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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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欢歌-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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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欢把水果和芭比娃娃放在床头柜上,笑眯眯摸摸她的头:“萌萌好!这些是荆叔叔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萌萌甜甜地弯着嘴角,小声说:“喜欢。”
  “萌萌做手术的钱也是荆叔叔借给妈妈的,所以你要跟叔叔说什么?”钱盈坐在床边娓娓跟女儿聊天,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和光辉。
  “谢谢叔叔!”她没有血色的小嘴一张一合,声音清稚动听,直达心底。
  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前一刻还将她视为负累,这一秒却满心酸楚,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都拿到她面前。他有点激动地捏住她的小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何欢悄悄向钱盈比了个出去的手势,无声无息地掩上了门。没过几分钟荆远便追了出来,一脸紧张地看着走廊上的她:“你刚才去哪儿了?”
  何欢有点莫名其妙:“我上个厕所啊,怎么了?”
  他松了口气:“我以为你生了气,一个人走了。”
  “我神经病啊,有什么可气的。”她翻了个白眼,对他这种零智商的行为非常无奈。
  告别的时候萌萌依依不舍地拉着荆远的手问:“荆叔叔,你还会来看萌萌吗?萌萌会乖乖听话,吃药打针的。”
  那样天真可爱的表情,无辜纯稚,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一定会的。”
  “什么时候?”显然,她对大人的保证能否兑现持保留态度,非得他给个明确说法。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近期安排:“星期六下午好不好?萌萌什么时候做手术?”后面的问题是问钱盈。
  她显然十分惊喜:“28号早上十点。”
  “我回去再调整下日程,如果可以调出时间,就早上过来。”钱盈还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打电话联系了医院负责人,请他帮忙安排手术和病房。想来之前她们母女应该过得很辛苦,半天的时间,钱盈的气色就好了许多,漂亮的脸上也有了些神采。
  回去路上荆远打算带何欢去吃饭,走到半路她电话响了,嗯了几声,便叫他停车。
  “怎么啦?”
  “我要去反方向。”她眯起眼笑了笑。
  “去哪里,我送你过去。”他微微皱眉。
  “不用麻烦荆总了。就停路边吧。”她口气坚决,不容拒绝。
  他一路跟着出租车,远远看见她在公园门口下了车。等在那里的,是她的前男友,那个她口中的纠缠多年无果的美少年。
  “南星,你怎么突然想起约我来这儿了?”何欢讶异地看着他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白色羽绒服黑色长裤在灯光下依旧对比鲜明,精致绝伦的脸上带着些微笑意,仿佛冬夜的寒梅,盛放得低调而华贵。
  “我要重新追你。”他甫一开口,她便被雷到了:大哥!你确定你说的是事实?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追你吧?
  “你不相信?”他狭长的凤眼微眯着盯住她,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的变化。
  “呃,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以前好像没追过我。”
  他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吗?我以为多少自己也努力过的,原来在你看来都不算。”
  她恶寒:“您那也叫追人么,明明是气人好哇?”
  “好吧,那从现在开始,换我来追你,好不好?”他笑起来妖孽得让人没有一点抵抗力,何欢颓然嘟起嘴巴:“你也就说说而已。我深刻地怀疑,你根本就没有追过人。还是说,”她恶趣味地凑到他面前,“丰芝妍是个例外?”
  他微微一怔,便笑得灿若焰火:“你还在纠结那些事情?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以前的事都是误会。”
  “哦,是吗?”她表示完全不能相信。
  他叹息着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她却被各种新鲜的活动吸引,尖叫着冲了出去。嘉年华活动项目很多都要排队,她吃着他买来的各种小吃,快活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
  荆远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她和纪南星勾肩搭背,似乎早把分手的事忘在了脑后。她在过山车上尖叫,在海盗船上欢笑,骑着木马望着摩天轮,从摩天轮上下来又盯住碰碰车,一路欢声笑语,兴奋得不似平常。不是说分手了吗?怎么还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手术当天他叫了何欢陪同,进入移植仓之后家属不能进入探视,连钱盈也只能通过探视窗跟女儿交流。看到荆远过来,萌萌很开心挥着小手叫他:“荆叔叔!”
