起的颜伯,伺候他睡下,便回了自己院子看书,比平常的忙忙碌碌更要适意得多。
  徐粲带着一兜东西从旁边翻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满树的红石榴下,神情安然一如年年岁岁。爬上墙头的徐老大一时看得痴了,差点连人带东西掉进来。颜峤抬头看着他那副蠢模样,薄唇一勾,两眼弯弯,笑得温暖明媚,羡煞红榴。
  “你还笑,我差点把屁股摔烂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相公我。”灰头土脸地捧着那个大兜子过来在颜峤对面坐下,徐粲忙不迭地往外面一样样地掏东西。颜峤掩了书放在一边,本来还想着反驳一下他自封的相公称号,但看到面前多出来的那一座零食堆成的小山,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又回去了。
  “你带这么多零嘴儿来干什么?我又不是没饭吃。”的确,就算是软禁了他,也不会断了他的口粮,毕竟他现在还是有功名在身的朝廷命官,就算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该有的尊敬和待遇还是如常,否则他也不能去看颜伯了。
  徐粲掏东西的手一顿,尴尬地挠头一笑:“是吗?我还以为他们会不给你饭吃呢。”小时候他淘气,父母关禁闭的时候,那可是不给饭吃的,那种饿肚子的滋味可实在不怎么好受。所以生怕饿着自家亲亲,他一路上把能搜罗来的东西全都一样一份地搬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往仁义堂进货呢!
  颜峤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子食物,包子甜饼,糕点水果,几乎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自父母去世之后,颜伯和停云也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自己,可是都不像徐粲这样,每一次都拨动了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根弦,可是看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好像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着隔阂,就该以这样的方式和距离相处,就这么相处下去一辈子,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心中软糯得像一块糕点,颜峤也没心思与他打口水仗了,看他跑得额上一脸汗珠,忍不住就从袖中掏了手绢递过去。
  徐粲看着伸过来的手微微一怔,没想到刚刚跟沈妖孽说过的话就要应验了,为什么桑桑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自己竟然鼻头发酸,眼眶发涨呢?
  没有去接手绢,反而向前伸了伸脑袋,用意不言自明。
  颜峤对他的得寸进尺无语至极,面色一红,狠狠地在他脑门上擦了一下便将手绢丢在他脸上,自己捧了书转过身去看,一颗一颗掩藏在绿叶之间的红果子在字里行间投下点点阴影,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徐老大拿下手绢,笑呵呵地自力更生,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树下读书的人,管他官场黑暗,世家之争,管他何年何月,身世之谜,只要这人始终能这样恬淡安稳地活跃在自己目光可及之处,便不枉自己来这异世一遭。
  紧闭的院门外有人把守,却把这个小院子与外面的世界分隔了开来,任世事纷芜也不能打扰丝毫。无论将来如何变化,只要记忆中有过这样一段,这样一个场景,便足以安抚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这样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日子过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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