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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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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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白的嘴唇抖了抖,一脸凝重的说,“臣出身卑微,能得公主高看,荣幸之至,若公主出身市井,你我定能成为谊切苔岑、生死契阔的至交好友。”他随即抱拳俯身一揖,无只言片语,就算是同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挥手道别了。
温安只觉得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两颗泪便悄然从腮边滑落。
醒来的时候,温安惊诧的发现,弦王竟然坐在自己的榻旁。
弦王见她醒来,一脸关怀的问,“亏你是个练武的,身体竟然如此虚弱。”他接过李公公手中的玉瓷花碗关切的说,“冰糖蓉桂玉莲银耳粥,清热消火,增强体质,本王亲自喂你服下,你不能拒绝,不然,李公公传出去本王的脸面可是荡然无存了!”
温安苦涩的一笑,心里倒合计着自己最近身体总是不佳,但是又在李公公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弦王又体贴的命李公公拿来一个靠背让她倚着,便开始一勺勺喂了起来。
温安恭敬听话的喝着那一勺勺甘甜,心里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放手,那么,就勇敢的接受别人的爱吧。
温安看着眼前认真的弦王,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温安,就从这一刻起,顺应天命,放开自己的心,狠狠的去喜欢自己应该喜欢的人吧。”她冲着弦王莞尔一笑,李公公仿若会意,便以给父皇复命为由离开了。
弦王看见今日如此安静听话的她眼中流露出大股的溺爱,他轻轻的抚摸着温安的一头青丝缓缓开口说,“嗯,听话的样子也很好。”
温安的心头暖暖的,可是,再看他的眼睛,一股莫名的疼便又蠢蠢欲动,一暖一痛两股力量在心头纠缠,她屏息了许久,才恢复了平静。
弦王依旧坐在床头看她,可是温安是在无法正视他同齐岳如此相像的眼神,便环顾四周问道,“咦?流苏和清浅呢?天都要黑了还不回来?”
表面上她虽问起别的,可是内心却忽而响起一个声音似在提醒着说,齐岳已经走了一个下午,日夜兼程也要两天才能抵达青阳边境,这时候的他肯定倔强的不肯下马休息,吃睡都在马上,等这个倔强的人凯旋回来,便能挺起腰杆再也不用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了。
“温安?温安?”
待温安回过神来的时候,见弦王正一副怪异的神情看她。
“嗯?什么?”温安奇怪的看他。
他笑笑说,“我已经派属下去宫外等候两位丫头了,说不定是贪玩,就耽误了些时间。”
温安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又问,“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关怀?你我仅一面之缘而已,难道,也是因为父皇疼爱我——所以——才对我有——兴——趣——”
弦王听此,不禁哈哈大笑了出来,温安见他笑的如此开心,虽低着头,但是,却有了一点点恼火。
弦王笑够了才坏坏的捏着她的鼻子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什么是爱。”
温安失望的拉下脸喃喃问,“难道,我现在还没长大吗?不应该懂得什么是爱吗?”
弦王轻轻的抓着她的手,想了想,抬眼看着她的眼神说,“结发为夫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爱。”

  ☆、9 一身杀气


       
两人情意浓浓的对视了许久,方有下人回道,“弦王,属下查明,流苏姑娘和清浅姑娘现在婉荷殿。”
“婉荷殿?大姐的后宫?”流苏吓得脸色煞白,边嚷着边慌忙跳下床;来不及穿上鞋子,就往屋外跑去。
弦王一把抓住温安的胳膊,关切的问,“你为何如此紧张?”
“事关重大!请弦王放手!”
弦王见温安一脸的严肃,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发生一般,便郑重其事的说,“我同你一道去!但先穿上鞋子。”说着,便举止优雅的当着属下的面俯身为她仔细认真的穿上鞋!
难道,这就是结发夫妻应该为彼此做的事?
温安来不及多想,几日前大姐便扬言要修理流苏,一想起来,她就浑身发寒,拔腿便跑。
“温安,慢点,别摔到!你身体刚好一些。”一路上,弦王都在不停的提醒着,可是,不管是流苏还是清浅,温安都不希望她们有事,尤其是清浅!
婉荷殿外,四个丫头横眉怒目的拦住温安,这些奴才向来趋炎附势欺软怕硬,见大公主一向欺负温安,便对她不敬,三天两头找温安宫里的麻烦,她本想好意相说,但是,忽听婉荷殿内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那一声惨叫,莫不是清浅的?!怀有身孕的清浅!齐岳视之为珍宝的清浅的!
“清浅——”温安大喊着。
弦王回手便解决了那四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待温安跑进殿内,见到流苏已经晕死在地上,一旁的清浅也是奄奄一息,身子下面一团鲜血,再看殿上,大姐二姐一副洋洋得意事不关已的高姿态,四周,两个小太监正举着大板子还欲对奄奄一息的两人下死手!
