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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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雷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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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旻书倒不好走了,心中也着实不忍,不过想她痴恋自己多年,这次倒是该替她斩断情丝的时候,暗叹了一口气,直白拒绝道:“我们或可成朋友,或可是亲人,但是你的心意我只能辜负了。你既明白爱人之心,便明白我爱她之心。我已决定要娶她了。”
  月华如中霹雳,双脚一软,跌向地面,旻书伸手扶住她。月华哭道:“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哄我的……你们才认识多久?旻哥哥,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月华已完全失了方寸,不顾仪态地哭求起来。
  “月华,你冷静一点。”
  “不,不……好,好,我冷静……冷静!你娶她吧,她又可爱又有趣,我也很喜欢她。旻哥哥,我从不敢奢求你能只爱一个……”月华用袖擦干眼泪,继续说:“我,我要的不多,我只要能做你的女人,我不要求做唯一,我甚至可以不要求你爱我,只要你的心里给我一点点位置就够了……”
  “月华!”旻书听不下去了,他不希望她难过,但更不愿她再胡思乱想下去,“我只娶灵儿一人。”
  月华呆住了,多年思念的悲苦心酸都堆砌心间,想象过的所有美梦转眼支离破碎……她的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待她醒来,师父师妹还有徒儿都在,而他早已离去。
  月华回思一次便多痛几分,再次捂被痛哭。
  “咚咚……”轻缓敲门声响起。
  月华充耳不闻。
  “师父,师父……雪歌可以进来吗?”
  一位俊秀的白衣男子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着,他是月华的首徒雪歌。雪歌听不到她的回应,脸色更显焦虑,又敲了几下门,叫了几声“师父”,可是门里始终不见回应。他不敢也不便擅自进去,愣在门边久久未去。
  药阁这边一病一伤,那边隐形结界里,丹灵也断断续续地哭了一个昼夜,只觉没了逸心在的地方到处都空落落的。好在,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用在伤心处同样难记挂太久。丹灵熬久了支持不住,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醒来后,心情便好了一分,这般发呆睡觉地折腾了几日,心情又多好了几分。
  药阁的变故很快传到旻书那里。旻书尽快处理掉手里的杂事,赶来陪她半年时间方才离开。
  丹灵心情得以平复,又耐着性子忍过最后半年,撤了结界赶回药阁。
  丹灵心急火燎地到了雷霆峰,拉着师父要见逸心。
  逸心因伤势过重,情绪又不稳,锦笠便封闭他的五识,使他陷入深睡。原本,他对外界已无感知能力,不过锦竺心知丹灵是个特例,不得不数次嘱咐她不许多言吵闹,不许伤心哭泣,才带她到了静室。
  逸心睡得沉静,苍白的脸没有半分血色。丹灵心痛起来,眼泪根本忍不住,哗哗直淌。在师父的严密监控下,她又不敢妄动,只得眼巴巴地立在三尺外,想自己连拉拉他的手都不可以心中好不委屈。可师父还递来恨恨的眼神,她赶紧把眼泪抹了。
  锦竺只让她呆了小半桂香的时间便把她拉离了静室,埋怨道:“就知道你是个不守信的。”
  丹灵把嘴一噘,哼了一声,转眼又笑起来,软语道:“师父,灵儿错了。以后灵儿就住在静室外面好不好?”
  锦竺白了她一眼,“除了雷霆峰,你爱住哪儿都行。”不待丹灵出声抗议,又道:“不听,就再罚三年好了。”说完抬脚就走。
  丹灵气恼地哼了一声,追上去问道:“大师姐好了吗?”
  锦竺停步,暗叹一声,“好些了。不过她需要静养,你就别去吵闹她了。”
  丹灵笑着点头,“放心,灵儿不会吵着她的。师父,灵儿走啦,晚点再来陪您。”说话间唤来云彩跳了上去。
  “你还是别来的好!”
  丹灵做了个鬼脸,笑着驾云飞走了。
  锦竺见她飞走的方向不对,问道:“你要去哪儿?〃
  “给大师姐送东西。灵儿不会吵着她的!”
  “你,你……”锦竺还未说完,丹灵早飞远了。锦竺叹气,“此吵非彼吵,好吧!真是个麻烦!〃再一想月华,心隐隐作痛……
  丹灵落在五玉峰,直跑入月华的书房,没见到她,又去药室、卧房……将各屋挨次扫去,一路又问了各师侄,药童,还是没找见,便风一般出了殿宇到峰中四处找去。
  她一路寻到碧玉溪边,见雪歌从碧亭的方向缓缓走来,叫道:“雪歌……”
  雪歌听到叫声快走几步,到丹灵身边行礼,道:“雪歌见过小师叔。”
  丹灵笑道:“你怎么像被人欺负了一样,愁眉苦脸的?”
