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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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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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宁原本也正准备抬腿往里走,可目光却好巧不巧扫到门前红地毯的另一头。
  靠!兰博基尼Aventador LP700…4!!不会这麽巧吧!
  单宁拉住刚迈出一条腿的滕浩,跟做贼似的闪到了粗度足以挡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门柱後边。
  “你干嘛?”
  被扣住胳膊的滕浩满头雾水。
  “看见某个不想看见的人。”
  “你仇家?”
  “不是。”
  “情敌?”
  “也不是。”
  “那是什麽?”
  “某个看了就让人烦的死娘娘腔。”
  “…………”
  而此刻单宁心里正在咆哮的是:我操!怎麽又碰见白子堂这个扫把星了啊!!




第六十三章 欺瞒(四)

  他今天出门前一定没有看黄历。
  看著白子堂的身影进了门,单宁这才从门柱後头探出身来。
  最近这骚孔雀在他视线中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沾到什麽霉运。
  单宁两手插口袋里,朝一旁的滕浩抬了抬下颌道“走吧。”
  站他身後的滕浩微拧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大概是觉得他这躲人的架势很莫名吧。
  其实他只是单纯不想跟那只骚孔雀正面碰上而已,免得徒惹一身腥。
  他们来的这家娱乐场所是C市有名的销金点,其下不仅有KTV还有酒吧和休闲场所,里面的东西摆饰件件值钱,格调高雅又有档次,可谓是C市有钱男人们都爱来消遣的地儿。
  单宁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一是因为这里头腐败味道太重,二是因为他本身也不大喜欢这种过於纸醉金迷的地儿。今儿个滕浩领他来这儿,算是让他这小市民开了眼界了。啧啧,连地板都整得这麽花里胡哨,还镶金呢,啧啧,真是太腐败了。
  “想唱什麽自己点吧。”
  进了包厢,单宁两条腿往茶几上一搭,嘴里叼著烟,十足的大爷样,尽管,这东道主大爷并不是他。
  滕浩也不多说什麽,拿起麦坐到点歌台旁边便开始点歌,嘴角轻轻抿起,情绪却并不是很高。
  单宁其实并不怎麽喜欢唱K,因为他常来向来五音不全,拿起麦也只是丢人而已,所以他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免得被陈浩宇那群家夥嘲笑。
  “梅豔芳的歌会不会唱?”
  “不会。”
  吐了口烟,单宁简洁而明确的回答滕浩。“我不唱,你想唱什麽你自个儿点。”
  “好吧。”
  旋律响起,滕浩拿著麦自个儿开始唱起来,也不再搭理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单宁。
  啧,这家夥都点了些什麽歌啊。
  听了会儿,单宁掐掉手里的烟,捏起一粒爆米花丢进嘴里,皱眉看著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歌词。
  什麽“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什麽“我有花一朵,长在他心中”,怎麽尽点些酸牙的苦情歌啊我靠。
  单宁摸了摸觉得有些泛酸的腮帮子,朝唱得正起劲的滕浩道“哎,你怎麽尽点些唧唧歪歪的歌啊,切歌切歌!”
  “我就喜欢唱这些。”
  滕浩颇为不善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继续唱自个儿的,一副不唱的人没有资格置喙的态度。
  嘿!这小子该不会是打了鸡血吧?还是吃错药了?态度这麽嚣张。
  听著滕浩发泄一般飙出来的高音,单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果断走到点歌台旁边切掉了他正在唱的这首歌。
  “喂!你干吗!”
  唱得起劲却被迫切歌的滕浩不满地回过头来瞪著他。
  “跟野鸭子叫唤似的,换了。”
  “…………”滕浩顿时憋红了一张脸,半是恼怒半是委屈。
  “我唱歌你有意见,我说话你也有意见,今天我生日你还非要这样说我,我就这麽惹你生厌?我不就跟你表了个白麽,你至於这麽埋汰我?”
  哎哟哎哟,眼睛都红了,至於麽,多大的事儿啊,怎麽跟个女孩子似的。
  “我就这麽随口一说,你红什麽眼啊。”
  单宁说著站起身,拿起桌上搁著的点包送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道“来来,个大男人生日哭啥鼻子,赶紧把你那鼻水擦一擦。”
  滕浩使劲儿瞪著他不说话,那双眼睛跟要跳窗似的。
  “来,祝寿星生日快乐!”
  “谁稀罕!”
  得,还蹬鼻子上脸了。
  单宁心里微哂。
  “好了,多大的事儿啊,我不就随口放个炮麽。”
  把酒杯往他手里一塞,单宁迅速跟他碰了一记杯,一口闷了自己杯里的红酒。
  “是个男人就把它干了。”
  “你才不是男人。”
  突然变得幼稚起来的滕浩揉了揉泛酸的鼻子,跟单宁开始咬文嚼字起来。
  啧,大概是苦情歌唱多了导致脑子变蠢了。
  听著立体音响里传来的缠缠绵绵欲说还休要死不活地歌声,单宁朝他一挑下巴,道“是男人就喝,祝你终於又多长了一根毛。”
  滕浩闻言立马脸变得通红,大概是想到什麽不纯洁的方面去了。
  啧,小孩子真是难缠。
  单宁自顾自地在沙发坐下,又点燃一根烟开始抽了起来,没有注意到滕浩那因羞臊而堪称豔若桃李的脸颊。
  因为第二天各自还要上学上班的缘故,两人唱了俩小时K便作罢,准备搭车回家。严格来说,应该是滕浩一个人唱了俩小时,而单宁则坐沙发上雷打不动地抽了两小时烟。一整包都被他抽完了,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第二天早上会不会因此而失声了。
  “回去好好休息。”
  “嗯。”
  滕浩点了点头,脸颊上一片被空调暖风烘出来的酡红,或许,还有几分红酒的功劳。
  “单宁。”
  “嗯。”
  “我……”
  “有些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说第三遍。”
  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麽,单宁迅速打断他的话,一点情面也不给。
  滕浩咬了咬下唇,面上有几分难堪。
  “今天是你生日,不要想多了。”
  单宁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往包厢外头走。“走吧。”
  小孩儿今天生日,也不要打击得太过了。
  单宁摸了记自己光洁的下巴,颇有挽救失足少年的快感,全然忽略其实滕浩比起他也小不了多少岁。
  在他看来,滕浩所表达的喜欢不过是小青年一时的迷惑而已。连面都没见过多少面,哪来的什麽喜欢啊,别开玩笑了。就算是真的喜欢,那他也是有了家属的男人了,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是因为这家夥今天生日,再加上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才不会来这种腐败地儿。   
  呼了一把在他看来连带著有腐败味道的空气,单宁抬腿出了包厢,而滕浩则低著头跟在他身後,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估计是一天内连著被拒绝两次,那颗小心脏有些伤著了。
  嗯?
  看到一个在他看来无比熟悉的身影走进电梯,单宁脚步一顿,面露惊讶。
  季景文怎麽在这儿?
  仅仅是犹豫了一秒,单宁快步朝电梯走去。
  “喂!季……”
  电梯这东西没有人类的智商,它并不等人,等到单宁跑过去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合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儿也没给他漏下。
  靠!这家KTV的电梯开了挂吧,关门速度这麽快!
  单宁狠狠戳了戳电梯门按钮,无语间只好老老实实等下一趟。
  他今天给季景文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对方也没有回拨过来,他又不可能跟个怨妇似的跑到他公司去问他:你为啥不接我电话啊?你在忙什麽啊?可谁知道,这家夥居然跑这儿潇洒来了。
  出了电梯,单宁大迈步便欲去追先他一步的季景文,可谁知道视线一眼就扫到他家家属季景文先生正和白子堂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出大厅!
  操!不是吧,季景文什麽时候跟那只骚孔雀感情这麽好了?
  单宁一把拉住还低落著的滕浩躲进角落里那盆大盆栽的阴影後头,眼睛紧紧盯著一把纤腰裹得跟条蛇似的白子堂。
  这货还是穿得这麽风骚,一身VERSACE的白西装,无比合身的剪裁正好显示出他那风骚的瘦削身材,他妈的你这是要来约会还是来送葬啊?!



