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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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雷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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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高,云彩滑落露出□□的双肩,丹灵瞬间羞红了脸只能躺回去。
  要是换作以前她早委屈得又哭又嚷了,她的忍耐与坚持更加刺伤了他的心。旻书讥讽道:“怎么躺下了!”说完,移到桌边落坐,抄手看着。
  丹灵瞥了他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也不好再挣扎,只好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什么也做。
  满屋静寂,时间似凝固了一般。
  如果可以,丹灵真想逃离。就在她痛苦沮丧间,有一股力量潜入她的后背,将她托起成半躺半卧的姿势,丹灵讶异睁眼,见药碗悬空飞到嘴边,勺子自如地舀起汤药喂她服下,她偷眼看向桌边,见他背对自己一动也不动……
  她当然知道是他相助,一时五味杂陈。浑身罩着的金光是因自己吧?他那么厉害这些金雷之力应该不会伤害到他吧!
  快千年了,她都没有机会好好看他一眼,心中眷念依依,大着胆子没有移开视线,仔细地看着他的背影。厚实的长发如最有光泽的锦缎华丽地流泄而下,她好想伸手摸摸它们……犹记得曾经很喜欢把玩他的长发,无聊的时候就捉一缕在手里绕啊绕……那个时候他多可亲呀,就算是在他练功的时候也会放任她在旁随意把玩的……
  丹灵正看得出神,突觉一股寒气袭来,是他回首,目光锐利如剑。丹灵慌了,只与他的目光匆匆一碰就胆怯地垂下眼帘,紧张地配合着小勺迷糊地喝着药汤,直到喝完也没觉出药味。
  “啊!”又一声惨叫,在这冷清的房间里更显扎耳。原来旻书突然撤掉了支撑她后背的力量,害她重重地撞在床上。
  她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好过,暗暗祈祷自己快快睡去,只有这样才能少些难堪与痛楚。
  万幸她很快如愿睡去。
  旻书起身走向床头,没走几步又迟疑了。
  她脸上的伤还没有结疤,依然狰狞可怖。不知会不会留下伤疤?他的药考虑到了吗?眼前出现她捧着布满疤痕的脸痛苦落泪的样子,心底升起阵阵怜惜……
  哼!他因自己生出这不该有的念头懊恼不已,皱眉甩头,赶走她的影像,恨声道:“留疤才好!留疤最好!”甩袖转身,走回桌边落坐,闲目念静心决,欲逼出体内的金雷余力。
  一柱香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旻书沮丧地发现他完全静不下心来!
  原本旻书以为只需半天时间就可以逼出体内的金雷余力,然而事实并未如他预料。日月更替,转眼已过五日,旻书不知念了多少遍静心决始终神思纷乱,反倒数次令真气走岔让他隐受内伤。
  当然,这些状况丹灵是不知道的。她几乎都在昏睡,一部分是药物的作用,还有一部分是因旻书常常一脸厌恶地做法让她陷入深睡。
  丹灵昏睡复昏睡也不知时日,偶得清醒大都能看见旻书坐在某处闭目调息,她会偷偷看他,只不过旻书总是很快察觉,她哪敢正视他!每每不是胆怯地移走视线就是装睡。
  不过长时间的静养对她的恢复倒是极好的,内伤已好了几成,外伤已开始愈合,开裂的伤口大都成了窄窄的细缝,还有半数细小些的伤已经愈合,留下暗红的疤痕。
  这日,丹灵又一次醒来,旻书难得不在视线以内,她扯起云彩遮住大半张脸,像小偷般鬼鬼祟祟地将屋里察看了一通,确定他的确不在,胆气顿时壮了,只觉多日来他所施加的压力没有了,痛快地长吁一口气,放肆地伸了个懒腰。
  不过,他去哪儿了?是离开了吗……
  旻书本在窗外出神,他耳力极好,就在她醒来时已然察觉。他透过纱窗见她像一只靠缩头缩尾躲过危险后放松伸展四肢的鳖时,胸中无名火起,手指轻弹,一道白光射出击中丹灵,又使其陷入深睡。可以这般随意折腾她多少能发泄他胸中的郁气,他也只有看到她安静的样子时才能少些气恨。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床边。伸手搭脉,几日来他第一次想知道她恢复得怎样了。
  

  ☆、离开

  
  这一搭脉,旻书完美的五官奇特地扭动起来,是狂喜?是愤怒?是疼惜还是惊疑?都是又都不是。他按着丹灵脉博的手指在轻颤,接着手指下滑将她的手握进掌心,陷入沉思。
  原来丹灵的脉博被魔印遮掩,魔印之结系于心脏。旻书不难想到是离君所为,而他这样大费周章地遮掩是何目的呢?之前丹灵濒死之际还挣扎着互握手腕,敷药时紧捏衣领的姿势也极奇异,现在想来她的目的就是要隐藏脉息,究竟是她在害怕什么?