  

  ☆、礼物

  
  雪歌笑道:“小师叔说笑了。小师叔是要找我师父吧?师父就在碧亭。小师叔一向爱笑爱闹,还要您多陪陪我师父,逗她多笑笑才好。”
  “好好,这个不难。”丹灵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笑着跑开了。
  丹灵跑过几道弯,远远见月华坐在亭中早叫开了:“大师姐,灵儿回来了。你猜灵儿给你带什么东西来啦?”
  月华闻听声全身一颤,眼泪滴了下来。不过她立刻擦净了眼泪。
  “大师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丹灵拿出几个小瓶摇晃着跳到她面前,却见月华脸颊瘦能见骨,容色惨淡,憔悴的模样让观者惊心 。丹灵收了笑容,蹲下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大师姐,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月华注视着她的脸庞,许久没有反应。丹灵轻摇着她的手,柔声道:“大师姐,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现在灵儿回来了,天天都过来陪你说说话,给你解闷……”
  月华苦笑,伸手接过几个瓶子,“这是什么?”
  “都是我采的花露。”
  月华打开一个闻了闻,勉强笑了笑。丹灵心里难受,抚摸着她的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空中,锦竺立在云头,皱眉看着她们。这时远方飞来一青年男子跳到他的云头立定,笑道:“有什么好看的,怕她们打起来?”说着,举起手中的葫芦饮上一口好酒。
  这人名千秋,是锦竺的师叔,瘦高个子,眉眼自然带笑,浑身透着逍遥洒脱之气。他平素里无形无状,也不理事。
  “见过师叔!”锦竺施礼问候,又叹道:“师侄的确悬心啊!”
  丹月两人闷了许久,月华抬眼看着丹灵伸手摸着她的脸颊,缓缓说道:“灵儿是越来越好看了,大师姐……是越来越丑……”
  丹灵没等她说完,抢着道:“灵儿再怎么漂亮也比不上大师姐的。”
  月华轻轻一笑隐了多少心酸凄苦,“就算比你漂亮又如何呢……这几年,你一定过得挺好吧!”
  丹灵奇道:“被罚怎么会好?”
  “还不够好吗?!”
  “月儿,灵儿……”两人正说话间,千秋凭空出现。
  丹灵喜道:“小老头!”
  月华欲起身行礼,千秋按住她的肩,“好好坐着!”丹灵也帮着扶月华坐下,笑道:“看我,就不给他行礼!”月华默默坐下了。
  千秋道:“月儿,你要好好将养,这丫头太烦人,我把她捉走了。”说着,拉着丹灵消失不见。
  千秋将丹灵拉离五玉峰落到殷诃峰上。丹灵道:“小老头,这三年你都在干什么?怎么一次也没有去看我?”
  千秋饮了一口酒,笑道:“你的结界太高明,我找不倒。”
  丹灵哼了一声,扯他头发道:“我给你的小道童子留下消息,告诉了地方的,你怎么会找不到。我看你就是怕去了我不放你出来,所以才不去的。”
  千秋呵呵一笑。丹灵将他头发一抛,不多与他计较,坐到石上叹息,“小老头,大师姐是生什么病了?怎么会憔悴成那个样子?也过去一年了,怎么还没有好?”
  千秋心想,你师父、你情郎都不跟你讲,难道我就会傻得跟你讲!喝了口酒道:“我哪里知道。”
  丹灵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
  “你呀别去惹她心烦,离得远远的便是帮大忙了!”
  丹灵噘嘴,“你小瞧我!”
  “你的医术能好过你师父?月儿需要的就是静养,你吵人得紧,离她便是助她。你看,若不是你回来,我便绝不去五玉峰吵她。”
  “你是说真的?”丹灵细思,原来大哥哥和师父叫我不要烦她,都不是说着玩的!
  “真的。”千秋将酒递给她道:“来好久没喝,想它了吧。”
  “呵呵……”丹灵接过酒壶,豪饮一阵,才将葫芦还给他,“小老头,我觉得你换个名字才好,叫秋千如何?呵呵,我看那些凡间的姑娘每到春日就喜欢在花园中荡秋千,实在好玩呢!”
  “你说换就换了,也没什么要紧,我就叫几日秋千也好。”千秋又喝了好几口酒。
  丹灵拿过葫芦也喝了几口,笑道:“变个秋千给我玩吧!”
  千秋弹指间,变出一个数丈高的大秋千,问道:“比凡间如何?”
  丹灵飞上去,站在秋千上荡起来,“大多了……呵呵。。。。。〃
  千秋叫道:“把葫芦还我。”
  丹灵故意磨蹭一阵才将酒葫芦抛给他。
  千秋接过,馋猫似的喝了两口,手指横划几下,笑道:“来,让我助你!”
