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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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雷劫-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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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旻书含笑道谢。从怀里拿出逐园,“灵儿心思单纯,我回去的这段时间,还要阁主费心照顾。”见锦竺面露疑惑,又道:“我让她陷入了深睡。成亲前我不希望她听到任何不好的话,见到不该见的人。”
  锦竺点头道:“我明白!”
  

  ☆、锦竺亡

  旻书看着逐园极为不舍。其实他更想把她放入山川界带在身边,只不过这次回去是为亲事,而她还是个待嫁女子,万一被发现会累她名声受损,那以后长久的岁月里定难在人事复杂的仙宫立足。旻书将逐园放在锦竺手里,道:“拜托了!我会很快过来。”
  “放心吧!”
  旻书告辞离去。锦竺将逐园拿进静室,放在逸心枕下,便去往无玉峰。
  锦竺落足月华卧房外,见雪歌红了眼眶一脸悲情地贴在门上,心中恼火,暗叹又是一段孽缘!叫道:“雪歌,你师父怎么了?”
  雪歌大惊,回头行礼道:“师祖,师父……又伤心了!”
  “天晚了,你下去吧!”
  雪歌面上微微一红,退下了。
  锦竺敲响门,“月华,开门!”
  月华已猜到师父来意,心中惊惧,一时不敢开门也不敢回答。
  锦竺道:“再不开门,为师就闯进来了。”等了一会儿不见门开,手上白光一闪门立时开了。入眼便是月华头手触地正对门跪着,因为哭泣身体还在颤抖着。锦竺怒火瞬间降了几级,一时说不出狠话来。
  月华身形不动,颤声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愧对您!”说完呜咽起来。
  “医者仁心,医品医德哪样能丢?手中之药哪一剂能乱用?枉你学医过万年,怎能做这样糊涂的事情?”锦竺心中愤懑,更替她痛悔不及,“你真是荒唐,荒唐,太荒唐!”
  丢了脸,丢了品,结果还是把他丢了,梦丢了,一切都丢了!月华思来绝望更甚,哭得越发悲惨。
  像她这般荒唐行径,按阁中规矩,至少要罚到静思洞中面壁三百年。可是锦竺见她憔悴哀绝,如果再让她长时间独处只怕不疯也要入魔,再想她素日稳重能干,自入门下便是得力弟子,过万年来从未有过半分错处,实在不舍送她走上自毁的路。沉吟许久,起了私心,冷声道:“除了你三人,只有为师知道。为师罚你回归凤族三百年。三百年间不得擅离凤族领域,若有不遵,为师便亲抓你入静思洞。你可记住了?”
  月华叩头道:“徒儿记住了!谢谢师父宽恕之恩。”
  锦竺黑着脸点了点头,心痛不已地开解道:“你既与他情缘淡薄,现在就该放下!一个痴字最是害人。你这般聪明,怎能任自己堕入情嶂?月儿,切记,切记,不要再自毁了!”
  月华悲情道:“谢师父教导之恩,月儿记住了!”
  锦竺命令道:“起来吧!你现在就走。”
  “是!师父……”月华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起身出门,孤身飞入夜色之中。
  锦竺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叹道:“但愿从此能看开些!”
  月华此去算是回家,药阁中人对于她的离开没有半点疑惑。锦竺偶尔想起这些事难免有伤感,不过日子还是平静地过着。
  这天夜里锦竺忽被恶梦惊醒,这是数万年来都不曾发生过的异样状况,心中骤生慌乱,于是皱眉掐算……
  “啊……”锦竺惊呼,脸色大变,从床上飞离,凌空飞到旁殿的药阁,一掌击开房门,立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想骂都骂不出来。
  原来是有人潜入盗药,而潜来的人是他才饶恕了半月的月华。月华见惊动了师父,整个人都慌了,呆呆地看着他。
  锦竺重重地踏步走向她,几次想叱骂,都因喉咙堵着气,骂不出来。
  月华惭愧惧怕,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锦竺伸手置于月华头顶半尺高的位置,手心白光闪动,要收了她打入静思洞。
  月华含泪摇头,心里只想着我要逃,我要逃……她已经得到消息,仙帝仙后都同意了旻书与丹灵的亲事,已择吉日准备颁旨了。她决不能看着他们成亲!就在锦竺发功的那一刻,月华袖中落出一把匕首,“噗”地一声刺入他的腹部直没至柄,喷溅的鲜血洒在她的手上。
  月华脑子嗡嗡作响,茫然失措,眼见锦竺要叫人,也想不起要阻他出声,这时一只手突然伸来捂住了他的嘴。月华已吓得有些呆傻,眼光沿着手找到了它的主人的脸,见是雪歌,更加晕懵。