第六十四章 欺瞒(五)

  “怎麽了?”
  滕浩看著皱眉盯著前方的单宁,一头雾水。
  “没事。”
  见前面两人已经出了门各自开车离开,单宁这才从盆栽的阴影後头挪出来。
  虽然他从来没有跟季景文提过白子堂,但相信以季景文的人脉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以及,那家夥是个什麽样的角色。
  季景文虽说有钱有势,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区区一介商人而已,可白子堂就没那麽干净了。混黑的人,再怎麽漂白又能干净到哪里去,顶多不过洗刷成灰色,该黑的还是得黑。
  若是两人有什麽工作上的合作,吃亏的人只可能是季景文。
  单宁皱著眉往门外走,脑子里各种念头跟乱麻似的搅来搅去,却偏偏理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要他去跟季景文说白子堂那家夥不是个好玩意儿,要他离他远点最好任何来往都没有?
  怎麽可能,J&S又不是只有季景文一个人,若是合约已经拟好双方已经洽谈完毕就凭他单宁一句白子堂那货不是好玩意儿所有的一切都要作废?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想,也有可能两人只是作为朋友上那儿坐坐而已。但是,季景文会把白子堂当朋友这种可能性小到连他自己都清楚地知道不可能。
  “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拦下一辆出租车,单宁打开车门让一旁情绪并不怎麽高涨的滕浩赶紧上车。
  “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
  滕浩努力扬起嘴角,眼神怎麽看怎麽失落。
  “不客气。”
  单宁礼貌地点了点头,心思完全已经飞到了前一步离开的季景文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身上的那股低靡劲儿。
  “晚安。”
  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滕浩抿了抿唇,也不愿再多事,抬腿上了车。
  “晚安。”
  见他上了车,单宁往前一步朝下一辆空车招了招手。他现在急著回去问季景文到底有没有跟白子堂合作什麽项目,若是有的话,他妈的季景文这不是与虎谋皮自个儿找死麽,到时候,被人连骨头都啃干净了都没地儿喊冤去。
  可是,若是这其中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猫腻呢?
  
