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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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她-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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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容赫像是想起什么,又拉着安晨往回走:“美国那边你的东西都有,我们什么都不用带。我们现在就去机场,明天就能到纽约…”
  安晨掰开他的手:“容赫,我没有说要去美国。”
  “不去美国?不去美国你能去哪儿?”容赫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容:“安晨,别闹了,你必须去美国。”
  安晨摇头,她指着不远处的别墅说:“我已经和他又在一起了!你让我怎么去美国!”
  容赫看着她坚持的模样,心里就像有刀子割。这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坚持了五年,却熬不过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心。他可以放手,但前提是她得好好活着!容赫看安晨的眼神变成哀求,他的声音几乎是在求她。
  “别闹了,跟我走吧…”
  安晨看着他,她知道他在求她,可是她不配。五年前她不配他陪着,五年后更是不值得。安晨慢慢的靠近容赫,抬起手和他轻轻的抱在一起。她靠着他,目光却停留在一旁的林琛和夏小溪身上。
  安晨静静地说:“你真是个傻子,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别管我了…”
  容赫却回抱住她,一言不发。
  “你在美国陪了我五年,又忙生意又忙照顾我。五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爱上你,我这样不惜福的女人,根本不配你做这些。”安晨怀抱着容赫,看到远处有辆车在慢慢驶进,那是李佑司的车子。现在应该4点了吧?每次李佑司早上出去找人谈案子下午4点都会准时回来的。安晨对着容赫的耳朵轻轻说:“容赫,你和李佑司都是我的孽缘,如果、如果有下一生,你们可一定要认出我,然后躲开我,能躲多远躲多远…”
  说完,她就松开容赫,注视着李佑司越来越近的车子。其他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是李佑司回来了。他看到他们,慌忙的停了车。他看到安晨和容赫抱在一起,发红的眼睛肯定是哭过的。李佑司扫了一眼林琛和夏小溪,拉住安晨的手将她拉出容赫的身体范围。他摸着安晨的脸,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哭了?”
  安晨摇头笑笑,她刚想说话就被身边的容赫打断。容赫气急败坏的盯着李佑司:“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要死了!你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闭嘴!”安晨回头冲容赫吼:“这是我的事!”
  听到容赫说的,李佑司吓了一跳。他双手握住安晨的肩,盯着她的眼睛:“姐姐,他刚刚说什么?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安晨看着他半响,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佑司突然松开安晨,一把抓过身后的林琛,问:“你姐姐怎么了?”
  林琛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看了一眼安晨。李佑司看他的样子,一把松开他。然后他又看夏小溪,问:“小溪,安晨到底怎么了?”
  夏小溪也换上为难的表情,她看着安晨,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晨拉起李佑司的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凭借着皮肤感受李佑司的温度。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却带出稀稀落落的泪意。
  安晨对李佑司说:“佑司,来,我告诉你。”
  *
  一行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容赫却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安晨的情绪稳定了些,还特意去厨房煮了红茶。这就是她的做派,急事缓做。安晨笑着把茶具端上桌,故意坐在李佑司对面的位置。
  李佑司没有看茶几,而是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安晨感受到李佑司的目光,还是先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之后她放下杯子,对李佑司露出一张笑脸。
  她说:“佑司,你一定还记得,我说过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等我办完了,我们就结婚…”
  远处的容赫听到安晨说结婚,身体不由得动了动。
  李佑司看着安晨安稳的表情,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今天,我终于办完了…”安晨笑,像是仅仅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五年前,我去美国,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当时我开始很频繁的流鼻血,到后面甚至出现眩晕。最后那次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我得了白血病…”
  李佑司听到安晨说出‘白血病’三个字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安晨,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看到林琛和夏小溪没有惊讶的表情,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安晨…安晨得了白血病…
  安晨看到了李佑司吃惊的表情,她的心有些隐隐作痛。佑司,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得这样残忍的告诉你。
  “是爸爸的遗传,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刚好那时妈妈和姐姐回国找我,安暮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是很好的骨髓移植人。容赫在美国安排了很好的医疗团队,所以我决定和老天赌一把,就去美国接受了五年的治疗。”安晨笑笑:“我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在美国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我每一天都是想你的。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好好治疗,因为我一定要回来见见你…”
  李佑司打断安晨,他努力用喉咙发出模糊的声音:“姐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忘不了五年前的那天。安晨对自己若无其事的交代了去美国的计划,丝毫不考虑自己的感受。他哭着求她别走,却终究留不住她。
  原来,原来她是因为得了很严重的病。
  他还记得自己说了很多伤她的话,原本这是他五年里认为自己说过最解气的话。他告诉安晨如果她走了,他就再不会爱她了。他也不会等她回来,他要她必须和自己在一起。他看着安晨离开的背影,心里狠狠的想着的是她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却没想到,最自私的人是他自己!
