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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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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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到底是还道喜祝贺的,还是来剿灭菓洛的?
温安的心一抽,整个身体便从外到里的凉。
神色慌张的她转身欲走,却被龙绍焱慌乱的拉住说,“干嘛,那么没礼貌,你们汉人不是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么,还不随我去迎客。”
“是你大婚,你当然要去迎客!我就一——一个奴婢!迎什么客?哪有一个王爷带着未来王妃的贴身丫头去迎客的道理!让弦王知道,一定笑话你!”
龙绍焱一脸的不服,只问道,“我不怕笑话!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温安一扬脸假装生气的说,“不去!没道理去!”
“好!”他仿若生气了,“咻”得一声打了一个口哨。阿
小狼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立马腾起把温安扑倒在地,又咬又舔。
温安慌乱间下意识的抓住龙绍焱的衣袖,不料,他也被她和小狼带倒,顿时,一男一女一狼,互相拉扯互相撕咬着滚在这茫茫大草原上。
待弦王的人马渐渐走近,他们三个才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温安始终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被弦王一眼认出,心下也忐忑的想,自己尚且待嫁闺中,眼下又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却让弦王亲眼见到,多么得有失皇族的颜面!!!她心里既气又愤,将那个不懂事的龙绍焱从头到脚骂了不知多少遍!
弦王微笑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三年不见,龙兄好雅兴啊,草原,果然是个好地方——”
那言语中仿佛藏着什么深意,就连温安这种肚子里没有墨水的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来,她双手揉搓着衣角,懊恼的只低眼狠狠的瞪着正看她的小狼。
龙绍焱学着汉人的样子抱拳开怀笑道,“让曲兄笑话了,之前碍于两国关系,我们见面总无法尽兴,如今,陈国与菓洛通婚,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了。对了,再过三天,我就大婚了,皇帝赐给我的是五公主如宾,未来,你也是要娶温安的,这样的话,我们也算是连袂了,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夫才是。”说着,便开始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温安坏坏的暗自骂道,这个龙绍焱才好了几天,又没心没肺起来,连远道而来的朋友也要捉弄一番!
弦王只淡淡的笑,不语。
龙绍焱又说,“你是见过她们姐妹的,给我说说,她们都是怎样的人。”
弦王方哈哈大笑道,“陈国的公主都是识大体的,如宾公主也是美丽聪明,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至于我的温安,倒不像她们。”
“哦?”龙绍焱奇怪的一叹。
温安狠狠的咬着嘴唇,气愤的想,“哼,在我面前跟我说什么执子之手,原来,竟然背地里跟别人说我的坏话。”
弦王复又笑说,“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纵然是看见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欢,为此,还被皇后娘娘好一顿责骂呢。”
温安偷偷一笑,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这样。
龙绍焱不屑的说,“等你成亲之日,我定要去看看,你的温安公主到底是何模样,竟惹得一堂堂七尺之躯如此的不知羞耻!”
两人复又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温安依旧深深的低着头,脖子早已经是酸痛不已。
而龙绍焱与弦王热情洋溢的高谈阔论,竟然也忘记了她和小狼。
浓情蜜意的寒暄过后,两个多年不见的男人谈笑风生,勾肩搭背的拔步往回走,低声下气跟在后面的温安心下合计,以后要怎么跟弦王解释刚才发生的那幕。
“神颜——去,和小狼在前面带路。”龙绍焱不经意的话语,顿时炸开了温安的脑袋。
温安无奈缓缓的抬起头,正见龙绍焱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她微微又朝旁边偷偷的瞄了眼,尴尬的一笑,嘴里念叨着,“弦——王——欢迎——欢迎来草原——玩——”
弦王见她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微微一笑,口中赞扬一般的说,“神颜,不错,好名字!人如其名!也懂事,知道欢迎客人,草原上的姑娘就是热情啊!”
龙绍焱一脸坏笑道,“嗯,我也觉得名字好,人嘛,也还凑合着吧。”边说边又回头看着温安,故意挺起胸脯、端着架子命令说,“前——面——带——路——”
温安不悦的走在前面,往常她大摇大摆走惯了,这会儿,走在两个男子前面,尤其是走在弦王面前,步子竟然歪歪扭扭,还险些崴了脚!
弦王在后面小声微笑着问道,“二王子,你是怎么调教的,竟让她这么怕你!”
龙绍焱仰天大笑道,“看见那头狼没?她当初想吃我的狼来着,结果,差点被我的狼吃了。”
一听起龙绍焱说起那段,温安便七窍冒火,她回眼狠狠的瞟了瞟龙绍焱道,“你堂堂一个二王子,竟然在这里如此兴致盎然的丑化自己的侍女!还津津乐道!乐在其中!”
“侍女???”弦王惊诧的看着她,又转眼看龙绍焱,惊叹道,“没打过小狼,就成了侍女?哈哈哈——”
“是啊——”二人复又笑成一团!
