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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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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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安看着族长一脸的惆怅,想必他是揣测出了身边,便赶紧问道,“老族长,您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
老人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你过来。”
温安不明所以,缓缓的走到族长的眼前,只看见族长的前面摆着一只碗,里面盛装着清澈的水,族长伸出之间,只一用力,一滴鲜血便滴进碗中,她忽而又抓起温安的手,狠狠一用力,一滴血也径自从温安的小指间流出。
温安被老人弄痛,大叫道,“你干什么!放开,好痛!”
老人看着那两地殷红的血竟然神奇般的结合在一起,不禁失声道,“你是蕙灵人,自打我见到第一眼起,就该知道,你是丹儿的女儿,我的外孙女——沄淰。”
“你——这老头,胡说什么,我明明…明明是何温安,是陈国的六公主!草原上即将娶来的如宾公主,那是我的皇姐,你敬你是族长,刚才那些什么话的,不要再说了。”
“滴血认亲,总不会错的,你是蕙灵人,身上有着最纯正的蕙灵血统,没错,你是丹儿和沄将军的女儿。”
“你这老头,是不是龙绍焱跟你说了什么,你就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术迷惑我,想让我留在草原,告诉你,我是陈国皇帝的小公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留在这里的,你告诉龙绍焱,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了。”
温安气急败坏的又回头说,“老头,真如你所说,我若是什么沄将军的女儿,我父皇又为什么会容忍我在皇宫中长大,并且呵护有加?”
族长渣渣眼睛,语气平和的说,“你不过是个人质,若不是为了你,丹儿又为何日日强颜欢笑,郁郁寡欢而死呢?而沄将军,也在十几年前的一次战役中身亡。你说陈国皇帝对你好,可是,他却亲手杀了你的父母,这笔帐,我迟早要找他清算。”族长用龙蛇拐杖狠狠的敲击着地面,由于情绪过分激动,不禁深深的咳嗽着。
“如果你能拿出更好的证据,说不定我会相信,不过现在,我想休息,你作为族长,难道不需要替你们的龙乘皇主持大婚吗?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小心我五姐怪罪你。”
“看见那个箱子没有,里面,都是你娘给你爹写的书信,每一封书信后,都花了一枚兰花,你娘说,来世,一定要变成一朵兰花,报答你爹今生今世的恩情。”
温安跑过去,打开其中的一封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她不识字,那些字看起来更像是草原上独有的字,就跟两国交界处的碑文上的字是一样的,她翻到信的最后,竟然是一朵兰花,那兰花旁,仿佛还有泪渍的痕迹,竟然将兰花晕染开来。
她慌乱从袖中取出母妃留给她的那枚绢帕,竟然奇怪的发现,那信笺上的兰花,竟同绢帕上一样,她又慌乱的翻着每一封信,封封如此。
“你是蕙灵人,你的使命,就是延续蕙灵人和菓洛人的骨血,今生今世,你只能嫁给龙承皇。”
“说来说去,又是龙承皇!我是不会嫁给她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正王妃,难道,你要我去给他做姬妾?你出去吧,我要休息,我想,我会用最快的时间离开这里,我知道我自己的娘是谁,更清楚自己的爹是谁,族长,你还是看好你们的龙承皇吧。”
族长缓缓起身,欲言又止,遂慢慢的走了出去。
温安一头栽进被里,不顾外面欢歌笑语,独自一人进入梦乡,她实在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上凉凉的,她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猎豹将军,你——你——”
“我给你上药,你别乱动!”
“你给我上药!你凭什么给我上药!”温安瞪大了眼睛连呼带喊的说,“男女有别,滚开。”
“我是你哥哥,这个理由够不够?”
“哥哥?什么哥哥?”温安一觉醒来,竟然忘记了族长的话,在猎豹的提醒下,想起那件事,不禁眉头紧锁。
“沄淰,我是你和沄愢的哥哥。”说着,眼中不禁泪花攒动。
“这都是龙绍焱的主意吧。”
“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当然!我是说当然不相信。”
“好吧,不然,等陈国的五公主来了,你可以去问问她,龙承皇很喜欢你,嫁给她,不单是你的使命,你也会幸福的,你不知道,当他在沙漠里见到你的时候,那简直跟之前冰冷的他判若两人,他会说笑,会动脑筋捉弄你,会把他视为珍宝的小狼交给你带,这都说明,他信任你,喜欢你,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我的身世,自会问五姐,至于其他的,我想猎豹将军一定懂,他喜欢的是猎狼,不是我。”
“如果他喜欢的不是你,又怎么会在你身上撒上山丹花粉,放弃自己的一辈子才有一次的成人礼,在自己当上新皇要与民同乐的关键时刻千里迢迢日夜不休的去找你?”