  他看着满身的管子和仪器,心里又酸又痛,趴在探视窗前柔声说:“萌萌乖,你是最勇敢的宝宝,等做完手术你的病好了,叔叔带你去儿童乐园玩。”
  “嗯,萌萌乖乖听话,打针也不哭。”萌萌歪着小脑瓜,甜中带怯地说。
  那一瞬间,眼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他只好背转身擦干,掉过头对孩子笑:“萌萌真棒!”
  造血干细胞的回输只是手术过程中的一环,移植后并发症的防治做得不好,或是排异反应强烈的话,小萌萌还是会危机重重。何欢陪着荆远和钱盈等在手术室外,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那样小那样可爱的孩子,却要遭受这样的痛苦,上天何其残忍。
  手术结束后萌萌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什么时候苏醒要看个体情况,请他们不必担心。荆远舒了口气,侧头看了眼钱盈,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谢谢你,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还是坚持让她做了前期的化疗和准备工作。”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个女人,就算那么苦那么难,都没有放弃这个孩子。
  “她是我的孩子,做这些都是天经地义。要不是后期的费用实在借不出来,我也不会麻烦你的。”她语气淡淡,却莫名地让他有些不舒服。隔着探视窗看着移植仓里的女儿,她目光温柔坚定,像个斗志昂扬的战士一般,因为怀着信仰和希望而充满勇气。何欢看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幼儿园的课本,趴在探视窗附近读给女儿听:“……小苦瓜,作用大。宝宝见了眉头皱,妈妈见了乐开花。”
  荆远听了感觉有些怪怪的:“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当然是宝宝爸爸有问题啦。”何欢不假思索地说。
  旁边两人顿时被雷翻,钱盈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起来这么清纯的小姑娘,思想居然这么……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她这种档次的看来已经湮没在时代的滚滚浪潮之中,根本不算什么了;这位才是真正的新时代女性,讲起荤段子都这么高雅含蓄,淡定从容,不带一点磕绊,颇有90后的大家风范。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们很快又被医生讲的各种术后注意事项和一旦出现并发症可能产生的后果搞得心情愈发沉重。安排好一切回去的时候荆远思绪混乱,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在体内奔腾着释放不出去,侧头去看何欢,她神情平和,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陪我喝一杯吧。”
  “嗯?”她对这种命令性的口气很敏感,转过头时有点不大高兴。
  “最近发生的事——让人有些头疼。”他只好示弱。
  “好吧。”她勉为其难地应下来,拿出手机发短信。
  “你不是已经跟男朋友分手了吗?”他有点火大。
  “我弟还等着我吃晚饭呢。”她越发不乐意了,“要不荆总还是找别人吧,我觉得我不大合适,既不会喝酒,又不会照顾喝醉的人。”
  他怒气冲冲瞪了她一眼。好吧,看在他是老板的份上,忍了。
  看车子往他公寓的方向开,她疑惑地问:“不喝啦?”
  他愤愤地说:“我在酒吧喝醉了你抬得回来?”
  也是,还是醉在他自己的家好了。
  回去以后,他竟然亲自下厨煎了牛排,还拿出两瓶勃艮第酒庄窖藏30年的红酒。何欢对这种暴发户的行为十分不齿,不过为了照顾他面子什么也没说,还主动帮他摆了餐具,醒了酒,尽职尽责地充当了一回服务生。牛排味道还凑和,只能说不难吃,跟何乐煎的完全没有可比性。反正她也只是陪他撒撒胸中的郁闷之气,到时醉得厉害大不了打电话给他家保姆阿姨,让她过来照顾。还好上次多留了个心眼,趁着用他手机找客户的机会把他保姆和妈妈的电话都记了下来。
  荆远不但自己喝,还一个劲儿跟她干杯。她郁闷不堪:关我什么事儿呀,我只是个陪酒的!因为知道自己酒量浅,她并不敢放开来喝,每次说是干杯,其实也只抿一口。就这样一次次下来,也喝进去不少,导致整个人都开始有点晕晕乎乎。
  “何欢,”他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眼中情意绵绵流光溢彩,“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们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比萌萌还要聪明漂亮。你——”
  她生硬地打断他的胡言乱语:“荆总,你醉了,醉得不轻,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起身不由分说拽着他往卧室走。
  “你同意啦?”他笑嘻嘻侧过脸看着她,“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说完就倾身过来吻她。何欢烦躁地推开他的头:“别发神经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不嫁我,那你要嫁给谁?你那个小男朋友?呵呵呵,瞧他长得比女孩子都漂亮,哪里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他是干什么的来着?一个小法警是吧?官二代是吧?听说连司法考试都没考过,还是法律专业的,简直是笑话啊笑话!”他跌跌撞撞被她搀着走进房间,喷着酒气嘲笑道。
  何欢十分不爽:“他好不好跟你没关系,我觉得他好,他就是好,哪怕全天下的人都看不上他,只要我看上他就够了!”
