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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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医-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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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勋又灌了一口冰水,伸手去拿烟,半途又缩了回来,有些烦躁地道:“你不懂!”

杨海清端了一盘水果过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找他们缓解一下压力也没什么。”

冷功业坐下,问道:“是压力太大吗?既然到了咱们华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或者说是折磨,冷勋愈加烦躁,又强自忍耐住,道:“不是!”

冷功业端起茶杯,道:“我觉得应该也不是。这样,我给你联系了孙正方大夫,有些病中医还是较为擅长的。”

这两天吃西药,那些副作用让冷勋对它们再无好感,或许中医中药能有更好的作用也说不定!

而且,孙正方现在可谓家喻户晓,加上本人医术也异常高明,他应该早就想到才对,只是因为看过郑黎后,他怀疑是撞了邪,就奔着“大师”的方向去了,然后又看了西医,却是错过了!如果早一点找上他的话,或许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这样想着,冷勋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期待,尤其是又经过一个难熬的夜,见到了打扮干净得体,神态方正缓和的孙正方本人,他的期待感就更加强了。

望、闻、问、切,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检查,孙正方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心胆两虚所致,我先给你开两副药调一下看看。”

说着他接过杨海清准备好的纸笔,稍一沉吟就写了由柏子仁、熟地、人参、枳壳、五味子、桂心、山茱萸等药组成的方子,写完这几味药后又问道:“你说失眠畏恐较为严重,是不是?”

冷勋揉了揉胸口,道:“是。”

孙正方就又提笔加了两味药:琥珀、龙齿,然后道:“我给你开了仁熟散加味,服用方法是磨粉,用温酒送服,每日两次,饭后吃。”

送走孙正方后,冷勋马上找人问了问,发现仁熟散主治常多畏恐,不能独卧,头目不利,琥珀、龙齿两味药也都是镇惊安神的药,可不就是适合他目前的状况?于是,他赶紧叫人准备药,然后用温酒送服下去。

药服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也没有多少不适,除了喉咙有些不舒服外,但服药两剂后,久违的睡意来了!

虽然那个场景纠缠了他一整夜,到底是睡着了!但是,起床后他又发现精神很是萎靡,整日里像是梦游一般,反应都有所迟钝,与之相对的则是车祸的场景也减轻了些。

二诊,孙正方根据他的情况,加强了人参的分量以补肾,他的精神开始见好,而正如他担心并预感到的那样,车祸的场景又变得清晰起来!

冷勋现在的状况自然不能去接手工作,于是,冷功业就派了另外一个人暂时去代他,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孙正方第三次来复诊的时候,冷功业问道:“孙大夫,依你看他的病要多久才能恢复?”

孙正方看了里屋的冷勋一眼,皱眉道:“这种病,病人个人的意志力比较关键,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至于时间,有的人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得到缓解,有的人一年甚至更长治疗效果也不理想。”

冷功业沉默不语,这样说虽然是事实,但和没说也差不多……

这时电话响起,他接了个电话,叹了一口气,问道:“有没有快一点的治疗方法?或者有没有擅长治疗这种病的大夫?”

孙正方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有,不知道冷部长听不听说过赵阳?”

冷功业嗯了一声,抬头看向他。

孙正方道:“在我所见过的人当中,赵阳可以说是我见过医术最高明的人,尤其是这种有关魂魄的病,估计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惜,唉!”

见他摇头,冷功业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孙大夫应该和赵阳比较熟吧?能不能请他一起来给冷勋会诊吗?”

孙正方低头将方子写好,递给冷功业,道:“这是珍珠母丸,滋阴宁神的,让他服用两副调一调,能惊恐的症状应该能有所缓解……再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最近我会一直留在京城。”

送孙正方离开,冷功业回到书房,拿起一份报告,看着上面写着的一针将认为自己是王母娘娘的病人治好,剃头就将一个屡戒不成功的资深毒瘾患者治好,等等,之类的事迹,尤其是后者,毒瘾多难治他是知道的,何况是戒毒多次失败的,就更难治了!而且也和冷勋现在的情形有着相似之处,更是让他明白,或许只有赵阳才能治好冷勋的病。

可惜……

这时冷勋推门进来,先快速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问道:“孙大夫呢?开好方子了吗?药呢?”

冷功业皱了下眉头,又缓声道:“药已经让人去抓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冷勋摇了摇头,又猛地向后一仰头,然后烦躁地道:“你问他我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吗?”

