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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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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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 一起睡吧


       
几人默默的在一起吃饭,二狗子一边吃着稀粥一边吸着鼻子,半天又用袖子胡乱的擦一下,虽然有些孩童的调皮,但是,就是这种灵动的样子让隋安看着便十分的喜欢。
隋安又看着一旁低头默默吃饭的小猫,忽而发现她也抬眼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转过头去问道,“张夫子,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小猫儿送到外面去?知道是送去哪里吗?”
张夫子放下碗筷,面黄肌瘦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丝哀怨的光芒,哑着嗓子说,“其实,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是逃难来到这里的,来的时候,这里一片荒凉,没有河流,没有密林,没有野兽,没有陷阱,可是,为了避免仇人追杀,全体村民在首领十几年的努力下,将山谷四周布置了各种陷阱,又将谷中一条瀑布的水引到村口作护城河,沿着谷底的外围和护城河的两边,我们都栽种上各种食人草和各种藤条树木,更可怕的是,我们还在山林中放了几头狼,起初,一切都很和谐,可是后来,我们才发现,这里的温度很低,本该成熟的粮食未等开花结果便已是隆冬,开始的日子大家还可以吃着带来的牲畜,可是后来,狼群越来越多,这里的人也时常的会被狼叼走,族人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一位少年穿过密林、逃脱狼群的追击、又艰难的游过护城河,他是第一个走出这谷里的人,没多久,就有人划着小船来到我们村里,说只要每年提供一名姿色貌美的女子,便会奉上全村人的口粮,已经二十年了,那少年如今,也该有三十出头了。”
张夫子边说边眼神绝望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的仿佛漆黑的夜空,道,“世人都说蝴蝶谷是仙境,可是,却不知道这仙境如人间地狱一般,每年都上演着一场生离死别,今年,便轮到我们家小猫儿了——”张夫子边说边哭泣道,“明天开始,就要跟着王婆子去学习规矩去了,相聚的时间是少之又少了!”
隋安忽而攥着劝,看着张夫子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小猫儿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怎么能去交换食物呢。”
“可是,如果不交换,全村的人都要被饿死,没有人能冲出恶狼出没的密林,也没有人能游过那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既然一个十岁的少年能,为何我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做不到!”
张夫子的脸上立刻露出一股惊诧的喜色道,“隋公子,你——你刚才说什么?”
隋安回过头,看着在床上的沄儿问道,“沄儿,以后,你想住在这里吗?”
沄儿看着远处失神,忽而听到隋安问自己话,便缓过神来,疑惑的问道,“什么?”
隋安顿时担心的问道,“刚才问沄儿想不想在这里长久居住。”
沄淰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着隋安热情如炬的目光,只平静的回答着,“你喜欢这里,咱们就住在这里吧。”
张夫子瞠目结舌的又回眼看着隋安,想张口说话,双唇颤抖了半天,却竟也未说出一字,这辈子,他只有在书堂里才是个严厉的夫子,可是自从夫人离开后,私下里,他却不知偷偷流了多少泪,生离死别,他这一生最最痛恨的事情。
“隋公子——如果,你能救救咱们,咱们从此往后一定会在祠堂里供上公子和姑娘两位的神像,你们就是活菩萨啊!可是为这蝴蝶谷里的子民减轻了多大的痛苦啊!”老夫子忽而泪流满面、语无伦次的说着,他这一哭,小猫儿、二狗子都跟着一起哇哇大哭起来。
沄淰抬头望向头顶,漏洞的屋顶上,一颗明亮的星星正好在那里明亮的闪烁,就仿佛是刘生眼中那明亮的光芒,她忽而微微一笑,虽然脸上还微微带伤,粉红的嘴唇上还有殷红的结痂,但是,却更加衬托着她的人面桃花,情致两饶,她眼波浩淼,柔情似水道,“这里的星星可真美,以后,每日能这样看着,也很好。”
张夫子赶紧拉着小猫儿和二狗子给隋安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兴奋道,“真是祖上显灵了,我张家有贵人降临!张家有贵人降临啊!”
隋安连忙扶起张夫子和两个孩子,恭敬的回了一揖,美好的声音如同一湾清泉般清澈静谧,浮在焦躁之人的心头,“张夫子您客气了,是您救了我们两个,又好心收留,隋安在此感激不尽,我的妻子怀有身孕,掉进这蝴蝶谷毫发无损,是我们二人与这里有缘,以后,我们就永远住在这里了,既然,我们是相邻,就该互相帮助,有我隋安效劳的地方,我当仁不让。”
“好!公子果然是侠肝义胆,老夫谢过!可是公子,您确定您会打死野兽、游过护城河吗?那可不是一般的河,河宽水急……”
隋安一笑,问道,“张夫子,您家什么最坚固?”
