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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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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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沄儿参加皇上,祝吾皇生辰快乐,万岁万岁万万岁——”
沄淰低头微微一福,斜头锁眉,她才发现,馥香公主已伏在地上,鼻口流血,屁股上不知被打了多少板子,已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沄淰深深一福,她趁机微微用眼睛的余光去感受着馥香的脸,苍白如白,奄奄一息。
馥香的眼神绝望,她呆滞的看着旁边一身大红的沄淰,仿佛是认了命一般,嘴里有气无力的骂道,“贱——人——”
一支筷子从台上飞来,如离弦的箭,瞬间毫不留情的从馥香的头顶穿过,只见馥香的身子猛得一挺,瞬间便闭上了眼睛。
三两滴血方才落到地上,溅落在沄淰的脚尖前面。
何宸依旧高高的坐在大殿之上的案桌前,远远打量着一身红衣妖娆的沄淰,竟失神痴痴的看了许久。
他一脸爱慕的表情,而她,却是挑眉,仿佛带着几分嗔怪。
他依旧笑,笑得她有点更加气了,只站在大殿中央,迟迟不肯走向前去。
“哈哈哈哈——原来这个就是传说中被娇宠成性的六公主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美啊!真是美!真像那画上的仙女!”
何宸原本沉浸在沄淰的美丽中,突被这粗鲁无礼的声音打断,不禁微微侧目,脸上虽淡笑,但是,语气却不冷不热的说,“沄儿,平身——”
他又远远的伸开右手,微挑起唇角道,“沄儿,来朕身边坐。”
沄淰缓缓站起头,在宜人的搀扶下,慢慢往那高台上走,每走一步,便离他的人生近了一步。
她的心在浅浅叹息,从不晓得,这个从前与自己一样,轻易就被遗忘在宫中的人,如今,可以只手遮天,成为天下的皇帝!而自己,也可以坐在他的身旁,一同受天下各王的膜拜!
她只一抬眼,便清楚的捕捉到两旁各王的位置。
东面自上而下依次是弦王、梁王、刘生、那位端庄温柔的女子,该是刘生的夫人,西面则是琅邪王、昭武王、龙绍焱、简歌郡主。
看来,何宸已经将龙绍焱和琅邪王、昭武王划为谋反叛逆的一类,而刘生今天,却又为何出现在这种场合呢?
当沄淰快走到何宸身边的时候,何宸方才看到她额角的淤青,沉稳道,“馥香竟然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张德海,拖出去喂狗!”
沄淰忽而快步上前,紧紧拉住何宸的手臂,见他满眼的奇怪,才慌乱的松开手,哀求着说,“皇兄,求皇兄手下留情,沄儿不胜感激。”
这是沄淰第一次主动与他这般亲昵,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让何宸感觉出那么一点儿开心,一丝甜蜜从他的心底慢慢升起,这是他一辈子第一次如此开心。
何宸瞬间迷人的笑着,转眼看着张德海说,“厚葬!至于其他的奴婢,也一同厚葬了吧。”
“皇兄,沄儿日夜念佛,还怕积攒的福气不够,那些下人,不过也是受了馥香姐姐的唆使,听说司衣局已有一批老人被放出宫去了,就暂且让她们去那里帮忙吧,求皇兄恩准!”
何宸竟然不管不顾下面各藩王的存在,爽朗的一笑,双手爱慕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喃喃道,“倾髻,沄儿,又好看了许多呢。”
他扶着沄淰坐下,看着大殿中央垂手而立、左右为难的张公公道,“还不按照姑娘说的办!”
“是,奴才这就去——”
张德江露出一个笑,大汗淋漓的和几个小公公将馥香的尸体拖出去。他边走边合计,若不是碰上性子好的沄淰姑娘,今天,一起没命的,可能就是自己。
沄淰坐在何宸的旁边,顿时,台下音律四起,一群舞姬上来献舞,沄淰虽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可今天的她根本没有心思看,在何宸强大气场的包围下,她凝神屏息,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着,只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背痛,极其不自然。
一舞完毕,众人拍手连连称赞。
“沄儿,那个舞姬,曾是你母妃的贴身侍女,叫悠娘,朕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皇兄会倾力将你童年的幸福记忆都找回来。”
何宸疼惜的眼神瞬间便让沄淰感觉一股不安,她慌忙的躲避着他灼灼的目光,低头道,“谢皇兄,皇兄为国日夜操劳,不必把沄儿的小事放在心上,沄儿现在过得就很好。”
不知死活的琅邪王居然又开口道,“一个侍女的舞艺都如此惟妙惟肖,那么,六公主的舞艺毕竟堪称天下一绝,请说,去年,一曲百鸟朝凤,瞬间便将弦王的心掳走,竟连长公主都不娶,不知臣等今日是否有幸,能一饱眼福。”说着,便左右看了看,不知死活的酣畅大笑。
沄淰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弦王,顿时,沄淰眉毛便挤到一处,弦王依旧满脸的优雅,安静的犹如秋天水面的湖水,那一番风范,在场除了何宸,无人能及。
沄淰虽怨恨弦王曾经欺骗自己,但是,却不喜欢他被人侮辱、讥讽,刚欲还口,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便狠狠的握住她冰凉的左手。
沄淰侧目,只见何宸眉间带笑的说,“朕的沄儿今天身体不适,琅邪王想看,不妨明年再来!”