冷功业含怒道:“急什么?也就你把它当成病!就是一个车祸,有什么好怕的?”

冷勋手握起又松开,喘息道:“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它,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车祸,它是恶魔!恶魔!”

冷功业见状,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冷勋是他儿子,什么样的姓格和心理他自然知道,如果仅仅是一个车祸,他确实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看了眼桌上的报告,他又平静地道:“你先吃着孙大夫开的这个药,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大夫。”

冷勋烦躁地在胸口抓了一把,道:“请谁也没用,除了那个赵阳!”

冷功业摆了摆手,道:“你去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冷勋眼里一亮,道:“你能请来赵阳?”

冷功业将报告收起来,道:“去吧。”

两天后,冷功业带着冷勋又一次来到了龙窝村,在赵阳家胡同口一停,又继续开车,到了中医联盟总部,坐到了冯老的屋里。

冯老将手从冷勋的手腕上拿了下来,又要来孙正方开的三张方子仔细看过,然后将它们放在桌上,看了眼外面被风吹得飘荡的雨和院中一簇鲜花,转向冷功业道:“冷部长,孙大夫的治疗思路很对,如果让我来治,也开不出比这更好的方子——这种病,病人自己的心态很重要。”

冷功业也顺着向窗外看了一眼,雨如帘,再远的水库只能看到是一片不明的光,听冯老说完,他点了点头,又满怀希望地看向冯老——他什么来意,冯老应该是知道的,而只要他开口,根据例次的经验,赵阳一般就会出手。

冯老却只是缓缓地将方子抚平,然后看向外面。

外面雨一直下,雨点打在玻璃上,有些嘈杂,却愈发显得屋内的安静。

冷功业皱了下眉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等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冯老是咱们华夏中医联盟的会长,不仅医术高明,也深受同业者的尊敬……”

冯老摆了摆手,温和地道:“不过是年纪痴长几岁,老而不死罢了……冷勋的病,自己的心态至关重要!”

冷功业自然听出了冯老的意思,沉默了一下,然后起身道:“打扰冯老了。还没有来得及拜见秦老,现在我们过去……”

第六百八十四章疯了?!

青石板路,雨水在石阶上哗哗地流下,两侧新植的月季花经雨后,发出新叶,长出新苞,再远处则是一片槐树林,山中,花期较长,似乎能嗅到阵阵槐花香。

陈仲绎眼睛从这些已经熟悉但仍然感到赏心悦目的景物上看过,然后看着冷功业道:“自从来这里养老,老首长就特别不喜欢公职人员来看他,倒是喜欢和村里的老农闲聊……老首长是不希望大家耽误工作,冷部长不要在意啊!”

冷功业道:“是我们打扰秦老的静养了。请留步,秦老的身体健康还要您多多上心!”

陈仲绎微笑道:“谢谢冷部长的关心,这是我的本分。”

冷功业笑了笑,转身带着冷勋向山下走去。

雨势不算大,但走着上山,又有风,一把伞根本挡不了多少雨,两人的裤子此时几乎就全湿了,这样走了一段路,一阵风吹来,冷勋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现在怎么办?”

冷功业皱了一下眉头,不去看冷勋,道:“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沉住气,你的病也并非一定要赵阳才能治好!”

冷勋看向山下的村落,强忍心中的烦躁,道:“我越来越感觉我的病应该只有他能治……”

冷功业稳步下着台阶,没有说话,快到山下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冷勋忙道:“是我妈打来的吗?”

他点了点头,接起来,问道:“你见到秦佩玉了吗?她怎么说?”

杨海清叹了一口气,道:“她说不太好说。”

其实这就是拒绝了。

冷功业嗯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杨海清问道:“你们那边呢?见到冯老了吗?他肯不肯帮忙?”

冷功业道:“冯老说他的心态和意志力非常重要……刚才去拜访了秦老,刚从疗养院下来……”

杨海清失望地哦了一声,又道:“要不你跟元总理见面谈谈吧?”

冷功业微微叹了一口气,两个派系的人,各有各的主张,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能值得谈的就不是什么小事——小事也没谈的必要,真的因为冷勋看起来算不上多重的病而放弃什么,又怎么跟派系内其他人交待?于是他道:“再说吧!”

挂了电话,冷勋忙又问道:“怎么样?我妈刚才说什么了?”

