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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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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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歌低着头,“我只会帮自己人,目前看来,安夏并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来的时候,她明明还说作为姐妹要互相照顾,可是,到了草原,她就霸占着龙承皇故意不让我接近。”
沄淰刚要出口劝说,就在这时,烛火突然一灭,整个屋子便一片黑暗,窗外刹那涌进一个黑影,还未等沄淰回过神,自己便被点了穴道。
弦王?龙承皇?目前,凭借沄淰的阅历,能在瞬间做到此事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就连齐岳,也做不到。
那人两步便来到沄淰面前,二话不说,扛着她便往外走,分明是目标明确。
沄淰被来人扛在肩头,那人脚下速度极快,跑了两三里路,呼吸却匀称,体力仿佛丝毫不减。
沄淰看着来人所奔的方向居然是龙绍焱的营帐,心却纳闷,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终于到了龙绍焱的营帐外一处隐蔽处,那人才将沄淰的穴位解开。
沄淰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惊讶道,“你——你抓我干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茶馆里讲书的瞎子,却能扛着重物,在夜色中快速奔驰!真是太可怕了!
她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瞎子微微侧着头,声音嘶哑的说,“小姑娘,我要你进去杀了龙绍焱!你若不去,我就把客栈里那一群人都杀了!那可是四条命!”
沄淰浑身直冒冷汗,反驳说,“我的武功在他之下,又怎么能杀得了他?”
那个老头从手里拿出一个药瓶,阴森森的说,“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不然,无毒不丈夫的他岂会让你乖乖带走他的女人!还要给你们送衣送肉!快点!别磨蹭!把这药涂在你的脸上、脖颈上、手上,总之,他喜欢亲吻你的部位都要涂上,只要他的舌尖轻轻一碰,必死无疑!”
沄淰顿时火气大增,“你——你变态啊!”
那老头阴冷的一笑,“小姑娘,客栈可有四条命呢,你不杀他!客栈里的人都要死!”
沄淰惊诧的问,“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恨!要如此狠心!竟然连一条生路都不给!”
那老头右脚一抬,毫不留情的将沄淰绊倒在地,沄淰只觉得膝盖一阵刺痛,身后,又一脚随即而来。
下老头将她狠狠的踩在地上,阴森森的说,“你现在还要不要问?我可就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如果,我还看不到他的尸体,不久,我就会让你看到四俱尸体!你听明白了没有?”那人的脚劲越来越大,竟然要将沄淰的五脏六腑都踩出来。
“好!我去!我这就去!先把你的脚拿开!”
那人的脚刚移开,沄淰便狠狠的吸了一口这冬日里透彻心扉的凉气,狠狠的怒瞪着那老头,心下骂道,“真是倒霉!遇见这么一个变态!居然下手如此之狠!”她拿着那瓶毒药,只涂在了自己的手上,又斜眼看着那老头说,“我尽力,但是,如果不成功,我也会死在里面,便不再出来了,你要答应我,保客栈里的四人安然无恙!”
老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好!你赶紧去!”
沄淰将所有的药都涂在雪白的手上,拿药呈白粉状,涂在手上,无色无味,便大摇大摆的往龙绍焱的帐内走去!
“龙绍焱——你出来!带我进去!这才几更天,就睡下啦?”沄淰故意大喊着给那瞎子听,她故意回头,却见身后只有漆黑的树林,并不见瞎子,心便更加的没底了。
难道,自己真的会杀了龙绍焱!一个时辰啊!一个时辰就要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吗?
可是,如果做不到,齐岳和老楠他们必死无疑,那么,谁回去帮助自己救父皇呢?
她一咬牙,一跺脚,“龙绍焱——”
“喊什么喊,哪里来的野婆娘!居然在这里大呼小叫!”
“哎呀——可不敢胡说啊!这个不是早晨把劫持皇妃那个女刺客吗?”
门口的一个小兵挤眉弄眼的对另一个粗声大气的说。
“呦——沄大小姐!”龙绍焱披着件黑色的貂裘从旁边的一个毡房走出来,迈着大步,来到他面前,不冷不热的问,“沄大小姐,有何贵干!”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散发着一股魅惑的光芒,沄淰看着竟然会不由自主的陷进去,便低头不看他,说,“进去说吧——”
“我这里岂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当你是谁?”龙绍焱挡在她的身前,一身黑色貂裘下面的月白色的亵衣却轻轻的触碰着沄淰饱满起伏的胸膛。
沄淰双目一横,顿时火了,“你要不让我进去,就替你的简歌收尸吧。”
“那您快进去,本皇不能没有她,请——”龙绍焱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一副清冷得意的样子让人看了着实反感!
“哼!”沄淰气冲冲的进了龙绍焱的毡房,刚进去,却看见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子,对,他是有下棋的习惯的,奇怪的是,与他对弈的人怎么不见了呢?