  “因为我不想让你经历这些。”安晨的头偏过去看着别处:“去看病不是一件好事情,我不想看着你们为我担心受怕,无论你们谁,我都不想…”
  我已经习惯了独自去面对所有不好的事情,我已经学会了接受所有无法接受的事情,恋人,家庭,身体,还有什么我没经历过…
  李佑司的手撑在桌面上,他看着安晨苍白的侧脸,沉淀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得了白血病,去了美国,如果、如果安晨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坦白的告诉自己?五年前都瞒过去了,怎么会现在告诉自己?
  不对!
  李佑司突然想起了刚刚容赫吼自己时说的话,他说安晨就要死了…
  “姐姐!”李佑司急切的想要对上安晨的眼睛,他冲到安晨面前,蹲在地上仰视着她。安晨回头,眼睛里已经晕上了泪。李佑司握着她冰冷的手,却不知道自己的手此刻也抖得可怕:“那现在呢?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对不对?”
  安晨看着他,硬是没能从喉咙里挤出半个字,眼眶里的泪却一滴一滴的向下掉。李佑司看着她这个样子,反而变得更加急切,他握紧了安晨,求她给自己一个答案,他想让她告诉自己是的,她已经好了,她现在可以健康的活着了,所有的苦难和不幸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安晨没有。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摇摇头,把脸埋在李佑司的肩窝,身体因为努力克制哭泣而不停的颤抖。安晨用力的缩进李佑司的怀里,闭着的眼睛不停的流出苦涩的泪。她感受到李佑司的身体变得僵硬,他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记得安晨昨天还无缘无故的流过鼻血,双目就如同火炬:“摇头是什么意思?姐姐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佑司…”
  一旁的夏小溪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安晨的病情复发了…”
  李佑司明显的僵硬了,他机械的回头看了看夏小溪,她的眸子带着倔强和认真。李佑司的心在哀嚎,这是真的!他回头继续看怀里的安晨,不敢相信的问:“她说的是真的?”
  安晨抬手,抹去他脸颊上不知何时掉下来的泪。她点点头,对李佑司说:“佑司,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个坏女人…”
  李佑司却紧紧地抱住她,不停的摇头。她不是,他才是。五年前和五年后,他都是最后知道她发生什么事的人。他这样的人,活该安晨抛弃,他根本就不配留在她身边…
  那现在呢?
  现在他该怎么做?
  李佑司猛地抬起头,他松开安晨的肩头而握住她的手,认真的告诉她:“姐姐,我们去看病吧。让我陪着你,在国内或者去美国都好。我不能再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你永远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安晨看着李佑司的眼睛,感觉头闷闷的胀。她露出一个笑容给李佑司,却感觉眼前模模糊糊的。恍惚间她听到了四周人惊叫的声音,却分辨不出是谁的。然后,安晨就感觉到自己鼻息间有湿润的液体留下来,以及额头碰到的李佑司温热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爱他

  再睁开眼睛时,是熟悉的顶灯和白色的墙,鼻息间隐约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浓郁的花香。这样的环境是安晨极为熟悉的,她毕竟有五年的日子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的。这里是医院,又是这样的配备,白墙和鲜花,顶灯和消毒水,她又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她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安晨…”
  是夏小溪的声音。
  安晨努力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果然看到夏小溪焦虑的脸。她就趴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头发有些乱,看样子一直在陪着自己。安晨轻轻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夏小溪看她醒了,连忙帮她倒水。湿润的液体进入自己的喉咙,安晨虚弱的问:“我在哪儿?”
