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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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女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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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他的配合,她信心倍增。
突然营盘的大门方向出现嘈杂混乱的声音,有人高呼:“是马匪杀过来了!姐妹们快上马迎敌!”
紧急集合的号角声迅速响彻整个大营。
空场上的几个官兵慌了神,左顾右盼。
那生意人更是胆小,顾不上别的,先将几个女奴拉到自己身边,当成肉墙肉盾,不敢露头。
几道火光从天而降,箭雨随后而至。
李霄雪当机立断再不犹豫,背起行囊迅速跑向早就瞄好的马匹。
寒尘则抄起手边的几个药包,以高明的暗器手法,将药粉最大面地洒向周遭的官兵。
那几个官兵还没有醒悟就已经中招,在叫骂声中不敢睁眼。
李霄雪骑马奔来,拉住寒尘手腕,一用力将他拽上马。这会儿她已经顾不上寒尘赤、身露、体,她只将他紧紧抱在身前,催动缰绳向着人少的地方飞驰去。
29不离不弃
寒尘的神智格外清醒,一方面是红牛饮料的作用,一方面是久经危难培养出的紧张与责任感。他坐在他的主人身前,他的耳朵却能听得更远,眼睛也在黑暗中尽力搜索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他自幼习武,虽然内功已废,但是感官敏锐绝非常人能及。他能听到箭簇从天而降,他能最快地判断出哪里危险更小一些。他有意无意地将这些信息传达给身后的人,指引着逃走的路线。令他欣慰的是他的主人毫不介意他的卑微,信任着他的判断,虚心采纳他的建议。
纷乱的声音渐渐被甩在后面,漆黑的荒滩上,哪怕没有掩蔽物,正与马匪混战的官兵仍是腾不出人手去追踪嫌犯。
寒尘的心稍安,这才感到身上各处伤口翻天覆地的痛楚,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被他的主人搂着。她搂的那么紧,贴在他肮脏污秽的身体上。他颤抖痉挛,自惭形秽。
“寒尘,是不是伤痛的厉害?我带了止疼片,等我翻找出来喂你吃下,可能会好过一些。”李霄雪安抚道。
寒尘敏锐地听出她的声音颤抖而虚弱,他疑惑道:“主人,您刚才没有被箭簇伤到吧?”
李霄雪犹豫了一下,并未隐瞒:“无妨,肩膀上中了一箭,我衣服穿的厚实,应该没事的。”
寒尘记起刚才,她的身体曾经猛地动作一下,应该就是那时候中箭吧?她是为了替他挡箭!否则绝对不会伤到肩头。
天啊,她竟然……
“主人,对不起,都是下奴拖累了您。”寒尘自责难安。
李霄雪笑道:“没有你,我慌乱中一定难辨方向,也避不开那些危险。你不会以为是我替你挡箭吧?别瞎想了,是我反应迟钝才中箭。早知道让你坐在我后面,你还能为我挡箭。”
寒尘认真答道:“主人,您本应是让下奴坐在后面为您挡箭才对。”
“我不过如此开个玩笑,你也太不懂幽默了。别担心了,我背上背着一个大包,将我身体遮的严严实实,正好挡箭。都说了是我不小心,下次一定能躲开。”李霄雪忍着肩膀的疼痛,故作轻松地回答,“你省省力气少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策马再跑一段路,离军营那边越远越安全。”
“下奴喝了神药一点也不困,主人若信任下奴,不妨先休息,让下奴控制马匹前行。”寒尘主动请缨。
“你那一身伤比我严重多了,别逞强。”李霄雪其实很不习惯这种大女子的风度做派,很想在这种危难时刻,有个男人能依靠,能让她在逃跑的路上还安然睡觉,可是在这女子为尊的国度,她不得不抛弃偷懒享乐的念头,努力照顾自己身边的男人。
换成别人,李霄雪可能不会这样坚持。她也不懂自己为何开始逞强,是潜意识里她迫切地想要得到寒尘的认可么?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极亮的光,仿佛整个苍穹被劈成了两半。紧接着震耳雷声滚滚而来,大地仿佛为之颤抖。
马儿吓得嘶鸣。
寒尘和李霄雪也猛然一惊。
寒尘忧虑道:“看来是一场暴雨。”
他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冷硬的冰雹就从漆黑的夜空中泼洒下来。
李霄雪被冰雹砸了几下,咬牙切齿道:“不会吧,天上扔石头呢?砸死人了。寒尘,快看看附近哪里能避雨,再这样下去人和马儿都受不了。”
寒尘极目远望,借着偶尔劈下的闪电光亮,依稀能看到一处延绵的土丘。在沙漠边缘的荒滩地带,这种土丘之下往往会有沟坎,能勉强容人躲避风暴雨雪。
马儿也比人类敏感,不用寒尘指引,它就察觉到了哪里更安全,撒开蹄子向土丘那边跑了过去。