冷功业心中对冷勋的失望不由又加深了一层,就算没有完全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应该能判断出是什么结果的,还有什么好问的?连这点辨别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将这股失望压下去,他转向冷勋,道:“刚才去见冯老,还有给你找的孙大夫,都是国内最知名的大夫,他们都说你的病各人的心态调整和意志力很关键,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你这个样子,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

冷勋其实也知道结果是什么,只是心中还存了万一之想,虽然他知道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也基本上不太现实,但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他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此时听冷功业说的话,心中的气倒是提升了一点,但马上又有了怀疑的念头……

冷功业见冷勋平静了些,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拨出去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没人接,停了一会儿,他拨打第二次,被挂断,他面无表情地按下了重拨键,这次却是接通了。

冷勋扫了一眼电话号码,马上反应过来那是赵阳的号,此时见电话接通,心就提了起来。

冷功业则稳重得多,平静地道:“赵阳吗?我是冷功业……”

与其跟别人谈,不如直接跟赵阳谈,这是最直接的,而且,这似乎也成了最后一条路了。

赵阳那边也不绕圈子,道:“是为了你儿子的病吗?”

冷功业沉着地道:“对。他得了一种怪病,好像是强迫症,大家都说你比较擅长治疗……”

赵阳淡淡地道:“那你就不该打这个电话,你应该知道,如果他得了不治之症,我这里只会拍手称快!”

冷功业被咽了一下,抿了抿嘴,道:“你开个条件吧!”

从孙大夫、冯老甚至包括秦老的表现,还有他们两家的关系来看,他就知道赵阳这边不会有什么好态度,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到的就是拿条件来交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想着,如果赵阳是一个正式的医生就好了!那样至少有规章制度和职业道德来约束他,只是可惜,事实上他医术极其高明,也给人看病,偏偏就不是正式的医生!更无奈的是,无往不利的权势对他偏偏又没用!

他的话音刚落,赵阳的答复就来了:“没有什么条件,以后你们不要再来烦我!”

冷功业的脸一抖,阴沉下来,在他的记忆里,几乎就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即使他们心里有这种想法,也要掩饰起来,倒是这话他经常对别人说!

他的脸色变化,看在冷勋眼里,却猛然换成了另一个人——董海!他就不由抓紧伞,身体向后撤了一下。

冷功业收起电话,道:“我们走吧!”

他一开口,冷勋不由吓得退后了一步,而看着冷功业向车里走去,坐进车里,却又让他想起更为熟悉的场景,当时董海也是在车里!

虽然两人在车里的位置不同,一个在驾驶位,一个在后面,但他的脚像是定住了一样,浑身也发抖,竟是不敢动一下!

冷功业坐进车里,看到冷勋没有动弹,不由皱眉,含怒道:“过来!上车!”

听到他的斥喝,冷勋心一抖,将伞一扔,差点就想撒腿就跑,到底冷功业的声音他还熟悉,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地上了车。

看到他这个模样,冷功业皱眉道:“有这么严重吗?放松些。”

外面下着雨,车内的更加晦暗,冷勋拼命提醒自己放松,但到底不敢去看冷功业,咽了一口吐沫,道:“你不明白的,那就是一个恶魔!他无时无刻不纠缠着我……我们现在是去看赵阳吗?只有他能救得了我!”

冷功业看了他一会儿,沉静地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应该想这应该就不能算是病,不然你就会一直陷在里面!你是我们冷家子子孙,就算有什么恶魔,也伤害不了你!”

冷勋木然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的!”

冷功业咂了一下嘴,向窗外看了几眼,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平静地道:“你不要着急,这世上的好医生多的是,也并不是非得有名的才能治好你的病,说不定就有人专门能治你的病呢!回去后我就让人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冷勋脑海里又蹦出兴言首长的话,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的情形,肯定是赵阳动了什么手脚,也只有他能治好我的病!”

冷功业皱了下眉,那份机场的监控录像他自然也看过,也调查过赵阳去京城的前前后后的情形,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就算有秦家、孟家罩着,他自然有办法让赵阳给冷勋治病,可惜是一点问题也查不出来啊!

于是,对于冷勋一直强调只有赵阳能治好他的病,他就有些厌烦了,安慰了几句就干脆闭目养神——处在他的位置,每天的时间都很宝贵,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搁。

回到京城,他对冷勋道:“或许有事做着会好点,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行明天就去上班吧!”

冷勋想了一下,觉得有事做或许真的会好,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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