  雪歌此时也是大受刺激。自他知道月华回凤族去便追了去,谁知见她半路折返,他不敢见她,也好奇她要做什么,就一路尾随其后,一直跟到了雷霆峰,见她进入药室,知道她做的必定不是好事,却没有阻止她的勇气,于是躲在不远处挣扎抉择。后又见师祖出现,犹豫再三便追来,不曾想刚好看见这一幕!他见师祖要叫出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救师父,于是便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锦竺不甘地大张着手,在失望痛苦中瞪大眼睛盯着月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至死不闭眼。
  月华尊他敬他从不曾想过要伤害他,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有那挣扎得变形的手,禁不住要张口尖叫。雪歌慌乱中丢开师祖冲过去捂住了师父的嘴,锦竺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雪歌急道:“快走,快走!”扶起她就飞出药室。
  就在他们出门之时,锦竺的魂魄离体从他们身边飞过。有时候人要自保,心思转化的速度是惊人的,月华看见魂魄便惊回神,她知道他若魂魄有存,阁中人到地府去查问,自己行凶之事必定瞒不住,曲肘蓄力,就要发掌打散魂魄。雪歌急得伸手格挡,就在这个空隙锦竺的魂魄便飞向远处。
  月华气得推开雪歌飞身追去。雪歌这时才回思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心中剧痛,愧悔交加,可是又忍不住替她悬心担忧,定定神飞上高空。
  锦竺身体倒下时发生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惊动了数人,只是,半夜里偶有人弄掉东西,或有人掉下床来,也不算怪事,大都翻个身接着又睡了,只有少数几人犹豫后起身察看。这时月华早已飞远,当他们看见高空飞离的雪歌的身影才真的开始担心起来。各人四处察看,终在药室见到了死不瞑目的阁主。一时间雷霆峰警钟敲响,声透四方,负责警界的人启动了药山四周的最强结界,月华已先一步穿出,而雪歌却被阻在结界里。他颓废地看着她远去,一任泪水滑落,也不思逃跑,跌坐云头,直到有人前来将他拿住。
  药阁中,锦竺的十五名弟子以及一些管事的人齐聚雷霆峰,他们安排好锦竺的身后事,便拿住雪歌查问。雪歌只说了一句要跪在师祖灵前忏悔,便再不发一言。
  这时阁中身份最高者是二第子夜心。她强忍悲痛主持安排各事,诸如安排重新布防,在药山查找还有无可疑之人,安排人给仙宫、神魔阁和师父身前好友送信,遣四五六三位师妹同去地府看能不能讨回师父魂魄等等,实在事多繁琐就不一一列举了。
  ……
  月华为追寻魂魄,在暗夜里向地府的方向疾飞,突然一团黑雾挡住了她的去路。月华认得这黑雾是谁所化,不惧只恼,喝道:“让开!”
  黑雾也不气恼,笑道:“月儿倒是难得发火呢!原来你发火的样子更有趣!”言语温和,是男人的声音。
  月华懒得理他,移动着想要绕过他。黑雾却始终跟随移动,笑道:“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跟你无关。快让开!”
  黑雾呵呵笑开了,显然心情大好,笑问道:“可是要去追一个魂魄?”
  月华大惊,不再左右找路,看着他,眼中隐有愧疚,既带悲痛又有恼恨还有狐疑,一时无话。
  黑雾中化出一只手来,揉揉她的头道:“你为他做的真是让人气恼!”说完,黑雾里出现一个实实在在的圆形透明黑瓶,内有白光闪闪,正是锦竺的魂魄。
  月华伸手去夺,黑雾瞬间包住瓶身,月华触处的只有空气。
  黑雾道:“月儿想要不难,只要你让我抱抱,我就给你。”话语虽大不尊重,言语却饱和柔情。
  月华寒着脸退了两步,冷眼看他。
  黑雾失望地叹气,又道:“月儿难到还不明白我待你之心吗?这么多年来有求必应,连一个拥抱都换不回吗?”
  月华冷笑道:“你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黑雾不悦地哼了一声,道:“我一切的野心都是因你而起。只要你能嫁给我,我可以对金雷神发誓,什么我都可以放下。”
  月华故意只答后半句道:“金雷刑对于你们魔界中人有没有用还另说。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只要一个拥抱就好。”黑雾实属赖皮,但是言语间也透着无数期许。
  月华一甩袖,转身就走。
  黑雾叫道:“你不要了?月儿……你不担心我交出去?”
  月华停步道:“你巴不得闹得越凶越好,你会舍得交出去?!”
  “月儿冤枉我。你明明就是吃定我了。知道我绝不会害你。”
  “哼,别说得这么动听。若是交出去把我逼得只能入魔界,岂不是更易得到我。你不交出去倒是在助我得到他,说到底就是为了你的大计……”
  “不,我只是助你,不是在助你得到他!”
  月华不解,回身看他。
  “月儿,无论你做什么,你永远也得不到他。我助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彻底死心。”
  月华眼中全是鄙视,一阵冷笑,道:“倒是你彻底死心得好!”