朕的沄儿?
沄淰心里不禁觉得几分忐忑,她的眼睛竟然不经意间就飘向龙绍焱,可是那个男人,却若无其事的跟简歌耳语什么,亲昵无比。
琅邪王的眼中顿时充斥着一股杀气,他狠狠的抓紧酒杯一饮而尽,优雅全无,忽而却满脸笑意,嘴角一抹奸佞的又继续问道,“太上皇当日可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将六公主下嫁给弦王,我等还盼着喝他们的喜酒呢,哈哈哈——”
何宸冷哼道,“太上皇当日赐予弦王的是陈国的六公主温安,而如今,朕身旁坐的,是菓洛族长的外孙女——沄淰姑娘,所以——不——算——数——”
何宸清澈的目光看向正和简歌亲昵呢喃的龙绍焱,远远道,“龙承皇,不知你可愿意将沄儿姑娘留在陈国!留在朕的身边,做朕的皇后?陈国唯一的皇后?”他边说,边更加狠狠的抓住沄淰的手。
沄淰一怔,汗水溢满了整个掌心,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皇兄!沄儿忐忑了一个上午,你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龙绍焱听见何宸的话,方才回头,锐利的眼神盯着何宸,倔强的嘴角瞬间露出一枚笑意,举杯恭敬道,“皇上洪福齐天,沄淰能陪伴皇上左右,是她有福气。”
何宸欣慰的点点头,瞬间大笑起来,“好!龙承皇对朕果然忠心耿耿!”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沄淰的心顿时被掏空了,望着龙绍焱浅笑的面孔,瞬间,她听不到世间的任何声音,自己的七魂八魄也随着大家刺耳的笑声飞出宫外,她的心,痛的木了。
龙绍焱,若不是因为你来了,我为何一身大红,屈尊至此呢?
“沄儿,你可愿意?”何宸轻柔的声音在沄淰的耳边回荡,仿佛一曲催魂,让人心里七零八乱。
沄淰的身体仿佛置于千年的冰下,寒冷的令她思绪停滞,她木木的回过神来,脸上不带一丝血色的颤抖着说,“皇兄——”
“朕问你,沄儿可愿做朕的皇后?”
沄淰的眼角快要溢出泪来,她竟然轻轻的摇着头。
“皇兄,沄儿,沄儿是皇兄的妹妹——沄儿——还不能接受——”
何宸微微笑着,他不禁没有生气,却还意外的拍拍她的肩膀,体贴备至的说,“沄儿,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无极宫,便是朕送你的生日礼物,只要沄儿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住进来!朕会一直等着沄儿回心转意。”
何宸终于松开沄淰的手,举起酒杯面对下面各位藩王道,“感谢各位光临朕的生辰,朕今天非常高兴,今天,我们就痛快畅饮,不醉不归!”
沄淰的眼睛再也不去看龙绍焱,她只盯着郁郁寡欢的刘生,忽然间懂了他的落寞,她狠狠的握着手中的那枚丝帕,上面,是她亲自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桔梗花,那团浅浅的紫,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自己,却触碰不到。
悠扬动人的弦乐刚袅袅而起,忽然,简歌一口红血喷涌而出,瞬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痛苦不堪。
“爱妃——”龙绍焱顿时惊慌失色,大嚷道,“爱妃——你怎么了?”
简歌的父王昭武王也赶紧跑到简歌面前,面容失色的喊着,“酒——酒中有毒——”
各位藩王顿时面容惨白,都瞪着自己面前的酒,不敢乱动。
沄淰慌乱间欲起身,却被何宸瞬间扯住,“坐下,朕的身旁最安全。”
简歌,以及他们的孩子,难道,就这样去了吗?人生中的陷阱,竟然如此之多,生命,真的很脆弱。
刘生在夫人的搀扶下来到简歌的身旁,刘生聚精会神的号了号脉,方转回头,一脸失望落寞的恭敬回道,“启禀皇上,龙承皇妃中毒已久,毒已入骨,已经去了!”
“什么!!!”一旁的昭武王顿时破口大骂道,“我女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中毒?谁下的毒???我要杀了他!!!”昭武王虽年逾五十,但是,身为将军的他看起来却还是体格健硕,声如洪钟。
一旁的琅邪王冷笑着斜着白眼珠道,“昭武贤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在场的都是皇上的人,谁能给你女儿下毒?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呗!怀着孕还到处跑!”
昭武王冰冷的脸孔顿时看向坐在高台上的何宸道,“皇上!”
何宸的面孔顿时不悦,三分气愤道,“昭武王!朕想杀人,何须偷偷摸摸?”
昭武王顿时如醍醐灌顶,径直走向琅邪王道,“你说,是不是你干的!你女儿嫉妒我女儿已有身孕,便下此毒手???”
何宸的眼睛迷成一条线,几分威胁的说,“昭武王,你疯了吗?饭可以乱吃,话怎么可以胡说!”
