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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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欢歌-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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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高冷的大帅哥一转身就给了何欢一个大黑脸:“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公司老总这么年轻!”
  何欢惴惴不安地说:“他不年轻啦,都30多了!再说,他年不年轻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他哼了一声,不过态度明显要好了一些:“他长得不错嘛,对你也挺关照。”
  她亦喜亦忧:“哪有啊,何乐说他嘴太扁,五官比例实在不协调。作为老板,当然要表现得亲民一点,时不时给下面员工一点小恩小惠,这样才显得他关心下属,好收买人心嘛!”
  “何乐怎么会知道他?”好不容易转晴的心情又不好了。
  “他上次问我是哪家公司,我说了之后就在网上搜了下资料,看到老板的照片也就顺口那么一说。”她狗腿地凑上前,“情人眼里出潘安,在我眼里,没人能帅得过你,嘻嘻!”
  “何乐不是要做项目吗?怎么还有闲功夫做这种事情?”
  “刚巧他上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要去面试……”她说到一半就住了口,看看他的脸色,果然更加不好,心里哀叹一声,便赶紧转移注意力:“我们要不要坐摩天轮?”
  他却不肯任由她换话题:“你要去面试从来都没跟我提起,倒是跟何乐交待得清清楚楚。”
  她都无奈了:今天醋海卷起大浪,连何乐都要被无辜波及,看来真是多说多错,他要知道其实他们几乎每天都电话联系,会不会更加恼火?
  两个人吃了东西逛了一会儿,便去摩天轮上看夜景。城市的灯红酒绿在一片暗色中被衬得十分明媚,像风情万种的女子,侧脸的阴影也自带一种楚楚动人之处。两个人牵着手,气氛融洽舒适,何欢正陶醉间,他忽然很煞风景地说:“周一你把这份工作辞了吧。”
  何欢听到他命令的口气十分不爽:“为什么呀?我刚去不到一个月,才适应环境,还没学到什么呢就走,也太随便了吧?”
  “继续做他下属就不随便了吗?他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语气淡淡,却笃定得不容置疑。
  她被他的犀利和敏感打败,却还是据理力争:“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别的东西统统都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不然,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能在一家大公司呼风唤雨、任性妄为?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你早就被炒糊了,还能留到现在?”
  “我管不了他怎么想怎么做,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的态度也十分明确,这跟工作完全是两码事。我能在公司立足不仅仅是他的面子,至少各方面能力没有比总裁办其它助理差,而且现在刚来就走未免太不负责任,对我们系的影响也不好,学弟学妹们要骂死我的……”
  “一句话,你就是不愿意离开那儿是不是?”他的声音开始有冷意。
  “不是我不愿意离开,而是现在不能离开……”
  “好了,我知道了!”他冷声打断她,直到回家都没再说一句话。
  何欢有些气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要好好沟通,最后就变成了冷战。可前思后想,她觉得他提出的要求未免太过于无理,还一副拽拽的样子,令她十分不爽,连妥协的心都淡了,索性也不再理他。纪南星越想心越凉:往日两人闹了别扭,她还撒娇卖乖,一意讨好他;现在倒好,就为了那个男人,为了那份工作,故意晾着他,看都不肯多看一眼。他心里赌气,看她做什么都不顺眼。
  “我到楼下买盒酸奶。”她打开冰箱看到酸奶没了,带着点小性子刁蛮地丢下一句,心里却是希望他这次能自觉点,陪自己一起下去,说开了别再别扭。
  没想到他丝毫没有这方面自觉,语气冰冷地说:“爱去哪里去哪里,不回来住外面都行。”
  “走就走!谁回来是小狗!”
  何欢真的是气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还真以为没了你地球不转了不成!姐姐我在自己家也过得好好的!洗漱睡下后接到他电话:“怎么还不回来?”
  她得意地一抿嘴:“我回温馨苑睡了。”
  “你还真住外面了?!”他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任性起来真是没得治!