老夫子一怔,虽然不知道隋安这一问到底目的何在,便顺手指了下后院一棵二十年的桃树道,“那棵桃树已经有二十年了,比咱屋子中的大梁还要粗许多。”
隋安“哈哈”一笑,道,“夫子,你看。”
隋安边说,边从腰中抽出一剑,只在空中凌厉一挥,瞬间,剑已返鞘。
“嗯?”张夫子、小猫儿、二狗子都莫名其妙的往后院看,就见暮霭中,那桃花盛开的老树笔挺的立在那里,几人面面相觑,看着又坐下来继续喝粥的隋安,刚想询问,却见那参天大树忽而瞬间倒地!
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张夫子擦了擦眼睛,继续往后院看去,可是,后院那棵树确实倒在地上。
小猫儿侧目,看着泰然自若坐在桌前喝粥的隋安脸上不禁一红,轻声细语道,“谢谢隋公子相救!”
就在这时,外面仿佛有一只狗叫,张夫子挑眉道,“村子里的狗怎么最近总往咱们家门口跑。”
二狗子忽而扯着张夫子的衣角道,“爹爹,小狗也饿了,咱们给它点儿吃的吧。”
张夫子严厉的说,“咱们家的粮米稀少,又有客人在,怎么能喂小狗呢。”
这时,就听小猫儿义愤填膺道,“爹爹,没事,我出去把那疯狗给赶走。”
张夫子点点头,看着小猫儿一跑一跳的出了门,又看着隋安问道,“隋公子,你这腿脚怎么也要养个十天八天的,明天,我和二狗子去后山给你采点儿药吧。”
隋安高兴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那里安全吗?会不会有危险?”
张夫子高兴的说,“不会,我们带上火把,白天,狼群一般不出来,对了,以后,隋公子和隋夫人就住在这里,我们三个去屋后的厢房睡。”
“咳咳——”隋安忽而被稀粥猛呛一口,一脸紧张的看着张夫子说,“我——我也可以去厢房睡。”
张夫子忽而脸露不解问,“姑娘怀了身孕,身体需要有人照顾,你不必担心委屈了我们,有事情就喊老夫,隋公子,老夫的一家三口性命、还有村里二百口的性命都交到公子手了了。”
张夫子安静的带着二狗子离开,留下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隋安呆呆的坐在桌前望着空空的瓷碗。
“你没吃饱?”沄淰开口柔声问道,见隋安依旧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便又继续问道,“如果你没有选择救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带着千军万马攻破了陈国的都城,或者被封为开国大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美女如云——你不是平凡人,根本不必屈身于这个贫瘠的地方……”
“沄儿——”隋安回眼,轻言细语的说道,“不是已经说好了今生今世都在这里了么?不是说好了这是全新的开始么?”
他轻轻走早沄淰的面前,认认真真道,“山崖上说的话,句句肺腑,沄儿好生思量,隋安此生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周全。”
沄淰忽而潸然泪下,全身瑟缩的哭泣道,“保护我,你们都说保护我,可是,你们不好,我怎么又能好?”
沄淰的心痛得仿佛碎石都可以碎落一地,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垂落不断。
是啊,她应该心痛,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堂堂陈国太师刘生何必被奸人所害?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何宸何必派二十万大军保护自己渡江,而任凭菓洛的铁骑攻下十三座城池?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堂堂英勇男儿的齐岳又为何果断割臂,奄奄一息的濒临死亡?如果不死为了自己,眼前的这个他又何必陪着自己一起坠落深渊,不顾性命?
“沄儿何德何能,竟能结实如此同生共死的知己。”她极力的咬住嘴唇,将所有的委屈一并吞下。
隋安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脊背,柔声道,“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想做孩子的父亲。”
他明显的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怀中微微的一颤。
“你好好休息吧。”隋安把沄淰好好的放在床上,他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她娇媚的面庞,指着旁边的一把长椅板凳道,“今晚,我睡哪里,你安心的睡,我会时刻保护你的安全的。”
可就在这时,二狗子忽然一蹦一跳跑过来,一边玩着手指,一边说,“哥哥,你好厉害,我和爹爹看了半天,怎么都不相信你就那么一指,树就倒了!那可是那么粗的一棵树啊!”二狗子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憨态可掬的样子,真是惹人发笑,“我也要学那样的本领,以后保护村民。”
隋安掐着他的小脸蛋问道,“你来了就为了说这个的?”
二狗子忽而眨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不是,爹爹让我把那个板凳拿过去,他今晚要睡在板凳上!”
“哦——张夫子也要睡在凳子上啊——”隋安转眼看着家徒四壁这里,又左右为难的看着二狗子,问道,“你们家就这一条凳子啊?”
