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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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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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快,我订婚了。”说着,贝拉向我晃了晃她右手中指上的粉色钻戒。
我心中不觉好笑,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竟是可以拉家常的关系了。
“是何远。”贝拉转过手背,将戒指面向自己,“以前的事,都是误会,我向你道歉。”
道、道歉?我没听错吧?!
“你不用这么惊讶,有些事说开了,对大家都好。总比有些人在背后捅黑刀强。”
终于到正题了,我正欲开口,这时,服务生却送餐上来,我只好等他布完餐。
贝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我见她又想岔开话题,忙接口道:“录音我没有收到。”
“无所谓,你今天约了我,殊途同归。”
我等着她的下文,却见她迟迟不开口,我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拉却道:“你对我,是怎么看的?”
“什么?”
“如果你到现在,还对我抱有成见,不肯相信我,那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将没有任何意义,没有意义的事,我从来不做。”
“那你当初为什么找我?”我反问道。
“不是我要找你,说真的,你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何远,他说你的事让他对朋友有愧。虽然现在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但起码可以让你知道真相,学会看人。”说着,贝拉从包里拿出一个iPad递给我:“自己看看吧。”
我翻了几下,这是一个账目报表,做的十分精细,没有过硬专业知识背景的人,是做不出这种东西的,我慢慢往下翻,几乎看不出任何问题,所有数据都处理的相当完美。可是,这就是问题。
任何账目报表都不可能做到完美,由于经手设计者的不同,多多少少都会在资金划分比重上,掺入自己的主观意见,这无可避免。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也没有想法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除非……他们是同一个人。
终于滑到了表格的最末端,果然,右下角赫然写着我的亲笔签名。
怪不得,怪不得跟我的想法如此吻合,几乎完美,原来是出自我手,可这份表格我确是第一次见。
贝拉提醒道:“这就是那天审计的时候,从三建档案里抽出来的表格。”
“不可能!三建的预算明明是20万,可这份表格的总预算最多只有19万,剩下那一万……”我一愣,似乎恍然大悟,“是我贪的?”
贝拉点点头:“你再看看这个,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说着,又将iPad推过来,是一组MSN聊天的截屏。
“顾小姐,您好,我是三建的李经理。”
“您好。”
“上次您跟我说的事,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虽然有风险,但也不是不可行。”
“您放心,我会给您比市价高一倍的酬金。”
“顾小姐就是爽快!那明天下午,咱们见个面吧,把账目细节谈一下。”
“面谈就不用了吧,还是在MSN上说吧。”
“顾小姐,您还信不过我?其实您的照片我早在传真里见过了。”
“传真?是10号的,还是15号的?”
“15号的,怎么了?”
“没什么,还是在MSN上说吧。”
“行行,您说在哪就在哪。”
见我看过之后,贝拉接着道:“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项目原本是顾蔓负责的,可当时顾明远找借口把项目推到何远这边,何远交给我,我交给你,也就是15号。可能当时大家都忙晕了头,根本没去细想为什么这么大的肥羊,顾明远会拱手相让?”
贝拉一顿,接着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公司里谁不知道何远跟顾明远是死对头,HRD的位置只有一个,公司却掰开让两虎平分秋色,任谁都不会甘心,所以一有机会,他们势必要两虎相争,一较高下。而三建,就是顾明远和顾蔓给我们设的一个局,而你,只是他们用来扳倒何远的一枚棋子。”
“……棋子?”
“对。公司对他俩的考察从年前就开始了,年后就是最终关口。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不能出任何纰漏,包括他们的下属。”贝拉一顿,“你再往后翻,就是15号的传真。”
我几乎不受控制地任由贝拉指挥,只是手指抖得厉害,看来我的身体比思想诚实多了。
15号的传真印着我刚进LA时的正装照。微微上扬的嘴角蓬勃着朝气,谁曾想会是这样的结局?手指微微抚过那张写满天真的脸颊,却在照片下方的个人信息处一滞,主负责人一栏还是写的“顾蔓”,而我的名字在组成员里。怪不得昨天李经理会认错人。
只是……“我还有两个问题。”
贝拉一拱手:“你说。”
“如你所说,这是顾明远跟蔓蔓设的一个局,那他们为什么要牺牲我,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贝拉听出了我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可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不干脆利用我到底,反倒蔓蔓在跟李经理谈那么重要的事情时,暴露真实身份呢?”