李霄雪那盏照明灯早就耗光了电力,丢在了杜国欣那边。刚才逃跑匆忙,再者暴风雨中松明火把全然无用。所以他们接近土丘之后,翻身下马,基本全是靠手摸索着,终于是找到了一处凹槽,恰好能挤下一两个人的样子。
李霄雪将背包卸下丢在外边,拉着寒尘向凹槽里挤进去。
寒尘却说道:“主人,您与马儿躲在里面就好,下奴在外边看护行李。”
李霄雪无奈道:“你难道要用你的身体为行李遮风避雨么?寒尘啊,这种时候,人命最重要,马匹财物都可以丢弃的。”
寒尘自卑地答道:“下奴只是奴畜,算不得人。”
李霄雪没有答话,竟是松了缰绳,两只手抱住寒尘,连拉带拽,将他弄进了狭小的凹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外边。
凹槽是一个横长的窄缝,两个人挤进去,无法坐起,只能是躺卧着。李霄雪挡在最外边,身后堵着行李,寒尘的身体则是整个都在凹槽内,完全淋不到风雨,也由不得他向外跑。
寒尘急道:“主人,不管马儿,马儿会跑掉的。”
李霄雪不满道:“别乱动,我不怕马儿跑,只怕你跑了。”
“下奴不会逃走的。”
“嗯,我知道了。”李霄雪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不松手,将寒尘抱得更紧,让他冰凉的身体能够感受到她的温度。
她身后是凄冷风雨,冰雹仍然能砸到,她却不怕。因为她怀里有他。他淋不到,他不再挣扎,他对她说他不会逃走。
他是真真切切活生生的人,在陌生的异界,在此时此刻唯一能够让她依靠的人。
他认为她在关照他,他却不知道她也需要他。他们是互相取暖,互相慰藉。若不是他,她也许根本生不出逃走的勇气,也许就在马匪来袭的时候死于混战。若不是他,她很难发现自己还有这样坚强的一面。
她刚才说了谎,肩膀上的箭簇射入很深,很疼,感觉骨头都要碎裂一般。而且箭簇的端头很可能是锯齿倒钩,她曾尝试着将箭□,却发现稍稍一动,骨肉仿佛再度被割裂的感觉。
然而她必须坚强。等红牛的效用过后,寒尘那么重的伤一定会昏迷不醒。那时候她必须打起精神,照顾寒尘,甚至有可能还要应付追兵和一切突发危险。
寒尘不知不觉在她的怀中昏睡过去。
他已经分辨不清梦境和现实。从被主人拉上马,被她抱在怀中,被她强行护在这里躲避风雨开始,一切一切都不像真的。
他的主人明明看到了他肮脏羞耻的样子,明明知道他是被人玩烂的下、贱货色,明明晓得这场危难因他而起,为何还会对他如此温柔体贴照顾呢?
是假的吧?
他一直都没有醒,他在做美梦。
也许梦醒了,他还被拴在营地的空场上,由着那些官兵羞辱玩弄,或者是为那些女奴配种。
现实太残酷的时候,人就会胡思乱想,找各种理由逃避痛苦。他才会因此做美梦。
但如果是真的呢?
他被她抱在怀里,她一点都不嫌弃他的肮脏,那她图的是什么?
仅仅因为想要从他这里知道去神仙圣土的方法么?他如果早早就告诉了她所有他知道的事情,会否得不到这样的关怀,早早就被她抛弃了呢?
其实还有其他可能,她是同情怜悯他,诸如此类,他不敢多想,多想了就又会生出妄念。
他只是她的奴畜,物品而已,算不得人。她不是也没有丢下行李么?所以她此刻护着他,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他好歹算是他的一件比较在乎的物品吧?
于是他渐渐安心,任由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意识。
“寒尘,寒尘……你醒一醒。”
寒尘忽然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是感觉到她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疲惫与虚弱。他来不及反应,嘴里就被她喂入温热的清水,她用唇舌开启他紧闭的嘴,耐心地喂着她含热的水。
他尝试着努力睁开眼。
果然看到她苍白憔悴的脸。他甚至感觉到她正在发烧的脸颊,不是因为亲吻他,而是那种病态的高热。
她生病了么?
他究竟昏过去多久了?
他们这是在哪里?周遭景物完全陌生,天光仿佛是傍晚的样子。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她惊喜万分,本来黯淡的眼眸瞬间迸发动人神采。
“主人,对不起,下奴睡了多久?”知觉慢慢恢复的寒尘,发现自己的伤口应该是被妥善敷药包扎,身体裹在温暖的睡袋中,散着药香,一点不冷,疼痛也不似昏迷前那样严重。
“你昏迷了三天,真吓死我了。”李霄雪终于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烧也退了。我望见前面有炊烟,应该有人家。你再忍忍,找到人家,今晚咱们就能好好休息了。”
寒尘看着她站起身,绕到前面,背上行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躺的睡袋开始缓缓移动。
她竟然是用绳索拉着睡袋,一步步拖着他向前走。
她的步伐虚浮,她的身体在颤抖打晃,她背的行囊明显瘪下去一大块。她蓬头垢面,她的衣物多处破损,她肩膀的伤看不出包扎过的样子。
三天,他昏迷了三天。
那个雨夜可能是丢了马儿,她竟是用了这样的方法,不辞劳苦不顾自己的伤势身体,强撑着拖着他走了三天?