  “什么叫‘外面’,这是我家。”她不满地哼哼两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是说了嘛,今天晚上谁回来是小狗。”
  “你是君子吗?”他失笑。
  “反正不是小人。”
  “可却比小人都难养。”
  “听你话也不对,不听也不对,到底要我怎样?”她的语气有点冲。
  “该听的时候不听,不该听的时候偏要听,你就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伦家哪里敢哟,这不是怕少爷您不开心嘛,奴婢杵在那里碍着您视线,影响您心情,可怎生是好?思来想去,还是眼不见心不烦,躲远点好了。”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故意娇声嗲气地说。声音从手机传到他耳边,仿佛有温热的气息撩过,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就会说嘴,真要怕我不开心就不要去那里上班了。”他声音沉下去,有点祈求的味道。
  “职责所在,怎么能说走就走,人品都坏掉了。”她不满地嘟囔。
  他微微叹气,有种无可奈何的惆怅。她太过于善变,又极任性;一意要坚持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挡。一时酸,一时甜,比糖醋里脊还要复杂,相处越久,越是品不住她的性子,完全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何欢。他知道,这件事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她是铁了心要把这份工作做下去,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强敌。可他们朝夕相处,他却鞭长莫及,心中那份不安隐隐约约,像沼泽上的迷雾,怎么也散不去。
  她的生日快到了,他开始留心她最近感兴趣的东西。这个人总是一时兴起,对某种东西特别着意,过了热乎劲儿就又无可无不可了,准备得太早怕不合心,太晚又怕找不到合适的。周五晚上她喋喋不休地讲学校和公司的事情,说到暑假留校的同学组织了古琴会,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地对他说:“知道吗?我要去学古琴了。社团有个高手,会免费教大家学琴,前天晚上用别人的弹了一会儿,还蛮有感觉的。古筝早就生疏了,琵琶也荒废了,要是能把古琴学好,我也是中西结合的典范有木有!改天再把古典舞一学,哎哟喂,中文系亦古亦今的才女佳人舍我其谁!”
  他笑笑,决定买把古琴送她。周末她去学校找人学古琴,他打电话约了相熟的律师,问他有没有认识的斫琴师,或者比较好一点的琴行。
  “你约我出来不是就为了问这个吧?”张律师十分意外。
  “我女朋友生日快到了,最近在跟人学古琴,我想给她买一把好一点的琴练习。”
  “哪个小姑娘这么有福气。”他打趣地说,看纪南星不好意思,知道他脸皮薄,就没再逗他,正色说,“还真有这方面的人物,不过他的琴价格不菲,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小姑娘刚学琴,练习的话用不着那么好的吧?”
  “她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得要最好的。依着她对音乐挑剔的性子,差的肯定看不上眼。”
  “我把斫琴师联系方式给你。他人在扬州,你想要可以让人捎过来。”
  “没事,我亲自跑一趟好了。乐器我外行,不过样子总得看个可心的,不然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她不喜欢就亏了。”
  张律师拍拍他的肩:“看不出来,你对感情也这么认真!有前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刚在一起的时候只是阴差阳错,好像是不得已的事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沉溺其中,越来越紧张她的一举一动,被她的情绪牵着走。这样的感觉,令人感到陌生而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花秋开

  你是春天的花开在秋天,落叶纷飞的季节里,你是春天的花开在秋天,落叶纷飞的世界里。
  ——曹芳《春花秋开》
  他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到扬州找到那位斫琴师,左挑右选,问了很多问题,最终看上了一把老杉木丝弦琴,价格虽然高了点,不过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除了工资,父母偶尔会给他一些零花钱,每年过年外公外婆那边的压岁钱也相当可观,所以手头还算宽裕。上次妈妈说要把她餐厅的一半的股份转到他名下,那间餐厅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营业额已过千万,如果真的转过来,他也算是小土豪一个了。
  返程时已是下午一点,算算时间,还来得及回去和何欢吃晚饭。想到她看到这把琴时的惊喜表情,他竟有点陶醉。没想到刚到上海就接到兰子嫣的电话,叫他回家一趟。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是刚到家。你去干吗了?这么久才到家?”兰子嫣看起来气色很好,眼眸中有欢悦的神采,看着他的目光十分温柔。
  “我去扬州了。”
  “你去扬州干吗?”她吃惊地问,“这么远,你就开车过去了?”