  他双目猩红,冷不防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何欢惨叫着跳起来:“你属狗的呀!”
  “Bingo!你猜中了,我确实是属狗的。”他邪邪一笑,妖气横生,气得她半死。
  不要和醉鬼计较。不要和醉鬼计较。不要和醉鬼计较。……何欢在心底默念数遍,才忍住没揍他。
  岂料有些人蹬鼻子上脸,看她闭着眼立在那里没有反应,干脆搂着腰扑倒在床上:“不如我们先造个人出来吧。”
  啪!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何欢趁他怔愣的空档用力推开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荆远你听着,我从来不是矫揉造作的人,也不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更不是吃硬不吃软的货色。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什么适合自己。对于我来说,你亦师亦友,但绝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我明天办辞职手续停止实习,你批不批我都不会再来上班了。将来找工作有没有这份实习证明对我没多大影响,要是你跟学校反映情况,我也会如实汇报所有经过。”顿了顿,又放缓语气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打电话给你家阿姨,让她过来照顾你。”说完,不管他有没有反应过来,拎了包包就潇洒地出了门。
  原来打耳光这项技能,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麻利坦然很多。这是今晚她总结的经验教训,实在是深刻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醉清风

  
  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弦子《醉清风》
  一出门居然看到了第一次打耳光的人,站在树影中,无瑕的俊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看不清表情。
  何欢被吓了一跳:“南星?你怎么在这里?”
  “你呢?你怎么在这里?”他身体摇晃了一下,面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你喝酒了?”她想起他一喝酒就脸白,不由担心起来,“怎么喝这么多?刚才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开车?”
  他不回答,只是死死盯住她不放。她有些惶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啦?”
  他双眼血红,透着噬人的光,突然将她按倒在地骑在身上,掐住她脖子问:“你跟他做什么了?”
  她吓呆了,只是反复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也没做?那你脖子上是什么?”
  他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她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拼命挣扎,黑漆漆的夜色狰狞恐怖,心底的爱恨水波般流转。她攒足力气,左右摆了一下头,小腿用力一勾,从后面狠踢了他一脚。
  他酒醒一半,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失手掐死她,吓出一身冷汗,忙低下头查看她脖子上的勒痕,一边用嘴吹一边小声说“对不起”。
  何欢边咳边流泪,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庆幸,内心深处甚至有点变态的欢喜。他这样在乎她和谁在一起,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已经彻底爱上了她?搀扶着他找到车子,开车回到长安公寓。他像个木偶人一样任她带着回到房间,看到床时面朝下直直倒了下去,口中还喃喃说着:“何、欢,别、别生我的气好吗?”她有些无奈地笑了,跳上床用尽全力将他的身体掰正,倒了杯蜂蜜水回来,他已睡得死沉,摇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大脑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昨让人抓不住。打电话给于昭雅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对何欢的想法表示一万个不赞同:“或者只是因为他嫉妒心强,甚至是因为心理变态呢?”
  她一脸失望之色:“好吧。”
  “这样的话也太可怕了点,你有没有告诉何乐?”
  “这种事怎么能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打飞的过来跟纪南星拼命不可!——你可千万不能打小报告啊!我告诉你,你要走漏一点风声别怪我不拿你当朋友!”
  于昭雅一脸无奈:“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唉,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死活放不下他。你知道吗?每次他打电话约我的时候,我都没办法拒绝。可能还是觉得他心里有我吧,或许以前的事真的是误会他了。纪晓月跟我不大对盘,没准是她故意撺掇着丰芝妍跟我作对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毕竟这种事谁也不能替你做决定。”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显示的姓名头像都是“芝妍”:“到家了吗?不该让你一个人开车回去的。收到给我回个信息。何欢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一颗心砰地一声撞上坚硬的岩石,碎得稀里哗啦。
  她发消息给于昭雅:“亲爱的,我今晚到你那儿蹭床,暖好被窝等我哦。”
  去药店买了些去淤伤的药,到她房间后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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