温安一股气上来,拔出弦王腰中的剑顿时揪挑断了他们的手筋,鲜血“噗”的喷灌而出!两人跪在地上呜呼哀嚎着喊着救命!
起初,弦王本想拦住她,可是,他从未想到,温安会狠狠的撞开他,然后挥着剑气势汹汹来到大公主和二公主的面前。
两位公主此刻浑身微微颤抖,但是,回过神来的弦王此刻却两步上来紧紧的拉住她的衣袖,眼中藏着深深的怜惜,仿佛是在告诫她,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大公主和二公主见此,只斜睨着温安不屑的冷笑着,尤其是大姐,坐在那里吐着瓜子皮,使劲一吐,瓜子皮夹杂着零星的吐沫都飞到温安的脸上。
她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太监,厌恶的挥了挥丝帕,又抹了抹嘴下令道,“把他们带下去,我最烦狗在这里乱叫。”
温安举着长剑,对准了大姐的咽喉,厉声道道,“有种对我来!为何对两个奴婢下手!”
大公主摔了茶杯站起骂道,“温安,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舞刀弄枪!你可知罪!”
“我杀了你!”
温安刚抬起手,弦王便上来狠狠的夺过她紧紧攥紧手中的剑,他一脸严肃的低声说,“温安,不要冲动,当今,救下两位姑娘的性命最为重要!”一边说,一边吩咐属下将流苏和清浅带回朝凤宫医治。
温安狠狠的瞪着大姐二姐道,“最好她们没事,不然,我让你们两个一命换一命!”
朝凤宫内,弦王随身跟来的两位大夫正在为流苏和清浅医治,流苏只看着几个奴婢不停的端出盆盆血水,惊慌失措的在门外大喊,“流苏!清浅!你们怎么了!我没允许你们死你们就死了!你们俩好大的胆子!清浅!齐岳还在战场上,他说回来就带你回故里过田园生活,养桑种田,你听到了没有——你们都不能死——”她仰天大哭,因为,毕竟是自己连累了无辜的她们,尤其是清浅!
“温安!只要大夫还在里面,就有希望!还记得你父皇说,你母后最大的好便是不服输和不放弃!想要长大,想要知道什么是爱,就要先学会勇敢!”
温安抬眼看着弦王,迎着他那齐岳一般的眼神,心头绞痛的说,“你可知道,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清浅的命!”
弦王搂住她,哄着说道,“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好了!”他在她后背轻轻一点,温安便眼前一黑的睡过去了。
当齐岳挥舞着长剑戎马归来的时候,一身青甲容光焕发的他向温安问起清浅的时候,温安欲哭无泪的无言以对。
当他看见清浅的遗体就躺在朝凤宫的正殿上时,仿佛一只愤怒的狮子,举起长剑便不停的往温安的胸口戳,边戳口中边不停的责骂道,“若不是你,清浅怎么会死!”
温安啊的惊坐起来,玄视四周,才知道原来是噩梦一场,可是,清浅和流苏的遭遇又怎么能是噩梦!
她下了地,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还是拼着力气往流苏和清浅的住处走,她此生永远不能忘记清浅身下那一湾鲜红的血。
侧殿里,流苏头顶包着纱布,正在喂清浅喝药。
清浅卧在榻上轻轻的摇头,往日白皙的脸上透出斑斑青紫,她冷笑着轻问,“孩子没了,这良药又为谁喝?”
流苏泪光点点安慰道,“就算是为齐大人,为齐大人而喝。”
清浅又冷笑,“齐大人的心里只有陈国的荣辱安危。”
流苏叹了口气,“自古男儿志在四方,几人能懂闺中女儿家的情意。”
清浅道,“流苏姑娘不必担心,清浅出身粗衣,这点小跌小伤不算什么,还是赶紧去侍奉公主,公主最近火气攻心,我用心炮制的茶你可要多给公主服用一些,强体祛火。”
温安见流苏点头欲往外走,便赶紧一人先回了屋子。
烛光下,她挑眉深思,清浅,是个不俗的女子,是个勇敢的女子,或许就是这种勇敢的女子才懂得爱,才配值得有人爱,看见桌子上她为自己精心调制的茶,虽苦,却还是抱着茶壶一饮而尽。
刚喝完,便听外面传来李公公熟悉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温安刚欲委屈的哭出来,却又听李公公紧接着扬嗓高喊,“皇后驾到!静雅公主驾到!馥香公主驾到!弦王驾到!”
温安的身子不禁往后一颤,该来的,终于来了,不知这次,父皇会站在哪一边?
皇帝气愤的走了进来,身后的皇后也是一脸的暴怒,静雅公主哭哭啼啼的说,“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六妹今天可是拿着剑指着儿臣的喉咙,扬言要把儿臣杀死!馥香可以作证!还当场杀重伤了两个小太监!”