  夏小溪放下杯子,帮她掖一掖被角。
  “顾家的医院,昨天下午你晕倒了,现在是第二天下午3点20。”
  安晨哦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四周,果然又被送到这里了。她尝试动一动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夏小溪害怕她动了输液管,连忙按住身体不让乱动。她扶着安晨坐起来,在她背后放了一只大棉花枕头。然后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拿出里面的小米粥。
  安晨闻到小米粥的香味,突然觉得自己饿了。夏小溪很耐心的一勺一勺喂她,同时告诉她:“那三个男人现在去顾叔叔的办公室讨论你的病情了,我听意思是让你尽快去美国做手术。这次晕倒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说明你身体里的造血细胞越来越少了。”
  安晨无所谓的点点头,似乎根本没听进去夏小溪的话,而是单纯的贪恋着她勺子里的美味。夏小溪看着安晨的样子,顿时也来了气。她‘嘭’的一下放下手里的碗,对安晨气鼓鼓的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这样不上心!你回国时不是说好了吗?我们都要为自己好好活着!”
  安晨看着夏小溪发飙的样子,脸上却只是忍不住的笑。她这一笑夏小溪更来气了,瞪着安晨说:“你还笑!你还笑!”
  “小溪。”安晨摆弄身体舒服的靠了靠:“你说我要是再做一次骨髓移植,就一定能活下来吗?”
  夏小溪没说话,她无力回答安晨的问题,脸色越来越不好。过了好久,她只能碰碰安晨因为输液而更加冰冷的手指:哀求她:“我们去试试不好吗?还没有做的事情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安晨笑笑:“去看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身体的痛苦,精神的折磨,亲朋好友的担惊受怕,明明只有五年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辈子。自己心里知道是很严重的病,却还得日复一日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却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小溪,我自己都不确定,还能有多少勇气去面对…
  房门被轻轻推开,是李佑司、林琛和容赫,身后还跟着顾阳医生。顾医生很惊讶安晨醒了,立刻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他松了口气,帮她拔下了营养液,鼓励她还是以进食为主。安晨点头,示意夏小溪把那碗粥端过来。夏小溪叹气,继续坐在一旁喂安晨。
  四个男人立在她床前,安晨静静的喝着粥,像是故意等着他们先开口。最后还是顾阳说了话,一股专业医生的口吻。
  “小晨,你身体已经连续三天出现异常反应了,这是造血细胞消失的预兆。昨天晚上我们和美国的医疗团队进行了视频会议,还是建议你立刻动身去美国接受治疗。”
  安晨看着顾阳问:“叔叔,又是骨髓移植吗?”
  顾阳点头。
  安晨笑:“联系我妈妈了?”
  “她已经带着你姐姐去美国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安晨叹气,笑得凄凉:“又是这样吗?重复的化疗、验血、做手术,这次能拖多久?又一个五年?”
  李佑司自从进门就一直铁青着脸,听到安晨这样说他再也忍不住,握着拳头说:“你别这样,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去美国。”
  林琛也站出来:“我也去!”
  容赫没说话,却深沉的盯着安晨。
  安晨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着顾阳问:“叔叔,如果…如果我拒绝做手术,就在国内做保守治疗,可以吗?”
  顾阳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会这样想?”
  安晨没看到,而是环视这一周的人。李佑司、林琛、容赫,还有夏小溪,她很仔细的看他们,抿了抿嘴:“因为我不想和他们分开了…”
  夏小溪握住安晨:“我们可以陪你一起去!”
  安晨摇头:“我不可以…”
  我怎么可以再让你们跟我受一次折磨?我怎么可以把自己都承受不住的痛苦带给你们?
  看着安晨摇头,李佑司和林琛就立刻急躁起来。李佑司趴在安晨的病床上,皱着眉头注视着她的脸:“为什么不可以?”
  安晨回头看他:“因为在我看来,让你们陪着我,比我自己面对这些还痛苦。”
  李佑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神里已经有了浓浓的哀求,他不明白。
  “…为什么?”
  安晨却偏过头,过了半响才说,声音哑哑的:“那五年…佑司你不会明白的…”
  或许是安晨的声音太苍白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思考,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原则。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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