  “好,我们赌赌,看谁先死心?”黑雾笑道:“你若输了就嫁给我,怎么样?”
  月华好笑道:“你拿什么赌?”
  “我若输了,就嫁给你!”
  月华哼了一声,转身欲飞。黑雾又化出一手扯住她的衣袖道:“真的不要?”
  月华知道,他既开了口,自己不答应就想拿回魂魄是不可能的,甩袖要走。黑雾拉着不肯放手。月华心思一转,问道:“你怎么再这儿?”
  黑雾笑道:“上次你要的药材让我好奇,所以……嘿,月儿,你个滑头……”原来月华此问只是为了让他分心,待他说到一半扯回衣袖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嗷~
快去一半了~~

  ☆、雪歌

  
  雪歌自被擒后一直跪在师祖灵前,无论旁人是何态度,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夜心等人想他嫌疑虽大却没有证据,而他素日里仁爱正气又没有杀害锦竺的理由,潜意识里也不愿相信是他,于是没有用强,只安排好监视他的人,打算等月华回来再审问他。
  夜心每日操持杂事之余,还有两人让她悬心,一个是逸心,另一个是丹灵。
  这天傍晚,夜心抽空又到了静室,看脉后确定逸心的内伤已近痊愈,想他与师父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个时候应该让他送上一送,几番纠结后决定将他唤醒。
  夜心撤了禁制,逸心渐渐醒转,还没睁眼便呢喃着:“灵儿,灵儿……”
  夜心难过地低叹一声,叫道:“逸心,醒来了!”伸手点了他心脉诸穴,以防他又受刺激下再受内伤。
  逸心恢复清明,放眼四周,自然认得出这是雷霆峰的静室,而丹灵却不在,犹记得昏迷前她说的话,翻身坐起抓住夜心道:“灵儿呢?二师姐,灵儿呢?她成亲去了?她跟谁成亲去了?”
  夜心被他捏得生疼,因怕刺激他没有抽手,温言安慰道:“灵儿没成亲。”
  “那我怎么在这儿?灵儿在哪儿?”
  “逸心,你先冷静一下,阁中发生了大事……”
  “什么大事?”逸心惶恐,暗自担心与丹灵有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夜心心中不忍,又微有气恼,半是劝告半是警示道:“你年纪虽幼,毕竟已经成年,堂堂男儿要稳得住气,静得下心,不能再一遇事便大受刺激了!”
  夜心面上微红,放开她的手臂,忍住心中急躁连连点头。
  夜心复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我要说两件事,你可要稳住心神听好了。”逸心见一向处事果断的二师姐如此反复提醒,知道必定严重,紧张之下认真地点头,“明白了!”
  夜心做好随时救助他的准备,缓缓说道:“三天前师父被害了!”
  “什么?”逸心大受刺激,脸色变得惨白,追问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对于逸心来说锦竺已形同父亲,开始由默哭渐向嚎啕大哭转变。
  夜心见他稚气还未脱净,想他不过是睡上一觉许多事情已经改变,也实属可怜,又想起师父,也跟着哭了一场。好在他没发病,待他哭上一阵,夜心才劝道:“你又病十年,师父每日细心照顾,你若要对得起他,就要好好爱护自己,替他寻出凶手来,更不应在这时把儿女私情放在第一位,去想谁跟谁成亲什么的……”逸心闻言忍住大哭势头直点头。夜心又道:“现在灵儿婚事未定,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之间更难定了,以后你还有机会慢慢跟她谈。这中间的细枝末节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要跟她成亲的是仙界太子。另外……另外,前几日太子殿下助灵儿深睡后将她交给了师父,而师父……我找了三日并未找到她,不过我算过,她没出意外。”
  逸心听她这些话,心中骤起骤伏,听到最后,闭目感应,立刻有了感觉,急忙翻开枕头拿起逐园。夜心对他的感应颇为费解,不过没多说什么。逸心倒主动解释道:“我从没对人讲过,当日她是用我的血救活的。”
  夜心唯有叹息,从他手心拿过逐园,出房令它变大后迈步进入,逸心抹净眼泪也跟了进去。夜心做法唤醒丹灵。丹灵睁眼见他二人,欢快地跳下床来,抱了抱师姐,而后扑到逸心怀里又笑又跳,久久不舍放手。逸心长吁一口气,既为她的依恋欢喜,也为她已走心隐痛,更为要告诉她师父遭难犯难。
  夜心默呆了半晌,便把师父的事讲了。丹灵悲痛万分,伏在逸心怀里大哭不止。
  夜心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再耽搁,先行离开了。
  逸心留下来陪着她,待她哭得痛快后,才牵着她一起到了锦竺的灵前。这时去地府探魂的三位师姐也回来了,自然是一无所获。
  夜心与众师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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