“很简单,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他要抢回龙飒,第二,他和弦王之间有了交易,只要把我还给弦王,草原才能太平,我就是一步棋子。”
“忘记告诉你了,龙飒公主已经踏上了去陈国的路了,龙承皇和大王想办成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挡!”
“你们太自私了!”温安大吼着,“只知道牺牲女子们的幸福去争得一方的安宁,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或许将来有,但是,眼前没有,只能这样,你已经十六岁了,该懂的道理都该是懂的,不要总想着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公主,那样,你永远都长不大!”
“我长大长不大还用不着你管!你给我出去!这种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个小兵嚷道,“猎豹将军——不好了,陈国的送亲队伍被马三和齐大当家的给劫了。”

  ☆、37 初恋是毒药


       
天边泛起火红的朝霞,似一团烈火,染的草原红了一半。
龙绍焱脸红筋暴的骑在马上,狠狠的攥着拳头,一双红色的眼睛嵌在黑黑的皮肤上,透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猎豹将军,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叛国通敌的人,你看那昔日耀武扬威的齐将军,如今,也沦为一介匪盗,呵呵,真是滑稽可笑,你可有把握干掉他?”
“回龙承皇,属下一定尽力。”
“你说尽力就是不自信!看来,得我亲自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马三那小子,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居然联络起齐岳,一同攻打我部,弦王刚走,他们就来了,咱们这草原可真是热闹!我真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不行!您现在是龙承皇!怎么能亲自上阵!”
“怎么?你敢质疑我?”
“那倒不是——”
“那还废话什么,看好那个笨蛋,不要让她乱跑。”
“哪个笨——哦——我会看好她的,龙承皇放心,要不要我告诉沄淰——”
龙绍焱一挥手,“我去去就回,你把茶给本王倒上。”
“龙承皇,您现在是皇,要自称‘朕’。”
“让族长把这个破规矩给改了。”
“这——是——属下领命。”
龙绍焱策马驰骋之时,猎豹赶紧去准备茶,他深知这次草原的对手是曾经陈国数一数二的将军,可能是拿惯了刀枪棍棒,猎豹将军斟茶的手略微有些抖动,茶水时不时的便溢到外面来,他的额角冒着些许的汗珠,但是,心下又合计,龙承皇说回来喝茶,那必定是有信心在茶凉之前回来,龙承皇从不说大话,只要说到,必然办到。
可是他从未说过要娶猎狼,也从未说过喜欢沄淰。
猎豹叹了口气,他只有这么两个妹妹,可惜,一个早死,一个却又不认自己,仿若还跟自己有仇一样,说话的时候没个好声好气。
草原上上突然有了战争,但是,百姓们却是不慌不忙,老人领着孩子进了毡房,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拿着兵器守聚集在一起,和正式的军队混在一起,仿佛随时都能加入战斗中一样。
温安本想继续睡来着,想着外面这么热闹,可能是五姐的送亲队伍到了,于是,辗转之间,便也坐起,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小狼却在这时候狼狈的蹿进温安的帐内,一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地中间摇摇晃晃的走着,刚要坐起却又跑到帐外,看了会儿,才回来,眼角似挂着晶莹的泪水。
温安怜惜的跑过去捧着小狼的头说,“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她伸出玉手拨开帐帘,远远的,一个青衣男子骑在马上,头发高高竖起,眉宇间充满了戾气,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下透露着满满的自信,只一眨眼,便可勾魂摄魄。
温安禁不住颤抖着朱唇,微微道,“齐岳——怎么会是你——”
龙绍焱和齐岳打得正在兴头上,马三却暗中使诈,几枚毒镖同时飞出,劈头盖脸便向龙绍焱袭来,龙绍焱俯下头,一个利索的转身,便算躲了过去,若不是马三使坏,他的血刀已经劈开了齐岳的头。
此时的齐岳也微微的眯起眼睛,他微微侧着头,握着剑,嘴角挂了一抹淡淡的笑,他的剑仿佛闪着一团寒光,那道寒气,却远远不如他眼中的那份冷漠。
温安闭上眼睛,一切仿佛都像是做梦一样,永无休止的战争让她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她遥望着碧绿的天空,嘴里哼着儿时母妃曾唱过的歌谣:
九月西风兴,月冷霜华凝。
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
二月东风来,草坼花心开。
思君春日迟,一夜肠九回。
妾住洛桥北,君住洛桥南。