“第一个问题,你最好去问你的好姐妹顾蔓,当然你也可以听听我的意见。凭顾蔓的心智,和她对你的了解,无论是模仿你的笔迹签名,亦或是按照你的思路设计账目报表,都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甚至连你自己都辨不出真假,简单地说,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一个完美的替死鬼。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不得不承认,顾蔓这个人真的很有心计,连我都自叹不如。三建的项目一旦出了问题,公司势必会派人去和三建沟通,同样地,人家也会来调查我们,试问,如果李经理发现,出问题的人是顾蔓,他还会坐以待毙吗?一定不会,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自保,到时候难免慌中出错,自露马脚,如此一来,顾蔓恐怕也兜不住了。所以,让李经理安心的唯一办法,就是保全他的合伙人顾蔓,而牺牲掉一文不值的——你。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自己慢慢消化消化。哦对了,如果待会你见到顾蔓的话,帮我谢谢她,如果不是她,何远也不会这么快跟我求婚,再见!”
日影渐渐挂了起来,咖啡店似乎比早上来的时候,热闹了许多。时钟“咚咚……”敲了十二下,原来已经中午了。
我拿起背包往外走,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蔓蔓时,她冰凉的手,我怎么捂都捂不热。原来,是她先放弃我的,所以我才捂不热。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办公区空荡荡的,现在正是用餐时间,可蔓蔓不会这么早走,她从读书时,就是最用功的一个。我了解她,如同了解我自己。
推开HRD办公室的门,果真,顾氏夫妇正笑容可掬地坐在一起拉家常,我尽力融入到氛围中去:“蔓蔓。”
“解语,你怎么来了?”蔓蔓一惊,迅速从顾明远腿上站起来。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顾明远也起身道:“那你俩聊,我去打饭。中午一起吃吧。”
“啪”地和上门,蔓蔓刻意又落了锁,怎么,每个人都怕我跑掉?可我不会,我要睁眼看清这个世界,活要活得明白,死才能死得安然。
“解语,坐。”蔓蔓亲切地帮我拉来软椅,她总是想的这么周到,“喝点什么?这里只有铁观音和大红袍,你喝哪个?”
“我不喝茶,你忘了吗?”
“啊,对啊,瞧我这记性,那我给你倒杯水吧。”说话间,蔓蔓就倒好了两杯白开水,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莫非辰欺负你了?”蔓蔓坐在我身旁,扶着我的肩膀,可我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是空调开得太大了?
“没有,他对我很好。是我太傻,太笨,被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蔓蔓眼中划过一丝紧张:“解语,你到底怎么了?”但很快消失不见,对了,她还是心理学高手呢。
我突然有些想笑,这像不像一个聪明的傻子,在演给一个自作聪明的傻子看。
“为什么是我?”
“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告诉我……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找,你为什么找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蔓蔓搭在我肩头的手指终于彻底滑落,连跟我最后的连结都放弃了。
“……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可是我不信,我要听你说。”
蔓蔓淡淡一笑:“你来找我,说明你已经信了。解语,我欠你一个对不起,可是,我不后悔。”
呵,这就是我珍视了四年的友情:“为什么,就因为顾明远?”
蔓蔓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悄然滑落,她居然也会流泪?
“我明白了。”我尽量笑得自然,站起身,“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我必须留在北京,顾时初蔓,遇到了,你便能懂。”蔓蔓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解语,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外面的阳光出奇的灿烂,普照着大地每一寸阴暗的角落,唯独遗忘了人心。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曾经说好的事情可以说变就变,为什么友情总是爱情的牺牲品?我们身边的人,究竟谁可以相信,谁会始终对你不离不弃?好好的一群人,怎么走着走着就散了?先是KK,如今是蔓蔓,会不会有一天,等我一回头,发现只剩下孤苦伶仃的自己?