  到了家,单宁刚掏出钥匙开了门,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只围了条浴巾赤裸著上身的季景文压倒在墙上。
  “这麽晚,干嘛去了?”
  季景文边舔咬著单宁的下巴边问,没有擦干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淌著水。
  “你干吗啊。”
  双手抬高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单宁简直哭笑不得。
  “亲你啊。”
  季景文回答的理所当然,一只手也十分熟稔而自然的摸进了单宁的裤腰里。
  “别闹。”
  单宁偏头避开季景文明显表示求欢的亲吻,道“我今天跟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麽都没接?”
  “你打给我了?”
  “废话。”
  “抱歉,之前开会手机静音了,没有看到。”
  “那你怎麽也不回我一个。”
  “之後去见客户,可能是忘记开了。”
  “哪个客户啊,这麽重要……”
  单宁真是服了自己,这话套得跟捉奸的妒妇似的。
  “你不认识。”
  季景文微妙地停顿了一秒,答道。
  嗯?有猫腻!
  抓住对方话语中微妙的停顿,单宁眯了眯眼,抬高音调道“你该不会是红杏出墙了吧。”
  他可不信季景文会看上白子堂那只骚不拉几的花孔雀。
  单宁接著边说边扫了眼季景文赤裸著的结实上半身。“回来就这麽急著去洗澡……喂,你该不会真的背叛了我吧?”
  “哪有。”
  季景文无奈笑著吻他。“我有没有出轨你不是知道得最清楚?”
  “嗯……”
  单宁沈吟了会儿,接著一把握住了对方下半身已微微起了反应的某物。“让爷好好检查检查你到底有没有在外面胡来。”
  “嘶……下手这麽重,想毁掉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啊。”
  “谁让谁性福还不一定呢!”
  单宁边说著回吻了过去。
  季景文话中的迟疑他不是没听出来,正是因为听出来了他才更加感到疑惑,因为他想不出欺瞒他的理由。
  季景文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以前是东区戚少威手下的一名小混混,而尽管他那时只不过是东区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喽罗,但身为东区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西区的掌权者白子堂。这一点,相信季景文也很清楚。那为什麽季景文要掩饰掉对方的名字不跟他说呢?
  单宁在享受著季景文带来的口舌服务时眯起了眼。
  季景文是在想掩盖些什麽?为什麽不让他知道他跟白子堂有来往?难道他们俩真的搞一块儿去了?
  呸,若是季景文移情别恋被那只骚孔雀给勾走,那他还不如去自戳双目得了,权当当初眼瞎看上这麽个不忠的蠢货。




第六十五章 雪(一)

  随著冷空气彪悍的入侵,C市的气温明显开始走起了下坡路。清晨的一场薄雪让很多早起的人都感到惊喜,甚至大清早的就在路边兴致勃勃的堆起了雪人。
  季景文向来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早上换上运动服出门跑了一圈,买好早餐回来,单宁却还在被窝里和周公缠绵。
  “别闹。”
  睡得迷迷糊糊地单宁不耐烦地拍开不停在他耳边骚扰的“苍蝇”。
  “起床了。”
  季景文好笑地看著他整个身子慢悠悠往被窝里缩。
  “不想起……”
  单宁攥紧了被子,脸更往被窝里埋了一分。神智虽然依旧迷糊,但架势如护犊的母鸡般倔强。
  开玩笑,昨晚上做了那麽久的床上运动,他现在会肯起来才怪了。
  “这麽懒。”
  季景文无语地看著他不住地往里缩,一副晚起的虫子躲避早起鸟儿的啄食一般,还一拱一拱的,样子别提多搞笑了。
  “嗯……”
  单宁模模糊糊回了个鼻音,随後似是想起了什麽,从被窝里探出双还眯在一起的眼睛道“你是不是把电热毯给关了?”
  脚那头冷得跟塞了块冰似的,冻死他了。
  “脚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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