  丹灵立觉身后风起,就像是谁的手在推自己一般,秋千越荡越高,丹灵欢喜大笑,不停地吵着要喝酒。千秋时不时的做法从葫芦里汲取一股送入她口中。两人笑闹一阵,丹灵也不知喝了多少,手一松,便被秋千荡了出去。千秋看着她被远远抛出,哈哈大笑,直叫:“酒量不行啊……”
  丹灵扑在地上,扭动几下,睡了过去。她是仙人之体,这般摔下也没有摔坏。千秋走到她的旁边,随便坐下,也不管她,又畅饮一阵才抱着葫芦睡去。
  入夜,殷诃峰的主人,丹灵的二师姐夜心走来,着见两个醉鬼微微摇头。夜心伸手摇丹灵道:“灵儿,灵儿……”
  “……二师姐……”丹灵人醒来,酒醉还在,认了好一阵才认明白,嘻笑着扑进她的怀里,奶声奶气道:“二师姐,灵……灵儿……可想……想你了!灵儿还……带了……礼物……来……”边说边在腰间翻找,一时找不到,伸手夺了千秋的酒葫芦,递给她道:“给给……”
  “这礼送得倒好!”千秋不知何时醒来,眯眼看着夜心道:“你就该多喝几口。”夜心问了声好,看着手里的酒壶苦笑。丹灵早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地入梦去了。千秋又道:“醒着苦恼不如醉里糊涂,你就是太清醒。喝个大醉,放下一切,随我同嬉凡尘如何?”
  “师叔真的要去了?”夜心见他点头,笑道:“夜心喝上几口算是给师叔送行了。”就壶喝了几口酒,苦笑道:“谢谢师叔厚爱,不过什么酒也醉不了我。”
  “怎么没有?情酒,情酒……你一直醉着,就没醒过……”
  夜心黯然失色,将酒葫芦还给他道:“若是哪天放开了,夜心便下去找师叔在凡尘嬉闹一番吧!”
  千秋暗暗叹息,含笑点了点头。夜心颔首以礼,起身去了。千秋叹道:“可惜了夜心啊!现在又添了个月儿,多了个逸心。。。。。。。还是这没没心没肺的丫头运势更好!”
  丹灵睡醒时已经躺在离藏药室不远的一棵树上了。千秋则吊脚坐在不远处,看着藏药室。
  “你就没给我带礼物?”千秋问。
  “灵儿一向是向你讨礼物的,哪有什么礼物带给你。这三年,又给灵儿积下什么好礼物啦?”
  千秋笑道:“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好歹扯上几株草给我也是好的呀!我也没有礼物给你了……”
  “呵呵……我不信!”丹灵摊手伸到他眼皮底下道:“你送不出那些礼物,会闹心得酒都喝不下去的。”
  千秋呵呵笑着,伸手在她手心一点,他的指尖金光闪闪,丹灵手心便出现了一片景象,里面有序地排列着海量的架子,架上垒着许多书籍瓶罐。千秋笑道:“送你这个如何?”
  丹灵奇道:“这是什么?”
  “密藏室。没听过?”
  丹灵摇了摇头,仔细想想又点了点头,瞪大眼睛惊叫:“哎呀!小老头,你不会就是那个神秘的密藏史吧?”千秋点头。丹灵抓住他的胳膊狠摇,兴奋道:“你要让灵儿做密藏史!是吗?是吗?是吗?哈哈哈哈,灵儿可以进去瞧瞧!”
  千秋倍觉无力,暗自感叹,真的能交给她吗?又对丹灵道:“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吗?接下密藏史一职,你便受金雷监督,不能满世界瞎嚷嚷,更有监督掌门之责。你……”
  “放心,放心,灵儿分得清轻重,绝对不会乱说的。”丹灵笑嘻嘻地直拍胸脯。
  千秋看着她那孩子气的神情直摇头,若不是心里隐隐觉得将有事发生,而她似在其中,这密藏史一职传给夜心才是十足妥当的。
  丹灵见他陷入沉思,生怕他改变决定,搬着他的脸谄笑道:“小老头,师叔祖,交给灵儿吧,好吧,交给灵儿吧!”
  千秋打开她的手道:“你以后心里可多装几分明白,知道么?”
  “嗯,一定,一定!”
  千秋决定一下,心里便轻松起来,又饮了几口酒,笑道:“好吧,且信你!”咬破手指用带血的指尖靠近丹灵的脸,隔空划动符咒,一串串金色字符带着血液钻入丹灵眉间。
  丹灵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眸,脑海里出现了许许多多自建阁之初,一代代传下来的机密事务,她又仿佛置身于密藏室内,耳边好像有人在或简或繁地介绍里面的种种,以及各类注意事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丹灵回神,问千秋道:“这里面的收藏你都看过了?”
  “天天看这些,得多累!”
  “哦,也就是说,我现在也只是看门人,不用全部看上一遍。”
  “能看上一遍还是好的。”
  “哈哈哈哈……”丹灵指着他大笑起来。
  “哎,真是与我一般不学无术啊!”不过守着宝山就是要没有半分贪念才行呀!千秋默默地点了点头。
  丹灵夺过酒喝了几口,呛他道:“灵儿才不学你呢!灵儿不是不看,是打算挑自己感兴趣的看。不过,现在灵儿要走了,再见,小老头。”笑着就要飞走。
  千秋一把拉住她,定定地看着她,一时又没说什么话。丹灵疑惑不解。千秋笑笑,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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