我不怕孤独,我怕的是被留下。那些狠心转身的人,那些有勇气先放手的人,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放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蹲在路边嚎啕大哭,除了哭,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是个没出息的爱哭鬼,我既没有任樾言的胸襟原谅蔓蔓,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没有小姨的魄力当机立断,和蔓蔓从此各安天涯。
剪不断,理还乱,我只能哭。
手机又一次疯狂地响起来,那是我跟蔓蔓最爱的一首歌《boro boro》,我不去接,只一遍遍地听着,十一、十二、十三遍……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发了疯地找我吗,我突然想到了妈妈,想到了小姨,对,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起码她们会发现,会挂心。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直接接了起来:“妈……”
“解语,是我。”
莫非辰?是啊,我还有他。
“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依如头顶阳光般温暖,顷刻,融化了我所有的眼泪,我几乎泣不成声,原来,这就是依赖:“……我爱你。”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点点头,茫然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是哪里:“我不知道……”
“别着急,你告诉我你周围有什么?”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后面是花园……花园里有很多褐色的高楼。”
“知道了,你呆在那不要动,我马上到。”
“好,我不动,你一定要来。”
突然发现,我的人生总是在等待,等谁走来,等谁离开,我却一直守在原地,怕来的谁错过,怕走的谁回头。所以,我从不离开。
莫非辰很快便找到了我,他有些着急地向我走来,我却坐在花坛边上,傻傻地笑,笑他着急的眉眼,笑他生风的步履,笑我现在才亲口对他说:我爱你。
我把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用力感受他胸膛的温暖和味道,幸福不过只是一个情人的拥抱。
“我们去凤凰吧。”
“好。”莫非辰道。
“明天就走。”
“好。”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许多年后,当我再次走到那个花园,看到褐色的高楼,我才发现,原来那是莫非辰的公寓。
我跟莫非辰约好,下午一点直接接我去机场。从早上开始,我就焦急地等待着。
小姨今天没有上班,从昨晚我如实告诉她去凤凰的事,她就忙得没时间反对,今天也是一样,她似乎堆了很多事情要做,一会擦擦桌子,一会扫扫地,一会又去阳台搭衣服。我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脚边放着我的行李箱。
小姨一趟又一趟在我眼前穿梭,剧情被中断了好几次,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在看。
“小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小姨脚步一滞,半天才转过身,手里还抱着刚摘下来的干净衣服:“这件事,我一直拿不准要不要告诉你,既然你问了……任樾言要走了,十二点四十的飞机,我们去送他,你……去吗?”
我有些发愣,又一个人走散了:“他……要去哪?”
“美国。他已经申请了国际线。”
“哦。”
“那你去吗?”
我抬头看看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不了,我得再整整行李,你们去吧。”说着,我又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拆开又叠。
小姨看了我一会,终于什么都没说,只是再不在我身边晃悠了。
时间像赶着场似的,十二点半了。莫非辰跟我打了个电话,说马上到。
“等等,别挂。”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我心中一惊,想后悔却也晚了,我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任樾言要走了,我去送送他,咱们直接机场见。”
二十分钟后,我见到了所有人,小姨、师靖宇、莫凌、王晶晶、何远,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唯独少了任樾言。
小姨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已经走了。”
我却愣在那里,恍如华胥一梦,仿佛任樾言一会就会从登机口回来,笑着怪小姨:“别逗她了,看把她吓得。”
“花解语,你怎么回事?”
“莫凌!”
“靖宇,你到现在还护着她,要不是她,樾言会走吗?”
我看到莫凌用手指狠狠地戳着我,可身体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原来是小姨挡在了我面前:“你瞎说什么,任樾言那么大人了,做事有分寸,你别对着解语大吼大叫。”
“哼,有分寸?有分寸会把自己伤的那么重,整天喝得烂醉如泥,嘴里声声叫的都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好了莫,你少说两句。”师靖宇拉着莫凌向休息室走去,王晶晶立刻跟了上去。
周围一下子安静起来。
小姨扶着我在候机椅上坐下,递给我一块手帕纸:“莫凌就是这样,心直口快,你别忘心里去。”
我没有接过,我不想承认是自己在哭:“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任樾言这一个月都是这样过的?”
小姨却无声地点点头,半晌才道:“解语,感情的事向来不能勉强,这并不怪你,你也无须自责。既然你选择跟莫非辰在一起,就什么都不要想,只有你过得幸福,才是对樾言最大的补偿。我相信,他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我这里有一封信,是他留给你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看与不看,你自己决定,但记住,没有人可以怪你,你也不可以。”说着,小姨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我,而我,却迟迟没有抬手。
我跟任樾言的关系,已经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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