琅邪王也登时不悦道,“老子没有在你女儿酒里下毒!老子一辈子光明磊落!这种阴毒的手段,我干不出来!”
“龙承皇妃的毒至少也有三个多月了——”刘生淡淡的边说边往回走。
昭武王的面孔顿时凝结成冰,嘴角哆嗦的说,“什么?三个月!!!”他回身,瞪着一旁的龙绍焱冰冷道,“龙绍焱,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如果我查出来此事是你做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昭武王恶狠狠的看着龙绍焱,最后,还是含泪抱着简歌的尸体往宫外失落的走去,只一瞬间,便已苍老。

  ☆、85 朝思暮念


       
昭武王顿时如醍醐灌顶,径直走向琅邪王道,“你说,是不是你干的!你女儿嫉妒我女儿已有身孕,便下此毒手???”
何宸的眼睛迷成一条线,几分威胁的说,“昭武王,你疯了吗?饭可以乱吃,话怎么可以胡说!”
琅邪王也登时不悦道,“老子没有在你女儿酒里下毒!老子一辈子光明磊落!这种阴毒的手段,我干不出来!”
“龙承皇妃的毒至少也有三个多月了——”刘生淡淡的边说边往回走。
昭武王的面孔顿时凝结成冰,嘴角哆嗦的说,“什么?三个月!!!”他回身,瞪着一旁的龙绍焱冰冷道,“龙绍焱,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如果我查出来此事是你做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昭武王恶狠狠的看着龙绍焱,最后,还是含泪抱着简歌的尸体往宫外失落的走去,只一瞬间,便已苍老。
四周顿时冷寂一片。
沄淰回头问道,“皇——皇上,沄儿不喜欢这喧闹的场面,只想去含风殿看看哥哥猎豹将军,话话家常,求皇上恩准。”
何宸看着身旁一脸煞白的沄淰嘱咐道,“好,带上悠娘,宜人,你也去吧,以后,就伺候沄姑娘了。”
宜人笑嘻嘻的福了福。
沄淰沿着华丽的琉璃阶梯步步走下的时候,渐次同弦王、刘生、龙绍焱擦肩而过,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离开。
正所谓,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歇雨亭,她又来到这个地方,从正午坐在傍晚,只安静的坐在那里,默然的望着远方,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里,又再想些什么。
“沄姑娘,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皇上怪罪下来,我和悠娘都是必死无疑的,求沄姑娘吃一点儿吧。”宜人哀求道,这已是求了七次、八次了,可是,次次,沄淰都是充耳不闻。
“是啊,沄儿,看在悠娘伺候过太妃的份儿上,勉强吃一口,这可是从草原上带来的手抓肉和酥饼,是猎豹将军特意差人送来的。”
沄淰方才仿佛闻到了一丝味道,缓缓回过头,看了看那手抓肉,竟勃然大怒道,“拿走,统统拿走!我不吃!你们都下去!没有我吩咐,谁都不准来!不然,我定不客气!”
宜人和悠娘忽而吓了一跳,慌忙赶紧离开了歇雨亭。
宜人边走边嘱咐着悠娘说,“咱们还是多去找找蚊子,她伺候姑娘时间长,最了解姑娘的心思了。”
悠娘慌忙点头。
沄淰坐在歇雨亭,沄欢殿的上空烟花灿烂,闪得自己的眼睛不禁流泪,她狠狠的垂着自己的头,自怨自艾道,“谁让你喜欢他了?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心里只装着天下的人吗?你都是活该!如今,又为他心痛,真是自讨苦吃!你活该!”
她嚎啕大哭,第一次,让自己如此放肆。
“沄姑娘——”一声阴柔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葡萄架下,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自远翩翩而来,丹凤眼中依旧是那番雅然致深,脚下的步子,却有些落寞。
“本王曾说过,这个世界并未一黑到底,还有本王带给你的光亮。”他摊开手掌,一枚娇小微弱的萤火翩翩起舞,瞬间,便照亮了沄淰脸上纵横的泪痕。
沄淰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却勉强着拭泪笑问,“见过弦王,不知弦王你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弦王沉稳的一笑,想起她昏睡不醒之时,心急如焚的自己想见上她一眼,竟然却被龙绍焱打伤,可如今,那个曾经信誓旦旦的男子却娶了两房皇妃,便叹息着说,“上次没见到你也好,我只想见到现在的你,满身光彩,妍姿俏丽,被人宠上枝头……”
他说着说着,就停了,明明是满眼相思,却还是勉强的挤出一丝苦笑问,“我相信,皇上一定会让你过得好。”
沄淰点点头,却背过身去,继续扶泪。
弦王缓缓走到沄淰的身后,从袖间掏出当初那枚结发,塞到沄淰的手中道,“如果有一天,你过得不好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带你走,纵然天崩地裂,不管何时何地。君子一诺,生死契阔。”
沄淰轻轻摇摇头,笑笑,“你又能带我去哪里呢?只不过是从一个封闭的皇宫到另一个封闭的皇宫,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我是缘浅,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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