温安的笑脸现在已经变成铁青色,这时候的她才算是看透了,他们两个,一个自己未来的姐夫,一个自己未来的夫君,今天是必然将她讥讽到底了!!!
温安气嘟嘟的一头钻进了毡房,暴跳如雷,龙绍焱那挑衅的样子,弦王幸灾乐祸的样子历历在目。
她越想越气,狠狠的踹着花色羊绒地毡嘴上连着骂道,“这些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坏!!!”
正怒着,猎熊走了进来,一头雾水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跟二王子去走走吗,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温安耳朵一鸣,眼皮一耷拉,回忆着刚才龙绍焱抱着她滚在草原上的场景,忽的耳根子一热。
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大幅度的跟异性接触,想起怎么能不羞红了脸颊?
她怕被猎熊看出端倪,只苦苦哀求道,“猎熊,好猎熊,你且出去一会儿,我需要安静。”
猎熊会心的一笑,道“我是没什么事,不过——弦王来了,二王子非要你亲自伺候。”

  ☆、29 姐夫和夫君


       
“什——么——亲自伺候?”温安撇嘴问,“凭什么?”
猎熊微微笑道,“反正我话带到了,去不去,凭你自愿,不过,我看你对二王子倒是有些意思。”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我跟他都不熟的。”
“自欺欺人。”猎熊掀开帐帘,又脸色一暗道,“你还是早点去早点回来,晚上我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大事’,我早晨见大王去族长那里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真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我在想,不会是族长看出什么了吧?”
“我们什么都没做,族长能看出什么呀?”温安夺口而出。
“族长可是会卜术的,草原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刮风,谁家的小羊什么时候产仔,族长每次都算的很精准的,总之,我们要小心。”
“恩,好的,我知道了。”温安不情愿的应答着,又问道,“你可知道他们都喜欢吃什么吗?”
猎熊一脸羞涩道,“二王子吃草原的食物就可以,弦王——好像不是太喜欢吃肉——”边说,边一脸红霞的出去了,脚下仿佛还踩着点轻功。
温安莫名其妙的合计,我又没问你爱吃甚喝甚,你羞涩个什么劲儿?
温安左右为难的的走进龙绍焱的毡房,忽然又想起早晨朦胧中赤裸着身体沐浴的他,脸上一红,心里又是一阵不悦。
龙绍焱的毡房并不大,东西北三方摆着桌案,龙绍焱虽长相一般,但还是仪表堂堂危坐在正位的桌案前,满面春风,一脸春意盎然,而弦王,一身白衣飘飘,温文尔雅的坐在东侧的案桌前,正双眼含笑的看温安的囧样子。
温安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弦王眼中那团柔静时,顿时心虚,足下不稳。
温安踩在地中央那一大块拼接起来熊皮毡布上,不禁有些腿软,又觉得自己不该在弦王面前听龙绍焱摆布,便昂起头,扬眼问道,“二王子,你是知道的,我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诗词歌曲句句不通,至于侍奉别人更是白目一个,今日贵客远道到来,我看,我还是早点走,不要叨扰了二位的雅兴。”
弦王轻轻的摇了摇头,眯起眼睛一脸兴致勃勃的看龙绍焱,想看他到底要如何处置这个“侍女”。
龙绍焱看着弦王,嘴角一抹邪笑,双指点着酒桌道,“这倒酒总该会吧,来,先帮弦王把酒满上。”他边说,身子边倚在后面的靠垫上,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温安的脸羞得发热,只得低头,心想,该死的小狼,连睡觉都粘着我,偏偏这个时候还不出来给我解围!!!
“二王子,我看她确实不会伺候人,还是让猎熊姑娘前来伺候吧。”弦王自斟自饮,只低头喝酒,眼睛也没有多在温安的身上停留。
温安顿觉失望,难道他是生气了?她嘟囔着嘴站在地中央,尴尬至极。
龙绍焱闻此,意味深长的说,“原来,弦王一直对猎熊那姑娘另眼相看啊。”说完,便诡异的一笑,那一笑,极富深意,恰被温安捕捉了来。
猎熊?温安转眼盯着弦王看,眼中透着几分不悦和质疑,那眼神仿若在问,“你真的喜欢猎熊吗?”
弦王仿若知道她心下猜想,便看着龙绍焱笑说,“如果二王爷真的豁达,不如就把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侍女赐给我好了,猎熊那丫头,体贴周到,还是留在你身边伺候更好。”
龙绍焱拢起脸上的笑意,死死的盯着温安看,嘴角倔强的挤出几个字,“只要她愿意跟你走,我定不阻拦!”