  “单纯善良如她,怎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来?我绝不信,我相信她定是有苦衷的……”耳边响起了夜心的劝解。
  “有苦衷”这三个字不停在耳边回响。
  “真的有苦衷吗?”他试着解除魔印,却遗憾地发现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解开。
  可是,真是有苦衷吗?真的可以相信她没有荒唐过?观她为逸心付出至此,就算他之前有想过相信,现在也动摇了。或许是另有原因吧!她长期与离君为伍,说不定是修练了魔法不能让自己发现呢。
  从最初的激动中冷静下来,心里还是绝望更多,不过,隐隐的,他还是生出了两分期盼。
  旻书放开她的手,弹指间解了她的昏睡,指着她的脉博问:“为什么?”
  丹灵不明所以,疑惑不安地看他。
  “脉博!”
  “哦……”丹灵互握双手,讪笑,“我,不清楚,要问离大哥。”
  旻书知她话中不实。丹灵垂下眼帘躲避他审视的目光。
  良久,旻书又问道:“他是因你而死?怎么死的?”抛开情感上的纠结,逸心的死让他很是不解。就算当时有他下令搜捕,可他从未找到过他俩,而他们又没有别的仇人,逸心法力不弱同时还有一位掌握了魔界与神魔阁的叔叔,其余几界能动他敢动他的几乎就没有,他怎会就死得魂魄无存了?
  丹灵想到逸心难掩痛苦之色,只是如何能说!她淡淡地回道:“只是一场意外……”
  旻书怒了,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直视她的眼睛命令道:“说,都说出来!”
  “……”丹灵讨厌他的粗暴却没有抗拒的能力,想要移开视线躲开他凶悍的目光,眼睛又不听使唤。
  简单的审问不会有结果!上手段?旻书皱眉,她脸上的暗红疤痕碍了他的眼,手一松任她倒向床榻,转身向屋外走去。
  丹灵瘫倒床上,痛得龇牙咧嘴,好歹忍住没有叫出声。她扯起云彩蒙住头,满心忧虑。她不知他接下来会怎么处置自己,也不知可以怎么补救,恨自己脑子不够用,又怪自己当时仓促求助于他时很多细节都没细想。
  丹灵还没想出一二来,睡意再度袭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的操纵,她也来不及弄明白。
  这夜冷风劲疾,吹走厚重的红色尘灰,露出多日难见的浩瀚夜空,星星泛着淡淡的红光,密密麻麻挂满天幕。
  旻书负手立于园中仰望苍穹,心中积郁多年的怨闷之气消散了许多,他知道不管她隐瞒着什么秘密他定会把它揭开来。
  旻书合上双眼,杂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周身罩着的金光闪烁着涌向双手,在两手之间聚成一颗灼热刺眼的金色火球。“去!”随着他的叫喝,金色火球直飞而出,击中对面的几丛花木。花木瞬间爆燃,旻书只瞥了一眼便闭目运气疗伤。他可没灭火的打算,他知道逐园水火不惧,就算有些地方房门大敞,门外也是有结界禁制的,这火最多是将园中由她精心种植的花木烧个干净。
  能毁她所爱,他倒也乐意为之。
  旻书运气行了几个周天,内伤已愈。侧耳听声,那火已烧到后园,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又入逆鳞。
  旻书握住丹灵的手将她体内剩余的金雷之力尽数吸出,又将真力输入助她疏通经脉。
  天明,丹灵醒来只觉身体清爽,内外痛疼皆无,不由好奇地举起双手细看,见疤痕只有浅浅的痕迹,灵动的双眼眨巴眨巴,疑惑:“我这是睡了多久?”她又试着运气,惊觉法力已恢复大半,心中喜之不尽。
  趁旻书不在屋里,丹灵起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探头查看。
  “呜……”丹灵险些惊呼高叫,她慌张地按住嘴巴,悲壮地闭上双眼。呜,呜……我可怜的园子呀!我的花花草草呀!
  满园喜人的花花草草已成焦炭,不用想也知道是旻书所为。她咬咬牙,暗道:“算了,算了。”松开拳头打算不去讨伐问罪。
  其实她也计较不起呀!呜,她的心里又发出一声悲鸣。
  丹灵左右扫视,目之所及都没有他的身影,胆气顿壮,抬脚快步跑进对面的枯雪花枝。
  “你要做什么?”旻书的声音突然响起。
  丹灵吓得后脊一僵,也不敢动了,紧张地眨巴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其实这是她的地方,哪个房间不能随意进出,随便说个什么理由都行呀,可偏偏因心中有事,显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旻书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见她这副德行,移步到她身前,瞪住她的双眼追问:“干什么?”
  他的气势太逼人,丹灵好容易挤出两字:“找你……”
  旻书轻挑眉尾,问:“什么事?”
  “哦……”丹灵紧张地垂着头,“……我已经好了。”她觉得他离得太近,慢慢退了几步,“这些日子给你,给你……添麻烦了!从此以后,以后……我,我不会再麻烦你了。还有,还有,对不起,搅乱了你跟七师姐的婚礼。你回去吧,替我向七师姐道歉……”越说到后面她的头垂得越低。
  旻书没有说话。
  丹灵想或许还应该再说点什么,“谢谢你还愿意还我愿望,我,我欠你的,欠你的……”我欠你什么了?怎么办?对她来说旧事重提也属不易,迟疑半晌,只道:“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
  “……那不是你的本意!呵呵……什么才是你的本意?”