“你在跟谁下棋?”沄淰试探着问。
“你管不着,说,来找我,什么事。如果没事,就滚。”
沄淰被噎得一句话没有,缓了半天,又尽量的平心静气的问,“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有没有一个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瞎眼老头儿?”
“我得罪过的人多了!记不起来!”
沄淰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虽然恨他,但是,根本不可能杀了他,便只想联合他一同打败瞎子老头,便继续控制住满腔怒火低三下四的说,“好好想想,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对我,连狗屁都不是!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他狠狠的抓住沄淰的手臂,气愤道,“你早晨走的不是很潇洒风光吗?如今,又来找我,是不是后悔了?”

  ☆、73 利欲熏心


       
“你早晨走的不是很潇洒风光吗?如今,又来找我,是不是后悔了?”龙绍焱故意凑到沄淰的眼前,声音冷淡,眼神却露出几分勾引的轻问,“你是不是在吃醋?”
沄淰冷眼瞪过去,狠狠的甩开他大手的钳制,后退了几步,忽然,那方玉兰绢帕从袖间飘扬落下,就如同一颗落寞的树叶,悠然落下。
沄淰看着地面,她本想看看龙绍焱的反应,不想,他只是歪头看向别处,全当没有看见一般。
沄淰自顾自的将绢帕捡了起来,她捡的,其实是自己已经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尊严。
一股怒气忽而情不自禁的涌上心头,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翻的说,“醋从何来?我现在和将军朝夕相对在山水之间,不知有多么惬意自在!”沄淰翻了翻眼睛,道,“我就问你,你是否得罪过一个五十多岁的瞎子老头?这件事对你我都很重要。”
“不知道。”龙绍焱大不悦的走回棋盘前,开始一颗一颗自己边斟酌边下了起来。
沄淰道,“我的双手已经涂满剧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毒发身亡,我要是死在这里,我只求你一件事,无论齐岳能不能将江山从太子的手里夺回来,你都不要参与到其中的争斗中去。”
龙绍焱冷笑了声,“涂满剧毒?”龙绍焱轻蔑的一笑,却继续专心致志的盯着棋面,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话。
沄淰直视了他许久,见他丝毫没有相信自己的意思,便也自嘲的往帐外走。
外面寒风呼啸,已经完全将她的大脑吹醒,现在的她终于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多余,这个自己牵肠挂肚的男子野心勃勃,现在关注的唯独是天下的走势,自己的权力,这些过往的儿女私情,不过只是锦上添花之物,高兴的时候,顺手拈来,不悦的时候,毫不视之,更何况,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边不缺女人,而自己又是何必呢?如果自己今日果真死了,又有谁能了解自己到底是为了谁呢?
沄淰本就穿的极少,在夜风里吹了一会儿,也禁不住战抖起来,她拧着眉,眼睛狠狠的盯着营帐外的那片阴森冷寂的黑树林,隐约中,她似乎能感受到两道贼绿的光正狠狠的注视着她。
既然,他如此对自己,自己也没有理由拼死维护他的安全,自己应该拼命保护的应该是能帮助自己完成陈国统一大业的齐岳和陪在自己身边照顾有加的兄弟。
一朵云遮住了月光,时间仿佛一瞬间便额外的黑了下来,沄淰的眼中透出一股坚定,她脚下一迈,便已打定主意,再也不优先考虑他是否开心,是死是活。
沄淰大步流星的走出三十几步,已经出了营帐大门,守门的侍卫便像是睁眼瞎一样,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而树林里,那个瞎老头此时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酒壶,仰天喝着,侧耳听着沄淰脚下坦然且毫无顾忌的脚步道,“姑娘,你不杀他,你的那些朋友的命便是堪忧啊!”
沄淰冷笑了声,原本温柔诱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清冷犀利,“老头,就算你要杀,我跟他们死在一块儿,也死而无憾。”
老头喝了一口酒,又慢慢擦着嘴角继续微侧着耳朵道,“你是不舍得杀他吧,里面那个人,值得你放弃你自己和四个人的生命,他的命,有那么值钱吗?”
沄淰闷哼了声,不屑的说,“我根本没有能力杀他,早晚是个死,不如,死在值得的人身边,就算骨头化成一抔沙土,上面会开出美丽光鲜的花朵,风儿一吹,芳香四溢,畅游天地间,没有遗憾。”
“所以,你不是舍不得杀他?”
“当然,他不配我杀。”
老头轻轻的点了下头,“看来,我和焱儿的棋,都走错了。”
沄淰一怔,“你叫他什么?你们——”
“我是焱儿的师父——赵绝,他一身的武艺绝学,都是我传授的。今晚我们一同下棋,他心不在焉,自从十岁起,每次我们对弈,都是平局,而今晚,他却势如破竹,步步紧逼,最终,操之过急,乱了心智,丧失了很多不必要牺牲的棋子。我说,他为了逞一时之威风却不顾大局是不对的,而他却第一次反驳我说,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按照自己的喜好在下棋,只当棋是棋,而我知道,如果他真当棋是棋,完全不会这么冲动。”
沄淰双眼怒视,“哼,原来,你们是无聊,老头,你抓错人了,没有安夏公主陪你的好徒儿下棋,我那儿倒有简歌,只要他遵守休战协议,他若闲了,去我们那里下下棋解解闷又有何难?”