十五即相识,今年二十三。
有如女萝草,生在松之侧。
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
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她不晓得那歌中唱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记忆中,每当母妃唱起这首歌,必定泪流满面,记忆中,自己的父皇虽十分爱戴母妃,但是,母妃却如族长所说,好似并不快乐。
转眼间,齐岳在龙绍焱的血刀下倒下马去,瞬间,草原上一片欢腾。
马三见势不妙,立刻带着一队人马呼啸而去,也不管不顾陈国公主的队伍,他们远远的喊着号子一路去了,四处的士兵洪水一般蜂拥直上,追击马三的残余部队。
龙绍焱则将齐岳五花大绑起来,齐岳的胳膊似乎还在流血,他仍旧如一棵松树立在草原上,那般风骨,在温安的记忆中便无人可比。
凯旋而来的龙绍焱满脸的锐气,明亮的眼睛中透露着极大的满足,士兵们在草原上高兴的吼叫,喊出了心底极大的喜悦,草原上,比先前更加欢腾起来。
身穿陈国衣着的军队缓缓的自远而来,军队中间,一个身着大红长袍的女子便是温安的五姐——如宾,她虽长途跋涉,但是却步态轻盈,清澈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妖艳。
龙绍焱双眼含笑,牵着明哲的纤手,缓缓的从温安的毡房前走过,如两只蝴蝶,翩翩而过。
明哲低眉顺眼,并未注意到一侧的温安,而龙绍焱,却正眼的瞧向温安,眼中充满了平静,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和感情。
龙绍焱顺手拿起猎豹掌心上早已沏好的茶,轻轻的递给明哲,风情万种的说,“这是草原上的木花茶,喝了这杯,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以后,要与我同甘共苦,荣誉与共,不知你可愿意?”
明哲的眉宇间浮上淡淡的不快,她跟温安一样,不喜欢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如一粒沙一般。
“我既已奉命前来,那便是不管喝不喝这茶,都是你们草原人了,臣妾还得恭喜您坐上龙承皇的位置。”
“只要你听话,懂事,龙承皇妃的位置便永远是你的。”
“如果有一天,陈国不在了,那位置也会是我的吗?”
“会,但是,我不一定保证,你会过的开心。”
“当然,后宫佳丽三千,今生今世,龙承皇又岂能只专爱我一人?”
“错,不是专爱,是顺应天命,既然来了,就好好休息,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顶毡房是我的,没有我的传唤,你不能随意进去,否则,杀无赦。”
如宾的眼中显然已经喷出火来,只狠狠扔下话道,“好,反正,本公主有的是有趣的事情可以做,龙承皇不必担忧臣妾的日子过的枯燥乏味。”
龙绍焱不屑的继续往前走,他要去族长那里寻一个答案,不管她是不是沄淰,他都要娶她,今晚,与自己洞房花烛夜的女人,不该是别人!不可以是别人!偏偏就应该就是她——沄淰!
温安偷偷见龙绍焱往族长那里去了,便蹑手蹑脚的往马厩去。
马厩的旁边便是一出柴房,柴房除了装柴之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定省思过之处,刚才她瞧见齐岳被士兵带了过去,齐岳前后该是杀了不少菓洛人,所以,草原上的男女老少应该恨他入骨,这会儿,说不定要怎么折磨他。
果然,齐岳被绑在柴房的柱子上,正遭遇着狠狠的毒打,空气中不时的飘来一股血腥的味道,再仔细一闻,那皮鞭上竟然裹满了辣椒水。
温安的眼中攒动着泪水,从前,那些因有他的呵护而变得缤纷多彩的春华虽已渐渐远去,但是,记忆中,那明媚入春的男子依旧屹立在阳光下,慢慢的走向自己。
“住手!”温安大喊着,“谁让你们滥用私行的?今天是龙承皇的大婚,你们却在做这些血腥之事,冲了龙乘皇妃,我想,她一定不会饶过你们,说不定,会把你们扔进辣椒缸里,再点上一把火!”
几个人听了温安的话赶忙停手,他们并不担心被龙乘皇妃怪罪,却只怕得罪了这个龙承皇一直视若珍宝的温安,那一日,他们可是亲眼瞧见温安将龙承皇赶出了毡房外,满腹怨气的龙承皇却不得不骑马在沙漠里转了一圈,他们知道,温安这个女子对龙承皇有与众不同的意义。
安静的空气中,温安来到齐岳的身前,他浑身已经遍体鳞伤,尤其是左臂,仍有血流出,温安固执的扯下自己的裙摆,为他包扎。
齐岳从疼痛中醒来,抬眼间她时,竟然是一愣,“你——你——”
“齐将军——我是温安,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不用你救我!快点从我眼前滚蛋!”
两行清泪径自流出,“你还恨我、怨我,我只想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弥补你,像你曾经保护我一样去保护你,别人都说,知错能改,我已经知道是自己连累了清浅和流苏,我愿意用我接下来的生命去救更多人的生命,求你不要再恨我、气我,我想跟你说话,我想跟你谈那段快乐的过去,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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