“主人,您一直这样带着下奴行走了三天?”他担忧地问,“您的伤势可曾治疗?”
“那点小伤没事的。你伤的更重。”李霄雪感觉自己说话都没了底气,才刚喝过水,为何仍觉得干渴,头也晕晕的。
“主人,您停下休息一会儿吧。下奴感觉好多了,可以自己行走,不用劳您费力气。”
“别逞能,你刚醒过来身体虚弱。再说我拽着你走了三天了,没觉得沉重,那些用不到的东西我都扔了,轻装简行不碍事的。”李霄雪打包票道,“你放心吧,我身强力壮,前面就有人烟。现在停下,天黑前就到不了了。”
“天黑到不了又能怎样?主人,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寒尘不放心地劝说。
“昨天晚上就遇到狼了。幸好我还有把小刀,狼也就两三只勉强应付。我怕今晚再遇到什么野兽……”李霄雪嘴上说的轻松,心内却忘不掉昨晚上应付狼群的惊险场面。
好在她经常背包独行,荒山野岭里遇到过野兽,知道应对之法,否则若是一般小姑娘,多半就成了野兽腹中美食。当然这番惊险她不打算告诉寒尘,而且除了肩膀上的伤自己一个人不好处理耽误了,还有被狼抓的新伤。估计是这些伤恶化,才会害她发烧。
李霄雪心里着急要在天黑前赶到有人的地方,越是急越是头晕目眩,脚下一时没看清,跌倒在地。她努力撑住地面,想要慢慢站起来,却在直起身的一瞬间,只感到天旋地转。身上虚汗遍体,耳际嗡嗡作响,视线突然模糊斑驳,整个人瘫软在地,完全失去意识。
30锦绣山庄
寒尘听见主人跌倒在地的声音,他挣扎着扭头,向前望去,看到她没能站起来,身体一动不动。他紧张担忧,顾不得礼数请示,也顾不得伤势疼痛,手脚并用拼命爬出了睡袋。
为了疗伤方便,他身上并无衣物,离开了睡袋的温暖,寒风直接割在没有遮蔽的肌肤上,又冷又痛。他不由自主颤抖,暂时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就努力向着她的主人爬了过去。
他伸手试探她的鼻息脉搏,还好她应该是伤病虚弱才会昏迷。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轻轻解下她身上的行囊和拖拽着睡袋的套索。
仅仅是这些动作,寒尘就已经感觉很吃力,周身的伤口又开始叫嚣。他咬破了嘴唇,不能容许自己昏迷无觉。他缓了几口气,头脑在寒风中清醒过来。
首先,要在天黑前赶到有人烟的地方。否则以他的体力,根本没法应付野兽。何况他的主人昏迷无觉,应该尽快医治才好。
于是寒尘打开行囊,翻找着一切能用的药物。他发现主人带来的那些神奇药物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两个小瓷瓶,里面放的是杜师傅特制的丸药。一瓶是为他调养身体用的,一瓶是急救解毒的“回阳散”。寒尘精通医术,知道这两种药都不合适主人现在的伤病,乱吃没有好处。
他只得先服下自己该吃的药,又强打精神仔细为主人检查伤情,这才看到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手臂和腿脚上也有野兽抓过的痕迹红肿发炎。她竟是将所有的药都用在他的身上一点都没有给她自己留么?她怎能这么傻?
寒尘此刻讲究不了男女之别,毫不犹豫俯下身,用嘴为她吸出肩膀上的脓血。这处伤不能再耽搁,人的唾液有消炎的作用,唯有先以此法去了脓。
行囊里只剩下一点清水,已经没有食物。所以他们必须尽快赶到有人的地方。
寒尘定了定神,从行囊里找到一块看起来是擦身用的布巾,围在自己腰间遮羞。其实行囊里是有一套备用衣物的,不过那是主人的女装,他绝对不敢污损。然后他小心翼翼将主人放入睡袋里,自己套好绳索背起行囊,迈步向前。
走了两步,他就已经知道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睡袋下方虽然捆了一些枯枝木条减少摩擦,不过装上一个成人重量不轻。寒尘全身上下刑伤绽裂,稍稍用力鲜血流淌,一阵阵眩晕。他走一步缓几下,站直了身体腿脚都会很吃力,更别说再拖拽着一个人前行。
寒尘咬破舌尖,喷出一股血线,索性不求站直了,用四肢着地,跪爬前行。如此身体比刚才稳了许多,又因着膝盖手掌接触粗糙地面,硌的生疼,反倒是不容易晕过去。
可他毕竟不是牛马,跪爬前行的速度很慢,又有伤势拖累,走不多远就要停下缓片刻,否则真就会晕倒。
天色渐渐黑下来,寒风低沉呜咽,带来了远处狼的叫声。
寒尘担忧紧张,努力抬头向前望,仿佛看到了炊烟之下一片片房屋的轮廓,看到了灯火渐渐亮起。他却怎么也爬不动了,累得虚脱,手臂腿脚都已经不听使唤。他趴都趴不住了,直想躺下歇一歇。可他清楚只要自己躺下一闭眼,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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