  他的话轻飘飘的,她听不出其中的情绪,也猜不透他对自己的道歉是做何理解。哎……其实本不该提及的,事已至此也不必再提起了。
  水雾浸染双眸,丹灵实在厌恶这相对,突地提足便跑,“对不起,大哥哥,回去吧,大哥哥……”
  丹灵跑出逐园,飞上云头,离了吟丘山。
  对不起,大哥哥……我爱你,大哥哥……
  

  ☆、魔都乱事

  
  金乌微露,晨风乍起,丹灵驾云行于高天,她大伤未愈难抵晨风,从腰间的储物法宝里取出一件厚斗篷系在身上,将帽子戴好,拉严裹紧。
  空中有轻微的异响,片刻传来几声鸟鸣,只见一群雪白的鸟儿迎面飞来。丹灵目视头鸟展颜一笑,那只头鸟如奉召唤径直飞来落在她的手上。丹灵能得动物亲近的本领与生俱来,她轻柔地抚摸着它,鸟儿安静地卧着极为顺从。头鸟落下,它的跟从们也围在丹灵周围随她飞行。
  鸟儿们勾起了她的回忆……
  千年前也是清晨,若不是因为那三只鸟,她也不会有这三个能救急的愿望……
  ……“小十七,做我的太子妃可好……”
  丹灵苦笑,“太子妃,太子妃……”
  旧事已去,多思无益。丹灵扬手放走小鸟,裹了裹披风继续赶路。
  丹灵身体十分虚弱,难以做到不眠不休地驾云前行,每到夜间,她都找些遮风挡雨的地方歇息,是以行程极慢。原本并不算远的路程,她用了十二日才到魔界神都。
  魔界神都规模宏大,以丹灵驾云的能力,要穿越整个魔都起码要一天时间,还好她只需到城中心的宫城。丹灵看看天色,心知天黑之前便能到达,想着就要见到宝宝,满心欢喜。
  丹灵自离开吟丘山一直藏身在隐身结界里,这会行于魔都之上生怕撞到了法力高强的魔惹上麻烦,是以更加小心谨慎。不过,放眼望去魔都虽宽广无垠,殿宇房舍无数,却空荡寂静全魔踪,似乎与传说中不一样?以前她曾听逸心说:“神都里魔界子民数量庞大,他们大都喜欢热闹,总是昼夜喧闹……”
  行不多时,丹灵看见前方不远有方圆数百丈之地墙倒屋塌,尽是焚烧过的痕迹。越过该地,不远处又有一片巨大的区域全是断壁残垣。
  “怎么回事?”丹灵大感诧异。凭心而论,她对魔界并无好感,但这是离君的属地,单是为他她也必然添上挂牵。
  丹灵又行一阵,已见数十处毁损的街巷。
  “奇了,发生什么事了?”看这损毁的规模不是一般的打斗所致,城中的静寂更显事态严重。丹灵微一沉吟,“不如耽搁点时间打听一下,或许能对离大哥有帮助也不一定。”她倒真希望自己能帮上他的忙。
  丹灵落入城中,找了个有人的人家偷瞧,只见里面有几位模样相近的老者枯坐饮酒。丹灵守在窗外等了一会儿,见谁也没开口说话的意思只得离开,打算找下家碰碰运气。
  丹灵偷偷摸摸地走了四五家,终于听到一处正在谈论毁城之事。
  “你说,那许多上古神兽是从何而来?”一位白发老翁问。
  满脸煞气的青衣男子道:“只怕是幽宁山了。”
  “只求神皇能诛杀它们,护佑魔界。”白衣老翁举起双手祈祷,一脸期待。老翁口中所说的神皇就是魔帝,现居其位的就是离君。魔界子民管魔都为神都,自然也尊魔帝为神皇,他们与其他五界对魔界各称谓是不同的。
  丹灵闻言连连点头,心道:“会的,会的。”
  青衣汉子忧心忡忡,“若是三五只倒还好,可那时我偷眼看去,满天都是……听说四大将军都负了伤,魔兵更是死伤无数……”
  丹灵惊呆了。她虽法力不高,对于上古神兽的威力还是很清楚的,如果真如这青衣男子所说,只怕离大哥遇上大麻烦了。
  “好了,不要再说!”白发老翁着恼,“神皇法力无边,定然能胜。”话虽如此,老翁难掩忧色。
  丹灵心急如焚,跳上云头,放眼四望,顺着城内毁损的痕迹前行。丹灵一路紧赶慢赶,到第二天清晨出了魔都,飞过一座高山,入眼便是惨烈的战场。
  山脚下有开阔而荒凉的沙石滩,滩上罩着个数百丈高的半圆形球体,这是离君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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