弦王敞怀一笑,得意道,“那可好,但看姑娘的意思了。”
温安尴尬的笑笑,她眼中的弦王一脸的静谧沉稳,但是,却仿佛藏匿着暗涌,而一旁的龙绍焱,却显得十分幼稚青涩,她呡了呡嘴,终未能说一句话,借故找猎熊就转身离开了。
温安的这种无法抉择的状态令两个人都极为不悦。
龙绍焱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大声喊着猎熊进来斟酒,而弦王则一边看着外面羞涩进来的猎熊,一边摆弄着一把菓洛族人战场上使用的弓箭。
不悦的温安没带小狼,一个人坐在及腿高的草地中间,微风吹来,她随着那些牛羊一般,被草儿不时的淹没。
想起龙绍焱刚才的不悦,才知道,原来,他依旧当自己是猎狼一般依赖着。
温安莞尔一笑,如花似玉,令人陶醉。
她心中想着,再过几天五姐就要来了,凭借五姐聪锐伶俐的本事,她一定会夺得龙绍焱的芳心,相信他们一定会白头到老。也是那时候,陈国和菓洛人之间便能永远和平相处,远离战争。而自己,也该先回去看看父皇,求得他的原谅,然后,光明正大的与弦王生活在一起。或许,十年后,当自己再来到这里的时候,可以看到龙绍焱和五姐的孩子在草原上骑马追逐,或许,当自己再次走进那令自己心碎的沙漠时,会邂逅曾经那个心底深处的男子,两人一起举杯邀月,一醉方休。
极目远眺,草原上的落日极其宁静美丽,当那轮火红的阳光铺洒在温安的脸上时,她才觉得,草原的春天,如此美好。
温安搂着小狼在帐篷里直到月亮初上,这个下午正如猎熊所说,很是奇怪,大王从族长那里回来之后,便急忙的召见了龙绍焱、猎豹以及其他的一些将军级的人物,表面上虽然说是为了明日的成人礼,但是,瞧着他们一个个脸上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事态紧急。
这会儿,猎熊也掀帘入内,慌忙的踱到温安的身边小声嘀咕道,“今晚,草原上可是重兵把守,我感觉,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温安顿时紧张起来,谨慎的问道,“以前的成人礼,也会这样吗?”
猎熊摇摇头,一脸雾水,“不会。”
“那郡主怎么看?”温安继续问。
“郡主说,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她能留恋的了,就算是死,也不愿死在草原,她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地图,明晚就依计行事,你我合力,定能把郡主救出去的。”
温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猎熊离开后,温安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去弦王那里打探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在弦王的帐外转了几个圈,自己就是没有勇气进去,里面的弦王却忍不住,不高不低的喊了声,“累了,就进来喝口茶吧,离开的久了,竟然连朝凤宫的茶香也辨不清了?”
浑厚温暖的玉润之声如一道飘渺美妙的音符飞进她的心头,温安的眉梢一喜,便抬脚掀帘进到弦王的帐内。
华烛鹤焰下,一身白衣的弦王端坐在矮桌前认真的看着书卷,桌上两盏茶,正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暗暗吐露芬芳。
温安轻轻的进来,笑着问,“王爷知道我要来?”
“嗯。”弦王缓缓的拿起一盏茶,缓缓的品着,眼睛仔细的盯着书上的字一动不动的看,竟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聚精会神在书上,还是在茶上。
温安闻见自己宫中的茶香,不禁又想起那段跟流苏、齐岳在一起的日子,说话间眼泪便要落下。
弦王也不去哄她,只看着书口中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却不料,女子却是玩的不亦乐乎,乐不思蜀,打情骂俏,欢欣鼓舞。”
温安也不懂得成语,只侧目仔细盯着弦王,见茶盏还拿在他的手中,便双手上前欲接过茶盏,不料,弦王却又曲臂小嘬了一口,又自己将茶盏放在矮桌上,放下书卷,一脸静谧安详的说,“特意带来的。”
温安虽然不识辞令,但是,在皇宫中待得久了,尤其是得几位姐姐调教,也略略懂得察言观色,这会儿虽听不懂弦王口中的念词,但是,听他那略带几分寒楚的语气便觉他仿佛是有一些情绪的,便连忙说,“多谢王爷,还——还惦念——我。”说着,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弦王平静的眼神,但是,弦王却又拿起书,继续如痴如醉的看起来。
直至温安喝完了整盏茶,弦王都没有理她。
温安不禁拉下脸,眉头紧锁,小嘴紧闭,一脸的沮丧。
她越想越低落,便欲想随意在一旁的软毡上坐下,屁股还未等靠上,便听弦王眉眼不抬的低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温安一愣,赶忙直起身子,复又看向弦王,刚才的那句话虽然不是什么责难,但是,相较之前两人的对话,多多少少有了些不悦的语气。
她又继续看着弦王的眉眼,虽然,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书看,但是,瞳孔却没有焦点,一副名副其实的心不在焉的状态。
他想我说什么呢?温安在心中揣测着,空气中安静的令人双耳发鸣。
她试探般的嘟囔着说,“上午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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