皇帝和皇后威严的坐在殿上长椅,皆是一脸的怒气。
皇后横眉怒目道,“皇上,这次温安确实做得出格,前有二皇子勾引良家妇女,今天可好,姐妹刀剑相残,滥杀无辜,皇上,如今日您不严惩温安,后宫永无章法!永无安宁!”
皇帝一拍桌案怒道,“温安,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赔罪!还不给两位姐姐赔罪!”
温安一脸木然的立在那里,苦笑道,“父皇,您为何不问问向来对两位姐姐低三下四的温安今天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对她们拔刀相向?”
静雅公主越发哭的委屈的说,“六妹,就是姐姐有天大的错,也由父皇和母后教诲,妹妹就算看不惯姐姐的作为,也千不该万不该拔剑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姐姐!你我可都是亲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况且我就是教训了一下两个奴婢,又没把她们怎么样!”
温安看着大姐恶人先告状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恶心,她苦笑着问,“大姐,事到如今就不必再演戏了,你无端杖责我的两个奴婢,害的流苏昏迷,害得齐岳的妻子清浅小产,齐将军现在正在快马扬鞭的奔赴边疆保家卫国,你身为一国公主,就这样对待一个肱骨之臣的妻子吗?齐将军和清浅的孩子没了,我倒看看你拿什么赔!”
皇帝顿时一脸奇异,转头问大姐道,“静雅,这是怎么回事?”
静雅公主生气的从腰间拿出两个布偶道,“父皇请看,这是儿臣从清浅姑娘身上搜下来的巫蛊布偶,上面写的时辰正是儿臣的,儿臣刚见的时候,上面可是扎了许多枚银针呢,两个奴婢竟然敢如此诅咒儿臣,儿臣岂有不罚之理?”
温安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布偶,一时间竟然慌乱了,嘴上虽极力反驳,但是内心深处却打着敲边鼓,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做了此事?
皇帝气愤的命人将流苏和清浅带了上来,两人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
皇后一脸戾气问道,“这些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竟敢诅咒公主!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这样做的!”

  ☆、10 动容


       
流苏和清浅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后厉声道,“来人,把他们押下去!白天没有打完的板子,现在继续打!打到开口为止!我决不允许奴婢在宫里为非作歹!”
咄咄逼人的皇后娘娘分明是想置两人于死地,温安站在一旁,见父皇也无奈的喝着茶,似乎是在等两人的辩解,但是,奇怪的是,她们两个竟然像商量好了一般,一言不发。
她们是担心连累自己?
温安见二人始终不开口,脸上倔强,但是,还是跪在地上,卸下体内所剩无几的尊严苦苦恳求道,“父皇,流苏生性善良单纯,清浅姑娘也是出身医药世家菩萨心肠,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还望父皇明察。”
皇后斜眼狠狠瞪了温安一眼,从第一眼见到她死,我就恨死了她,那活脱脱跟她母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尤其惹人无端恼怒,若不是杨婕妤,自己的夜眀宫也不会成为众人皆知的冷宫,皇帝也不会每天都待在御书房月月不至。
想到这里,皇后气的脸色发紫,抢话道,“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可查的,后宫的规矩岂是两个小丫头随意能改得了的!祖宗的章法何在!来人!还等什么?押下去!”
在这个后宫中,太监们最怕的不是皇帝,而是这个心狠手辣的皇后和那些个蛇蝎心肠的公主,平时,她们虽得了温安公主不少的小恩小惠,但是,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硬着头皮将面如死水的两个丫头带了下去。
温安一时慌了,惨白的脸色透露着一股绝望,皇后一定会将她们两个打死的!这时,皇帝成为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狠狠的磕着头,哭诉道,“父皇,皇后娘娘,是儿臣的错,求父皇和皇后娘娘开恩,不要再打她们了,若必须受罚,就罚儿臣吧,父皇,儿臣求求你了!!!”
一旁的弦王看在眼里,内心情不自禁的一疼。这种疼,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他从一个庶出的孩子到世子再到今天的王,忍辱负重,不知经历了多少的磨难。
这种场景,似乎多年前也有过,那个时候,若不是自己母妃的坚持,那么,如今弦王的位置应该另有其人。这个小妮子竟然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孤弱无援,她没有十五六岁女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不是眉头紧锁,就是借酒浇愁,一个练武之身便是说倒就倒,弱小的心灵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一点点风吹草动足以让她浑身的警惕细胞全部复苏,从未见她佩戴什么金银珠宝,也从未见到宫里有什么奢华的物件,身上穿着的虽然也是上乘,但是,在这偌大的后宫,以皇帝对她的喜爱以及小公主的位份,她所拥有的,甚至都比不上一个皇后得宠的宫女。
他既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她的,他喜欢坚强不服输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在她的身上,见到了自己幼小时候的影子,他不会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怜惜的感觉,那份怜惜,远远超越了男女之间的爱,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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