  “嗯……”他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地说:“有些事情要到那边去办。”
  她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不方便说,也就没再追究,只是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出去多注意安全,高速上现在各种车都特别多,长途出差更得小心一点。”
  他心中一暖,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次回来打算办一下股份转让的事情,我不在,餐厅的事情你多操点心,周末有时间过去转转,平时管理上有什么问题你也尽量学着管一管。我如今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学校里退休以后我可能要回美国一段时间,国内的事情就都托付给你了。”
  “妈——”他忽然哽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小她就经常把三个孩子带在一起,在何欢和何乐面前他难免自卑,总觉得妈妈爱他们多于爱自己,心中郁结难平。及至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难过之外,也有一点平衡:既然谁都不是她生的,也难怪她一视同仁。他只是她名义上的儿子,连法律上的都不是。如今看来,她心底里还是偏爱他的,否则,怎么会巴巴地把股份转过来,让他去打理餐厅?那可是她的心血。
  他在文件上签好名,兰子嫣收进文件袋,欣慰地说:“看你们一天天长大,真是又难过又开心。你跟宝贝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她一直被宠着长大,难免有些脾气,你多让着她点,能不计较就别和她计较。我不反对你们同居,但毕竟两个人现在年纪都还小,平时做好保护措施,千万别出什么问题。女孩子的身体最经不起折腾,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后悔都来不及。今天早上我跟她打电话她还怪难为情,生怕我告诉你梁阿姨。其实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出事情,宝贝能开心一点,就当不知道。”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叮嘱他注意安全,其它的都不闻不问,却对何欢事事关心,搞得好像把股份给他是为了让他照顾好何欢一般。他堂堂男子汉,哪里会在乎这些不劳而获的钱财?他在乎的只是她的疼爱!若是因此被她看扁,他宁愿刚才不签字。
  “我把另一半的股份转给了宝宝,以后他也是你的弟弟了,现在人在国外,也帮不上什么忙,凡事都要你多操点心。你们俩长大以后反而不像小时候关系那样密切了,有空多联系联系,有什么事别动不动闷在心里。”
  他怔在原地,浑身冰凉。她竟然把另一半给了何乐!呵,呵,他果然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她偏疼自己!其实不过是宠爱他们俩的媒介而已!为何欢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为何乐打理资产,他还真是万能的保姆,一个人照顾俩!真好!她想得可真是周到!
  兰子嫣见他紧抿着唇,手也微微有些发抖,关切地问:“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是长途开车,有点累了。”他淡淡地说,“那我先走了。”
  “哦……”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起来?难道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让他不高兴了?这个儿子越长大越沉默,心思深重,异常敏感,有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沟通。
  他一下楼就看到纪晓月站在车边,笑盈盈地叫:“哥!”
  “没出去玩?”他勉强笑了一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
  “和丰芝妍去学古琴了。”她拉开车门坐进去,一回头就看到后座的古琴,惊喜地叫了起来,“天哪!哥,这是送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学古琴,是看了我空间发的照片吗?这把琴真不错,我太喜欢了!”看到何欢学古琴的照片,她便有些意动;想起丰芝妍是此中高手,便也央她教自己弹了半天。
  他尴尬地说:“嗯?啊——那个……”
  纪晓月欢天喜地凑过来给了他一个贴面吻:“Thank you so much!”
  他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想着明天就是她生日,不知是否来得及再买合心的礼物给她。这就是他的人生,悲摧无奈的人生,做什么事都会拦腰一脚,踢歪出门。妈妈疼何欢也是好事,他安慰自己,总比婆媳关系不和强。可再一想她哪里是什么婆婆呀,分明比亲妈还要亲!若不是看过他俩出生的录像带,他简直要怀疑她才是妈妈的亲生骨血!这个家的所有人,除了爸爸,仿佛都是理所应当把何欢放在第一位!
  “你要去哪里?”纪晓月爱不释手地回身抚摸着琴弦,扭过头问他。
  “回长安公寓。”他情绪不高,她看得出来。
  “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她兴致盎然,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何欢气喘吁吁从门口保安那里取回网购的古琴,琴架琴凳调音器她都一次性买了,分量实在不轻,想起以前连矿泉水瓶盖都是何乐帮她拧开,如今却要像个女力士一般抱着大箱子往电梯里搬,顿觉颇为颓丧。“新时代好女人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搬得了重物,打得过流氓,加油!”她给自己鼓鼓劲,一口气走到电梯间。拖进家的时候已是筋疲力尽,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也不管身上有没有土。
  打电话给纪南星,过了好久他才接起:“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在外面有事情。”他声音不高,似乎是用手捂着话筒在说话,背景音很嘈杂,大约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周末还要去取证?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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