赵绝继续说,“我是只要天下不要名誉的人,所以,你们的休战协议对我来说,都没有狗屁的杀伤力大!我本欲将你们今晚统统杀了,而他却生平第一次忤逆我,他说,你是他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女人,你永远不会背叛他,永远不会在他绝境的时候离他而去,如果没有你,他的生活,便如炼狱。而我却万万不信,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不贪慕虚荣,不痴迷权利的女人,那还是女人吗?于是,我设下此计,而他,却只猜透了一半,你虽然没有背叛他,却不想再无怨无悔的待在他身边了。”
“是,你看见了就好,你能说会道,就把我的决绝生动的去说给他听吧。”沄淰冷着脸同赵绝擦肩而过,忽而又微微停顿了下,微微回头说,“你叫赵绝,真好!人,该绝的时候,就要绝!瞻前顾后,留恋旧情,只会误事。”
赵绝忽而肩膀一阵颤抖,死死握着酒袋子右手也不住的上下抖动,仿佛突然鬼上身一般,嘴里嘟嘟囔囔思绪紊乱的说,“徐海瑶,你这个贱人!你为了荣华富贵——你居然做出苟且之事——我杀了你!”
赵绝四脚朝天的在地上挣扎,他明明已瞎,挣扎中却翻着白眼珠,嘴里汩汩冒出白沫子。
“徐海瑶???”沄淰瞪大了眼睛惊诧道,“你认识皇后?你——你有羊角风?”
她本想上前帮忙,可是,想起今晚自己被他们耍得跟猴而一样,便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又想起赵绝在茶馆里故意搬弄是非说的那些谩骂父皇的话,巴不得这赵绝赶紧死。
可是,他刚才明明喊的是皇后娘娘的闺名,还说了一些引人深思的话,仿佛皇后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沄淰怒气冲冲道,“你和徐海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时的赵绝已经神志不清,沄淰见他病情越来越重,又觉得他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可怜,便伸出手想让他咬,以防他咬断了舌头。可是,又想自己的手上已经涂满了剧毒,便骂道,“赵绝,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边嗔怪,一边赶紧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狠狠的塞进了他的口中。
好痛!沄淰将那股痛转化成音量,高声骂道,“门口守卫!你们是瞎子嘛,快去通报龙承皇,他的师父赵绝羊角风犯了!”
龙绍焱守在赵绝的身边,一言不发的坐着。
御医经过细致的检查,面露惊诧的说,“赵绝是急火攻心以至气短昏厥,但是,他体内的能量却十分富足,只要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应该没有大碍。”
龙绍焱斜眼奇怪的问,“体内能量富足?你确定?”
御医点点头,“确实如此,身体有如壮汉,最近,就不要吃其他滋补的药材了,只吃点清淡的便好。”
沄淰的小臂上有一个深紫色的半圆齿痕,她一边轻轻的吹着,一边涂着药,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蔓延到整个胳膊。
“啊——”沄淰忍不住小声的哼了出来。
龙绍焱摆摆手,示意御医下去,才来到沄淰的眼前,轻轻抓起她的手臂,一板一眼认真的轻轻吹着伤口,“还痛吗?”他关心被指的问。
“嗯。”沄淰哽咽的嗯了声,她看着他跪在自己眼前小心呵护的样子,泪水居然又冒了出来。
“是我不好,这次,故意试探你,我应该要相信你的,可是,沄淰,你知道,我是在拿草原百姓的命在跟你做赌注!”
沄淰抽出手,问,“你该知道他和皇后是什么关系吧。”
龙绍焱的智慧犀利的眼神忽而复杂起来,仿佛蒙上一层薄雾,浑身怔了一下,嘴唇虽微微开启似想说什么,但是,脸色异常的难看,仿佛处在矛盾之中。
“他本叫赵觉,觉察天下的觉,是前朝皇帝的亲弟弟,官至一品摄政王,权倾朝野,官霸一方,那时,徐海瑶还只不过是他府内一名得宠的妾室,她一心只想当皇后,多次攒动赵绝发动政变,不料,被赵觉狠狠的斥责,她一气之下,便和当时最勇猛无敌的将军也就是你父皇私下有染,不久,他们就达成了共识,要夺这天下,徐海瑶将朝廷军事机密从赵觉的书房偷出,你的父皇趁机策动军队哗变,将赵绝的哥哥杀死,又将赵绝刺瞎抛至荒郊野岭,待你父皇登基,便立了功不可没的徐海瑶为后,他是我救回来的,他恨透了时间利欲熏心的女子,恨透了你父皇,便更名为赵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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