二狗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真是仙人,这也能猜对,对了,桌子也是要搬走的。”
隋安顿时哑口无言、满眼失望,此刻,只听背后沄淰一丝温柔的声音道,“今晚,一起睡吧。”

  ☆、141 同床共枕的烦恼


       
二狗子忽而眨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不是,爹爹让我把那个板凳拿过去,他今晚要睡在板凳上!”
“哦——张夫子也要睡在凳子上啊——”隋安转眼看着家徒四壁的这里,又左右为难的看着二狗子,问道,“你们家就这一条凳子啊?”
二狗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真是仙人,这也能猜对,对了,那桌子也是要搬走的。”
隋安顿时哑口无言、满眼失望,此刻,只听背后沄淰一丝温柔的声音道,“今晚,一起睡吧。”
一起睡?
隋安喉结抖动,四肢发麻,百爪挠心,屏气敛息,纵然是几年前见到齐大将军带领千军万马几欲杀进菓洛的军事重地时,隋安的表情也是平静无奇,谈笑无声的军帐中,他和如坐针毡的猎豹对弈,时而安抚一下焦躁情绪的猎豹将军,那时的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如今的他已经二十一岁,骁勇善战,勇冠三军,名冠天下,可是,面对一个柔弱女子的暧昧邀请,他却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心惊肉跳、举足失措。
“呃——”
他看着缓缓背过身子往床内微微移动的沄淰,眉头情不自禁的紧蹙,脸色顿时惨白,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觉得后背冒汗,嗓子冒火。
他富有观察力的眼神瞄向床铺,不由得内心一沉!那里只能容得下两个沄淰身材一般的姑娘,或者说,只能容纳得下身细如枝、营养不良的张夫子和一个二狗子那般大的孩童,眼下,虽然沄淰已经往里去了很多,但是,余下的那块巴掌地方怎么可能容纳下自己这个身材高挑、体态健硕的人呢?
隋安将军温和的目光在床上和沄淰的后背处交替游荡,内心纠结一片。上床,那将是个艰巨的任务,不上吧,怎么不可能不上!自己是疯了,如此可以亲近沄儿的机会岂能白白失去?
可是,隋安是不同于龙绍焱那种调皮无赖的人的。
若是将沄淰身边的男子分为三种,那么,第一种便是如刘生、隋安而人那般,他们生来只为奉献,不求索取;第二种,便是如何宸、弦王、齐岳、老楠、风不平、蚊子、卿若亟等人,必须同患难,方可推心置腹;再有就是第三种,便如龙绍焱和猎豹那般,无论世间如何变迁,沄儿不过只是个附属品中的稀有珍品,霸占着她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而她绝对不可能成为左右对方判断的戏码。
也许,上天让沄淰失去了刘生,便是让同样心怀坦荡的隋安走进她的世界,让她孤独的心不再感觉到寒冷和落寞。
“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同榻而眠?”沄淰背着隋安,轻声问道。
“不是——我——我只是不习惯——”额头冒汗,智商急剧下降。
“不习惯和我这样一个荡妇——”
“沄儿——不准你再那样说自己!”双目紧瞪,声音却小的可怕,“只是这床太小,我们可是三个人——我——怕——挤到——儿子——”
沄淰的眼中顿时湿润了,微微转过身,看着烛火中隋安一本正经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二狗子又一蹦一跳的过来,一边掰着手指,一边低头似乎有几分羞涩的说,“后院没有烛火了,爹爹让我把烛火拿过去,可以么?”
“呃——”
隋安顿时石化,心道,你们家就这么穷!连个烛火都要这么用!
可是,他的心却忽然释怀了许多,他偷偷揣摩着,如果在黑暗中爬上沄淰的床,可能不会那么尴尬,就算真的尴尬,沄儿也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隋安方神情自若的说,“好的,二狗子,拿去吧,早点休息。”
二狗子拿着烛火小心的离开,这个屋子顿时黑暗一片,只能微微从房顶的破洞处看见外面皎洁的月光和几颗明亮的星星。
“你看,那颗星星好美。”沄儿柔着嗓子说。
“嗯,是很美。”
“你呆呆的站在那儿怎么会看得到。”
“我——我在草原的时候,也看过你说的那颗星星。”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沄儿,我永远是陪你在草原骑马的那个隋安,永远是那个在河边与你一起放飞孔明灯的隋安,永远是那个希望你幸福的隋安。”
沄淰忽而安静,深夜中,她明亮的眸子闪烁的光辉与星辉交织在一起,她仿佛看见刘生一副书生打扮的样子,絮絮叨叨叮嘱自己的样子,关心备至呵护自己的样子,还有满身是血保护自己的样子。
“没人可以替代刘大哥在沄儿心中的位置。”沄儿叹气,再次转过身,语气中带着慵懒倦意道“你脚踝有伤,不可以再累到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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